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見沒人搭理自己,王慕飛有些尷尬了。
貌似自己被一羣人給無視了?
正想發火呢,卻發現姬君寒跟在一個老頭身後不停的說着什麼,似乎在問什麼東西。
一溜小跑,王慕飛也顧不上什麼尷尬了,直接跑了過去。
“小寒,幹什麼哪?”
王慕飛咧着大嘴,樂呵呵的問。
“你醒了?”
姬君寒微微一笑,對着王慕飛說:“這位是考古學家蔡明禮先生,他可是考古界的大拿,是考古協會的正式成員。”
“哦?挖墳掘墓的?”
王慕飛理解的點點頭,卻沒有看到老頭的臉都憋紅了。
“無知之徒!”
老頭一甩袖子,直接繞過王慕飛,連話都沒有說直接走到一邊去幹活了。
那樣子,似乎有些生氣。
“你怎麼這樣?”姬君寒差點被氣笑了,這傢伙嘴巴一張就直接得罪人。
“怎麼了?不是挖墳的嗎?”
王慕飛疑惑的問。
“這是事實,但是這叫考古,考古,你這麼說太傷人了。”
姬君寒無奈的說。
她知道,在王慕飛的印象裏,考古,就是挖墳掘墓的人,在他看來,挖墳掘墓就是挖墳掘墓,跟什麼科學不搭邊。
所以,她也懶得去糾正他,只是叮囑了一下,讓王慕飛說話以後客氣點。
這一行直接光明正大的說,是一種忌諱。
抓着姬君寒的小手,王慕飛有些皺眉不解的說:“上次我記得那個,對,袁泥生的父親,他就說自己是挖墳掘墓的,還沾染上不良的東西,要不是我出手,就連袁泥生都得跟死,也沒見人家忌諱這個忌諱那個的,怎麼到了這裏就忌諱上了?”
“你呀,人家袁泥生的父親是整個泰山省考古界的泰山北斗,自然忌諱就比較少,再加上人家有求於你,當讓自己這麼說自己了。”
姬君寒摟着王慕飛的胳膊,對這個強大男人的智商表示相當的懷疑。
或許這就是力量強大帶來的後遺症?
至於袁泥生的父親到底說沒有說過自己是挖墳掘墓的,王慕飛也記不清了,只是爲了解釋順口說的,具體的情況早忘了。
“怎麼沒見那個老頭來?”王慕飛瞅了半天沒有發現袁泥生的父親袁天徵,有些疑惑的問。
“應該是上面沒有邀請吧?你也知道,這是工作,並不牽扯自身的感情的。”
姬君寒解釋說。
“我不相信他們,算了,我還是找人來吧。”王慕飛直接掏出電話,撥打了出去。
對於王慕飛的任性,姬君寒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好像稀鬆平常一樣。
家族子弟藉助自己家族的勢力去辦自己的事情,這種明顯有些過分的舉動,她見多了。
別說是請動一個人過來幫忙了,就算是用權利幹自己的事情她都見的太多了。
自己的那些哥哥姐姐,哪個不是這麼走過來的?
王慕飛去請動一個有恩於他的人,這還都是輕的。
這要是放到家族子弟身上,不認識也能請過來。
“我說老袁啊!、、、沒錯是我、、我這裏有批貨,沒錯,就是一些古董,這裏有些人在我家裏擺弄呢,我不放心,你過來給我瞧瞧唄?”
王慕飛絲毫不客氣的話,讓姬君寒看着好笑,這個男人似乎不知道什麼叫客套呢。
“要不要我找人去接你?不用啊?那算了,你自己過來吧,我讓人去門口接你。”
王慕飛很隨意的掛斷電話,似乎沒有覺得不應該。
“小冰,去門口接一下袁天徵。”
王慕飛對着遠處幫忙的王慕冰喊道,卻沒想到自己一嗓子將那些工作人員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
“知道了!”
王慕冰答應一聲,轉身去了別墅外,她可不需要認識,像袁天徵這種有過跟王慕飛有接觸的人,她的腦袋裏都有備份的。
“那個,王先生剛剛說的是袁天徵袁老?”剛剛低頭懶得搭理王慕飛的那個老頭走過來問。
“你誰啊?”
王慕飛開口就問,將老頭問的有些臉紅。
也是,剛剛他喊自己的時候自己沒理會,現在自己跑到人家眼前了,也不怪他不認識自己。
“我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我姓古、、、”
老頭準備介紹一下自己,想要在王慕飛這裏討個機會。
學者無先後,達者爲師。
特別是在考古這個行業裏,知識就是見識,見識的越多,知識儲備越深,眼睛越毒。
從書本中學習的知識,在考古行業中並不是完全都對的,這就造成了一種奇特的現象。
畢業的考古學生,沒有真才實學的,人多了去了。
瞭解皮毛就想闖江湖的,註定碰的滿頭包。
有可能一件東西的發現,就能改變一個體系,這在考古學中,實在是太常見了。
斷定一件東西的年代和價值,往往科學的方法就是探測古物中碳14的含量,這種方法就是說的碳定年法。
通過檢測,可以斷定年代,這樣的方法可行性現在還存在這一些爭議。
按照老一輩傳下的說法,科學這個東西往往是最不科學的。
它誕生的年限過於短暫,僅僅是通過這個東西來斷定年代,顯然有些差距。
而一些老的考古者,就不用去考慮這麼多。
他們不會什麼化驗,不會使用儀器,頂多就是一個放大鏡,一副手套,通過眼睛,來確定東西的年代。
這種人通俗來說就是考古界的大神級別的人物,通過給他們學習,後進者,或許比自己學一年都要強的多。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所以,一旦有跟大神接觸的幾乎,他們幾乎都不會放過。
這也是這個老頭恬着臉上來的原因。
王慕飛沒有聽他長篇大論,只是很隨意的問:“剛剛聽到我叫你了沒?”
“叫我?誰啊?”
老頭演技相當的高明,一臉的迷茫加上東張西望的動作,差點就讓王慕飛信了。
沒錯,差點,就差那麼一點點。
要不是這傢伙眼神迷茫中帶着一股子奸詐,王慕飛就真的信了。
可惜,就差那麼一點點。
但是看到一個老頭在自己面前賣萌,王慕飛也是無話可說。
畢竟人家都七老八十了,這還在一個小青年面前賣萌,也怪難爲人家了。
“找我幹啥?”
王慕飛直接問,那態度,讓姬君寒都拉了一下他的手臂。
或許是感受到姬君寒的不滿,王慕飛趕緊改口:“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我是袁老師的仰慕者,聽說袁老師要來,我想問問可不可以跟在他身邊學習學習。”
老頭樂呵呵的說。
“閒着沒事、、”正準備說呢,卻感覺有雙小手就在自己的腰間,王慕飛立馬一臉認真嚴肅的說:“放心,我會轉告的。”
“那就謝謝了”老頭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樂呵呵的走回自己的崗位繼續幹活。
一臉嚴肅的王慕飛見老頭走遠了,這才一把抓住姬君寒的小手:“你什麼時候學的這一招啊?”
“說話注意點,這些都是老人,都是一輩子都奉獻給國家的人,就算他們有這樣和那樣的毛病,但是不能抹殺他們的功勞。”
從王慕飛的腰間將小手放下,姬君寒一臉嚴肅的說。
“可是你也不能就這麼慣着他吧?明顯他剛剛聽到我的話了,卻無視我。”
王慕飛滿含怨念的說,小心眼的樣子,怎麼看怎麼欠揍。
“好啦,知道你受不了委屈,怪,咱們回去,我給你做飯喫哦!”
本來聽着姬君寒的話,還以爲有什麼獎勵,滿臉都帶着壞笑的興奮,結果一聽喫飯,整個臉都白了。
說真的,王慕飛也算是見識到了用醋當油用的奇怪事情,特別是醋熬雞蛋皮的食物他昨天已經見識過了。
幸好喫的時候偷偷收起來,否則今天能不能起牀都是一個問題。
對於說是不浪費一點食物的姬君寒的廚藝,王慕飛絕對的承認。
一個醋熬雞蛋皮,一個雞精燉雞蛋,王慕飛可是怨念深重的很。
一聽要喫飯,王慕飛臉都綠了。
“我們等等袁天徵吧。人家大老遠的來了,總不能主人去喫飯晾着人家吧!”
王慕飛很有人情味的說。
“那好吧,我去做飯,你在這裏等着。”
似乎發現了王慕飛的推脫,姬君寒笑眯眯的對着王慕飛說:“一會把我做的飯菜都喫了,否則跟你沒完、”
說完,瀟灑的轉身走了,留下差點哭了的王慕飛在一邊畫圈圈。
這丫頭,太狠了。
看來,得想辦法加強她的廚藝了,否則,以後的日子充滿黑暗啊!
王慕飛獨自在那裏等到了袁天徵的到來,客套了兩句之後,袁天徵就丟下王慕飛投入工作中去了。
對於王慕飛,袁天徵還是很感激的。
不僅僅是治好了自己的病,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兒子已經在王慕飛手下成長的太多了。
懷着感激的心來到這裏幫忙的他,在看到這一堆的東西的時候,剛剛的感謝之情一下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激動。
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見到“新東西”的他,看着這些東西就知道年代相當的久遠。
這可是一次難得開眼的機會,對於一輩子研究這玩意的他來說,無疑是一場大餐!
癡迷造就天才。
想要在一條路上走的夠遠,就必須對這條路懷着敬畏和癡迷,有研究下去的熱情,才能站在路上不被狂風吹走。
一見到好東西,這位自己手下的老父親直接不搭理自己了,王慕飛表示很受傷。
明明是自己請來的好吧?至於又無視自己嗎?
無論王慕飛的怨念到底多麼深重,但是現場的氣氛卻因爲袁天徵的到來而帶起一波小*。
擺放的人更加的仔細,研究的人更加的細膩,就連打雜的一羣人都躡手躡腳,生怕打擾這位突然出現的大神的思考。
神級人物在自身領域的影響力,可見一斑。
聳了聳肩,王慕飛就算是再不知趣,也不會這個時候去打擾他們的工作。
從別墅中搬出自己的躺椅,王慕飛就這麼坐在椅子上慢慢的看着。
似乎,觀察他們的動作和行爲,也是一種很好玩的事情呢。
忙忙碌碌的現場和躺在一邊悠閒的王慕飛形成兩種鮮明的對比。
一方極度悠閒,一方極度的忙碌。
場面漸漸有些詭異了起來。
每次見到這個悠閒的看戲的傢伙,一羣忙碌的人就狠的牙癢癢。
而王慕飛卻彷彿沒有感覺到,依舊樂呵呵的看着,看到好笑的時候,還不忘哈哈大笑。
那副欠扁的樣子,在姬君寒的到來的時候被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