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洺聳了聳肩頭:“錯不在你。 ()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誰也保不準自己做什麼事都能成功,誰也保不準會有什麼意外忽然出現。一條黑馬殺出來,你有辦法?如果你覺得不好向龍哥交代,我可以先打個電話給他,至少能
幫你分擔一下。”
森豹盯了南宮洺一眼。
這個建議讓他有些心動,但還是算了。
他冷然說:“南宮大少,謝謝你的照顧了,我承受得起。我得回邊境去了,希望我們很快就有合作的機會。”
南宮洺點點頭:“經此一役,雖然失敗,但我們都已經是同盟了。不管是對付卓立媛還是那個叫陸晨的傢伙,只要你那邊有了行動,我會配合。”
森豹心中冷笑。
配合?
特麼的這次行動要是成功了,保不準最大的獲利者還是你呢!以後再合作,倒變成我們主導你配合了,果然狡猾啊!
但他不動聲色,只是沉沉說了聲:“好!”
……
雅麗會所之內。
粒子炸藥產生的爆炸力,不單單把魔骸和兩個印第安人炸得粉身碎骨,還炸死了五名特種兵,炸傷十三名。現場的情況,絕對是慘烈。
到處都是血,到處都是殘肢和碎肉。
那種殘碎的程度,甚至殘到了半截手掌、碎到了一隻血淋淋的眼珠子。
甚至,還有從人的胸腔裏飛出來的心臟,在草地上微微跳動。
轟然巨響也震驚了整個會所的人,甚至是會所之外的居民。
惟一一個沒有被震到的,也許就只有陸晨了。
在耗盡了所有的內氣之後,他進入了一種神祕的冥息狀態。
在卓立媛一系列的命令發出去之後,很快,所有特種兵和會所的警戒人員都動了起來,一層層地進行封鎖和維穩。不久,整個會所的人都基本安定下來。
一批警察也接到了居民報警,迅速來到了會所。經過短暫交流,並通過警察機關的高層管理人員批示後,這些警察主要執行了會所周圍的警戒。
一場面對卓夫人的攻擊和綁架行動,引起的反應是強大的。
這種強大,一般老百姓當然感覺不出來,連會所裏頭的人也不知道。但是,一張網迅速鋪了開去,每一條主要幹道進行封鎖,危險區域迅速進行排查,黑白兩道的人都行動了起來,在捉拿沒有露面的森豹。
卓立媛開出了足以製造一個高等百萬富翁的酬金,追查森豹的下落。
而森豹,卻在南宮洺的暗中支援下,已經乘着一輛直升飛機,在夜幕下朝着邊境逃逸。
在飛機上,他注視着暗夜中燈火閃爍,看似平靜實則處處危機的城市,喃喃說句:
“我還會再來的!卓立媛,陸晨,給我等着!”
這語氣裏頭,透着十足的血腥味兒。
隨着時間的展開,會所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爆炸現場的殘肢碎片,也被二十幾個戴着全身防毒防感染裝備的法醫迅速清理着。
這些法醫很有經驗,用一些氣味辨別儀進行確認,迅速將現場的所有屍塊殘肢都分爲若干份,分別裝進一個密封的金屬箱子裏。每一份,就是一個人。
已經不是人了,甚至,連屍體都算不上。
在場的特種兵,雖然都是一些剛強的漢子,但都忍不住哭了。
因爲他們的五個戰友,都變成了殘缺不全的碎塊。
若不是他們憑着豐富的經驗,很快發現了那三個人身上的奇怪,感應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熱流湧動,迅速回過頭來喊了那麼一句,那麼被炸成碎塊的人,就不止五個了。
所有戰士,又都用仇恨的目光看着另外三個金屬箱子。
裏邊,同樣是各裝着一堆屍骨。
細碎多了,簡直就是被剁成了肉餅一般,看着就覺得噁心。
收拾那三個金屬盒子的法醫之中,有一個忽然奇怪地喊了起來:“奇怪了,哎,你們看見沒有?這三堆碎屍裏頭,有一堆是特別古怪的。其它兩堆都有許多骨頭碎片,就這一堆沒有!”
說着,他還用一個金屬探測杆往一個箱子裏撥來撥去。
這可是常人做不出來的事,相當恐怖,但人家畢竟是法醫嘛!
雖然沒看過這麼碎的屍塊,但其它種類可是見多了的。
另一個法醫笑道:“估計骨頭都炸成碎片了吧?”
“腫麼可能?”那個法醫正色說:“第一,其它屍塊炸得再碎,都會有許多骨頭渣子;第二,肉都能剩下來,憑什麼骨頭沒有?第三,這種爆炸力,不足以把骨頭都炸得沒掉。”
“所以,一定有詭異!”
說着,他一臉肅然地用探測杆再撥了撥那沒有骨頭的碎塊。
旁邊一個法醫看着他的臉色挺不正常的,不由得問道:“徐醫生,有什麼詭異啊?”
“是啊,有什麼詭異啊?”
大家都湊了過來,津津有味地問。
徐醫生的臉色在肅然中,帶上了一層詭異而恐怖的色彩。
這正是吸引大家的主要原因。
連那些特種兵,都圍了過來,側耳傾聽。
徐醫生看了看大家驚奇的眼神,忽然一嘆,臉上又掛上了幾分神奇色彩。
“你們都聽過一句話吧,叫做‘川東多奇事,自古鬼兇猛’,說的就是川東這塊地兒很多各種各樣的恐怖事兒,以及其中的鬼怪之物。我家在川東已經經歷了十七代,代代都是江湖郎中,所接觸到的這類事兒,更多!”
大家聽得更加入神,連連點頭。
有一個還嘀咕了一聲:“這就是現實版的《鬼吹燈》啊!”
徐醫生繼續說道:“有一個傳說就是這樣子的。傳說在三百多年前,有一個人被仇家害死了,祭奠之後要把他安葬的時候,才發現屍體變得軟綿綿的。一摸,從上到下的骨頭都沒了。整具身子還好好地在那裏,但是骨頭卻都
沒了!”
徐醫生越說,神情越恐怖。
“大家很奇怪,很擔心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急忙把屍體埋葬了下去。接下來的幾天裏,在原來擺放那具屍體的房間地底下,老是傳來一些古怪的聲響,好像有個人在那不斷翻滾爬動。家裏的人很驚慌不安,終於叫來人,把
那塊地方給挖開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徐醫生還真像是在講古了,從神情到語氣都透着一股神祕。
“後來呢?發現什麼了?”
“難道真是那具屍體的骨頭跑到地底下去了?”
“徐醫生,你快說呀!”
……
徐醫生點點頭,說道:“不錯,正是骨頭!不過,不單單是骨頭,是一整付骨架都在地底下了。地下約有一米五的地方。不過,那已不單單是骨架了,那骨架上邊長出來一張黑色的皮,把骨架都矇住了。甚至,在那頭骨上邊
,還長出了一張緊貼着骨頭的臉!”
“那真是皮包骨頭啊,一點肉都沒有的。那五官非常猙獰,簡直就是惡鬼。事實上,它也確實化作了惡鬼,大家挖出它的時候,它還在土裏邊不斷扭動着,嚇得所有人都慘叫着散開。那付骨架呢,從土坑裏跳了出來,大開殺
戒。那家人都被它殺死了!”
一個女性法醫怯生生地問:“都殺死了?不是它的親人嗎?”
“哪還是親人啊!”徐醫生一拍大腿:“那都不是人了,就是惡鬼!那一天,整個村子的人都被它殺死了,死得都很慘,非常慘烈!而第二天,死的就不只是一個村子的人了。直到一支千人軍隊來了,才付出全軍覆沒的代價
,把那個惡鬼給殺死。太恐怖了!”
“而且,殺死之後,還要把它的骨頭都燒成灰,砸得粉碎在倒進河裏衝散不可。要不然,沒準都會死灰復燃!”
說着,徐醫生的臉上也露出了恐怖的神色。
“那種玩意兒,大家都把它叫做骸魔。有一種人,天生就帶着一付受到詛咒的骨架子。如果他是被殺死的,或是帶着極大的怨氣死的,這種怨氣就會激活骨架子裏的詛咒之力,讓它化爲骸魔。而這骸魔,完全就是殺戮機器!
”
“越說越恐怖了。”
剛纔那個說話的女性法醫,本來面對着那麼多殘肢碎肉都不害怕的,但聽了徐醫生說的這個故事,都毛骨悚然起來了。
她看看那個金屬盒子的失去了所有骨頭的人體碎肉,不由得又打了個寒戰。
徐醫生呵呵一笑:“只是一個傳說罷了,沒誰見過。再說了,就算現在真的會出現這種骸魔,也殺不了那麼多人的。而且,也不用千人軍隊了,估摸着咱們十個特種兵端着衝鋒槍一陣掃射,它就完蛋了。”說着,哈哈大笑。
不過,這笑聲卻驅除不了大家的恐懼。
有一個年輕的法醫也開口了:“這個傳說,我也聽過的。但是,我還沒聽說過被打得那麼碎的骨頭也會這麼全體消失。難道……難道它們還能在地底下融合成一付骨架?要真是這樣,那個傢伙死得那麼慘,怨氣肯定特別重,
沒準……變出來的骸魔特別厲害呢!”
這番話,簡直就是雪上加霜了。
深夜之中,雖然周圍燈光照得周圍亮若白晝,但大家還是有一種不寒而慄的趕腳。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得到彼此眼裏頭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