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安慧那裏,兩人縱情纏綿之後,安慧給他一罈藥酒。
她說這酒能夠補充人體元氣,很有功效。
陸晨笑了笑,走過去打開了那壇酒,一股濃郁的藥香酒香撲鼻而來,讓他打了個噴嚏。找來杯子,倒了二兩左右,緩緩啜飲。
入口香醇,如飲牛乳,顯然是好酒加好藥啊。
酒入腹中,瞬間就產生一股沉甸甸的暖意,很快就蔓延全身,讓陸晨感到一股熏熏然的舒服。這酒真好喝,他忍不住又喝了一杯。
坐回沙發上,攤開了四肢,感覺着那一股藥酒帶來的能量不斷地充盈四肢百骸,融入血脈的感覺,真是舒服。而腹下更是暖融融地像是裝進了一隻暖水袋。藥效宏偉啊!
奇異的是,丹田裏頭一直好像處在沉睡狀態的元龍,都微微地抬起了頭。
一股奇異的能量遍佈全身,雖然很微弱,但令人驚喜。
這時,旁邊的手機響了。
看看手機屏幕,竟然是馬麗秋打來的。
難道是爲了她老公被整的事?
接了電話,果然,馬麗秋在那喊:“陸晨你好狠,把我老公給整成了一個硬脖子。”
想起今天上午,楊大福梗着脖子走的那情景,陸晨就有些情不自禁。
他說:“怎麼?你是替你老公來找我出氣的?”
那邊頓了一下,聲音低了下來,顯得無奈。
“不是,陸總你是怎麼弄過的啊?我也學過按摩推拿的,可一給我老公推,想讓他鬆下來,他就疼得殺豬一樣。唉,畢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何況我們也結婚那麼多年了,感情是有的,有點心疼。你就幫幫忙……教我一個法子,緩解一下吧,好不好?”
別說陸晨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會答應。他說:“就讓他多疼幾天吧,不疼不長記性。你放心好了,只要他不亂動,過幾天會沒事的。不過,他要是再去找金蘭,那脖子可就斷定了!哼!”
最後一聲哼,透露出一股怒氣和霸氣,讓電話那頭的馬麗秋都震了一下。
“好吧。”她的聲音更無奈了:“陸總,那就算了,讓他疼幾天吧。反正,像你說的,警醒一下也好。那就這樣……對了,你有時間麼?”
陸晨一怔:“怎麼了?”
馬麗秋說:“關於熊大衛的,其實我還有一些東西,對你不利的,想要拿給你。咱們得化干戈爲玉帛啊。所以,問問你有沒有時間。”
“什麼東西?”陸晨一呆。
馬麗秋說:“不怎麼跟你說,要不見個面吧?”
陸晨雖然感到奇怪,但還是答應了。他就說了自己的方位。
“行,我過去吧!”
過了一會兒,陸晨下了樓,沒多久,馬麗秋就開着一輛踏板摩托來了。
“什麼東西?”陸晨問。
“是這個。”
馬麗秋低下頭,從小挎包裏翻東西。她的嘴角忽然掛出一絲詭異的笑,她的手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瓶子。然後,猛然抬頭,對準陸晨的臉就噴了一下。
一股奇異的氣味撲了過來,陸晨頓時感到天旋地轉。
很快。整個人就不清醒了,像是慢慢蹲在地上,然後就往一邊倒。
“這……這是……”
他沒辦法說話了,趴在地上。
一輛小車開了過來,停在旁邊,迅速從上邊下來兩個人,把他抓了進去。
小車很快開走了。
馬麗秋的臉上露出了苦笑。
“陸總啊,對不起!我也不想再害你的,可是……誰讓你倒黴呢!”
……
陸晨醒來的時候,只感到全身都疼,手腳像被束縛住了。
他睜開眼,看見自己躺在一個只有七八平方米的房間裏,躺在佈滿灰塵和其它髒物的水泥地板上。雙手果然被反綁在背後,兩隻腳也被綁住了。
嘴上還被蒙了一層膠布,他用力地張張嘴,卻感到一陣劇痛。
嘴角好像裂開了。
全身都疼,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頓。
這個房間,四周的牆紙都掉邊了,奄奄一息地掛在那裏。本來是有兩扇窗戶的,都被磚頭堵住了。那磚頭沒有蒙上牆紙,紅刺刺的。門是鐵門,被鎖得緊緊的。只有牆壁上方有一個通風口。這還是一間密室呀!
混着灰塵的嗆味的這環境,實在是憋悶得緊。
這裏是哪裏?
自己怎麼會來到這的?
陸晨只感到頭痛欲裂。他想起來了,馬麗秋往他臉上噴了什麼東西。
然後,他就暈菜了。
現在就來到這。
陸晨用力地扭着身子,掙扎着要站起來。但是,被繩子綁住的雙腿就是不利索,被綁在後邊的雙手也讓他難以保持重心。爬起來好多次,又摔了下去。
這都摔得全身骨頭都要碎掉了一般。
最後,好不容易,陸晨才站了起來。他忍着渾身的疼痛,挪到了鐵門那邊,想找找縫隙,看能不能望到外邊。
不過,鐵門無縫,邊上的縫隙吧,又被牆壁給隔住了。臉湊得再近也沒有用,就是碰了一鼻子灰。陸晨苦笑不已,心中禁不住罵天了,這到底是在哪裏呢?
左右再看看,那牆壁上的通風孔倒是可以看到外邊,不過高了一些,踮着腳也夠不到。幸好,發現了另一邊牆角里有幾塊碎磚。挑了兩塊比較完整的,陸晨就一蹦一蹦地,用雙腳將它們踢到了通風孔下邊。
然後,再背對着它們蹲下身子,艱辛萬分地將兩塊磚頭疊了起來。
這活兒連三歲孩子都能在瞬間完成,但對手腳被捆的陸晨來說,忙活了差不多十分鐘,弄得一身臭汗,這才忙完。
接下來面臨更大的困難。
那兩塊疊起來的碎磚雖然是能找到的磚節中最大的了,但也只能勉強站一隻腳。這兩隻腳被一起捆着,怎麼站上去啊?
沒辦法,只能盡人事。
陸晨背貼着牆,用力地頂着,然後往上一跳,跳到碎磚頭上。
啪一聲,果然,碎磚摔了下來。陸晨一個趔趄,也差點摔倒。
不得不第二次蹲下身子,繼續努力。
疊了好多次磚頭,跳了好多次,也摔了好多次。這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汗水給弄溼了。有兩次,跌下來的時候沒把住中心還跪倒了,膝頭肯定碰爛了,疼得鑽心哪!但是,陸晨也只有堅持着繼續做這事。
好不容易,終於是站到了兩截磚頭上,但因爲是背靠着牆壁的,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扭着身子扭着腳,慢慢地轉了一百八十度。
終於,陽光有些刺眼地照了過來,讓陸晨眼前一陣暈眩。
等雙眼適應了陽光,陸晨看見,現在已經是接近黃昏的時候了,他迎向的位置,正是夕照。
這個地方有點古怪。
陸晨所看到的地方,是一片天台,大約有兩百平方米左右的天台。旁邊堆滿了各種雜物。有好幾條長長的竹子架在空中,上邊居然晾滿了女性的衣服,而且肯定是年輕女性的。都是很暴露的那種吊帶衫、短裙子、短褲子什麼的,還有許多內內。
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年輕女性穿的衣物?
而陸晨身處的小房間,高處天台不少,顯然,這是天台上的一個小閣樓。
往遠處看,幾乎看不到高層建築,都是一些私建民居,有很多房屋還沒蓋好的,就幾堵紅磚牆豎立在那裏,一片狼藉。
忽然,陸晨看見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從樓梯房裏走了出來,不過是側對着陸晨的,長髮披肩,看不出她的模樣。她去收了幾件內衣,又轉回身走進去了樓梯房裏。
整個過程還不到半分鐘,陸晨開口想叫,卻叫不出聲來。嗚嗚嗚地,很虛弱。
女孩子消失後,陸晨很懊喪。不過,他覺得那個女孩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
陸晨繼續站在兩截磚頭上,儘管腳都站麻了,像是被上一種酷刑,但他還是忍着。就盼望着有人上來,好吸引他的注意,來救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都快沉下去了,天色越來越昏暗。
陸晨身體貼着牆,眼睛都不眨地通過通氣孔往外邊看。
全身都難受死了,咬着牙,硬撐!
忽然,兩道身影從樓梯房走了出來。
陸晨一陣欣喜,剛要大叫,就覺得不對勁了。
那是兩個年輕人,染着頭髮,光着膀子,身上還有紋身,看上去可不是什麼好貨色,分明就是流氓。難道就是他們綁架自己來這裏的?
果然,兩個年輕人徑自朝這邊走了過來。
陸晨趕緊扭身,忽然就哎呀一聲,整個人從兩截碎磚頭上摔了下來,結結實實地把自己給砸在了堅硬的地板上。
啊哦喲,屁股!
鐵門猛地被打開,兩個流氓衝了進來。
顯然,他們也聽到了裏邊的聲響。看見陸晨的那樣子,他們就哈哈大笑。
一個說:“媽的!你這是站在磚頭上想上吊自殺還是幹什麼?”
另一個哼一聲:“想求救?告訴你,這周圍都是老子們的地方,你就閒着吧。“
說着,這傢伙衝過去,先踹了陸晨兩腳,然後把屋子裏的所有碎磚頭都踢到了外邊去。
開頭說話的那個,在陸晨身邊放下了一個飯盒,打開來。裏邊就是一瓶水,一碗醬油拌飯。他伸出食指,在陸晨的眼前搖晃着。
他惡狠狠地說:“我告訴你,待會兒我撕下你嘴上的膠帶可別嚷!你嚷的話,老子打死你!給你喝點水,喫點飯,免得你這條命給弄沒了。到時候,老子找誰要錢去?哈哈!”
說着,就猛地撕下陸晨嘴上的膠帶。
登時,陸晨痛叫一聲。他的嘴脣不知道怎麼的,被打爛了。這被膠帶封住了,又一撕,一小塊皮肉都黏在了膠帶上,被撕下來了。
哪能不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