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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250 大佬駕到

  孫公公摸了把腰間的荷包。

   沉甸甸的,全是金子。

   他猶豫一番,到底還是與蘇小小說了。

   原來,這位太皇太后是先帝的侄媳。

   先帝的哥哥一共育有三子,其中長子亦是嫡子,理所當然繼承太子之位。

   只不過,這位嫡子自幼身體羸弱,藥罐子泡大的,無力朝政。

   景元帝駕崩前,將兒子託付給自己的親弟弟,也就是先帝,並冊封了先帝爲攝政王,由其代爲監國。

   景徽帝即位,三天兩頭病倒,敵國虎視眈眈,不斷在邊關發動戰爭。

   當時還是攝政王的先帝代天子出征,南征北伐,平定天下。

   景徽帝身子骨孱弱,未曾留下一兒半女,又拒絕從旁支過繼一個皇子,在臨終前,立下聖旨,讓自己的攝政王叔叔繼承皇位。

   太皇太后是景徽帝的繼後,那會兒景徽帝已經油燈枯竭了,她是入宮給景徽帝沖喜的。

   不曾想,沒幾日景徽帝就駕崩了。

   那一年,她剛滿十三歲,分明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小丫頭,稀裏糊塗做了皇后,連房都沒圓,又稀裏糊塗成了太后。

   先帝當了兩年皇帝,也駕鶴西去,四皇子登基爲帝,便是而今的聖上——景宣帝。

   景宣帝在位十七年,滿打滿算,太皇太后不過三十出頭而已。

   “太皇太后!”

   伴隨着一道嬌滴滴的聲音,一個身着粉色輕紗束腰留仙裙的少女,自麒麟殿奔了出來。

   因爲她的叫喚,太皇太后的鳳攆停下了。

   孫公公繼續給蘇小小當解說:“那位是靈犀郡主,極受太皇太后的疼愛。”

   蘇小小看看她,又看看不遠處的麒麟殿,問道:“她也是來做公主伴讀的嗎?”

   “是。”孫公公說。

   蘇小小古怪地問道:“昨日沒見她來考試。”

   孫公公笑了笑:“啊,靈犀郡主不必考試,她有太皇太后給的名額。”

   蘇小小:“哦,明白了。”

   關係戶。

   蘇小小再次朝靈犀郡主看去。

   既然是關係戶,總得記住她的樣子。

   而就在此刻,鳳攆上的太皇太后回過了頭來,對着靈犀郡主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

   蘇小小的神色忽然頓了下。

   這眉眼……

   她眨眨眼,想再多看兩眼,靈犀郡主已經繞到了鳳攆前,太皇太后也轉過了頭去。

   蘇小小怔怔地看着太皇太后的背影。

   她是太思念黎女士了嗎?

   還是說太久沒回憶過她,心生愧疚,乃至於在一個陌生人的五官裏,瞥見了幾分對方的影子。

   轎子在麒麟殿門口停下,孫公公把蘇小小帶去了寬敞明亮的課室。

   課室裏擺了八張長桌,一共四排。

   第一排的無人落座,後面三排兩兩一桌,桌子很矮,千金們坐的是蒲團。

   秦嫣然坐在左手邊的第二排,冷家的千金坐在同一排,卻並不與秦嫣然同桌,她坐在了右邊。

   上次那位與蘇小小對弈的洪小姐約莫是落選了,蘇小小沒見到她。

   蘇小小找了個空位,剛要坐下,一旁的千金說道:“這裏有人了。”

   蘇小小又去了另一排,得到的是相同的答案。

   沒人願意和她坐。

   蘇小小索性腳步一轉,直奔第一排,坐在了左邊的長桌上。

   所有人倒抽一口氣!

   攤上事兒了。

   這個鄉下來的胖丫頭攤上大事兒了!

   她是真沒眼力勁兒啊!

   沒一個人敢坐第一排,她就不想想是爲什麼?

   “看吧,我就說她傻吧。”

   “噓,小點兒聲。”

   “怕什麼,她又聽不見。”

   後排的千金們竊竊私語。

   秦嫣然垂眸翻了翻自己帶過來的一本詩集,似乎什麼也沒聽見。

   不多時,惠安公主過來了。

   景宣帝特地叮囑過,入宮學後便只是一名學生,不得以公主的身份自居。

   話雖如此,又真有幾個人不拿她當公主?

   衆人一下子噤了聲。

   惠安公主瞥了眼前排的位置,見坐了個陌生的胖姑娘,沒發表任何意見,坐在了第一排的右桌。

   自古左爲尊,惠安公主很清楚,左一的位置是靜寧的。

   可別人敢和靜寧搶位置,她也是不會管的。

   千金們又哪兒知她的想法?

   只覺那個小胖丫頭運氣真好,生生躲過了惠安公主的怒火。

   全班幾乎到了,靜寧公主姍姍來遲。

   她來晚是有緣由的,她的臉上又長痘了。

   她本就相貌平庸,再加上這一臉的痘,簡直讓人沒眼看。

   她戴了面紗,又佩了額飾,勉勉強強遮住了大半,只是卻並不舒坦。

   惠安公主幸災樂禍地笑了:“喲,你臉上又長包了?這是今年第幾回了?”

   惠安公主擁有一張毫無瑕疵的臉,吹彈可破的肌膚,即使不擦香膏也嫩得可以掐出水來。

   她身份比不過靜寧,便在容貌上重拳出擊。

   靜寧公主冷冷睨了她一眼:“再說一句,我抽爛你的嘴!”

   惠安公主哼道:“你敢!”

   靜寧公主走上前:“你看我敢不敢!”

   “夫子到了!”

   一個千金提醒。

   兩位公主暫時休戰,惠安公主翻了個白眼,撇過臉去。

   靜寧公主來到自己的座位上。

   令她錯愕的是,座位上居然坐了個人。

   課室的桌子是可坐兩人的長桌,然而靜寧與惠安是公主,她倆是一人一桌。

   這是心照不宣的。

   靜寧公主認出了這個膽大包天的小丫頭,正是昨日被人孤立的“小可憐”。

   她坐在這裏是……在向自己示好?

   因爲自己昨天把轎子借給她了?

   說起來,小丫頭也挺可憐的。

   自己好歹是一國公主,不論那些人背地裏如何非議自己,明面上不敢給自己半點兒罪受。

   不像這小丫頭,第一天入宮就被幾個太監欺負——

   她會來尋求自己庇佑,也在情理之中。

   缺乏朋友的靜寧公主,自動腦補了一大出蘇小小的內心戲。

   等着蘇小小被教訓的諸位千金,就那麼眼睜睜看着靜寧公主在蘇小小的身邊坐了下來。

   一點脾氣也沒有。

   衆人目瞪口呆。

   夫子拿着書進來了。

   靜寧公主不動聲色地翻開桌上的書冊:“本殿下準了。”

   蘇小小一臉茫然。

   什麼準了?

   她在和自己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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