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小會談室,上了電梯,進了田夏的辦公室之後,一關上門,她忽然就笑得前俯後仰了。 ()一邊說,還一邊拍着胸口。
“太好玩了,太好玩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莊濤天那僵硬的樣子,簡直就像是石化了一般。看着,我真是感到很過癮,很爽!終於,是好好出了惡氣啊,這些日子的憋悶,蕩然一空!”
陸晨倒是看呆了。
哇,女人笑得太放肆真不是好事啊,特別是胸口比較宏偉的女人。
看看那笑得,兩隻大兔子都要跳下來了一般。
不好,釦子都崩掉了一個!
滴溜溜地,掉在了地上。
頓時,笑聲戛然而止。
田夏的雙眼愕然地盯着那顆釦子,陸晨也有點傻乎乎地盯着那顆釦子。
然後,兩人居然同時抬頭,看向對方。
再然後呢,幾乎又是同時看向某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就是釦子掉下來的地方。
好迷人的景色啊。深深深深深幾許,一溝春光萬人迷。
田夏趕緊抬手捂住胸口。
陸晨輕咳兩聲,蹲身撿起那顆釦子,朝着田夏遞過去。
他咕噥着說:“嗯,這個……我覺得釦子應該多系幾條線,畢竟比較……比較撐,呃,嘿嘿!”
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田夏的臉好紅好紅,趕緊拿過釦子。她都不好意思說話了,心裏頭還有些不適應。嗯,剛纔是不是被某人調戲了?
“我我……”她終於憋出一句:“我去洗手間換件衣服。”
趕緊地,像做賊一樣溜進去了。
陸晨抓抓頭皮,也是有點尷尬的。
幾分鐘之後,田夏出來了,臉色勉強算是恢復正常。
她招呼陸晨來到辦公桌邊,打開了電腦。
進入一個軟件程序,輸入了幾次密碼,一張地圖打開了。
還真是黑色地圖啊!
展現在陸晨眼中的,是福海省的地形輪廓,上邊密密麻麻地分佈着許多黑色區域。
看來,這黑社會的猖獗情況還真不容樂觀。
不過,這黑色也有些區別,有的黑是跟墨水一樣黑,有的黑,其實是灰色。
陸晨一眼就看得出來,灰色的應該是不那麼惡劣或猖獗的黑勢力,而很黑的,就是很囂張的那種了。
輝州市,金槍幫,屬於二級黑。
田夏動着鼠標,把輝州市的區域擴張開來。
金槍幫所代表的黑點裏,出現了更多的符號。
這些符號,陸晨也看得頓時秒懂。
有的是槍支,有的是拳頭,有的是毒品,有的是牌具,代表的都不言而喻啦。
田夏的聲音也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所謂的二級黑,顧名思義,在我們的眼中就屬於二等黑社會勢力。在全省來看的話,已經夠強的了。金槍幫盤桓輝州市達十三年之久,根深蒂固。老大段金,在官場上也有不少人脈。比如輝州市警察局局長錢國丹,就是他最有力的保護傘。段金還花費重金給錢國丹捐官,讓他不久後就要做市裏頭的政法委書記了。這兩個傢伙,真可謂是狼狽爲奸……”
田夏說得洋洋灑灑,眼神里露出深惡痛絕的神色。
陸晨倒是有些奇怪了。
“話說,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田夏微微一嘆:“我平時沒事就愛琢磨這個,不單單是輝州市的,省裏頭其它市的也一樣,我都會去好好了解一番。你不知道吧,我還寫過關於幾篇黑勢力如何存在並要如何打擊的論文呢!”
陸晨豎起大拇指:“厲害!”
田夏說:“有些黑勢力,我們還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無法動他。有些黑勢力,是因爲只要一動,可能會禍及百姓,不能做到一勞永逸。也有的,是後天太硬,連省上也暫時動不了,只能控制……”
陸晨問:“那麼金槍幫呢?”
田夏說:“這個二級黑相對簡單一些,最大的後臺不過就是錢國丹。這個錢國丹固然有後臺,但只要找到足夠的證據,他的後臺也會明哲保身的……”
“所以就是需要足夠的證據!”陸晨打斷了她,冒出一句。
田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跟許多黑勢力一樣,金槍幫的反偵察能力做得非常好,而且地方保護色彩比較濃厚,讓省廳難以下手。比如說,知道他販毒、高利貸、開賭場等等,卻總是找不到證據。據我所知,省廳成立了小組,兩次都撲空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幾個污點證人,沒出輝州地界就離奇死亡。”
陸晨微微一笑:“我想,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不傷人,儘量不要傷人!”田夏交代:“最好找到證據,交給我們處理。可以跟我說一聲,我負責跟省廳的相關警察聯繫,保證安全!”
陸晨齜牙一樂:“這個證據嘛,當然是會找出來的。不過,我有我的手段,哈哈!”
田夏白了他一眼,又顯得相當無可奈何。
接着,在她對着黑色地圖的敘述下,陸晨掌握了金槍幫在輝州市的勢力分佈,以及段金的幾個重要窩點。他甚至可以分辨出,柳莉的父母大致會囚禁在哪幾個地方。
“想不到,這傢伙的莊園還挺大的嘛,真想去鬧個天翻地覆啊!”
田夏隨口說:“這個傢伙有收藏各類玉器的愛好。據說,在他這片莊園的某一處地下室裏,是他的寶庫。其中的各類精美玉器多達上千件,古今中外的都有,都是精品,價值在五億以上。”
“不錯嘛!”陸晨邪笑。
田夏說:“你呀,你就別想了。那麼值錢的寶庫,他肯定是重兵把守,有着重重機關。你單槍匹馬,肯定弄不到!甚至,如果有一天掌握了確實的證據,我們對他的莊園進行圍剿,怕都找不到那些玉器。那個地方太神祕了,連最先進的儀器都探測不到!”
“那就騎驢看唱本,走着瞧唄!”
陸晨可不信邪啊。
……
另一頭,李立徳正在酒店裏的房間生悶氣呢。
媽蛋,眼巴巴地跑過來,本以爲這是在田夏面前大大露臉的機會,想想,要是能夠幫她解決這個大麻煩,沒準就會讓她高看一眼。
那麼,離抱得美人歸可是大大前進了一步啊!
可是,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混蛋,卻把這一切都毀了!
想到比鬥時的情景,李立徳還覺得揪心揪肺。
自己縱橫江湖多年,想不到卻連一個女人都得不到。
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立德,情況怎麼樣,得到了美人芳心沒有呢?”
這個聲音渾厚有勁,帶着深深的磁性,讓人一聽之下,神思竟然就有些恍惚,好似被迷惑了一般。顯然,也是一個催眠術高手。
幹催眠這一行的,聲音都特別有誘惑性。
李立徳苦笑:“師兄,你就別嘲笑我了。我今天,算是載了個大跟斗。真心的,從來沒有這麼倒黴過。媽蛋,那小子真不是人啊!”
“哦?”
電話那頭的聲音悚然一驚:“你遇到高手了?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你的聲音沒有什麼力氣啊,這是損耗精神力和內氣過量的緣故。”
李立徳苦笑:“師兄果然是師兄,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他也沒有任何隱瞞,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這一說,電話那頭幾乎都悚然了:“什麼?雲舟市竟然有這樣子的高手?”
師兄這麼一說,做師弟的就有點不滿了。
“高手?哼,也一般般吧,不過就是撞了好運氣罷了。要不是在第四回合,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還是那隻小白鼠的反抗意識比較強烈,清醒過來,耽誤了時間,我一定贏他!”
李立德還不服氣呢,嘰嘰呱呱着。
他的師兄倒確實是厲害人物,嘆了一口氣說:“哪有那麼簡單的事,師弟啊!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麼?那隻小白鼠之所以醒過來,八成就是你的對手所爲!”
“什麼?”李立德倒吸一口涼氣。
師兄很鄭重:“很顯然,他用某種玄術對那隻小白鼠進行了刺激,讓他清醒過來,還做到了完全不動聲色。只不過,你沒有看出來罷了。本來,我也看不出來的,但兩年前參加一個催眠術聚會,聽到有高手這麼討論。這種玄術非常可怕,堪稱是催眠術的大敵。深奧處,催眠師沒準還被反制!”
他說的跟陸晨的咒神異能顯然稍有出入,但也七八不離十了。
李立德臉色劇變,咬牙切齒了。
“媽蛋!我就說我怎麼輸得那麼慘,原來是他作弊!混蛋,真是卑鄙小人。我一定要找他算賬,這場賭注,不算,特麼的不算!”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嘆氣。
“師弟啊,本來你是很聰明的一個人,但怎麼就被仇恨矇蔽了理智呢?”
李立德一愣:“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人叫陸晨是吧?他既然能做到不動聲色地刺激小白鼠,讓他清醒過來。這份本事,足以說明他能夠完敗你的催眠術了。你完全就不是他的對手!至於他爲什麼這麼做,很簡單,他就是戲弄你!你還要找他算賬,那不是自取其辱麼?”
這一番話,讓李立德呆了好久。
“那麼,怎麼辦?難道……我就這麼算了?他無異於當着所有人的面羞辱我,還讓我心愛的女人……這個仇,我不能不報!”
他面孔顯得非常獰厲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