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昂貴的服裝,帶着保鏢管家,王慕飛就是一個富豪的打扮。
可惜,這打扮,在這裏卻是一種刺眼的標記。
人們可以聽王慕飛說的話,可以感覺王慕飛說的很好,但是認同的感覺卻很少。
這裏幾乎就在整個人類文明的底層,除了村莊之外,這裏就是最基礎的行政單位。
就是在這裏,一個有錢人去誇讚一個髒兮兮的老頭,這樣的場景怎麼看怎麼彆扭,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如果王慕飛穿着最普通的服飾,沒有隨從跟着,那麼他就是普通人。當他以普通人的身份說話的時候,這裏的人說不定會有所感覺。
別的不說,有他站在這裏給老人打廣告,就算是不想買,也說不定買上一隻。
可惜,他的身份是富豪。
一個是天之驕子,一個是地之泥土,一個天,一個地,其中的差距之大,已不能以常理來衡量。
他的話說的雖然好,但是卻無法得到衆人的認可,不是因爲他說的沒有道理,而是他所說的,基本上沒有人願意相信。
信任這個東西一旦出來階層,那麼幾乎沒有人相信的。
現代君子國中的各種作秀都已經玩爛了,各種想要出名想的瘋了的人,在各種場合玩的各種秀,都已經被人們所熟知。
有錢人就是有錢人,他們在普通民衆特別是老百姓的眼中,就是高人一等,說話同樣高人一等的同時,無法讓人相信。
幾乎所有說出的話讓老百姓相信的人,全部都成了各自領域中的最強者。
信任,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建立起來的。
沒有十年的堅持如一日,想要讓老百姓相信你,很難。
無論是黨政單位還是普通人,取得老百姓的信任的人,讓老百姓相信你的人,纔是真正的成功者。
而往往,這種成功的人,太少。
就算所謂的宣傳的好人好事,在老百姓的眼中幾乎也就是聽一聽看一看,能夠讓人在意,引起老百姓的話題的人,幾乎沒有。
在老百姓的眼中,聊天嘮嗑說閒話的時候讓他們掛到嘴邊的名人,纔是真正的名人。
像那種明星之類的,在老百姓的眼中有沒有基本沒有差別。
他們不會聽音樂,很少看電視,就算是看了對於現在的文藝節目來說也很少有人關注所謂的明星到底是誰。
這種情況,並不是僅僅只有幾個老百姓這麼認爲,而是所有的老百姓全都是這個樣子。
無論舞臺上多麼光鮮亮麗,老百姓不認識,那頂多就是一個藝人,賺的錢可以富可敵國又能怎麼樣?死後依舊什麼都剩不下。
一代大師梅蘭芳,說到這個名字老百姓記得,因爲寧死不給日本人唱戲的骨氣,是他們所認同的。
成龍經過多年的努力,一直將自己當成一箇中國人,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他都是以中國人自居,所以老百姓認識了。
這些人的被認同,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就能夠讓別人認同,真正認同的是他們的行動,是他們作爲一個有錢人,有才華的人的一種品格的肯定。
可惜,這麼多年漸漸的演變,一次次的讓老百姓失望,除了老一輩的藝術家被認可,新生代,除了年輕人可以認同之外,老人和老百姓,很難看到眼中。
有錢人和老百姓的分割線,越來越深,越來越無法彌補,漸漸的,老百姓將所有有錢的人都看成是了騙子的代表。
在各種負面消息的狂轟爛炸之下,對於富豪的認識,就漸漸的出現了歧義。
爲富不仁,無德,無義,無情,無理。
這些標籤的被打上,幾乎讓一個老百姓不會相信任何有錢人,因爲,有錢人的世界,跟他們不同。
就像現在一樣,王慕飛僅僅是從外表上來看的話就是一個有錢人,所以他在這個小地方的時候,人們第一個感官不是敬佩而是懷疑。
懷疑他的所有一切。
這種社會的現象並不是很少,而是常見的事情,用通俗的話來說---仇富心理。
王慕飛僅僅是想喫一串糖葫蘆,就是想喫這種只有路邊攤,只有這種在鄉下才能喫到的東西,因爲他想起自己偷糖葫蘆時候的場景和含着淚喫帶土的甜山楂的苦澀。
早期的經歷已經過去,當年自己實在是饞的沒有辦法了,所以偷偷的偷了一串,結果被人打了一個半死,還是賣糖葫蘆的那個老人救下了自己,然後默默的離開了。
那種蹲在牆角,撿起帶土的糖葫蘆,含着眼淚硬生生喫下去的苦澀和迴盪在耳邊不停的詛咒,讓王慕飛到現在還記得。
對於普通人來說,孩子想要喫一串糖葫蘆,那說啥都得買上一兩串的,只要孩子高興,喫無所謂。
但是對於那個時候的王慕飛來說,是一種極其奢侈的奢望。
喫飯都喫不起,談什麼喫奢侈的糖葫蘆!
現代都市之中的糖葫蘆,王慕飛也不是沒有喫過,但是缺少的那種手藝和感覺,讓王慕飛根本就喫不下去,喫一口就能感覺到不對的他,可是將一些賣糖葫蘆的商家給膈應的不輕。
今天,他見到鄉村版的糖葫蘆的時候,終於想起來,自己想要喫這個。
這種在農家自己製作的糖葫蘆。
雖然過程很無奈,但是結果是大歡喜,他又找到了那種感覺。
爲了讓老人將所有的糖葫蘆都賣給自己,王慕飛可是下了不少的力氣,可惜這裏的人根本就不認識他,也不知道現在這裏的黑色勢力是他說了算,所以也就根本不配合,更不賣他的帳。
“我想要真正的花錢買下您的糖葫蘆,而且還要大量的供應。”
王慕飛的話,讓在場的人愣了一下,然後轟然大笑。
這種奇葩的事情,他們也是第一次聽說。
糖葫蘆?買的多還要預定?
這不是作秀,就是搞怪。
要不就是腦袋有問題。
這老頭的糖葫蘆這一片的人幾乎都喫過,好喫不粘牙,而且味道跟別的比的確是帶着一股子別樣的味道。
所以他的生意還算是不錯。
但是像王慕飛這樣要預定的,還真心沒有過。
一個富豪找老百姓買東西而且還是廉價的東西,那其中的隱祕將讓人浮想聯翩。
想好的人有,想壞的人同樣不少。
這種情況似乎在電視中經常的演,演的人們看到開頭就看到了結尾一樣。
接下來是不是應該相互推諉,然後富人買上東西揚長而去,剩下老頭在富人的帶動下發家致富的故事?
圍觀的人羣一陣瞭然。
這套路,太俗了。
一陣陣小聲的議論,讓老人都聽不下去了。
他可是真的沒有僱人來唱戲,這下好了,一輩子就積攢了這麼一點點的好聲望,全給丟沒了。
“你這孩子,我都說了這玩意我們喫可以,你這種人喫了不行。”
老頭一直強調。
泥腿子的稱呼,是一種貶義的嘲諷,而這種嘲諷,到了現代社會居然越來越成爲家常便飯。
農民的地位,居然是整個君子國最低層的存在被人們所調侃所鄙夷。
這種現象,導致了一些人真的不願意跟富豪打交道,而富豪更是無視了農民的存在。
泥腿子叫多了,將民族中最低層的人都給叫的自卑了,居然說自己低人一等來告誡富豪,省的出了什麼問題。
這種自卑的心態,並是少見。
苦情戲來了!
衆人一陣心想。
可惜,事情往往出乎人們的預料,甚至是超出了事情的發展規則,不按照套路出牌的王慕飛居然說了另外一番話。
“如果您堅決不賣給我的話,那麼我請您行不行?”
這問話,讓老頭都蒙圈了。
這是啥意思啊?
看出來老頭的蒙圈,王慕飛接着說:“我給你工資,你來我的公司上班,工資日結怎麼樣?”
這話,又引起一陣轟動。
工資日結?太牛逼的決定了。
這戲做的是不是有點太假了?
“我、、我、、就是一個農民。”
老頭喏喏的說。
這好事他真的想,結果卻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而導致他離不開。
“我的條件很簡單,一天你就給我製作一百根糖葫蘆,其他的任何事情你都可以不用管,就算是喫飯什麼的都是我安排人照顧你。”
王慕飛看老頭的神色有些意動然後接着說:“材料什麼的我給你弄,你就負責做,每天一百根,一根我給你兩塊錢的製作費用。”
“什麼?這好事、、、”
老人沒有答應,但是他身邊的人卻有些心動的了。
畢竟,就算是每天200元,一個月下來也比他們的工資高了。
這待遇,讓老頭都有些手足無措。
“就這麼定了,我每天就喫你的一串糖葫蘆,到時候我會專門安排人來空運回我的地方。”
王慕飛揮揮手,伯慮國的老大笑呵呵的將棍子上所有的糖葫蘆都仔細的收好,然後從身上掏出一把錢連數都沒數就塞給了老頭。
“過來”
王慕飛對着人羣外面招招手。
不一會就有十幾個打扮各異的混混老老實實的走了過來,將看熱鬧的人嚇了一跳。
這混混他們可是認識的,在這個鎮子上也算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狠人。
“老大。”
混混樂呵呵的恬着一張臉,對着王慕飛笑着弓腰。
“這位老人家以後專門保護,如果有一天出了任何問題,你負責。他以後的糖葫蘆你必須上報數量然後送交給暴獅幫,讓他們給老子空運過去,誰要是敢偷喫一串,或者在其中出現任何問題,你拿腦袋頂上。”
王慕飛的話,讓衆人突然間發現原來這個一直笑眯眯的人並不是那麼簡單。
就憑藉他敢於這麼對待一個在鎮子上橫行霸道的人,就可以看出他的身份和地位不低。
他,真的是有錢人。
爲了喫一串糖葫蘆就要空運,這奢侈,一般人連想都不要去想,因爲他們想象不到。
“放心老大。”
混混頭目笑呵呵的說。
“去接任務,報我的名字。”
王慕飛對着老人笑呵呵的說:“以後您的糖葫蘆,每天做一串都可以,我可是您的忠實顧客了呢。”
“這、、、”
老人蒙圈的看着王慕飛,似乎一時之間沒有辦法從剛剛的事情只中反應過來。
“請放心,如果他們敢威脅您老人家,請打這個電話。”
伯慮國老大很快將一個專門的黃色金卡放到老人的手中:“24小時有人接通,隨時有人關注,您的手藝,以後就是我們保護的對象了。”
這話說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