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坐下,專家問道:“你哪裏不舒服?”
這裏是腦科,肚子疼也不會到這裏來,陸晨心想着他說的跟廢話一樣,“我的頭每天早上起來都很疼,不喫藥就不行。”
“是怎麼疼?”
“就像有什麼東西在裏面攪和一樣,疼的時候眼睛也發漲。”
“這樣的狀況持續多久了?”
“有兩個多月了,前段時間一直很忙,沒時間來檢查。”
專家看了下陸晨的眼睛,然後說:“這樣,你先做個頭部掃描,等結果出來了再來找我。”
陸晨又交了兩百多元錢,去做了個頭部X光掃描,然後在走廊的椅子坐下等着照片出來,他給姍姍打了個電話,問公司有什麼事情沒有。姍姍告訴他,有個推銷保險的人來過,是個長得不錯的小姐。
陸晨來了精神,問道:“她留了電話沒有?”
姍姍聽到他嬉皮笑臉的聲音,“她的胸很大,我怕你喫不消,就把名片扔了。”
“什麼?你也太頑皮了,垃圾桶別倒了等我回來清理。”
姍姍吐吐舌頭,“不好意思,我直接扔到窗戶外面去了,你要找就去大街上找。”說完便掛了電話。
陸晨無奈的說道:“這丫頭,我纔是老闆啊。”
大約半小時後,一個女護士在門口喊道:“陸晨在嗎?你的照片好了。”
陸晨站了起來,來到女護士那裏道:“麻煩你們了,把照片給我吧。”
女護士看了他一下,“你老婆已經懷孕四個月了,現在胎兒發育正常,把照片拿給醫生再看下吧。”
陸晨摸不着頭腦,問道:“什麼懷孕?我的是頭部掃描照片。”
一個肚子開始隆起的孕婦在一個老太太的陪同下走了過來,笑着對陸晨說道:“這應該是我的CT照片,我們都叫陸晨。”
走廊裏響起一陣笑聲,陸晨嘀咕着坐了回去,心想自己的名字確實也太平常了,當初父母怎麼不給自己起了響亮點的名字。
又等了一陣,陸晨的X光照片終於出來了,他拿着照片回到了腦科給了那個男醫生。男醫生看過後道:“看不出有什麼問題,你最近的工作壓力是不是太大了?”
“怎麼說呢,前陣子是挺忙的,但我以前沒這種情況。”
“那頭部最近受過什麼撞擊沒有?”
陸晨想了想,“我在海里游泳的時候,頭撞到了沙灘上,不過當時只是覺得有點暈而已。”
男醫生道:“這樣好了,你再去做個腦部全息彩超,全面徹底的檢查一下,結果可能要等幾天才能出來,我先開點藥給你喫。”
陸晨又交了五百元,做了個全息掃描,被告知三天後來拿結果,付了錢去藥房領了醫生開的藥便往公司走了。一上午在醫院花了快八百元還沒得到什麼結果,陸晨的心裏不由有些彆扭。
他在超市買了一罐黑咖啡後回到了自己的*公司,現在是午飯時間,姍姍出去喫飯了,在他的桌子上留了張便條,上面寫着兩個接下來的業務。
陸晨衝了杯黑咖啡,味道雖苦卻能提神,最主要的是能減輕他腦袋裏的壓迫感。他看了下姍姍接的業務,一個是準備結婚的一對情侶讓他們幫着找一家便宜環境又不錯的餐廳擺酒席,還有個是一家小公司讓他們幫忙討債。
這些事情以前陸晨根本不會搭理,姍姍這丫頭全接下來了,陸晨又看到了一張名片,是個叫葉文豔的保險經紀人的,想起了先前姍姍說的那個胸大的女人,不由精神了一下。
“這丫頭還挺夠義氣的,我還以爲她真把名片扔了。”陸晨微笑着把名片放進了皮夾裏。
姍姍喫完了午飯回來了,陸晨道:“不是說過小事就別接了嗎?”
姍姍催促了一聲:“又不是天天都有什麼大事情等着你,公司既然開着就要交各種費用,能找點就找點好了。”
陸晨拗不過她,“你喫過午飯了?”
“恩。”看到陸晨的咖啡,問道:“你去醫院檢查的結果怎麼樣?”
“沒檢查出什麼就花了八百元,過三天再去看什麼全息掃描結果。”
“那你喫飯沒有?要不要我去給你買點上來?”
陸晨搖搖頭,“不用了,沒什麼胃口。”
“那可不行,不按時喫飯對你的身體非常不利,我去給你買點喫的來,你想喫什麼?”
陸晨還沒說話,門口進來一個穿制服的人,正是老同事巡衛官羅天華,不由無奈的嘆口氣,心想自己的麻煩來了。
姍姍熱情的跟羅天華打了招呼,請巡衛官坐下之後又給他倒了杯水。
羅天華像老朋友一樣:“謝謝,你們喫午飯了沒有?”
“我喫了,陸晨還沒有。”
“我喫過了,剛纔是騙你的。”
羅天華笑着看了下陸晨的表情,“我還沒喫,不如我請你們一起去再喫點好了。”
“行了,你就說爲什麼來找我吧。”
“這個嘛,你該猜得出來。”
姍姍低聲問道,“是那個殺*的案子?看你的臉色很憔悴。”
羅天華略帶讚許,“沒錯,上面已經下令,一個月內破案,否則我就調走換人來接手這個案子。我個人是小,這個連環殺人案已經讓新山市人心惶惶,很多人晚上都不敢出門了。另外,上面懸賞五萬元給提供線索的,十五萬給抓到兇手的。”
陸晨聳了聳肩,“是嗎?這個案子我聽到都怕,這些錢我可沒本事去掙。”
羅天華喝了口水,“我知道,當初你辭職就是因爲很多有用的建議被當成耳邊風,如果採用了你的那些建議,現在的治安會好很多。你心裏一定認爲,發生了這麼大的殺人案是上面的不作爲造成的,是他們自找的。”
陸晨笑了下,“我心理沒那麼陰暗,拿人命來開玩笑。”
羅天華擺了擺手,“不過你該明白,至少我們盡了力就不會太遺憾,哪怕只幫上那麼一點忙。我是穿制服的,你是有持槍執照的,都有這個義務。”他站了起來,“我還要去查案子,不打擾你了。”
巡衛官離開了之後,姍姍一驚一乍道:“你真的不打算幫羅衛官?你們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陸晨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我還想多活幾年,不想再刺激脆弱的心臟了。”姍姍推了他一把,“那你不如把公司關門去賣報紙算了,還拿着槍幹什麼?”
陸晨一臉陽光的笑容,“連你都不知道我的真實想法?這個案子非常棘手,線索少得可憐,要是抓不到兇手,我的一世英名就毀了。”
姍姍很是鄙夷,“你行了吧,福爾摩斯都有破不了的案子呢,再說你臉皮那麼厚還怕這個?”
陸晨似乎想起了什麼,又開始發起呆來,過了會兒姍姍才問:“怎麼又傻了?想起什麼了神探大人?”
陸晨有幾分期待,“我出去一下,公司的事情你能搞定不?”
姍姍笑了笑:“交給我好了,你去忙吧。”
陸晨把羅天華約到了一個飯館,點了個小火鍋喫了起來。羅天華倒好了啤酒,“我先敬你一杯,神探先生。”
陸晨跟他乾了杯後道:“你還在上着班,能喝酒?”
羅天華擺擺手,“到這份兒上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說不定以後我們就沒機會經常在一起喝酒了。”
陸晨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爲了你以後還能請我喫飯,我就試試看能查出什麼不,你可別抱太大的希望。”
羅天華嘿嘿一笑,“行,就爲你夠義氣我再敬你一杯。”
陸晨和他又喝了杯啤酒,“我現在只是擔心,畢竟我不是巡衛了,插手這樣的刑事案件會給你惹來麻煩不?”
羅天華拍了拍桌子:“現在我全權負責這個案子,你放心去查,需要什麼儘管跟我講,我會盡最大力量支持你,出了什麼事都由我來背。”
“那就好,等會我先去你那裏看下法醫的驗屍報告。”
二人喫完了飯,上了羅天華的巡衛車,一個一直在車裏等着的年輕巡衛開車把他們帶到了新山市東區的巡衛總局。
在羅天華的辦公室,陸晨看過了那三具*屍體的驗屍報告,“我要去看下屍體。”
羅天華找來巡衛的制服讓陸晨穿上了,然後帶着他來到停屍房,讓人打開了門和陸晨一起戴上口罩進去了。
陸晨仔細的看過那三具屍體,示意先回羅天華的辦公室再說。
羅天華關上了門後急切的問道:“你看出了什麼不對沒有?”
陸晨娓娓道來:“兇手是個老手,或許是職業殺手。致命傷都是在脖子上,而他卻又在被害人身上殺了幾十刀泄憤,那些傷口比脖子上的致命傷還深。”
羅天華想要諮詢陸晨意見,“這些驗屍報告上都有,我是問你發現了其他什麼不對沒有?”
陸晨自然沒有說出自己的魔眼看到了什麼,“表面上他是想亂殺一通,不過受過訓練的人都有自己的下手習慣,死者身上的傷口看似雜亂,其實還是有規律的。”他拿起了桌子上的一隻筆,在自己的身上比劃起來:“先是小腹上,然後是胸口,最後是其他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