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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229 兵權

  蘇承對於秦滄闌動手揍了自己的寶貝女婿的行爲,十分不滿,當即黑了臉,表示昨日建立起來的交情煙消雲散。

   秦滄闌捏緊拳頭:我是你親爹!

   岑管事來梨花巷接秦滄闌時,秦滄闌已經氣到自閉了,一個人悶悶地坐在臺階上,像是被人遺棄的孤寡老人。

   “太爺?”岑管事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秦滄闌道:“我沒瞎。”

   岑管事放下手:“得嘞,您上馬車?”

   秦滄闌沉着臉上了馬車。

   岑管事在他身後做上馬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您這是——”

   秦滄闌將見到衛廷的事兒說了:“……衛家的那個混小子!”

   岑管事愕然:“您是說……大小姐在鄉下的相公是衛家幼子?大小姐是去年臘月成的親,那會兒衛家幼子不是在護國龍寺帶髮修行麼?”

   秦滄闌冷冷一哼:“呵,修行是個幌子,人跑去青州了!”

   秦滄闌已經從蘇二狗嘴裏瞭解到孫女兒成親的經過了,衛廷受傷,被蘇承抓回去做了上門女婿。

   一家人至今不知衛廷的真實身份。

   岑管事喃喃道:“這一家子……心真大呀,撿回來的女婿能來京城,他們就沒懷疑過衛廷或許有什麼了不得的身份?大小姐也不知情麼?”

   “我沒問她。”

   蘇小小病了,秦滄闌不忍心盤問,就先出來了。

   秦滄闌握拳:“我是絕對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

   岑管事輕咳一聲:“那什麼,我覺得……您先把人認回來再說吧。在大爺心裏,似乎女婿比您重要一點兒。”

   秦滄闌:“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

   另一邊,景宣帝爲護國公府的事頭疼了整整兩日。

   怎麼說也是未來的皇親國戚,非得把事情鬧這麼大?

   可既然秦滄闌的態度如此堅決,景宣帝也不好揣着明白裝糊塗。

   景宣帝賜了秦徹一個新的名字——秦江。

   秦徹這個名字算是收回來了,只等哪日蘇承入宮,景宣帝便將秦徹的身份,與護國公的金印、令牌一併授予他。

   當然,有一些細節上的東西,譬如對於秦江的懲罰,也不能草草了事了。

   畢竟是欺君之罪。

   就算顧念先帝與秦峯的君臣之情。

   可死罪能免,活罪難逃。

   是革職還是降職,景宣帝得仔細斟酌一二。

   --

   護國公府。

   秦徹……如今該叫秦江了。

   自打被攆出主院後,秦江遷入了距離秦滄闌的院子十分遙遠的清風閣。

   那裏曾是秦峯用來習武的院子。

   不能說很破舊,但也着實有些年久失修。

   他的身世在府上傳開了,從前那些巴結他的下人,如今躲得遠遠兒的。

   人走茶涼。

   “你爲何不走?”

   他坐在陰暗的屋子裏,看着面前拎着一個食盒的徐慶。

   徐慶道:“我說過,我這條命是國公爺給的,我一輩子效忠國公爺。”

   秦江笑了笑:“我已經不是國公爺了。”

   徐慶道:“那也是我的主人。”

   “放桌上吧。”秦江說。

   徐慶將從外面買來的雞湯擱在了桌上。

   秦江譏諷道:“經過這件事,我也算是看清了不少東西,我是護國公,是整座府邸的主人,可爲何只要秦滄闌一句話,就能輕而易舉地廢了我?”

   “爲何?”徐慶問。

   秦江冷笑:“因爲,我手上沒有實權,確切地說,是兵權。老爺子陰險得吶,表面上將護國公的位置傳給我,實際仍將兵權牢牢地抓在手裏,我只是一個他推出來的靶子,讓所有人將仇恨的目標轉移過來的靶子。”

   徐慶道:“我覺得,老太爺並沒有這麼想。”

   秦江陰鷙地說道:“呵,可是他這麼做了!”

   徐慶不再接話。

   秦江打開食盒:“無妨,早點兒看清了也好。讓你去打探的消息,打探到了麼?”

   徐慶道:“打探到了。”

   徐慶一五一十地稟報完,秦江沉吟了許久,隨後仰天大笑:“原來如此……秦滄闌……沒想到吧……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啓祥宮。

   嫺妃坐在窗前看詩集。

   她看得頭腦發昏。

   想在後宮站穩腳跟,僅有容貌與出身並不夠,得懂得經營自己的形象。

   嫺妃的形象就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才女。

   “困死了。”

   嫺妃嫌棄地將詩集往桌上一扔。

   俄頃,劉三德邁着小碎步,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小聲在嫺妃耳邊說了幾句。

   嫺妃臉色一變:“當真?”

   劉三德將紙條遞給她:“娘娘請過目。”

   嫺妃看完,面上的神色陰晴不定,她將紙條揉成一團,神色凝重地說道:“你出宮一趟,見一見這個徐慶!”

   劉三德應下:“是!”

   嫺妃叮囑:“當心別叫人發現了。”

   劉三德道:“奴才會小心的。”

   徐慶就在宮外候着。

   劉三德的馬車剛出皇宮,徐慶便閃身而入,快到劉三德只看見一道殘影。

   “繼續駕車。”徐慶隔着車簾,對劉三德說。

   劉三德不動聲色地望了望迎面走來的巡邏禁軍,暗暗捏了把冷汗。

   “可是……秦大人的人?”

   徐慶太快了,劉三德實在是沒看清他的容貌。

   徐慶單刀直入:“我家主子讓我帶幾句話給嫺妃娘娘,那位民間來的大小姐,在民間成了親,相公是衛廷。若是嫺妃娘娘不想秦、蘇兩家的兵權旁落衛家之手,我家大人願助嫺妃娘娘一臂之力!”

   劉三德汗毛倒豎!

   天啦天啦!

   他聽到了什麼驚天祕聞?

   秦家的真千金居然與衛家幼子攪和在了一起?

   衛家幼子不是出家了麼?

   怎麼跑去青州……把秦家的大小姐給拐了?

   “那個……”劉三德回了回頭,想再多問徐慶幾句,卻車廂裏早已沒了人影!

   乖乖!

   秦江的身邊竟有如此高手!

   劉三德不敢耽擱,在附近的集市上隨意買了一盒點心便回了宮。

   他轉述了徐慶的話。

   嫺妃也不鎮定了,她騰的站起身,捏緊了帕子,美眸中閃過一絲慍怒。

   該死的衛廷!

   放着她金尊玉貴的公主女兒不要,卻跑去娶了個鄉下的胖丫頭!

   他是想得到秦、蘇兩家的兵權?

   做夢!

   “來人!爲本宮更衣,本宮要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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