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整個天干城,還有能夠與韓非一較雌雄的,也就只是城中那座山中,那個小道觀中的青成子了。
可是,大家都清楚,前一段時間,兩人的間隙還沒有完全癒合,青成子會不講前嫌嗎?一個是朝庭,一個是江湖,他們之前本來就有點針鋒相對,這個時候,沒有落井下石,已經是要謝天謝地了。
還指望人家出手幫助?這簡直就是一種奢望,對於一些有見識的人來說,他們的心裏,大多數都是悲觀的,青成子又不傻,如果沒有絕對的利益,他是不可能拼着消耗幫派的實力,來幫助朝庭的。
在青衣派的駐地內,此刻,在最上位的地方,坐着的,是一個白鬚的道長,身着道士的打扮,手裏始終有一把拂塵不離手。
他的臉上,也始終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似乎在這個世間,已經沒有任何的難題,可以讓他生氣似的,而他就是青成子。
青衣派的現任掌門,而在他的下首一點位置,則坐着一身白衣的青玉公子,他就是青衣派的代掌門,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練,他的身上,也多了一絲沉穩的氣度,少了許多的浮躁,這讓青成子十分地滿意。
看來實踐,果然是一個增加個人威信,讓人提升的好辦法,青成子不禁有些滿意自己最近以業的安排。
他的兒子,也沒有什麼縱橫絕世的才華,自然也沒有像韓非那樣的妖孽天賦,在這樣沒辦法的情況之下,爲了自己的兒子,青成子想了許久。
終於讓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那就是讓他提前管理幫派的事務,這樣就可以鍛鍊他的動手能力,讓他可以更快,更早地瞭解一個幫派的管理和運轉,等到將來,也可以安定地讓幫派發展下去。
至於讓幫派繼續擴張的事情,只要能夠堅守住幫派不衰弱,總有一天,他的子孫中,肯定會出那麼一兩個天才的,那時振興幫派的任務,就交給他們了。
青成子是一個深謀遠慮的人,任何一個幫派的發展,都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都會經歷波折,有的時候,停下來沉澱一下,也未免是一件壞事兒。
“青成掌門,如今這樣的形勢,我們該怎麼辦??”
“是啊,如今韓百來勢洶洶,看來早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
“而且聽說他們裏面還有一個大靈藥師,用毒的,今天看了,果然如此,那毒蟲,遍佈五里,看着就相當地瘮人啊。”
“”
門派的衆長老們,都在你一言我一語地發表着自己的看法,到了最後,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小,因爲他們發現,他們的掌門坐在那裏,始終都一言不發。
“呵呵,玉兒,你說說看,最近,韓非有沒有人跟我們接觸??”
青成子見大家都望向自己,並沒有立即回答大家的問題,而是轉移了話題,將視線投向了下首的青玉身上。
“啓稟掌門,這個確實有聯繫過,有書信在此,他們提出了相當不錯的條件,前提是我們不要參與這場爭鬥。”
青玉不敢怠慢,立刻站了起來,向着青成子彙報了情報。在父親的面前,青玉感覺到自己無所隱藏,似乎在他面前,自己沒有任何祕密可言。
“自己剛收到信纔沒多久,都沒有來得及跟父親彙報,他是怎麼知道的??”
青玉心裏暗暗地喫驚,他驚詫於青成子的推斷能力,根本就不需要出門,就可以推斷出韓非大概的行事準則。
“呵呵,心所有想,則有所圖,只要瞭解一個人心裏面想要什麼,那麼,想要猜出他有什麼動作,也就不難了。”
似乎是瞭解青玉所想一般,青成子及時地給出了答案,這讓所有的人都是一驚。
“心有所相,則有所圖??”
他們覺得這句話非常有道理,確實是如此,一個人的想法,可能會透過他的言行舉止,特別是眼神透露出來,通過他的行爲,判斷他的心理,這是一種相當高明的手法。
俗話說的話,知人知面不知心,想要了解一個人的心裏所想,簡直就是難如登天,有的時候,有的人連自己心裏面想什麼都不明白,更何況是別人??
也就只有像青成子這樣,已經逐漸地脫離五道開外,超脫於凡塵之中,才能夠用更加客觀的眼光,來判斷一件事物吧。
“說說看,韓非他提出了哪些條件??”
青成子覺得自己今天的震懾也夠了,就不再賣關子,畢竟作爲一個掌門,就必須知道,對下面人的敲打,火候是相當重要的,如果太過了,反而不好。
“他們說,只要是我們不參與戰鬥,那麼,我們之前怎麼樣,現在還能怎麼樣,甚至,還能夠讓我們以後,有機會成爲一城之主。”
“天干城嗎??”
“掌門,你,你怎麼知道??”
青玉也是滿臉驚訝,他實在猜不透,青成子是怎麼知道的。
“呵呵,以韓非的野心,以後肯定是不甘於只蜇伏在一片的,那麼這個大陸,就會有更加廣闊的空間,等着他去爭奪。小小的天干城,以後,他自然不會放在眼裏,丟一塊雞肋出來,就可以獲得一個大型門派的支持,這筆買賣,誰不願意做??”
“這”
所有的人都驚訝了,確實,如果韓非志在整個大陸,那麼小小的天干城,只是他的一個踏板而已,他並不怎麼會放在心上。
但是反而是青衣派,由於根基就在天干城,這座城市對他們來說,就顯得比較重要了,那麼自己想要得到天干城,就必須要爲韓非效力纔行。
至少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纔有可能得到天干城,這一筆買賣,對於韓非來說,確實是一筆極其划算的買賣。
開始,所有青衣派的長老們,還以爲自己撿了一個大便宜呢,現在才明白,人家只不過是扔了一塊骨頭而已,而自己就屁顛屁顛地撲過去了。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青衣派長老們原來的驚喜,也早就被衝散得無影無蹤了,原來,韓非是打算把他們當槍使啊,之前他們還以爲韓非比較厚道呢,現在看來,人家是把你當傻瓜了。
可是,你還不自知,如果不是青成子點出,他們可能只有等到最後,門派的精英被拼差不多了,才能夠深刻地領悟到這個道理吧。
“還能怎麼辦,現在,我們就是一條飢餓的魚,人家已經放了餌了,咬不咬,完全就在於你。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看哪一條餌比較大,能夠讓我們喫個飽,這樣,就不至於被餓死了。”
青成子忍不住地感嘆,他明白,以他們青衣派的實力,想要爭雄天干城,似乎還弱小了一點,不說天鷹武聖不答應,就連韓非,也絕對不可能答應的。
他們現在如果趁着天鷹武聖中毒,拿下了天干城,那麼青衣派就將直接面對來於韓非的壓力了,那麼,滅派的危機,就會隨時降臨。
就算是青成子,他都沒有辦法在面對韓非的時候,完全不受傷,就算是自己有了防備,但是,旁邊還有一位大靈藥師,他都還沒有出手,等到他出手,可能就不會只像天鷹武聖那樣,還有逃回去的機會了。
“唉,看來,也只有如此了。”
“那我們該選誰呢??”
青衣派的衆長老也明白,他們不可能戰勝韓非,他們在戰術方面,還無法與那些沙場老將相提並論,而且青衣派的武士,不像是士兵那樣,有着那種絕對服從,誓死效忠的決心。
他們如果有危險,很有可能就是樹倒猢猻散,這就是門派跟軍隊的根本區別。
正是知道了這個巨大的差別,青成子才明白,他們無法去跟天鷹武聖爭,也不能去跟韓非爭,如今能做的,就要看,形勢對誰有利了。
“靜觀其變吧!!”
青成子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他們站在門派的角度,都必須做一個正確的選擇,絕對不能因爲感情的因素,,而毀了百年傳承下來的門派。
青衣派高層之中,大家都是一臉的鬱悶,看來自己始終無法擺脫這個千年老二的位置,但是,那些弟子,但是根本沒有這樣的擔憂。
他們跟大多數人想的一樣,青衣派有着絕對的優勢,那是兩方都不敢得罪的存在,現在的他們,應該是最安全的纔對。
因此,下面的人反而個個是喜笑顏開,感覺自己就要走大運了,跟上層的陰鬱,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樂極生悲”
感受到那些弟子的開心,那些長老們都非常地羨慕他們,他們長了一個簡單的頭腦,沒有那麼多的煩惱,只是,等這個打擊真正到來的時候,或許他們心裏面的落差,會讓他們非常難以接受吧!!!
“快點,去找城內所有的名醫過來,還有解毒高手,一定要最快的速度。”
“還有你,到城內去張貼懸賞榜,只要是能夠解城主之毒,那麼將重重有賞,金錢財富,美女權力,一樣都不會少。”
“你,去把陸大師請來。”
一回到城裏,侍衛隊長就在那裏熟練地佈署着工作,顯然這樣的情況,他不是第一次經歷,處理起來也是井井有條。
“慢着,陸大師的事情,還是由我親自去請吧。”
侍衛隊長叫住了最後那名衛兵,他覺得這樣貿然去請,而且還是一個小兵,似乎沒有什麼誠意,根本無法打劫別人。
“還是由我去請吧。”
突然,一陣曼妙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侍衛隊長放眼望去,只見一位身材苗條的女子走了進來,她的白衣勝雪,肌膚如凝,一種美到動人魂魄的感覺瞬間席捲侍衛隊長全身,讓他感覺整個人的思想,出現了片刻的短路。
就算是如他這般思想堅定,不爲女色爲誘惑的人,也被她的美所吸引,這種美,不是那種誘惑的美,而是一種彷彿天然的,如詩如畫一樣的美,讓人能夠情不自禁地被這種天然的‘美’所打動
“公,小姐,這個,恐怕有些不太合適吧??”
侍衛隊長總算是在最關鍵的時刻,讓自己清醒了過來,他明白,眼前的這個女子,絕對不是他可以想象的,就算是非分之想而不行。
“這有什麼不行的,你去了,人家能答應嗎??”
“這,這個,不試試怎麼知道??”
侍衛隊長堅持道。
“好了,不要婆婆媽媽的,一邊去,本小姐自己親自去請,我跟陸大師都已經認識了,相信由我去請,是最合適的。如果你去請不來怎麼辦?還不是要本小姐重新去一趟?這不是耽誤了救我叔叔,這個責任,你承擔得起嗎??”
“這,這,這個,那就麻煩小姐了。”
侍衛隊長感激地向着女孩兒行了一個禮。天鷹城主是他的主人,他的性命勝過自己,能夠在這麼關鍵時候伸出援手,不管是誰,都有理由讓他感動。
“那我先走了,早點去早點回。”
女孩兒也沒有再猶豫,立刻朝着門外走去,而在她離開之後,空間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冷哼,把侍衛隊長驚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明白,如果那個人想要取他的性命,自己根本就無力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