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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2章 1152 衛小寶:嗚哇~

  一望無盡的海面上,衛胥與江觀潮已經曬了整整兩日了。

   路過的商船一艘接一艘,愣是沒人來救這兩個蛇精病。

   兩隻旱鴨子趴在顛簸不已的船底上,大眼瞪小眼,幽怨極了。

   江觀潮冷聲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把船弄翻,早就划走了。”

   衛胥哼道:“你劃一個給我瞧瞧呀!”

   江觀潮想到了衛廷,不愧是父子倆,一模一樣的欠抽德行!

   “衛大將軍!是你嗎?”

   伴隨着熟悉的聲音自遙遠的西面傳來,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搖着船槳駛入了二人的視線。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火殺門門主陸傲天。

   江觀潮認出了對方後,轉頭去看衛胥,誰料只一眼,便叫他虎軀一震。

   先前還像條八爪魚似的毫無形象趴在那裏的衛胥,此刻竟搖身一變,換成了盤腿正襟危坐的姿勢。

   那副仙風道骨的氣勢,不知的,還當是哪路神仙親臨海境了。

   這廝……江觀潮又一次見識了衛胥的無恥。

   且由於這麼一分神的功夫,陸傲天的小船划過來了,看見了來不及變換姿勢的江觀潮。

   陸傲天目瞪口呆:“江盟主?”

   爺爺個姥姥!

   這個大馬趴的男人是江觀潮嗎?

   他險些不敢認呀!

   江觀潮臉色鐵青地一點一點坐起來。

   剛要坐直,衛胥使壞地一晃。

   江觀潮忍無可忍:“衛胥你找死!”

   衛胥繼續不動聲色地晃呀晃。

   江觀潮咬牙,果斷把他撲下了海。

   衛胥:“……!!”

   看着在海里激烈肉搏的兩位大佬,陸傲天一臉訕訕:“這是我能看的嗎?不會等下就被滅口了吧……”

   陸傲天咻咻咻地把船划走了。

   打到一半的二人:“……”

   陸傲天回島上請了救兵——百花宮宮主雲霜。

   雲霜面無表情地把兩個旱鴨子拎上船。

   二人還想動手。

   雲霜:“都給我坐下!”

   衛胥裝模作樣地坐下了。

   江觀潮不想和女人計較,瞪了衛胥一眼也打算坐下。

   衛胥不動聲色地伸出一隻腳。

   江觀潮還不瞭解他?

   早瞧見了!

   賤嗖嗖的!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回到岸上,再好好收拾他!

   爲了防止再遭衛胥的算計,江觀潮索性撣了撣衣襬,坐去了對面雲霜的身邊。

   雲霜不習慣男人的靠近,眉心蹙了蹙,可想到這二人坐一塊兒就不老實,最終還是忍住了。

   碧波萬頃的海面反射着夕陽的粼粼金光。

   江觀潮高大的身軀恰巧擋住了西曬,雲霜得了些許涼快。

   -

   一行人抵達千山島時,百花宮的弟子以及殺手盟的弟子都在。

   祁耀衝江觀潮行了一禮:“師父!”

   江觀潮掃了眼兩派弟子,沒說什麼,徑自離開了。

   祁耀躬身維持着行禮的姿勢,直到江觀潮走到前面了,才起身率領弟子們跟上。

   “祁耀。”

   千遙叫住他,“這次多謝你了。”

   兩天前百花宮遭到圍攻,關鍵時刻祁耀率領殺手盟的弟子趕到了。

   祁耀道:“不必謝我,謝那一位吧,師父是擔心他,纔沒阻止我們下山的。”

   江觀潮沒下達馳援百花宮的命令,但也沒禁止不許他們下山。

   他帶着弟子們在此等候,除了恭迎,也有請罪的打算。

   可師父一句責備也沒有,大抵自己的擅作主張是師父早就料到的。

   甚至,師父就是故意的。

   -

   島上的戰爭已平息,夏侯崢死在了千遙的劍下,天玉堂的副堂主也被姬明樓清理了門戶。

   蓮花宗宗主、飛刀門掌門、巫山派掌門等人死的死,降的降,沒人再敢造次。

   但最讓人大快人心的還是夏侯儀的下場。

   他被斬首,他的水師全軍覆沒。

   他窮盡一生去追尋的寶藏,臨死都沒見到。

   而他與江觀潮並未出手,孩子們自己做到了。

   後輩的成長,纔是最令人欣慰的地方。

   -

   黑漆漆的屋內,瀰漫着一股暖暖的藥香。

   謝瑾年身子一顫,自睡夢中醒來。

   他下意識地抬起手,碰到了頭頂的牀柱。

   “你醒了?”

   蘇小小問。

   謝瑾年扭頭,循聲朝牀邊望去。

   “我掌燈了哦。”

   蘇小小說着,在桌上點了一盞油燈,爲了讓他慢慢適應光線,她將燈芯調到最小。

   謝瑾年沙啞着嗓音問道:“我這是在哪兒?”

   蘇小小合上藥箱:“百花宮的青雲宮,雲凜的住處。既然醒了,先把藥喫了。”

   她走過去,將謝瑾年扶坐了起來。

   謝瑾年喝了她遞過來的藥:“不苦。”

   藥房的藥當然不苦。

   謝瑾年問道:“是你救了我?”

   蘇小小搖頭:“我去追殺夏侯儀了,是我大哥、六哥救的你,幸虧他們去得及時,不然你就活活淹死了。”

   謝瑾年沉默。

   須臾,他又道:“我可以下來走走嗎?”

   蘇小小道:“量力而行,頭暈了就歇會兒,別逞強。”

   “嗯。”

   謝瑾年從善如流地應下。

   冬季的千山島很冷,雖不下雪,但海風如刀子,颳得人臉頰生疼。

   謝瑾年披着狐裘,蒼白着臉出了屋子。

   他來到寂靜的院子裏。

   海棠樹下的石凳上,坐着一個背對着他的男人。

   聽到腳步聲,男人回頭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地將頭轉了過去,戴上手裏的面具。

   謝瑾年來到他身後,喉頭滑動一下,輕聲開口:“義父。”

   男子身子一僵。

   謝瑾年緩緩跪下,磕頭行了跪拜之禮。

   “這一拜,謝義父撫養之恩。”

   “第二拜,謝義父不殺之恩。”

   “第三拜,謝義父救我一命。”

   ……

   “啊——啊——啊——”

   “大哥,他在說啥,我怎麼弄不明白?我當初被毀嗓子,好像沒他這麼嚴重啊。”

   “啊——啊——”

   “咦?這不是城主府的地圖嗎?這裏是……藏經閣吧?你想告訴我和大哥,藏經閣出事了?”

   “啊——啊——啊——”

   “底下出事了?有人?”

   “啊!”

   夏侯卿閉上眼,握緊拳頭始終沒有回頭。

   謝瑾年三拜完,起身離開了原地。

   -

   另一邊,殺奴也甦醒了。

   他是被一隻熱乎乎的小腳丫踹醒的。

   殺奴捉住那隻在他臉上踹來踹去的小腳,睜開眼一瞧。

   是一個人在玩蹬腳腳的衛小寶。

   衛小寶感覺自己的小腳丫被握住了,腦袋一歪,萌萌噠地看向他:“嗚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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