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飛出了鐵門,蓋好草毯,然後給大彪打電話,誰讓這傢伙是物業呢!
“大款你又幹什麼?”大彪毫不客氣的問,剛剛將自己攆走,現在給自己打電話,這是玩什麼啊?
“大彪,抓緊時間聯繫網速最快的公司,來給我拉一條最快的寬帶,我tam的都快無聊死了。”王慕飛對着劣質的山寨手機喊。
“、、、、”電話那頭的大彪也是醉了,直接無語。
“你剛剛讓我把光纜給拆了還直接抽出來,現在又讓我給裝上,大款,你玩我啊!!!!”大彪大吼一聲直接掛了電話。
王慕飛聽着手機的嘟嘟聲,也是不好意思,但是誰讓事情變化太快,鬼才知道以後事情的變化呢。
鬼滿臉淚痕的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哥!鬼也不知道啊!要是知道的話,我就不用變成鬼了。不要每次都拿鬼說事行不行!
重新撥通大彪的電話,還沒等大彪發飆,王慕飛就先開口了:“儘快解決,一會我要用最快的網速來玩遊戲。”說完直接掛了。
大彪在那邊無語的看着手機,也沒了脾氣。
“呆子,馬上找人把原先的光纜給咱們那位王先生給重新連上。咱那位爺要玩遊戲!”
“靠!”一羣正湊到一起打牌的人紛紛給大彪一箇中指。
“看我幹啥?不是我!”大彪氣的想罵人,可是沒人給他罵,一羣人已經丟下手裏的牌跑了。
多虧了這個小區建立的時候是分段式的光纜連接,雖然抽出一段,但是從王慕飛的別墅到最近的聯絡點還沒有拆除,只要重新穿上線接上就行了。
在呆子的熟練的鋪設下,不一會的功夫就給接通了。
同一時間,躺在躺椅上的王慕飛接到了小管的報告。
“網絡連接以開啓,發現惡意攻擊代碼,查明來源,距離別墅前方50米。主人,有人攻擊我的防禦體系。”
無語的看了看天,這個大彪也太心急了吧,剛剛連上直接攻擊,夠果斷的啊。
拿起電話,王慕飛就按了重播鍵。
“還要幹啥?”大彪也接到了網絡已經連通的消息,正在準備前往王慕飛家裏的路上,他還有些帳需要跟這位任性的金主算呢!雖然這個金主老是給他找麻煩,但是自己就是幹這個的,不得不忍着。
沒有在意大彪的態度,王慕飛很淡然的開口說:“你們惡意攻擊我的別墅管家,大彪,這樣不好,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否則,我也不是好脾氣。你出自特殊部隊也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各種奇人異事層出不窮,大彪,別試着踩踏我的底線。你,擔不起!”
王慕飛第一次威脅人,也是第一次有些憤怒。
你當物業的就當好自己的物業就罷了,保安當好自己的保安就罷了,現在開始肆無忌憚的踩在他頭上,就不是王慕飛能夠忍受的了的,特別是在王慕飛已經有了保命的“本事”之後,這種情緒就變的更加的真實,更加的無法忍受。
出神的望着手裏已經掛機的電話,大彪心裏泛起了滔天巨浪。
他的確是出自特殊部隊,也同樣經歷了特殊的事件後被“發配”到這裏當物業。
說是“發配”,實際上上邊的意思是保護。
保護他們這些出生入死,爲帝國事業奮鬥終生的軍人的卑微的生命。
大彪知道,跟隨他的兄弟們就是因爲處理一起特殊事件的時候才只剩下這麼幾個老人,那場戰爭的詭異和無力深深烙印在他的心裏,除了上交的那份調查報告,他從來都沒有跟人提起過。
能活着走出那場戰爭並且見識過那場戰爭的,僅有大彪一個人,唯一的一個。
現在活着的沒有死去的幾個兄弟也是因爲並沒有親自參與才倖免於難。
現在,**裸的現實就擺在他的面前,這位王先生已經不是他認識的王先生了。
原先的王先生是一個土鱉加暴發戶,脾氣也不錯,是個可以說笑的妙人。
現在的王先生由於自己的失誤,讓他露出了獠牙。
想着自己經歷的那場戰爭,大彪差點崩潰了。
拿出對講機,大彪對着對講機大吼,聲音淒厲而高昂:“呆子,我去你mlgb的,你這個王八蛋。立即停止你的所有動作,否則我親自槍斃了你!!!!”
大彪的話經過對講機的傳輸同時在所有巡邏的人員耳邊響起,滿含着驚恐和暴力以及顫抖的聲音讓整個巡邏隊都爲之一靜。
“大彪怎麼了?”一個突兀的信號接入大彪的對講機中,蒼老的聲音讓人有種平靜身心的特殊魅力。
“先生,我一會親自去您的別墅解釋,現在我需要時間。”大彪壓下驚懼,聲音有些顫抖但是卻對對講機另一邊的老人很恭敬的說。
“嗯!”一聲嗯之後那邊就沒有了聲響。
大彪急急忙忙的開始往王慕飛的別墅竄,這樣的跑步對於一個特種兵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但是等大彪跑到王慕飛的別墅旁邊,看到等待在一邊的呆子和幾個戰士的時候,他已經跑的氣喘吁吁了。
這是全力衝刺後的後遺症。
幾個戰士不可思議的看着強大無比的隊長,不知道隊長這是搞什麼飛機,按照大彪隊長的身體素質,就算是衝刺,也不至於將體力消耗到這麼嚴重。
“這邊的事情完成的怎麼樣了?”大彪氣喘吁吁的開口問,絲毫沒有顧忌呆子的感受。
“已經安裝和調試好了。”呆子的眼神讓大彪一陣難受,他藏着的祕密永遠都不能跟他的兄弟說,兄弟們都懷疑,卻從來都沒有問過。
“收拾收拾,立即撤離,呆子,從現在開始你不許再攻擊這棟別墅。”大彪緩了緩,認真的說:“否則我保不了你!”,揮手將幾個新兵蛋子讓他們離開一定的距離,大彪才滿臉憂愁的說:“也保不了兄弟們。”
大彪的話讓呆子愣了,這個一直以來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從來都不會說保護不了這樣話的大彪竟然連續兩次強調。而且他的話裏有話,不能深究,否則會觸及那所有人都不想去碰觸的傷疤。
“我知道了。”呆子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什麼也沒有問,什麼也沒有說。
雖然他們都已經屬於“發配”的軍人,是個自由人,至於被髮配的原因大彪一直不說,所有人也都不問,這成爲了一種潛規則。
大彪相信自己的兄弟,他的這羣兄弟相信他。
大彪一直說他自己犯了一個巨大的失誤,才葬送了跟他去執行任務的所有人,但是,作爲比他自己還要了解他自己的兄弟們,真實的情況,不用猜都知道,那應該不是大彪犯的錯。
但是由於大彪一直以這個理由來搪塞他們,他們每問一次,大彪都很痛快的將所有的責任都背到自己的身上,但是轉頭後卻找個沒人的地方哭的跟個孩子似得。
一開始大家都不知道,一直到了一次呆子和猴子無意間安裝的攝像頭拍攝下大彪那個強硬的漢子哭的那種悽慘,所有人都沉默了。
僅僅是實驗了一次之後,所有人從此以後默契的都不再提這件事情,把這件事情放到了心底最深處的角落,不問,不看,不想,不說,大彪才漸漸走出心裏的陰影,漸漸變的稍微開朗一點。
但是今天大彪的表現完全是一個失去了主見的混亂者,聲音中透露出的驚恐和悲傷甚至是話裏透漏出槍斃呆子的決心都讓所有聽到的人心都揪了起來。
撤退的命令讓呆子這個當事人都沉默了,別人也就不會多嘴。
作爲一個跟着大彪活下來的老人,他明白,猴子、毒蛇、老豬、公雞四人也知道,大彪遇見了。
他們是一個團體,是生死與共風雨同舟的戰友,每個人都熟悉自己的兄弟,大彪自從那次出任務獨自一個活着回來後,人都變了。
變的迷信,變的十分疑神疑鬼。
部隊爲什麼發配他們到這裏,他們不明白,但是跟部隊簽署了保密條例後,作爲軍人,必須服從命令,所以他們沒有選擇退伍而是跟着大彪來到這裏。
自從任務失敗大彪一個人回來後,所有人都問過,要不是猴子和呆子貪玩,還真的不知道大彪已經變的那麼脆弱。
在他們看來,犧牲已經是家常便飯的事情,死亡並不可怕,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但是這一次的失敗卻直接將大彪這個標準的硬漢給一次性擊垮了。
大彪不說,但是不妨礙他們自己調查。
隨着調查的深入,所有人才沉默下來。
不敢再去碰觸這份禁忌之源。
大彪以爲所有人都不知道,只要自己能保守祕密就萬事大吉,就算是他死了,他還能保住自己的兄弟。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這羣兄弟早就知道了一個大概,也碰觸了這份禁忌。
所有的老人都知道讓大彪直接崩潰的是什麼,所以所有的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一個方向:
王慕飛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