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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章 752 羅剎掉馬

  衛六郎趕到了:“大哥!我來助你!”

   他加入了戰鬥。

   白衣男子一劍斬來。

   衛六郎掄起自己的金胳膊一擋。

   鏗!

   長劍被擋住了。

   代價就是衛六郎的半邊身子也麻了。

   衛六郎可是與西晉死士、赫連鄴都交過手的人,可那些人也做不到讓自己在使用金胳膊的情況下麻痹掉半身。

   一番交手後,兄弟倆聚到了一塊兒。

   “你怎麼樣了?”鬼怖問。

   衛六郎活動了一下手腕:“剛剛麻了一下,好多了。”

   幸虧有這條胳膊,不然憑着手中的刀劍怕是擋不下那一擊。

   “大哥,他究竟是個什麼人啊?”

   鬼怖警惕地盯着對方:“不清楚,他的武功路數很奇怪。”

   衛六郎道:“他是死士嗎?藏的很深的那種?”

   鬼怖道:“不是。”

   有些死士能隱匿自身的武功,讓自己看上去與普通人無異,但這種小把戲在死士之王的面前無用。

   任何死士的僞裝在鬼怖面前都是徒勞。

   不過,此人雖不是死士,身上卻有一股比死士更可怕的殺氣,就彷彿死而復生,自煉獄歸來一般。

   白衣男子似乎不打算繼續與兄弟二人糾纏。

   鬼怖追上他與他對了一掌。

   這一掌,鬼怖不說用盡全力,至少也有七八成內力。

   對方卻並未受傷。

   不僅如此,他還飛快地朝衛六郎發動了攻擊。

   鬼怖眉心一跳:“當心!”

   這一劍委實太快了,衛六郎剛恢復知覺的身子根本躲避不及。

   而鬼怖又因在白衣男子的另一側,鞭長莫及。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矯健的身影踏月而來,一刀將白衣男子的長劍攔下。

   衛六郎定睛一瞧,驚訝道:“蘇璃?”

   蘇家五少爺,只比蘇小小大三個月的小表哥。

   白衣男子深深地看了蘇璃一眼,收了劍,足尖一點,退上後側的屋頂,隨即轉身沒入夜色。

   蘇璃炸毛了:“哎——你別跑呀!小爺我還沒出招呢!有本事下來和小爺幹兩架呀!”

   蘇璃想去追,被鬼怖攔下了。

   蘇璃並不是那個人的對手。

   “喂,你們兩個沒事吧?”蘇璃看向鬼怖與衛六郎問道。

   衛廷的幾個哥哥還活着的消息,蘇家幾兄弟都是知情的,私底下也見過。

   衛六郎道:“我沒事,大哥呢?”

   “無礙。”鬼怖皺了皺眉,“我在聖女殿見過那些傀儡高手與那晚的殺手,他的身手不像是他們中的任何一方。”

   衛六郎狐疑道:“這就怪了,除了聖女殿與那晚的刺客,我想不通還有誰會來暗殺父親?”

   蘇璃一怔:“父親?你們找到衛胥了?”

   衛六郎道:“找到了。”

   鬼怖問蘇璃:“你怎麼也來了南疆?”

   這語氣像極了蘇陌,大抵做長兄都對弟弟們都有一股血脈壓制。

   蘇璃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那還不是因爲你們不肯帶上我,我只能自己來了啊。”

   鬼怖又道:“你幾時進王都的?”

   蘇璃老老實實地答道:“今天才到的,正打算找間客棧住下,就碰上你們倆與人交手。”

   說着,他清了清嗓子。

   “你們可不許把我攆回去,方纔要不是我出手救你們,你們指定得傷一個!”

   剛剛的事說來也怪,蘇璃一出現,那人就立馬收手了。

   那人是在忌憚蘇璃嗎?

   可蘇璃的武功還不如他們倆……

   又或者,是那人單純不想和他們打了,趁着蘇璃來攪局,趁機開溜了?

   “不追嗎?”

   蘇璃問。

   鬼怖道:“不了,先回去。”

   以那人的輕功,耽擱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已經追不上了。

   白衣男子離開巷子後,一路飛檐走壁,在走了小半刻鐘後,突然被一道身影攔住了去路。

   衛廷站在屋頂上,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你究竟是誰?爲何暗殺我父親?”

   白衣男子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看向衛廷。

   衛廷長劍一揮:“出招吧。”

   白衣男子握緊了手中的劍鞘,卻並未出劍。

   衛廷踏步上前,縱深一躍,一劍朝他斬了下去!

   白衣男子後退一步,用劍柄擋住了衛廷的寒光寶劍。

   衛廷凌空一個翻轉,長劍挑飛了他的面具。

   他趕忙轉過身去。

   左手下沉,猛地打出一掌!

   只見屋檐上的瓦片宛如收到了巨大的衝擊,一片片轟然炸裂,一路炸到衛廷的腳底。

   衛廷飛身而起。

   這一躲避的功夫,那人施展輕功朝前一躍,掠過三座宅院,穿入了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羣。

   衛廷落回屋頂上,拾起白衣男子掉落的面具碎片,用帕子包好後回到了居住的宅院。

   鬼怖與衛六郎、蘇璃坐在前院的石桌旁。

   見他回來,衛六郎趕忙站起身:“小七,你上哪兒去了?不是讓你在家裏等着嗎?”

   “六哥我沒事。”衛廷來到石桌邊。

   他適才跟蹤了他們一路,已經見到蘇璃了,對於蘇璃被帶回來並不驚訝。

   蘇璃也猜到他可能看見自己了。

   他把一包碎片放在桌上。

   “這是什麼?”蘇璃問。

   “那人掉落的面具。”衛廷三兩下將面具拼好,“大哥六哥,你們見過這個面具嗎?”

   “你幹嘛不問我?”蘇璃指了指自己。

   衛廷道:“你見過?”

   蘇璃搖頭:“沒有。”

   衛廷:“……”

   鬼怖與衛六郎搖頭,他倆也沒見過。

   衛廷沉思道:“我方纔問那個人,爲何要殺我父親,他的反應很平靜。”

   蘇璃愕然:“如今的殺手都這麼冷靜的嗎?”

   衛廷道:“不是冷靜,是蹊蹺。我父親的身份,除了聖女與南疆王之外,知之者少之又少,何況我來南疆的事也是祕密,就算南疆王與聖女聽到我說那句話,都會感到驚訝——怎麼衛胥的兒子找來了?”

   衛六郎忽然就被醍醐灌頂:“你的意思是……那個人不僅知道父親的身份,也知道我們幾個的。”

   衛廷若有所思:“我是這麼猜的。”

   幾人正說着話,殺手從後院過來了。

   他看了眼桌上的拼好的面具,覺得有些眼熟,正想拿起一塊試試質地。

   這時,尉遲修過來了。

   他是來找殺手的。

   他一眼看見桌上的玉質面具。

   他倒抽一口涼氣,猛地看向殺手:“被我抓到了吧?你還說你沒藏面具!這不就是!”

   衛廷問道:“你認識?”

   尉遲修激動地說道:“我當然認識了!殺手榜排行第一的玉面羅剎!他的面具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

   他拔出長劍,“決鬥吧!等我戰勝你,我就是排行第一的殺手!”

   殺手無語了。

   衛廷道:“面具不是他的。”

   尉遲修義正詞嚴道:“大人!你不能因爲他是你二哥的手下,就幫着他說話!”

   蘇璃嘆氣:“真不是他的,是今晚來暗殺衛胥將軍的刺客留下的。”

   尉遲修一愣:“什麼?玉面羅剎來暗殺衛胥將軍了?不可能啊。”

   幾人正想問爲何不可能,衛胥的房門開了。

   衛胥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

   衛廷一行人立即屏住呼吸。

   只有蘇璃一人不明就裏,問了句:“衛、衛、衛胥將軍怎麼了?”

   衛胥唰的朝蘇璃看了過來。

   衆人凝神屏息。

   衛爹爹又夢遊了,被他逮住,又得挨一頓痛揍。

   蘇璃,你自求多福吧。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衛胥並未痛揍蘇璃,而是把蘇璃拽了起來,拉開衛廷的房門,把蘇璃推了進去。

   將蘇璃摁在牀上,還給蘇璃蓋好了被子。

   將軍威壓太可怕,蘇璃完全不敢動彈,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衛胥在牀邊坐下,寬厚的大掌輕輕蓋住蘇璃的眼眸。

   蘇璃:“……”

   所有人:“……”

   老實說,蘇璃趕了這麼多天的路也確實困了。

   等蘇璃睡着了,衛胥纔回屋躺下。

   院子裏的幾人終於可以大喘氣了。

   衛六郎小聲問道:“爹方纔是什麼情況?”

   鬼怖想了想:“他好像……把蘇璃當成自己兒子了。”

   確切地說,是當成衛廷了。

   五年前衛胥離開京城去邊關時,衛廷正值蘇璃這個年紀。

   衛胥當年最放心不下的,是十七歲的幼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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