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什麼重要嗎?”
李輕眉聽到彭青萍詢問起我的工作,心裏一突,然後連忙笑着撒嬌的說道:“再說了,就算他工作再好,跟您也比不了啊。”
彭青萍輕笑:“怎麼?你怕我嫌棄他啊?”
“怎麼可能?我親愛的媽媽也不是這樣的人啊。”李輕眉立刻正色的說道。
彭青萍什麼人物?
怎麼可能聽不出女兒她話語中的維護之意,於是笑了笑,沒當回事的說道:“好了,你少說點恭維的話吧,知道你心疼你的心上人,我手頭還有點工作,先不跟你聊了。”
“好的,那你工作完早點休息,保護好身體。”
掛斷電話。
李輕眉放下了手機,坐在牀上的她氣質如仙,面容精緻如畫,不過此時這幅畫上卻多了一抹隱隱的擔憂,知母莫若女。
彭青萍。
青萍二字,表面上青萍是一種漂泊淡然的水生植物,但青萍也亦作“青蓱”,古劍名稱,泛指劍和權柄。
《文選·陳琳》:“君侯體高世之才,秉青蓱、干將之器。”
呂延濟注:“青蓱、干將,皆劍名也。”
可以說,彭青萍是一個名字截然相反,彪悍到極致的女人,雖然一介女流之輩,但整個彭家,除了尚在人世的老太爺之外,第二代那麼多猛人,愣是沒有一個人能夠壓得住她的,至於第三代,更是有魄力上前跟她說話的都沒幾個,只敢低着頭小心翼翼的叫一聲小姑。
30年前。
彭青萍不顧所有人的反對,當着老太爺的面丟下了一句話,她彭青萍嫁人,一不見錢財,二不看權勢,只嫁她想嫁之人,接着便下嫁給了名不經傳的李浮生,
事實上。
李浮生也特別的爭氣,在很短的時間內,便在建鄴這樣的六朝古都成長爲了一個根基極穩的梟雄,坐南往北,一時間風頭無二。
但也就在李浮生站到了人生最高峯的時候。
彭青萍和李浮生和平離婚。
自此,兩個人的方向開始截然相反,李浮生在建鄴雞鳴寺修起了野狐禪,低調到了不能再低調的地步,而彭青萍轉身平調進了央企。
接着開啓了開掛人生。
一路坐到了z投總經理的位置,和大家族父字輩平起平坐,不可謂不猛,外界也不乏有人揣測過,當年坐南往北風光無限的李浮生現如今如此低調,躲在雞鳴寺修起野狐禪,和現如今彭青萍的強勢有着脫不開的關係。
而新保利大廈。
一間放眼望去,恢宏大氣的辦公室,一個女人正坐在辦公桌後面,在她的旁邊,是一40左右,身材欣長,穿着西裝的男人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辦公桌的側面是一個巨大的落地窗,而不遠處便是燕京著名的地標建築,故宮。
彭青萍掛斷電話後,神色平靜的拿起了桌面上的個人檔案,我是沒看到這個檔案,如果我看到的話,我能夠瞬間驚起密密麻麻的冷汗。
因爲檔案開頭的名字便是我的名字林東。
而下面我直系三代親屬的所有資料都寫在了上面,包括我的人際關係圖,幾乎分毫不差,甚至我在滬市捅了陳衛紅的事情也在上面。
旁邊的男人氣質極佳,身材極佳,他從開始到現在在把檔案遞上來,便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再沒動過,也沒有畫蛇添足的提議要不要他去敲打敲打這個叫林東的男人。
在這個人才濟濟,哪怕招人都是招985排名靠前,以清華北大爲主,博士以上學歷,什麼都靠資歷的頭部央企中,方姜能夠在40出頭的年紀,站到彭青萍的身旁,除了他家族的努力,自然也離不開他本人的通透,他深知有些事情可以自作主張的去做。
但有些事情千萬不可以畫蛇添足。
彭青萍的長相和李輕眉有些相識,不過彭青萍身上多了一絲手握權柄的上位者氣質,她看着手中的資料看的很仔細。
一直到看到最後。
彭青萍這才放下資料,頭也不抬的問道:“你說我該棒打鴛鴦嗎?”
“這個我不好評價。”
方姜低聲說道。
彭青萍聞言,抬頭看向旁邊的方姜,接着身體後靠,十指交叉的露出了一抹輕笑,似笑非笑的說道:“人都說你方姜自從到了我身邊,從一個京圈公認溫厚真誠的好男人變成了一個深沉腹黑,做事很絕的瘋子,怎麼現在這個時候,連一個意見都不敢說了?”
方姜聞言,抬頭看向眼前如武則天的女人,面露無奈的說道:“我是瘋給他們看的,我又不是真瘋子,您也好,小姐也好,我實在是都得罪不起,夾縫生存,尤爲艱難啊……”
……
濱海。
剛剛收拾完廚房的我並不知道我自從跟老闆娘在一起後掀起的蝴蝶效應究竟有多麼的大,又是進了多少人的眼裏。
這個時候,我覺得時間還早,便打電話給了娟姐,想要看看她到家沒有,畢竟我和她現在的關係,她父親生病,她回老家,我於情於理都應該問候一下的,不然真成了拔掉無情的人渣了。
娟姐接到我的電話很意外,然後在電話裏跟我說道:“剛剛到家。”
我笑着說道:“到家那你不跟我發消息?你也不怕我擔心啊。”
“你會擔心我嗎?”
娟姐在電話裏問道。
“當然會關心了啊,要不然我打電話給你幹嘛?”
我聽着娟姐的語氣有點不對勁,但也沒多想,以爲她是因爲父親生病,心情不好,接着問道:“對了,叔叔身體怎麼樣,現在好點沒有?”
“還好,我有點累了,你忙吧,不打擾你了,我先休息了。”
說完,娟姐便掛斷了電話。
我看着掛斷的電話有些莫名其妙,她坐十個小時的高鐵要休息我能理解,關鍵是我什麼時候說我在忙了?還說不打擾我了?
雖說我理解娟姐現在心情不好,但無論是誰,熱臉貼冷屁股,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收拾好心情,來到樓上。
李輕眉依舊坐在牀上,她見到我上樓後,立馬來到了我面前,看着我問道:“你戶口本在身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