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沒臉回來?”陸晨很蛋定:“你給了我一份活幹,我這決定要好好珍惜這份活計,這不,收拾了行李就來了。 善當公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幹活的!”
善當臉皮一抽,皮笑肉不笑:“好好幹活?哈哈哈!我呸!你好好幹活就不會偷玉礦的東西了,好大的兩塊水晶玉啊,值太多錢了!這一直都好好的,你來了,裝神弄鬼了一番,然後就不見了!除了你偷的,還有誰偷的?快把水晶玉還回來,我看在柔悅仙的份上,放你一條生路!要不,就算你是柔悅仙介紹來的,我也會秉公處理此事!”
看着那付無恥的嘴臉,陸晨就想拿着刀子狠狠捅他幾下。他當然明白,這善當看自己和柔悅仙親親熱熱,又驅除了三號洞裏的妖氣,在衆人間豎立了光輝形象,那就容不下自己了!心胸狹窄到了這種地步,簡直令人髮指!
不過,畢竟那水晶玉是自己弄走的,雖然是拿來爲民除害,但不問自取,就算是盜賊了。陸晨只得厚下臉皮,爲自己據理力爭:“善當公子,我那個……我冤枉啊!我要是偷了水晶玉,我還會回來麼?我早就逃了,還傻乎乎地回來等你們抓?”
善當嘿嘿一笑,說得毫不含糊:“你這不就是想讓我們誤以爲不是你偷的嘛,所以纔回來!你的膽子也真夠大了,偷了水晶玉還敢回來,裝沒事人一樣,但我善當豈是好騙的?大家給我上,抓住他,我再好好拷問水晶玉的去處!”
“誰把他抓住了,我重重有賞!”
那麼多人,那些見過陸晨的厲害的,還心有避忌,而沒見過的,就躍躍欲試地往他衝去。
“慢!”陸晨忽然一聲驚天厲吼。
那些要衝過來的人猛地頓住,都被這道吼聲驚得心中一跳、耳朵發麻。
好凶悍的聲音,跟晴天霹靂無異。
陸晨狠狠地瞪着善當:“你真認爲是我偷的?”
善當也被陸晨的那一聲吼震得有些發呆。他也是知道陸晨厲害的,就是仗着人多,不把他放在眼裏。這被陸晨一瞪,不禁有些害怕,脖子縮了縮,這才發現有失儀態,尖利着嗓子喊:“不是你偷的還有誰偷的,你們都別愣着,給我上啊!不要賞啦?”
那夥人又衝上去。
“奶奶的!好,就是我偷的!”陸晨乾脆承認了,忽然就抬起一腳,狠狠地蹬在地上,只聽砰的一聲,地面頓時一震。那些衝過來的人竟然站立不穩,行動一窒。緊接着,陸晨就衝了過去,身子驀然飛起,踩向了最前邊的那個人的肩頭,借力又飛起。
那個被踩中肩膀的人,登時就哎呀一聲,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手腳冰冷。
陸晨連踩幾人肩膀,被踩的人都摔倒在地,可見他的腳力之大。
陸晨落在地面上的時候,那是落在了善當身邊,他的一雙眼睛,充滿煞氣地掃向善當。
善當的雙眼則冒出一股傻氣,接着哎呀一聲,扭身就要逃。
他剛扭了一個身,陸晨已經扳住他的肩膀,向地上猛地一甩。
這善當呀,頓時像是阿雞阿狗一樣被甩在地上。
陸晨大腳一踩,踩在他的胸膛上。任憑他怎麼扭,那大腳就是巍然不動。
善當殺豬那般叫:“我爹是司儀大臣啊!是深得王上信任的啊!你敢碰我一根毫毛,我告訴你……我爹會讓人滅了你全家!”
這不說還好,一說,陸晨就火冒三丈。
“奶奶的,滅我全家是吧?我先滅你家後代!”說着,一腳朝善當的胯間踩去。善當的身子猛地一跳,頓時就抱住了自己的褲襠,渾身團成了蝦米,哎呀呀直叫喚。
“你們快來救我啊!都瞎了眼啦!”善當哭號。
那些人面面相覷,硬着頭皮要撲過來,陸晨又威風八面地踩住了善當的肩膀:“你們過來啊!我一腳踹死他!”
善當趕緊喊:“別過來別過來!你們都別過來!”
大夥兒趕緊停住腳步。
善當扭頭看着陸晨,那滿臉泥巴滿臉淚的:“好漢饒命!你快放開腳,我保證不爲難你!我我我……我升你做二等監工!”
“屁!”陸晨說:“我偷了那什麼水晶玉,還怎麼做你的二等監工啊?”
“我現在忽然想到了諸多疑點,那庫房的鎖頭,你怎麼打得開呢?那麼大的鎖,對!還有這個那個的,一定要好好調查,但我覺得應該……不!絕對不是你偷的!”
善當煞有其事地唧唧歪歪着,只求保住自己的一條命。
陸晨嘿嘿一笑,朝着善當低下頭:“不,就是我偷的,是我昨晚悄悄潛進來,砸開了鎖頭,偷走了水晶玉!”
“不不不,絕對不是你偷的!”善當拼命搖頭:“陸晨,我看你一臉正氣、卓爾不凡,怎麼會是盜賊?你千萬不要這麼抹黑自己,你放了我,我會還你清白的!”
奶奶的,這副嘴臉可真是叫人又好氣又好笑呀!
正在這時,外邊忽然起了一陣喧譁,有人中氣十足地喊道:“你們在這裏做什麼,爲什麼不去好好幹活,聚集在此處!東區就是這樣採玉的麼?善當出來說話!”
人羣紛紛散開,只見礦區外邊來了一行人,都是一些精壯的兵士,大概有二三十人。而當中騎着一匹高頭大馬的,正是錄天堯!
陸晨一愣,錄天堯回來了?
這時,善當猛地來了個懶驢打滾,脫離了陸晨的鉗制,他連滾帶爬地撲向錄天堯,大喊:“錄大人你來得正好啊!都怪我沒有帶眼識人,爲東區招來了一個窮兇極惡的盜賊!他盜走了水晶玉,如今還氣焰熏天,我本來要將他逮住,奈何他武功高強,我反受其辱!錄大人,你趕緊讓兵士抓住他,以正王法!”
錄天堯一愣,看看善當,又看向陸晨。
陸晨無奈地攤了攤手,聳了聳肩頭,朝着善當讓吼道:“善當,你剛纔還說那水晶玉不是我偷的,要爲我證明清白,這怎麼……你反口了?”
善當迅速無比地站在了錄天堯的旁邊,看看左右那些威嚴的兵士,不覺就鬆了一口氣,恨聲道:“我這是爲了保全自己,好抓着機會將你繩之以法。我這是忍辱負重,大丈夫能屈能伸!”
接着又仰頭看向錄天堯:“錄大人,趕緊把他抓住,他偷走了好大的兩塊水晶玉呢!價值千金,把他砍首都不爲過!”
錄天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向陸晨,皺着眉頭問:“陸先生,這盜竊水晶玉一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旁邊的善當微微一愣,心底下就不安起來。
陸先生?錄天堯竟然把這個陸晨稱爲陸先生?
當世能經得起錄天堯叫先生的,怕也沒有幾個吧?
陸晨顯得很無奈:“我是柔悅仙介紹來這裏幹活的,做什麼三等監工,好歹是個官嘛!我昨日先來這裏見工,和善當公子相處得挺好的,哪知道回去家中收拾衣物,今天再一來,就變成偷玉賊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說着,臉上顯得很無辜,一付受到了冤枉的樣子。
錄天堯愣愣地看着陸晨,一付也很無奈的神情。
他翻身下馬,朝陸晨走近,然後說道:“陸先生,你這不是……唉,你這不是故意折騰我嗎?王上召你進宮,意欲委以重任,你倒好,躲着不見,還跑到這裏來做那什麼三等監工!你要是喜歡這裏,我把我大監工的位置讓給你,你看可好?唉,這事一旦傳出去,說聖水國的大英雄竟在玉礦裏做一個小監工,不管是我還是王上,都將顏面掃地啊!”
說着,他一扭頭,凌厲的眼神掃向那已經面無人色的善當:
“善當,你可知道,正是這陸先生,僅僅帶領二百精兵,就剿滅了那所有的獠牙魚?不僅爲越之漁民除了一害,而那獠牙魚,也將爲我國帶來一筆巨大得不可比擬的財富?這筆財富,別說兩三塊水晶玉,就算是這整個玉礦,也比不上啊!”
“你得罪了陸大人,就是得罪了我錄天堯,就是得罪了王上,連你爹都保你不住!”
登時,那善當雙腿跪倒在地,又是哭號起來:“陸……陸先生啊!我就說您一臉正氣、卓爾不凡,令我有高山仰止之感!原來,你就是那剿滅獠牙魚的大英雄啊!陸先生啊,我有眼無珠,願受重罰!求求你……看在柔悅仙的份上,多少寬容一些……”
錄天堯這麼一適逢其會,陸晨就明白,他在這玉礦上是做不下去了。誰都知道了他是聖水國的大英雄,這還在玉礦做三等監工,不是有意讓人難堪麼?
就像錄天堯說的,這傳出去,不管是他還是王上,甚至是整個聖水國,都將顏面掃地。經過錄天堯的再三勸說,陸晨很勉強地答應隨他進宮去面見那個聖水國的國王江一流。
錄天堯本來是奉王旨去別的地方募集大量手工藝人,帶回聖水國從事這方面的發展,促進國之經濟的但他心裏掛念患病的雅佳藍,還是提前回來,路過玉礦,順便就進來看看。
這又要去月容村看望雅佳藍了。
想着這事,陸晨的心裏就不是滋味。
……
“晨,明日就要去見王上了,可一定要注意禮數呢。不過,能謀一份好差事,當然是好的,如果不能,或者是你不喜歡做的,那就回來吧。村裏打漁的鄉親肯定樂意帶着你出海打漁,釀酒的主人也願意帶你釀酒。再不成,自己墾出幾畝薄田,夠自家喫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