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你叫什麼名字啊？在雅麗會所裏頭幹活的？”

　　 女孩子稍微猶豫，但看看現在都受制於人了，還是點點頭。

　　 “我……我叫於秀氣，是雅麗會所裏頭的一個二級推拿師。不過……不過我們會所裏只接受女顧客的，所以……所以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哦！”

　　 陸晨啞然失笑。

　　 這丫頭看起來還是挺敏感的，挺在乎她在別人心目中的形象。

　　 這名字，於秀氣？好像還挺有意思的，哈哈。

　　 於秀氣盯着陸晨，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陸晨玩味地看着她：“你覺得我想怎麼樣？”

　　 說着，眼睛不由得落在她的胸口那裏去了。

　　 大概是二十二三歲的姑娘，發育得還不錯嘛！看上去也是峯巒疊起地，小襯衫最上邊的兩隻釦子都沒扣上，微微露出來挺帶火的溝哦。

　　 特別是在這時，不知道是不是剛纔太緊張，還是現在太緊張，還是運動過量，臉上和纖長的脖子上都有很多汗水嘩啦啦地往下流，就流到溝裏去了。

　　 嘖嘖，嘖嘖！那真是閃閃發光的，看上去特別誘人。

　　 發現了陸晨的不良眼神，於秀氣嚇了一大跳，趕緊抬起一隻手，三下五除二就緊緊蓋住了胸口。她還惶恐地往後退了兩步，喝道：“你你……你想幹什麼？告訴你，我不會把我的身子給你的！你別想，你這個猥瑣的人。我……我最多就分你一半錢！嗯……分三分之一好不好？”

　　 陸晨又是無語。

　　 這丫頭，還把錢看得這麼重啊？這都討價還價啦？

　　 他嘿嘿笑着，還真露出猥瑣的樣子，嚇得於秀氣更加慌張了，簡直就是哀求。

　　 “不要……不要那樣子，我不是很漂亮，也不會……也不會取悅男人，你要我，沒意思的。我分三分之一給你，你能去……能去那種不正規的洗浴中心找漂亮的女孩子了，她纔會讓你很舒服的。好吧？去吧去吧，我現在就給你錢，三分之一啊！”

　　 說着，居然就蹲在地上，趕緊把所有錢拿出來數。

　　 邊數，還邊說：“我們得趕緊，趕緊！要不然，等那兩個壞傢伙醒來，我們雞飛蛋打不說，還會被狠狠打一頓的，沒準會被打死！趕緊分了錢，我們各分東西，你遠走高飛，再不見面。不會有事的！”

　　 說着，好像還挺有經驗。

　　 陸晨有心逗她：“不行，分三分之一太少了，這三分之一分給你，我要三分之二還差不多！反正，你大手大腳花錢，兩天就能花掉三千多，你分多了也沒用！”

　　 於秀氣這麼一聽，一下子就揚起了小臉。

　　 陸晨這麼一看，倒是呆住了。

　　 靠，怎麼就哭了?？

　　 可不，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的雙眼裏湧了出來，一下子就佈滿了臉蛋。

　　 那就叫淚流滿面了。

　　 這是幹什麼？

　　 陸晨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一下子就有點慌了手腳。

　　 不就是要你的贓款的三分之二嘛，還是逗你玩的！我身家億萬，還差你這點錢啊？

　　 於秀氣大聲說：“我兩天多花三千多？是啊，我兩天是花三千多，但你知道我是怎麼花的嘛？不知道就別亂笑話人！我和我媽媽，幾乎每天都是榨菜絲伴白粥的。我媽媽……我媽媽炒了一個鹹菜，就是光鹹菜的，只放了一點點辣椒絲，那都要喫好幾天。都餿掉了，臭了，我讓她倒掉，她都還要喫的！”

　　 說着，她忽然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哭得陸晨更是捉急了。

　　 靠！靠！我這……我這真是說錯什麼啦？

　　 於秀氣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說：“三千多，如果光算伙食費的話，我和我媽媽能喫一年多了。我爲什麼兩天花掉三千多，那都是因爲我外婆！我外婆癱瘓了，住在醫院，又還有很多併發症，每天都要花很多錢。兩天三千多還是少的，我和我媽媽省喫儉用，就是爲了讓外婆活下來！”

　　 “你以爲我願意做這種事啊？我願意這樣子偷人家的錢？我不怕被打死？我不怕坐牢？我沒辦法啊……家裏沒錢了，就剩下十幾塊了，可是醫院裏又在催錢，欠了五千多要還呢！不還的話，外婆就不能住院了。沒有醫院的設備，她很快就會死掉！”

　　 於秀氣越哭越厲害了，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今天早上……今天早上，我媽出去一趟後，回來就倒在地上哭。她沒借到錢，還被人罵了……她說她實在是支撐不下去了，她想死！她想把外婆弄死，然後再自殺，免得拖累我。因爲我每個月三四千的工資都給外婆治病了。我媽媽……身體也很不好，她怕拖累我，我以後都找不到男人，嗚嗚……”

　　 “現在會所暫停經營，沒工資，我……我只能爬山上挖挖野菜，城裏人挺喜歡喫野菜的，多少能賣點錢。纔看到了這，要不是……要不是要給外婆弄錢交醫療費，我會這麼幹？”

　　 ……

　　 這個姑娘也真是的，估摸着是被陸晨戳到她的淚點了，一下子都發泄出來了。

　　 說了那麼多，也哭了那麼多。

　　 陸晨聽着，也不由得感到鼻子發酸。

　　 聽起來還真是夠慘的，他好奇地問：“你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