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怪?”女子滿臉訝異,喃喃地說:“我什麼也不知道啊!我……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好冷,你……你好熱……”
“你叫什麼名字?”陸晨微微皺起眉頭。
“我?”女子咬了咬嘴脣,想了想,說道:“你……可以叫我翼。”
“翼?”陸晨一愣。
“是!”翼說着,又往男人的懷裏鑽去,緊緊抱着他。
“爲什麼你的懷抱這麼溫暖呢?”她呢喃着問。
陸晨的火焰再一次被挑逗起來。
我去,真頂不住了。
忍不住了,他也抱住這妖媚萬分的女子,輕輕廝磨起來。
兩個人的身子,都要融在一起了。
忽然間,陸晨敏感地察覺,一陣凌冽而妖異的劍氣正在凝結!
這股劍氣,竟然是從翼的體內發出來的!
那股凌厲,直逼他的丹田!
幸好有靈性的元龍足夠警覺,把意念灌輸給了陸晨。
要不,他還發現不了。
陸晨臉色一冷。
這個女子,果然不是好東西!
立刻就狠狠地推開她!
而翼,她的雙眼中驀地就現出了陰厲詭異之色,四肢更是緊緊地纏住了陸晨。
絕對不放手!
那凌厲劍氣幾乎貫入陸晨小腹了。
陸晨怒哼一聲:“原來是個妖女!只是你也會劍氣,不簡單啊!”
說着,上身一挺,雙手在胸前合起,兩根中指豎立交疊,形成劍指,猛地就朝翼小腹上的澹中穴擊去。
要破解她的劍氣!
登時,翼痛呼一聲,而陸晨也感到中指像是擊中了一塊光滑而堅硬的鐵板,頓時被震得要斷掉了一般。但畢竟,翼遭此重擊,全身一鬆,四肢已經是癱軟。陸晨趕緊探身而出,驀地落在石臺外的草地上。
忽地,只見從翼的小腹之中射出一道淡紫色的劍光,狠狠地貫入遠處的山壁上。砰的一聲,頓時便擊落了幾大塊石頭,山壁上出現了一個深深的洞穴。
陸晨大驚,奶奶的!這要是被那道劍氣擊中了,自己估計都得被劈成兩半了!好凌厲的劍氣!他怒視着翼:“你……你難道就是鼠妖?你竟然能幻化人形?”
說着,忽然就覺得噁心不已,自己剛纔竟然跟一隻大老鼠摟摟抱抱?
只見那翼合攏了兩條玉腿並蜷起,然後,人也坐了起來。她的臉上猶帶着痛苦之色,雙臂輕輕交叉着,抱住了胸口。
她臉上一片鐵青,發出的聲音顯得很是陰森:“我不是鼠妖,這裏沒有鼠妖,兩隻鼠怪也被你們打敗了。二鼠,我已經讓它逃了……”
陸晨眯起了眼睛:“那你是?”
翼淡淡一笑:“我不是告訴了你,我的名字麼?我叫翼,難道……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麼?”
“你就是雲翼劍?”陸晨失聲道。
翼微微一點頭:“那兩隻鼠怪,是我的守衛者。”
陸晨不禁都有些駭然了,想不到,雲翼劍都修煉成妖了!
本來,能修煉成妖者,該都是具有生命力的東西,如各類動物及植物。
正因爲有了生命力的存在,才具備了修煉的基礎。
而一把劍,本來就是死物,就算再鋒利,也只是一把劍。
翼顯然看出了陸晨在想什麼,又是一笑,卻笑得有些悽然了:“其實,我也不算是劍。數百年前,常蒼珍用一名九陰處子的鮮血,冶煉了他的雲翼劍。那處子的魂魄,也就自然附在了雲翼劍身上,所以,我該是那名可憐的女子。”
說着,不禁有些悵然:“我呆在這裏好久了,陰寒之地,日日冰涼。你的溫暖,倒確實讓我舒坦了一些。只是,我想出來的法子,卻不能殺了你,反而……”
說着,臉色煞青,顯得非常不甘願。
緊接着,她目光一厲,喝道:“想要取走我?可沒那麼容易啊!讓我再看看你的本事吧!”說着,兩條玉臂向上一抬,相互糾纏,隱隱然就有光華散出,便化作一把淡紫色的、薄如雲翼的劍刃。而翼的身體,也頓時模糊起來,裏邊隱隱有劍氣流轉,顯得甚爲犀利。
一把利劍化作的妖,當然是有劍氣的了。
只是不知道有多厲害!
翼所化成的劍--或該稱爲她的原形,就要朝陸晨射去。
陸晨倒也不驚,坦坦然地將一隻手伸進懷中,摸出一物,赫然就是妖羅鏡。他將妖羅鏡擲向空中,手指一伸就發出一道劍氣射入那鏡中。只見那鏡面竟如同能夠自動識別妖物一般,一下子就轉到了翼的那邊,立刻就散發出一道玄黃之光,籠罩在她的身上。
陸晨瞬間就加強劍氣,妖羅鏡也迅速地加強玄黃之光,如同一隻大手一般,緊緊地壓制住了那雲翼劍化作的妖:翼。
翼頓時大驚,籠罩她全身的劍氣驀然就悉數散盡,她的整個嬌軀頓時被壓倒在石臺上,像一條垂死的蛇一般扭動掙扎不已。
看起來倒是很有誘惑力呢。
看着,陸晨心中也不禁有些不忍,嘴裏卻嘿嘿笑道:“想不到,你的功力比起你的兩隻守衛者來,還差了那麼遠啊!”
翼憤憤地說:“我的魂靈在鑄成寶劍的那一刻,就被封印在劍中!若不是……不是經過這幾百年來的天地精華的浸透,讓封印出現了豁口,我還出不來!當然……當然沒有什麼功力,若不然,需要……需要守衛者麼?”
說着,她驀地一聲慘叫,全身更是激烈地扭動起來,那嬌媚的胴體產生了異變,一會兒像是人形,一會兒又化作一把淡紫色的劍刃。
這劍刃也扭曲不已。漸漸地,翼騰空而起,就要朝那妖羅鏡飛去!
陸晨哈哈笑道:“這裏邊還有你的一個守衛者呢,還有許多猛獸,你就進去跟它們待著吧!這估計也叫做……美女和野獸吧?”
妖羅鏡上,那些猛獸異獸包括剩下了四隻鼠頭的超級血屍,都蠢蠢欲動起來,挺起了腦袋,眼角流着污血,嘴角留着口涎,直盯着翼,彷彿歡迎新夥伴。
翼撕心裂肺地喊:“不要!你放了我!你放了我!我不去那裏……”
顯然,妖羅鏡對於翼來說,是一個很可怕的地方。
陸晨說得大義凜然:“你是妖,當然要去這種地方!”
翼喊道:“我不去!求求你……我知道你的目的,你是要找了我,讓餘畝南拿着我去刺殺牛頭王!如果你把我收進妖羅鏡,你的目的就落空了!”
陸晨聽着一愣,好像確實是這樣呢。
只聽翼又大聲說道:“你放了我,我自然會服從你。若你不信,我們可以結下血契!我……我願意讓你做我的主人!”
血契是什麼東西,陸晨當然懂。
人若是要役使妖怪或妖獸及一切通靈之物,經過那通靈之物的自願,將自己的胸口之血滴入它的體內,通過某種法訣的約束,自然就可以形成這種契約。
結成契約之後,通靈之物對主人完全馴服,除非主人死去,血契才能解除。但是,如果是那通靈之物反噬主人,它也會灰飛煙滅。
在地球世界裏,陸晨與福川櫻她們結成的契約,也是血契。
陸晨沒有怎麼猶豫,就收起了妖羅鏡。
翼頓時摔落在地,又完全恢復了人形,只是,全身肌膚蒼白,渾身乏力。
陸晨大步走了過去,在離翼兩步遠的地方停下。他還是有些戒備地,問道:“翼,你果然願意跟我結下血契?”
翼無力地點了點頭,眼中大有哀憐之意。
血契立刻結下,這種力量帶給翼不小的痛苦,讓她在在草地上掙扎不已。
良久,她的身體漸漸安靜下來,蜷縮在陸晨的懷裏。
她那柔軟的身軀,竟然隱隱有了溫度,不再是冰涼一片。
只是,她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抹詭笑,卻不是抱着她的陸晨能夠看到的。這一抹詭笑,像是蘊含了無數的陰謀呢。
然後,她的身形一陣扭曲,竟是迷濛起來。
接着,就化作了一把長約兩尺、通體薄如蟬翼、輕盈若無物的寶劍。
它美得就如同把一汪秋水細細地削下了一片一般,晶瑩透亮,美不勝收。
這把劍,還帶着微微的溫度。
雲翼劍!
陸晨看着這把劍,心裏頭歡喜不已。
嚓!這把劍,看着真是寶貝啊。
如果能帶回地球世界,沒準能賣上一個天價。
然後,他在心裏頭朝自己嘀咕了一句:陸晨,你想得太多了。
這個驚心動魄的小任務總算是完成了。
陸晨將雲翼劍捲成了環,套在手腕之上,看上去倒像是一件好看的飾物了。
接着,原路返回。
外邊已經是黑夜,卻燃着熊熊的篝火。馬武陽和譚彤芙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見陸晨出來,馬武陽起身,哈哈一笑:“陸晨兄,我就知道,你會順利回來的!我已經感受到了雲翼劍的劍意了。嗯,這把劍,好像已經通靈了啊!”
馬面國第一劍客啊,對劍果然有非比尋常的感受力。
陸晨將妖羅鏡還給馬武陽,笑道:“馬兄,還多得你這鏡子的助力啊!若不然,我還真沒那麼順當!”
譚彤芙已經是驚喜不甚地迎了過去,一下子就抱住了陸晨。
之前,可真讓她擔心死了。
現在,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陸晨也沒跟馬武陽和譚彤芙說劍妖的事。
畢竟,取了劍是要去殺牛陽晚的。關於劍的奧妙,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當下也不耽擱,三人便返回了馬面國的都城。
馬武陽自行返回住處,陸晨也譚彤芙也回自己家中歇息。
譚彤芙因爲一日一夜的激戰和奔波,疲憊不堪,第二日還無法起身。陸晨便獨自一人去了馬悅吟供養餘畝南併爲他設下的宅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