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之後。
陳總就這樣站在我面前盯着我看,眼神深沉的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跟了陳總三年,知道他的性格,雖然他現在和和氣氣跟我笑着說話,但是他話裏一點笑意沒有,已經是在翻臉的邊緣了。
於是選擇的天平擺在了我的面前。
第一,把自己的良心拋掉,聽從陳總的吩咐,去上老闆娘,然後拍下視頻給陳總去用來污衊抹黑老闆娘的證據。
然後蕭瑾瑜也不去管她。
裝啞巴,裝聾子,任由陳總欺負她,說不定陳總看在我聽話的份上,還能給我一筆錢,一筆買斷的錢。
第二,跟陳總翻臉。
但是翻臉是有代價的。
丟工作不說。
還要跟陳總正面爲敵,我斗的過陳總嗎?很顯然我是鬥不過他的,他在濱海根深蒂固的發展了十幾年,要錢有錢,要人有人。
而我有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一個區區拿着5000塊錢工資的司機,拿什麼去跟陳總鬥?
但是!
但是作爲一個男人來說,人生在世,有所爲,有所不爲,難道人活着真的要爲了所謂的趨吉避凶去昧着自己的良心嗎?
剛纔蕭瑾瑜對我親近的態度也歷歷在目。
喝醉的她一點沒有給陳總面子,然後卻膩在我身上,跟我喝交杯酒,叫我小男人,儘管這個詞不怎麼好聽,但是她又何嘗叫過別人?
至於老闆娘就更不用說了。
我看了一眼手腕上戴的手錶,歐米茄的手錶,差不多五萬塊,老闆娘沒有一點猶豫的送給我了,兩個對我這麼好的女人,並且身體都給了我。
難道我真的要不管她們嗎?
“手錶不錯。”
陳總這個時候也注意到了我手腕上的歐米茄手錶,先是讚歎的說了一句,接着重新笑着問了我一遍:“怎麼樣,想好了沒有?”
“想好了。”
我這個時候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着陳總:“對不起陳總,你和老闆娘的事情我幫不了你了。”
“因爲這個手錶?”
陳總重新看向了我手腕上的手錶,以他的眼界當然認得出來這塊歐米茄手錶的價值,畢竟他當初也是一路從浪琴,歐米茄等手錶玩上去的。
他知道我買不起,也捨不得買這麼貴的手錶。
說着,陳總盯着我低聲嗤笑:“看來你真的愛上我老婆了?”
我沉默着沒說話。
陳總回頭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老闆娘,又問:“你早就上過這個臭婊子了?”
我還是沒說話。
這個時候,我已經做好了陳總大發雷霆的準備,但是我沒想到的是,陳總並沒有發火,而是看着我平靜說道:“好,兄弟一場,我尊重你的選擇,你出去吧。”
我聞言,驀然抬起了頭,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想到陳總居然沒有跟我發火。
但是我很快反應過來了,陳總只是讓我出去,而不是讓我把老闆娘和蕭瑾瑜帶出去,於是便下意識的看向了老闆娘和蕭瑾瑜。
“那老闆娘和瑾瑜姐呢?”我問道。
陳總聞言,對我似笑非笑着:“給臉不要臉了?”
“陳總,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是我把老闆娘和瑾瑜姐帶出來的,所以我得把她們安然無恙的再帶回去。”
我心虛的解釋了一句,然後便徑自的回到沙發,拍了拍蕭瑾瑜,心跳很快的叫着:“瑾瑜姐,醒醒,醒醒,我們回去了。”
陳總就這樣看着我做着這一切,沒有說話,沒有動。
我叫了幾遍,蕭瑾瑜只是嘟囔了幾遍,便又重新躺着了,身上軟趴趴的,如同爛泥,如果是在平時時候,我說不定會忍不住趁機都佔蕭瑾瑜的便宜。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我一點想法沒有,很緊張,心彷彿要跳出胸腔一般的緊張,我怕陳總下一刻就會翻臉。
我見實在叫不醒她,便只好將她攙扶起來,現在這個包間裏最危險的便是蕭瑾瑜,剛纔陳總看她如同餓狼的眼神我都看見了。
至於老闆娘,本身她和陳總就是夫妻關係,所以等會再來帶老闆娘走也沒什麼。
“陳總,瑾瑜姐她喝多了,我先送她回車裏。”
我攙扶起蕭瑾瑜,轉過身,擠出笑容討好的對面色陰沉的陳總說着,而也就在我說完的一瞬間,一直看着我做着這一切的陳總突然有了動作。
只見他突然伸手探過桌子上的洋酒瓶,然後對着我腦袋便是當頭敲了下來。
砰!
一聲悶響,然後我便感覺到一股說不出來的疼痛在我的頭上升騰了起來,頓時,洋酒瓶碎了一地,很快,酒液混合着鮮血便順着我的額頭流下來了。
沒多久,我的視線便一片模糊,滿臉的血。
這個時候,陳總這才暴露了本性,面目陡然猙獰起來,指着我的胸口獰聲罵了起來:“你媽個比的,你他媽在老子面前裝什麼大頭蒜,老子養了你三年,你居然跟老子喫裏扒外?”
說完,陳總指着包間門口,冷冷的說道:“現在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把人放下,立刻給我滾!”
“對不起陳總,人是我帶出來的,我得帶回去。”
我沒有放下蕭瑾瑜,打定了主意,以後陳總和老闆娘之間會怎麼樣,我管不着,但是今天我無論如何都要把蕭瑾瑜和老闆娘帶回去!
陳總聞言,又衝着我笑了起來:“這麼說來,你是一定要跟我作對了?你忘了三年前,是我賞你一口飯喫的?沒有我,你能有今天?你能有奔馳e300每天給你拍朋友圈裝逼?林東,你他媽就是這樣忘恩負義對老子的?”
血又流下來了。
連眼前都變的血紅起來。
我擦了一下臉,這纔看的清楚一點陳總,陳總的聰明我是知道的,他能夠知道我拿着他的車拍朋友圈裝逼,我也不奇怪。
但是我也不覺得欠他什麼。
所以我看着陳總說道:“陳總,我覺得人與人之間還是要互相尊重的,你對我好,我一直都記得,但是我的所得也應該是我用勞動換來的,就算我還欠你什麼,剛纔的一洋酒瓶也應該是還清了。”
“呵,還清了?”
陳總突然笑了笑,笑完之後,他突然再次翻臉,再次拿過一個酒瓶往我頭上砸了過來,猙獰的罵着:“我讓你他媽還清了。”
不過這次我躲開了。
用肩膀硬抗了陳總一酒瓶。
然後我把蕭瑾瑜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沙發上面,等我再次轉身看向陳總的時候,眼神已經變得非常陌生了,就像看陌生人一樣看着已然惱羞成怒的陳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