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犯錯後。
都是會吸取教訓的。
陳娟因爲當年的事情對父母有所虧欠,她的父親也是因爲如此,雖說當年一時氣話讓陳娟不要回來,可是氣話終究是氣話。
這麼多年下來。
他又如何能夠不心疼自己的陳娟呢?
只是說男人,尤其是父親這個角色爲了維持父親高大強硬的形象,永遠是心疼在心裏,逞強在外面。
不過經歷這麼長時間,陳爸也改變了許多,他聽到陳媽的話,也抬頭看向了陳娟,問道:“你在濱海有男朋友了?”
“……”
陳娟見她父親也在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陳爸見陳娟不說話,以爲她默認了,心裏也釋然了,終於明白了女兒爲什麼對王有爲總是不溫不火的模樣,原來是有對象了。
想到這裏,陳爸也緩和了一些,繼續問道:“他結婚沒有?”
“沒有……”
陳娟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了。
陳爸觀察了一下陳娟的神情,接着故作漫不經心說道:“這樣吧,你想回濱海也可以,讓他到綿陽來接你回去吧。”
“這個?”
陳娟聞言一下子抬起了頭,接着沒有底氣的低下頭說道:“他比較忙,可能沒時間……”
陳爸聞言不樂意了,語氣不爽的說道:“什麼有時間沒時間的,他身爲你的男朋友,你讓他來家裏接你一下他都沒時間?你談的這是什麼男朋友?”
“是啊,你爸說的也對。”
陳媽也對着陳娟勸道:“你想想,你現在年齡也不小了,爸媽現在也不求你找的對象條件有多好,但得對你好吧,你說你都不把他帶回來給我們看看,我們怎麼能放心讓你回濱海?最起碼你也把他叫過來讓我們替你掌掌眼啊。”
“我知道了,我問問他。”
陳娟聽到這裏便知道自己再沒有拒絕的藉口,猶豫了一下,便臉色憂愁的點了點頭。
……
……
這個時候,我並不知道陳娟在家裏面對的困境。
在接到沈平的電話,我便來到了位於虞山半山腰的“衛公館”,沈平在接到我電話之後,便讓我直接進去,說是在健身房裏等着我。
衛公館的佔地面積很大。
差不多有一兩千個平方,茶室,書房,地下私人影院以及私人健身房應有盡有,而且設備非常的齊全,這是顧衛公特地裝出來自己健身用的。
我到的時候,沈平正穿着短袖站在一個小型的擂臺下面等着我。
“你來了啊。”
沈平見我過來,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拿起旁邊兩個紅色的拳擊套向我丟了過來:“戴上,我們來試試手。”
說完,沈平便跳上了擂臺。
我看着手裏的拳套,然後看向身形如槍的沈平苦笑道:“我不是你對手啊。”
“我知道。”
沈平也沒有謙虛低調,而是轉身看着我沒當回事的說道:“不過有些時候對手不會給你選擇的機會,有備無患總是沒錯的,最起碼,我不會對你下死手。”
“嗯。”
我想想,覺得沈平說的也有道理,便翻身上了擂臺,接着打量了一下手裏的拳擊套,說道:“不過我還真不太習慣拳擊套,以前沒戴過這玩意。”
沈平聞言,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你要跟我打裸拳?”
“還是戴拳套吧。”
在沈平看向我的時候,我沒由來的汗毛陡然豎立了起來,連忙說要戴拳套,畢竟我也不是小白,還是知道打裸拳的恐怖之處的。
爲什麼拳擊要戴拳擊手套?
就是爲了保護對手。
如果用裸拳的話,弄不好是會死人的,骨骼碰撞,哪怕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也喫不消,畢竟對手也都是經過嚴格訓練出來的。
很快。
沈平便綁紮好了拳套,站在我面前,他的個頭並不高,可是他只是簡簡單單的往那裏一站,就能給人帶來說不出來的壓迫力。
來自顧衛公第一斬馬刀的威懾力。
“準備好了嗎?”
沈平雙拳碰撞了一下,然後看了我一眼。
“好了。”
我也戴好了拳套。
而也就在我話音剛落的時候,沈平的身影便一步跨到了我的面前,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清楚的認知到沈平是多麼恐怖。
一瞬間,如山崩的氣勢撲面而來。
我見他一步便跨到了我的面前,心神便猛地劇烈的跳動了起來,考慮都不考慮的一拳對着沈平的腦袋砸了過去。
沈平勢如猛虎。
我一拳剛砸出去一半,沈平便身體下蹲,然後自下而上,一拳勾上來,擊打在了我的下巴上。
一瞬間。
我整個人懵了。
不是說我菜,而是雙方的實力差距實在過大了,當年泰森的對手實力菜嗎?全部都是重量級拳擊無差別的拳王,可是依舊被泰森幾秒鐘內打休克了。
而沈平也告訴了我什麼叫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在下巴捱了一拳之後。
沈平的左勾拳便緊跟着上來了,勢大力沉,於是我整個人便被他兩記組合拳打倒在了擂臺上,哪怕倒下去之後,我整個人也木木的。
沈平的兩拳都打在了我的下巴上。
而在拳擊中,下巴永遠是一個人的要害,在遭受重擊的時候,可以瞬間讓大腦震盪,從而產生眩暈感,失去戰鬥力。
“起來。”
沈平在我倒地之後,並沒有乘勝追擊,居高臨下的看着我,讓我起來繼續,眼神漠然,甚至透着隱隱的鋒利,氣勢如虎。
我對沈平的第一次忌憚。
那是幾個月前,沈平在我面前戳瞎了趙明俊的一隻眼,當時我覺得這個人好狠的手段,雖說趙明俊連我都打不過。
可是試問一下。
有幾個正常人能夠做到面無表情的去戳瞎人的一隻眼?
這不僅需要強大的身手,還需要非常狠的心性,少一個,都做不到,就比如有些人,連一隻雞都下不了刀,何況是人呢?
一直到今天,我才知道直面沈平的時候居然是這麼恐怖。
什麼叫人不可貌相?
這就叫人不可貌相。
陳浮生身邊那個從脊背一直紋身到頭頂的大光頭張小花,那是肉眼可見的壓迫力強,近兩米的恐怖身軀,無論站在哪裏都極其的扎眼。
但沈平如同一直藏在刀鞘裏收斂鋒芒的斬馬刀。
一直到他將刀拔出來,纔會綻放出令人心悸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