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507 贏麻了
衆人聽到西晉皇女緩慢而又清脆的掌聲,這才如夢初醒,自聲樂鑄造的意境中抽離出來。
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滿臉淚水,衣衫被熱血的汗水溼透,心臟劇烈地跳動着,連呼吸都難以平復。
“好!”
秦滄闌起身拍巴掌!
蘇小小歪頭看着他,噫,祖父啥時候來的?
蘇小小彈奏時,一人勝似千軍萬馬,尚且青澀稚嫩的肩膀扛起了天下蒼生的重量,那一瞬間,她光芒萬丈!
而此時,她突然不經意地來了個歪頭殺,凜然殺氣在她眉間消失不見,像是浴血歸來的將士,露出了少年的純真與青澀。
衆人被萌了一下,同時心也狠狠爲她抽疼了一把。
疼完衆人懵了。
他們在幹啥?
麻蛋,這曲子的後勁兒太大!
老侯爺也站起來呱呱一陣拍!
全場震動,掌聲經久不息。
北燕公主的臉都綠了,她彈奏完的反響,連蘇小小的十之一二都趕不上……
“秦蘇!你彈得真好!你們都彈得很好!像是仙樂一樣!”西晉小郡主誇讚地說道,“我從前不愛聽曲,但如果以後每首曲子都像今晚這樣的,那我愛聽的!”
她說着,轉頭望向首席位的西晉皇女,“母親,我要學箏!”
禮親王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母親從前逼着你學,你砸了多少箏,你全給忘了?”
十一歲的小郡主正色道:“這回不一樣!我認真的!我也要彈那麼好聽的曲子!”
並且她也要組一個自己的樂班子!
何止是西晉小郡主想要學箏,幾乎在場所有人都被激發了音律的興趣,回頭得把箏找出來,沒有也買一把回來。
“我能拉點兒二胡。”
“我吹嗩吶,林大人會彈箏。”
“改日一起?”
“行。”
大臣們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西晉皇女啓聲道:“我宣佈,二位的獲勝者是——”
“慢着!”北燕公主起身,不忿地說道,“這不公平!她不是一個人彈的!她還請了幫手!”
惠安公主聰明瞭一回:“哼!你當時也沒規定是獨奏!”
北燕公主一噎。
話……是這麼講沒錯,可她是向她挑戰,按規矩就是獨奏啊!
西晉皇女道:“秦蘇與你的比試,前半曲便已結束。”
衆人大爲贊同,沒錯,前半曲秦蘇是獨奏,那時蘇小小所展現出來的琴藝便已完勝趙康寧。
後半曲早已與比試無關了,是同伴間的惺惺相惜,是彼此靈魂的共鳴,是守望相助,也是爲在場所有人獻上的聲樂盛宴。
單單這格局,就甩了趙康寧幾條街了。
“何況。”西晉皇女瞥了眼放下二胡,默默回到自己身後的某護衛,對北燕公主道,“莫邪除了琴仙之外,從不與第二人合奏,你的琴聲沒引起他的共鳴,是你實力不濟!”
西晉皇女絲毫不給北燕公主情面。
想想也是,同爲公主,二人卻不是一個段位的,北燕公主捅破天了日後也只能做個輔佐皇帝的臣子,西晉皇女卻是有資格爭奪皇位的。
更別提兩國之間還有明顯的強弱差距。
北燕公主敢質疑西晉皇女的公正與權威,當人家是紙糊的?
這個結果出乎了所有的意料,千金們萬萬沒想到蘇小小的琴藝竟然如此高超。
“她……她到底還藏了多少本事啊……”盧穎已經快被震驚傻了好麼?
盧慧也怔忡不已:“剛開始是誰笑她是不學無術的鄉下丫頭來着……這要是不學無術……那我們一個個豈不是白癡?”
惠安公主接受力槓槓滴,她的小跟班就是厲害!
她看了看回到身邊的靜寧公主:“咳,你……你方纔也不賴,就比我小跟班差一點啦!”
靜寧公主知道自己發揮得很好,在蘇小小與蘇煊的帶動下,她的琴藝步入了一個新的境界。
衛廷低低地笑了一聲,這丫頭……真是無時無刻不給人驚喜啊……到底還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既然蘇小小贏了,接下來就該清算賭注了。
老侯爺拍了拍腦門子道:“哎呀,剛剛北燕公主是不是忘了讓咱們下注?”
秦滄闌道:“是啊!不過好像也沒什麼關係啊,反正她又贏不了!”
衆人一個沒忍住,笑了。
趙康寧驕傲自負,說什麼蘇小小不下注也可以,自己卻堵上了赫連鄴的命。
這是有多瞧不起人吶?
事實上,若非蘇小小的骨子裏住着一個異世的靈魂,只怕還真讓趙康寧碾壓了。
畢竟,此前除了納蘭雲,無人勝過趙康寧。
蘇小小將箏還給靜寧公主,道了謝,她本想坐回大周這邊的,西晉小郡主像只雀躍的小鳥,一個勁兒朝她扇翅膀。
她走過去坐下。
惠安公主氣到跺左腳!
蘇煊在老侯爺身側坐下。
蘇家的幾位公子只來了他與大哥。
老侯爺笑呵呵地看向赫連鄴:“願賭服輸,赫連大將軍的命是不是該交出來了?”
赫連鄴冷聲道:“那就看你們有沒有本事取了!”
老侯爺嘖嘖道:“耍賴了不是?”
秦滄闌鄙視:“玩不起!”
赫連鄴:“……”
赫連鄴掃了對面的衛廷一眼,按捺住火氣道:“哪日你們落在了本將軍手裏,本將軍可饒恕你們一命!”
他說的是你們,不是你,言外之意,能饒幾個呢,是蘇小小與衛廷賺了。
蘇小小淡淡地笑了:“萬一是你落在了我們手裏呢?那我們豈不是虧了?”
這丫頭是真敢說呀!
那可是赫連鄴,殺死了武安君的變態高手!
蘇小小道:“我不要這種假大空的承諾,哄小孩子還差不多。”
西晉小郡主掰着指頭數了數,她不是小孩子了,她十一歲了,她不好哄騙的。
北燕公主怒道:“你難不成真想要我舅舅的命?”
蘇小小坦誠地說道:“我真想要啊,不然我和你鬥琴幹嘛?”
北燕公主被氣到說不出話。
赫連鄴看出來了,這丫頭一開始就有絕對的信心勝出,但她也明白兩個女兒家的賭局要不了他的命。
她在謀劃別的。
他冷冷地問道:“丫頭,你到底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