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的月初,中河省似乎一直在動亂之中。
起初的是各種混混的砍人行動,後來的各種公司大規模的易主,原本的風雲人物突然被集體撤換,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讓整個中河省惴惴不安。
如果這樣的消息,讓普通的民衆沒有任何感覺的話,那麼接下來的各種動作,讓人們終於意識到,貌似現代的生活同樣不怎麼安寧。
工業方面剛剛面臨新的洗牌,而農業也被劃入重點,就算是一直是邊緣產業的小規模產業都開始出現一陣波動。
不怪蘇蘭的手黑,而是一些跟風的商人自發組織起來的。
跟着商業部的身後,看着商業部的各個部門現在不遺餘力的撒錢行動,他們終於坐不住了。
資金的劇烈變動還是引起了上面的注意,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當國家插手喊停的時候,蘇蘭收手了。
不是她不想無視政府的警告,而是她手裏沒錢了。
沒錯,經過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通過各種手段之後,蘇蘭沒錢了。
她的沒錢,代表着王慕飛沒錢了。
當王慕飛接到這個讓他無語的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腦袋蒙圈不說,就連嘴角都抽搐了兩下。
這個敗家的娘們將自己好不容易攢下的家業都給敗光了。
雖然說換回來的合同能夠擺放一個屋子,但是,這些怎麼能夠跟真金白銀相提並論呢?
這可把王慕飛給心疼的啊,直接差點就從帝成的辦公室回去,想要好好的教導教導自己的瘋婆娘。
但是當那邊審覈的數據出來之後,王慕飛又樂了。
相比於挖空了自己的財富換來的廢紙,他想要看到的東西,在這審覈數據中都有。
龐大的基礎價值,在手裏的時候也就是死價值,但是一旦投入到市場中的時候,那產生的利潤讓王慕飛差點嚇傻了。
蘇蘭挑揀的下手對象可都是前景相當的開闊的,就算是現在沒有太大的收益,但是當接受到來自內門的科研部的技術支持之後,那麼一些面臨破產的企業將煥發新的春天。
面對來勢洶洶的蘇蘭的強大現金流,有些人坐不住了。
這些人代表的可是整個中河省的商團利益,對於猛然出現有鯨吞天下之勢的神祕組織,他們有心抵抗,但是卻有力沒處使。
蘇蘭主攻的方向本來就多,讓所有人都摸不着頭腦,想要抓到這股資金,顯然相當的困難。
更何況,在蘇蘭身後的利益團體,可不是僅僅只有那麼一點人。
這些人主攻不行,不捨得放出太大的資金,所以一直跟着打秋風,雖然有些少,但是得到的多少付出的就有多少,使得他們得到的沒有王慕飛這麼多罷了。
但是,他們的好處也是有的,比如吸引火力。
實在是摸不着蘇蘭的行事風格,也不知道她下一步到底想要幹什麼,所以,他們採取了一個最簡單的辦法,守株待兔。
根據一般的規律,前景好的產業,有後勁的產業是他們一直關注的目標,所以,爲了引出這股突然出現在中河省的大龍,他們佈置了一個陰狠的陷阱,想要將這股資金徹底的套牢在這個地方。
縱然任你奸猾,我自巍然不動。
他們很小心,沒有確鑿的證據很難動手,因爲他們知道,這樣的守株待兔雖然好用,但是也僅僅是隻能用一次,一旦被對方有所警覺的話,就沒辦法起到應有的效果了。
可惜,在他們分析了一次進攻之後,一致認爲剛剛突進他們佈置的陷阱中的,就是這次的攪亂整個省經濟的罪魁禍首,不約而同的發佈了反擊命令。
這一次,他們大獲全勝。
但是當他們知道打錯了人的時候,一口悶血差點就吐了出來。
這次陷阱伏擊的,居然是一羣聯合起來搗亂的小傢伙,並不是他們一致認爲的主力資金。
當他們費勁心機的剛剛又立起來一個陷阱的時候,他們的某些特殊渠道上傳來消息,這次攻擊的主力是龍酒集團,因爲資金跟不上,已經全面撤退了。
撤退啦?
真的撤退啦?
早不撤晚不撤,偏偏等他們費勁心機準備暗算他們的時候,他們居然撤了?
彷彿一拳打在柔軟的棉花上,那種不着力的感覺,讓人發瘋。
等他們知道撤退的原因的時候,紛紛豎着中指,對着王慕飛的方向罵了一句:娘了西皮。
將這裏給禍害的差不多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居然祕密撤退了。
王慕飛也知道這件事情真心不怪蘇蘭,因爲自己沒錢了。
沒有錢還繼續往前衝的是傻蛋,經濟分析的人知道這是一次穩贏的賭博,憑藉龐大的資金雄厚的本錢,僅僅是維持了十五天的攻擊,商業戰場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初步完成了既定目標。
將自己的商業觸角延伸到中河省的每一個角落!
這口氣,大的要命。
“現在怎麼辦?”
這是一間四周圍着高檔沙發,中間只有地毯和兩盆花的小會議室,整個會議室中能夠接待的人員也就是12個,因爲,這裏的座椅就只有12個。
誰能夠坐上這把交椅誰就代表着在商業領域之中,他是當之無愧的前12名的超級企業。
當然,這僅僅是侷限在中河省,也算是中河省獨此一家的標識。
每個省都有自己獨特的商會,泰山省有,就在王慕飛的別墅所在之地,而中河省,顯然在這個很簡陋的小廳中。
泰山省的會議室同樣不大,但是卻可以容納下20個人,比這個地方也就是稍微大了那麼一點點而已。
在這裏就坐的,都是一些大富豪,大商家,如果不是突然的打擊讓他們有點應接不暇,他們極少在這裏碰頭。
開口說話的是一個臉色灰白的老人,貌似已經嚴重的老年,根根白髮都沒了精神。
這次的打擊,他的手下遭受到的攻擊最多,就連一個不上臺面的小勢力都敢招惹招惹他。致使他知道了前因後果之後,氣的吐了一口血,原本就要油盡燈枯的時候,現在又來這麼一下,老人估計壽元已到了。
但是爲了自己的兒子,他還是在應承着罷了。
不是他不想休息,而是兒子真心不爭氣啊~!否則也用不到他在這裏主持大局了。
“現在已經進入平穩期,短時間之內沒有問題了。”
一箇中年人恭敬的說。
老人就算死之前,依舊是這裏的主人,整個商會的頭領,除非老人死亡之後,纔會更換。
這樣的威信來源於老人常年不敗的戰績,經歷風月催化的傳奇經歷。
“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動用了多少資金,但是從短時間來看,他們夠狠的啊。”一個年輕人輕佻的說。
這個年輕人之所以能夠坐在這裏,不是因爲家裏的強大實力,而是因爲他的智慧,並不比這裏的人低。
憑藉着過人的手腕,他的財富,相當的驚人,所以纔有了一席之地。
“不僅僅是狠,而且快。這麼短時間之內就掀起這麼大的風浪,來者不善。”
一箇中年人陰沉的說。
他損失的不小,就連偏僻的地方都有所損失,主業的海運更是受到了相當嚴重的打擊,也無怪乎他陰沉着一張臉了。
“說實話,就算是給我相同的資金,我都沒有辦法保證自己的速度能夠跟上他們的步伐,這樣多點開花的戰鬥方式,顯然不是一般人能夠用的,稍微不小心可能滿盤皆輸。”
有人遺憾的說。
“現在的問題不是讓你們來訴苦的,而是想想到底應該怎麼辦,面對突然出現的勢力,我們的利益受到了威脅,這纔是應該討論的。”
老人灰敗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現在人家不是已經撤退了嗎?還討論什麼?”
年輕人笑眯眯的問。
“關鍵的問題在於他的實力已經超越了我們,就憑藉他現在手裏掌握的東西,已經開始可以接觸到我們這個層次,甚至是可以靠前。如果繼續讓他們這麼折騰下去的話,或許我們應該改名字了吧?”
有人擔憂的說。
“沒錯,如果繼續下去的話,我們雖然實力雄厚,但是也無法對他們進行管轄了。”
一個官迷吆喝說:“要不讓政府的人出面參加調控,政策給予偏斜,讓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
“你知道我給上面那位打電話的時候,那位是怎麼說的嗎?”
青年並不是一個人在奮鬥,他的身後同樣有大能力家族支持。
“哦?看來你已經詢問過了。”
老人很欣慰,自己的商會之中有這麼個人存在,應該是好事。
“是的,如果不是詢問了,我能這麼老老實實的坐在這裏嗎?”
青年笑眯眯的說:“當初給帝書記打電話的時候,帝書記讓我等着,就算損失了一些,也要等着。各位知道什麼意思吧?”
“、、、”
衆人很統一的閉嘴,對於上級領導的話,他們不敢過於猜測。
政策的傾向性有的時候很明顯,不是自己人憑什麼政策傾向你,既然大家的力量都差不多,爲什麼選擇親近的而不選擇敵對的?這是學問。
“具體的原因說了沒有?是不是需要我們配合?”老人稍微期待了一下。
也是,只要帝成開口了,那麼他們戰鬥的時候就算是沒有了後顧之憂,畢竟,他們所有的東西,都在帝成的地盤上,如果帝成需要,他們就得當一當馬前卒的角色。
“書記沒有明着說,不過我也問過了,你猜帝書記怎麼說?”
青年咳嗦了一下,捏着嗓子裝作很威嚴的樣子,學着帝成的口氣說:“等着,不要問爲什麼,媽蛋,他們的老大就在老子辦公室,到現在都不走,你說爲什麼?”
青年嘿嘿一笑,然後說:“這是一字不差的原話,各位能夠品出什麼東西沒有?”
“短短一句話,內容讓人頭疼啊!”
老人活了一輩子了,現在就差一鍁土了,自然明白的東西要多一些,其他人則稍微少一點,或者說反應慢一點。
在坐的都不是笨人,輕而易舉就能聽出書記的意思,同時也能聽出一絲隱含的內容。
這樣的動作很快就結束,根本就沒有什麼可擔憂的。
而且,老人更肯定的是,那個在書記辦公室不走,將書記氣的暴跳如雷的傢伙,身份恐怕不簡單,甚至說已經不是書記可以面對硬抗的了。
“哎!散會吧!”
老人只能擺擺手,這次的緊急會議,算是白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