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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546 大佬出手

  “你說誰找死呢?我聽你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

   等等,他看出我是蠱師了?

   今晚的震驚一波接一波,弄得他腦子都有些轉不過來了。

   蠱師古怪地看向馬車,外車座上空蕩蕩的,車簾子隔絕了他的視線。

   奇怪,車伕呢?

   這樣的高手不會連個車伕都沒有吧?

   還是說車伕藏起來了?以便關鍵時刻給他致命一擊?

   不對,是琴聲!

   琴聲是不分敵我的,除了琴師本人,別的高手無法倖免。

   如此,就更方便他下蠱殺人了!

   “哼,你的琴聲對別人有用,對我可沒用!受死吧!”

   車內,男子修長的指尖勾住琴絃:“你確定嗎?”

   他話音一落,蠱師便驚訝地發現自己手中的蠱蟲出現了一絲不對勁。

   它掙扎了數下,突然不動了。

   它死了!

   琴音還在繼續,肅殺之氣蔓延了整條街道。

   蠱囊中的蠱蟲全都躁動不安了起來,這琴聲……

   他在殺蠱!

   他究竟是什麼人?

   爲何能以琴音殺蠱?!

   蠱師的身體素質與普通人無異,他之所以強大全賴他煉製的蠱,通過蠱,他可以輕易操控任何人,是以,他無懼死士,無懼高手,就連徐慶那樣的斥候他也是不怵的。

   只不過沒必要與徐慶交手罷了。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能遇上一個殺蠱的琴師!

   他的蠱一隻接一隻地死掉。

   他終於明白自己不是此人的對手,他要逃!

   逃得越遠越好!

   對方應當與他一樣,非擁有內力的習武之人,否則琴聲對他自己也會有影響。

   那自己應當逃得掉。

   琴聲停了,整條街道萬籟寂靜。

   蠱師卻非但沒有鬆一口氣,反而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道暗影自夜幕中飛檐走壁而來,一劍砍上蠱師的的後背。

   蠱師慘叫一聲撲倒在了地上,後背傳來皮肉裂帛的疼痛,膝蓋與手肘也一陣火辣辣的擦痛。

   他望向不遠處,他帶過來的兩個高手已經相殘而亡。

   現在,該獵殺他了。

   所以琴聲停了,那個人的手下可以現身了。

   蠱師忍住劇痛爬起來,身後的男子舉起長劍,朝着他的脖子毫不留情地斬了下去。

   鏗!

   一枚暗器飛來,打中了男子的長劍。

   隨後一道黑影閃過,快到幾乎只剩下殘影,將重傷的蠱師抓起來帶到了數丈開外。

   男子要去攻擊。

   凌雲淡道:“回來。”

   男子退回了馬車身邊。

   “主……主人……”蠱師望着南陽王,說完這幾個字便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凌雲挑開車簾,毫不閃避對上了南陽王凌人的視線。

   南陽王的馬車駛了過來,就停在三小隻的馬車旁。

   南陽王收回落在凌雲臉上的目光,將蠱師扔上了自己的馬車。

   南陽王瞥了眼三小隻的馬車,凌雲的指尖勾住琴絃。

   南陽王最終放棄了三小隻,轉身就要坐上自己的馬車。

   然而就在此時,小虎解開安全扣,自己爬下了馬車。

   他茫然四顧,似乎在找着誰。

   他朝着南陽王走了過去。

   凌雲:蠢徒弟!爲師在這裏!

   小虎朝南陽王伸出小胳膊,要往他身上爬。

   南陽王面無表情地看了凌雲一眼,將主動投懷送抱的小傢伙抱上了馬車。

   他剛坐下,便感覺大腿與肚子一熱——

   小虎送了他一片冒着熱氣的錦繡山河。

   小虎剛剛就想尿了,不然也不會嘰裏呱啦地夢囈。

   尿完的小虎終於舒坦了,於熟睡中無比神氣地揚起了小下巴!

   南陽王的臉黑成了炭。

   馬車走了。

   一個小豆丁被遺棄在原地,懵呆呆的。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在幹鹹摸?

   凌雲趕忙下了馬車,走過去將小虎抱了起來。

   他摸到小虎溼噠噠的褲子,表情一秒裂開。

   ……

   蘇小小與鬼怖去飛雲樓找蠱師,遠遠地瞧見了大量官差。

   她叫住了一個匆匆路過的小販:“這位大哥,請問那邊發生什麼事了?”

   小販嘆道:“酒館裏有人鬧事,驚動了官差,那幾間鋪子全被查封了!你們是要過去喫飯還是打尖啊?別去了,不讓進的!”

   “官差來了多久了?”蘇小小問。

   “半個多時辰了吧!”小販說。

   “看來蠱師沒去飛雲樓。”蘇小小說道。

   蠱師剛離開不久,來到這兒時,飛雲樓就已經進不去了。

   “七少奶奶!七少奶奶……”

   車伕捂住頭頂的傷口,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

   “阿福!”蘇小小看向他的傷口,“讓我瞧瞧。”

   車伕忍住疼痛搖搖頭:“我沒事,皮外傷而已,別管我……快去救小公子……馬車被人劫走了,他們有三個人……往那邊去了……”

   蘇小小與鬼怖順着車伕所指的方向趕到了現場,卻只看見一輛空蕩蕩的馬車、兩具冰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以及不遠處的一灘尚未乾涸的血跡。

   馬車有碰撞的痕跡,車內無血跡,說明孩子當時沒受傷。

   “是自相殘殺。”鬼怖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體說。

   “他們爲何自相殘殺?鬧內訌了嗎?”蘇小小不明白。

   很快,她在地上發現了一個布袋。

   打開一瞧,赫然是蠱師的蠱囊。

   只不過,裏頭的蠱全都死了。

   什麼人乾的?

   這也太逆天了。

   去探路的五虎飛了回來:“師乎!師乎!師乎!”

   凌雲來過?

   這些……該不會是凌雲乾的吧?

   蘇小小果斷搖頭。

   凌雲只是一個被厭食症困擾多年,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的病弱琴師。

   二人僱了一輛馬車回梨花巷。

   車上,她爲車伕包紮了傷口。

   她對待一個下人與對待其餘傷者沒什麼不同,鬼怖看在眼裏,沒有說話。

   馬車到了。

   蘇小小跳下馬車:“鬼怖,結賬!”

   現在又是鬼怖了。

   院子裏的下人全都歇下了,鄧安也在自己的房中修養,凌雲獨自守着三個呼呼大睡的小孽徒。

   小虎被師乎洗白白,換上了乾爽的衣裳,別提睡得多香。

   凌雲跽坐在蒲團上,月光輕輕灑落,襯得他清冷如玉。

   “凌雲。”蘇小小將鞋子脫在門口,穿着白色的足衣邁步入內。

   她看到牀上的三小隻,心裏的石頭落了地。

   “咦?小虎怎麼換了衣裳?”

   凌雲這裏是有三個孩子的換洗衣物的,但一般來說,三人都是一起弄髒一起換。

   “尿了。”凌雲不想回憶自己抱着尿褲子的小孽徒走了一路。

   “今晚……多謝你了。”

   蘇小小試探地說,沒點明具體什麼事。

   凌雲也沒明說,只是喝着茶淡淡應了一聲:“在我這兒把人弄丟的,我找回來也是應該的。”

   所以到底是不是你乾的?

   好吧,我不好奇,我一點兒也不好奇。

   “蠱師……”

   “沒殺死,被人救走了,那個人我不認識。不過……”凌雲言及此處,掃了眼呼呼大睡的小孽徒,“長得像。”

   蘇小小反應過來他指的是長得像三小隻,看來是南陽王。

   南陽王是個危險的傢伙,凌雲能帶着三個孩子從他手裏全身而退,會是巧合嗎?凌雲當真只是一個病歪歪的琴師嗎?

   凌雲沒追問南陽王的身份,但蘇小小覺得,聰明如他,或許已經猜到一點苗頭了。

   鬼怖給了車錢,不見蘇小小抱着孩子出來,他有點不耐煩了。

   他討厭等人,絕不是要見小臭屁。

   他面無表情地進了院子。

   蘇小小抱着一個小傢伙出來:“來得正好,給。”

   她把小傢伙塞進了鬼怖懷裏,又轉身進屋去抱二虎。

   鬼怖看着懷裏熟睡的小臭屁,十分惡劣地戳了戳小臭屁的臉蛋。

   蘇小小一出來就看見這幼稚的一幕,她無語地說道:“這是小虎,戳醒了你哄睡。”

   鬼怖立馬不戳了。

   最小的小臭屁哭起來,要命的。

   “我讓人送你們。”凌雲說。

   蘇小小抱着二虎道:“不用了,醫館有馬車,走幾步就到了。”

   凌雲出了屋子,去叫車伕。

   在等蘇小小的鬼怖與凌雲撞了個正着。

   鬼怖去接二虎的手頓住了。

   凌雲沒太留意他,只當他是衛家的一名高手,穿上鞋子,徑自打他身邊走了過去。

   然而就在擦肩而過的一霎,鬼怖的身上驟然迸發出一個強悍的殺氣。

   凌雲眉頭一皺。

   下一秒,鬼怖出掌,朝着凌雲拍了過來。

   凌雲的暗衛飛身上前,替自家主子擋下了這一掌,他吐出一口血來,當場單膝跪在了地上。

   凌雲轉過身,警惕地看向鬼怖。

   蘇小小迷了,什麼情況?鬼怖怎麼一言不合就動手了?

   她忙抱着孩子走下臺階,擋在凌雲面前,對鬼怖說道:“他是大虎二虎和小虎的師父!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不是他抓了大虎二虎和小虎,他救了他們。”

   “他和蠱師不是一夥兒的。”

   “和那傢伙也不是。”

   那傢伙是南陽王,她懂他也懂。

   鬼怖籠罩着死士的殺氣:“這不干你的事,讓開,別逼我對你動……”

   “手”字未說完,蘇小小抱着二虎讓開了,讓得遠遠兒的,不是院子太大,她都站出去了。

   “慢着!”

   蘇小小又啾啾啾地跑了過來,對鬼怖道,“孩子給我。”

   她把小虎抱了過來,一手一個,退回廊下,“你們繼續。”

   鬼怖:“……”

   凌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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