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的吼叫,並沒有引起另外一羣已經被美好前途給晃花了眼的人的注意。
他們將年輕人丟下,自己忙活自己的去了。
“不用喊了。”
年輕人試圖挽回跟自己有同樣“理想”的戰友們,可惜無論他怎麼喊,怎麼說,那些人彷彿中了邪一樣,除了厭惡自己之外,根本就聽不下去。
在他呼喊的時候,站在高臺上的年輕人說話了。
“你就算是喊破了嗓子,他們又能怎麼樣?就算你將他們都喚醒了,又能怎麼樣?”
年輕人笑眯眯的說:“我並沒有騙你們,你們家裏對你們已經是失望到不想有你們這羣孩子,既然如此,家裏的方面就不用擔心了,每年我們會定時給你們的家人送一封信,送一點錢,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
“你們不都是渴望整形國的生活嗎?我按照合作約定,將你們帶來了,你們也同意了,現在說這些的話,有什麼用?”
“難道,你想反悔?”
年輕人眯着眼睛看了看下面有些癲狂的人,並沒有一點同情的樣子。
自作孽不可活。
“你騙了我們,你騙我家人,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你想將我們賣了,你是人販子!”
似乎對於自己的判斷有絕對的把握,下面的年輕人對着上面的年輕人狠狠的吼着。
一聲人販子,瞬間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只有一小部分人依舊在整理自己的東西,而不是去關注這裏的笑話。
衆人將注意力集中回來,讓年輕人覺得自己有希望說服自己的戰友,所以有些激動。
“咳咳咳,那個你這麼說我就不同意了,請問我要你們這麼大的人有什麼用?而且,就算是將你們賣給老黑奴,但是你們就沒有想過,我費盡心機就是要賣了你們?”
年輕人的理由很充分,僅僅是一個理由就將所有的說辭都給封了回去。
“就算是將你們賣了,你們就連這次坐船的油費都不夠,我賣你們幹什麼?”
這理由夠強悍。
“既然你們都想聽聽爲什麼,我告訴你們就是了,之所以從君子國將你們弄出來,就是爲了讓你們在這個國家生活,簡單吧?”
“你會這麼好心,自己出錢來送我們離開?”
年輕人抓到一絲不對,大聲嚷嚷。
“呵呵,放心吧,我會將你們送過去的。”
站在高處的年輕人呵呵一笑,似乎懶得搭理他。
衆人見沒有了熱鬧,鄙視的看了看有些站不住的人,紛紛離開。
站在高處的年輕人走下臺階,來到打擺子的年輕人身邊,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你以爲就你自己發現了我們的異樣嗎?你自己看看,那些沉默的人,可都不是傻子,只有你,站出來的傻子,被人耍着玩。”
年輕人瞳孔猛地放大,扭頭看了看四周。
現在,他終於發現在自己的這個隊伍之中,真的有那麼幾個人是沉默的,彷彿不屬於他們這個行列,安靜,沉默,,默默的收拾自己的東西,不交流不說話。
“看到了吧?他們比你聰明,最起碼他們知道在無法反抗的情況下,保持安靜的樣子,這樣最起碼不會當場死去。因爲他們知道,一旦惹怒了我們,下場就是被扔到海里餵魚。現在你明白了吧?”
年輕人冷冽的話語將他的身軀都給冰封了,身上的僵硬,讓他艱難的轉過頭,看向眼前的這個惡魔。
“是不是想要知道我們這麼做真正的理由是什麼?”
笑眯眯的樣子看上去很和善,但是其中的冷酷只有在近前的年輕人才能夠體會到。
“告訴你吧!省的你傻乎乎的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年輕人似乎到了現在有些肆無忌憚,也是,也是,已經到了最終點了,無論船上的人怎麼想或者怎麼做,都已經無法對現在的他們產生影響了。
一切都已經到了不得不做的時候,就算是他們想要逃,都已經來不及了。
“告訴你吧,我本人,很討厭你們這羣數典忘祖的社會殘渣,對於你們現在所走的路,我不給予評價,但是我可以將你們送出我們自己國家的國度,既然你們不希望自己當人,那麼就離開我信仰的國家,去別的國家自生自滅吧。”
似乎嫌棄他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夠狠,年輕人輕輕的又補上了幾句。
“相信我,你們所謂的天上之國,對於你們這些人根本就不會在乎,等你們餓死街頭的時候,他們會將你們的屍體毫不客氣的丟掉,別說是給你們家人打電話了,就算是給你一個安身立命的長眠之地都不會。”
“到時候,你們這些人就連屍骨都無法回國,因爲你們這些人的檔案都在離開那片神聖的土地的時候被註銷掉了。”
“就算你們僥倖回去,那麼你們也是一個什麼身份都沒有的人,等同於一個野人。”
“國家不承認你的存在,換句話說,你只是認爲自己存在,而別人沒有會接受你們存在的。”
“既然你們都準備離開了自己的國家,哥們,好好珍惜現在的生活吧,接下來,你們會看到你們所謂的偶像的國家的殘酷的一面,希望到時候你不要選擇自殺,畢竟自殺也沒人會安葬你,暴屍街頭都是輕的。”
年輕人帶着一臉詭異的笑容離開了,似乎剛剛他所說的話,就是接下來他們要經歷的事情,對於這個懲罰,他覺得很開心。
君子國有句古話說的好,強扭的瓜不甜,既然這羣人都已經不將自己當成君子國的人看了,那何必強行留下他們呢?
留着也是一個喪失理智的禍害,那還不如將他們丟到異國他鄉去創業,去拼搏,到時候或許有不一樣的收穫也說不定不是。
萬一他們開枝散葉了,說到底他們也還是君子國的根,早晚有一天,會知道國家的重要,祖宗的本源。
雖然這樣的想法還是有些過於光明瞭,對於這些人,年輕人是直接不報希望的。
既然他們敢於直接放棄現在的身份,那麼就不介意在活下來之後也讓自己的孩子當自己認爲的人。
呵呵。
年輕人離開,留下呆愣不已的傻呆呆的人晃悠。
被打擊的有些過於狠的年輕人現在心裏很亂,亂到他直接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想什麼。
可惜,就在他準備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想從中找出一個讓自己可以繼續下去的理由的時候,一聲巨大的炮響,掀起一個巨大的波浪狠狠的撞擊到了船身之上。
“xxxxx。xxx。xx。xx”
一陣嘰裏呱啦的巨大噪音之後,在遠處漸漸開過來一艘帶着整形國國旗的巡邏船。
等人們反映過來的時候,這裏轉眼間就陷入了沉靜之中,原本紛紛攘攘的場面瞬間停滯了下來。
既然已經到了所謂的心目中的國家,他們聽到那種亂七八糟的語言的時候應該是感覺很興奮纔對,畢竟都是已經決定拋棄自己的出身國而轉投向整形國的,最起碼的整形國的一些語言他們能聽懂纔是。
可惜,等他們聽明白了之後集體懵逼了。
對面巡邏艦上,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他們私自非法闖入國境,是一種挑釁行爲,在這個問題上,他們有保護國家主權不受侵害的權利,有自衛反擊的國際條例,所以在他們過來檢查的時候,讓整艘船保持安靜。
那個喇叭上喊的聲音就是一種循環播放的聲音,就算是第一遍沒有聽明白,多聽幾遍也就明白了。
得知對方是整形國的軍人,他們這羣人似乎眼神中都能放出光明,帶着一臉激動,又蹦又跳的在船上撒歡。
經歷過三天的路程,他們終於見到了“親人”了。
這邊又蹦又跳的樣子似乎引起了對方的恐慌一般,艦艇上的武器幾乎轉眼之間鎖定了這裏,彷彿隨時開炮將這艘船給擊沉一樣。
“喂?我們是來投靠的,不是壞人,是自己人!”
有個傻逼直接站在船邊上揮舞着帽子,大聲對着外面漸漸接近的巡邏艦艇吆喝。
可惜,這裏是海上,就算是他再大的聲音,外面根本就聽不到。
不但沒有讓整形國的艦艇放鬆警惕,反而搞的對面的人緊張了一下。
“轟”
又是一枚炮彈打到船邊,激起一個大大的水坑。
原本熱情似火的人們突然間安靜了下來,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紛紛沉默了下來。
“啊!!!”
一聲高昂的尖叫聲,讓所有人猛的反應過來,轉頭就跑,連滾帶爬的找遮擋物保護自己。
身在和平年代,他們這羣人什麼時候見識過真正的戰爭?一枚炮彈差點將他們的膽子給嚇破了。
“xxxx,xxxx”
對面的聲音繼續,似乎在說什麼話,但是對於隱藏在暗中的年輕領隊來說,他根本就聽不懂。
別說是他聽不懂,就算是他帶來的人也沒有一個是能聽懂這個語言的。
海上的距離跟地上的山,這都是視覺的誤差,明明是已經很近了,但是等他們真正過來的時候,還有點距離呢。
“哎?我說莽叔,我記得我說過在這裏停留的,這裏不是公海嗎?”
年輕人一臉懵逼的問了一句。
“啊!對啊!”
剛剛經過被攻擊,莽叔都有些蒙圈,等年輕人提醒過後,他猛然想起來了。
這裏是公海,所有海船都可以停留的地方,根本就不受任何政府管轄的地方。
“我去,這麼說的話,那、、、這艘巡邏艇就是他媽的越界了啊!”
莽叔兩眼睜開,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確定?”
年輕人猛地睜開眼睛,看了看有些迷糊的莽叔。
“我看看。”
奇怪的事情很多,今天就算是見到了奇葩的了。
敢於開着一艘巡邏艦就敢到公海來招搖撞騙的,估計也就是這個國家了。
沒辦法,如果真的說起來的話,這公海還是他們家的呢。
就算別人說不是,但是人家就是無恥的承認公海是自己的,不需要別人的承認,這種光腳不怕穿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一般的有臉的國家還真的丟不起那個人。
可他們偏偏就反其道而行,似乎對於爭奪到一項別人的東西就真的成了他們的一樣了。
哎!悲哀的國家和國民啊!
“沒錯!”
現在在駕駛室,船長和大幅等人已經老老實實的呆在一邊了,除了打下手的人之外,這裏似乎變成了莽叔的地盤了。
這也是他敢於推開船長,找到地圖隨意觀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