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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0章 1110 三小虎上陣

  夏侯卿在青雲宮和凌雲喫了飯,父子倆對酌了幾杯,主要是夏侯卿喝。

   龍晶一事基本可以斷定夏侯儀背叛了自己,這可比一個義子的背叛殘酷多了。

   夏侯卿心裏苦,好在在兒子這裏找到了一點安慰。

   後來三小隻也過來了。

   “喝酒,乾杯!”

   小虎奶唧唧地說。

   三小隻學着師父的樣子,把奶瓶裏的奶倒出來,與夏侯卿有模有樣地推杯換盞了起來。

   夏侯卿被逗得哈哈大笑,好幾次笑翻在了地上。

   “騎大馬!”

   小虎說。

   “什麼大馬?”

   夏侯卿不懂。

   二虎比劃道:“駕駕駕!”

   夏侯卿先是懵了一瞬,隨即懂了。

   開什麼玩笑?

   他堂堂酆都城城主,能跪趴在地上給幾個毛孩子當大馬?

   大虎對兩個臭弟弟說道:“城主爺爺喝醉啦,都沒力氣啦,你們還要騎大馬!”

   二虎立馬道:“爺爺力氣大,去找爺爺騎大馬!”

   小虎蹦了起來:“攪(找)爺爺騎大馬!爺爺爺爺!最喜翻爺爺!”

   夏侯卿一聽頓時不高興了,沉下臉道:“誰說我沒力氣啦?上來!讓你們看看誰纔是最厲害的大馬!”

   門口的常管事目瞪口呆,心驚膽戰。

   您是喝了多少酒啊?

   酒醒後會不會想刀了自己啊?

   夏侯卿醉醺醺地趴在地上:“快上來呀!”

   大虎先上。

   夏侯卿的腰身沉了沉。

   呃……這孩子真重。

   “能行嗎?”凌雲看着他憋紅的臉問。

   男人沒有不行!

   夏侯卿正色道:“大虎二虎小虎,你們一起上!”

   二虎、小虎呲溜溜地爬了上來。

   一個小秤砣,兩個小秤砣,三個小秤砣!

   夏侯卿的腰咔嚓一聲。

   常管事嚇得沒眼看了。

   “不行就讓他們下來。”凌雲說道。

   夏侯卿咬牙道:“……行!我要讓你看看,我和端木岐,誰纔是你爹!”

   小虎扭屁屁:“駕駕駕!”

   夏侯卿:你們秤砣還帶動的!

   夏侯卿馱着三個小秤砣,在屋子裏爬了彷彿一個甲子的時間。

   呃……爬了三步。

   “騎不動。”小虎嚴肅擺小手。

   二虎嘆氣:“我們還是下來吧。”

   夏侯卿:“不許下來!”

   他絕不輸給端木岐!

   常管事望天一嘆。

   明日請個假,不然他怕被城主滅口。

   夏侯卿在青雲宮待到傍晚才坐上回城主府的馬車。

   喝了醒酒湯,睡了一個時辰,人清醒了。

   常管事守在牀前,大氣不敢喘。

   夏侯卿淡淡說道:“你先出去。”

   “是!”

   常管事腳底抹油地出了屋子,生怕慢一步都能被城主給滅口了。

   夏侯卿閉上眼,扶住額頭,額角青筋暴跳。

   “我都幹什麼了……”

   一刻鐘後,夏侯卿從屋子裏出來。

   常管事忙躬身行禮:“城主。”

   夏侯卿張了張嘴:“算了,明日再去百花宮。”

   常管事有點兒懵,這話啥意思?

   難不成您剛從百花宮回來,就又立馬想去了?

   您乾脆住進百花宮得了!

   “城主,您肚子餓不餓?我讓廚房燉了蔘湯。”

   常管事心裏腹誹,面上是恭敬的,不然也活不到現在。

   夏侯卿神色複雜地說道:“不必了,打上燈籠,我去一趟二叔那邊。”

   提及此事,常管事有些心疼地看了自家城主一眼,低聲道:“是。”

   想到什麼,夏侯卿又道:“先把老二叫來。”

   “是。”

   常管事去將謝瑾年叫了過來。

   “義父。”

   謝瑾年拱手行了禮。

   夏侯卿問道:“趙長老醒了?”

   謝瑾年道:“醒了,聽說了劉長老的事,他很震驚,黎長老與海長老也回來了。”

   夏侯卿又道:“他二人可有貓膩?”

   謝瑾年搖搖頭:“試探過了,沒有。”

   具體的試探過程,夏侯卿沒過問,也不知是心累,還是對謝瑾年的信任。

   “劉長老可交代了什麼?”

   “沒有,他的嘴很硬。”

   “那就殺了吧。”

   問不出線索的犯人,沒有留着的價值。

   謝瑾年並不意外,淡定地應下:“是,義父。”

   人性都是複雜且多變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規則,夏侯卿有優柔寡斷的時候,也有果決狠辣的一面。

   他很自負,也很固執,只願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

   而一旦失去他的信任,他會變得比誰都冷酷殘忍。

   處死如夫人,放棄夏侯崢,處決劉長老,皆是如此。

   但凡事都有例外。

   就不知夏侯儀……會不會成爲那個例外。

   謝瑾年目送夏侯卿離開。

   一隻黑色小鳥落在了他的肩頭。

   赫然是僞裝成烏鴉的五虎。

   謝瑾年用眼神示意五虎。

   五虎不動。

   謝瑾年拿出一顆鳥食。

   五虎:“習顆!習顆!”

   謝瑾年:“不給。”

   五虎轉過頭:“五斧不去!”

   這時,金雕叼着一個小盒子盤旋而下,將其放在了謝瑾年手中。

   裏頭是沉甸甸的鳥食,重金買來的。

   五虎眨眨眼,小腦袋蹭蹭他臉頰:“如意愛你呀!”

   -

   油燈昏黃。

   夏侯儀靜靜地坐在輪椅上。

   院子裏的傀儡已經全被兩位長老打死了。

   那些傀儡原本是他用來保護他二叔的,只是沒想到他給了四個,今日揪出來的卻有七個。

   他二叔私自養了傀儡。

   他站在輪椅後方,神色複雜地看了良久,終於心如刀絞地開了口:“二叔,爲什麼?”

   二叔當然回答不了他。

   二叔病了多年,早已無法開口說話。

   哪知輪椅上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什麼爲什麼?”

   夏侯卿狠狠一驚,往前看了看,沒發現任何人,又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方向,四周整個掃了一遍,除了門外的常管事,沒有第三個人。

   他怔怔地往前走了幾步:“二叔?”

   輪椅緩緩地轉了過來,夏侯儀目光冰冷地對着他。

   輪椅轉動沒什麼奇怪的,這是千機閣的機關設計,只用拉開扶手上的一根細繩,就能讓輪椅轉過來。

   真正令夏侯卿心口巨震的是那道聲音。

   “二叔……方纔說話的是你嗎?”

   “你不是要問我爲什麼?”

   夏侯儀的語速很慢,聲音也比幾年前蒼老,但絕不像一個失語者。

   “我來告訴你。”

   他沒有任何狡辯與抵賴,直白到令夏侯卿措手不及。

   夏侯儀彷彿沒看到夏侯卿的震驚,淡淡地說道:“我要活着,奪回屬於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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