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依然是那麼地靜,靜到連那些小蟲子,都已經不敢吱聲了,對於危險的敏銳感知,讓它們明白,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閉嘴。
夜,安靜得讓很多人舒服,舒服得想要躺在那裏,呻吟幾聲,縮在暖暖的被窩裏,享受着夫人身體的溫度,以及肉體的觸感。
但是,此刻,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太累了,連那些沉迷於女色,正在辛苦‘加班’的男人,也已經進入了夢鄉,甚至是打起了鼾來,此起彼伏的鼾聲,成爲了黑衣人最好的掩護,也成爲了他們絕命的催命符。
在其中的一間房屋內,幾個黑衣人分工十分明確,有的負責偵察,有的負責暗哨,有的負責擊殺,有的負責指揮。
隨着黑衣人的幾個動作,幾個人立刻迅速地散開,各就各位,那兩三米高的院牆,對於這些人來說,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只需要雙手一用力,撐住圍牆,然後就可以輕鬆地躍過去,而且還不發出什麼響聲。
一看就知道,這些黑衣人,個個都是好手,他們就像是黑夜中的惡鬼一樣,專門在這個時候,給這個世界帶來殺戮。
一個還沒有睡醒的壯漢,他只是覺得心口劇烈一痛,想要喊叫出聲,不過,嘴被人牢牢地捂住,只能雙腿在被子裏無力地蹬着,蹬着,然後就停止了掙扎,死的時候,眼睛都是睜得大大的,典型地死不瞑目。
他不明白,自己平時做人一向很本份啊,可是爲什麼,今天會遭遇到如此的暗殺呢,自己的命,怎麼時候變得這麼值錢了??
但是,這個答案,恐怕他永遠都無法得知了,而在他的身邊,他的媳婦,早已經被另一個人的快刀抹斷了脖子,甚至是連醒來都沒有機會。
這個人下手講究快和準,不像前一個人,還要講究狠,他是直接一刀,捅進了男子的心臟,看着男子的血被噴射出來,他還伸出舌頭,在空中接到一些血霧,在嘴裏舔了舔,臉上帶着獰笑,讓他更加像來自地獄的惡鬼。
殺人的方式,有很多種,在另一處房子中,一個身材比較強壯的黑衣人,他根本就沒打算用刀,而是直接用雙手抱住一顆正在熟睡的腦袋,就像是擰麻花一樣,直接就將他的腦袋而擰成了麻花。
血開始往胸腔裏衝擊,那死爲止,那個人都沒來得及流一點血,就這麼被人給當成麻花給解決了。而對於旁邊的一個小孩,他也沒有絲毫地留情,直接一隻大手伸過去,直接捏碎了他的喉嚨骨。
這近百人的黑衣人,就像是一羣死神一樣,進入到每一幢他們能看到的房子裏,悄悄地進去之後,不由分說,就直接取人的性命。
而有一些講究更加刺激的,則是喜歡直接用刀將人的腦袋給砍斷,然後看着那人的鮮血,就像是吐血一樣,從斷口處噴射出來,讓他們有一股變態的快感,他們感覺,這樣的樣人,纔是一種藝術,那多美啊!
殺戮還在繼續持續着,而那種血腥味,也似乎越來越濃了,原本還生機盎然的一座城市,似乎在慢慢地變成一座死城,原本活着的人,也在漸漸地投向死神的懷抱。
在城的最中央位置,那裏住着的,都是天衣派比較有權力的弟子或者是長老之類,越是中心地帶,住的人實力就越強,權力就越大。那裏可以說是整個天衣派的指揮中樞,只要他們還在,天衣派就會一起存在下去。
因此,作爲來滅門的黑衣人,自然不會如此心慈手軟,在剛剛進入天衣派之後,就有二十人沒有管那些其他的房屋,而是直搗黃龍,他們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將這些最中央機構的人,全部寫入他們的死亡名單之內。
越是到中央地帶,這裏的防守也就越嚴密,但是,再嚴密,那些守衛的實力,也依舊有限,在這種黑暗中,他們根本就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就發現,已經有一把利刃,割斷了他們的脖子,這些人的出手速度極其快,他們講究速戰速決,絕對不講究刺激,因爲一刺激,裏面的人就很有可能發現他們,那麼想要殺他們,就要多費不少的功夫。
一路上,那些守衛都毫不例外地,成爲了他們的刀下亡魂,一個個守衛倒下,他們迅速地接近着中央的位置。
“什麼人,敢在這裏放肆,快來人…”
“呵呵,不用叫了,都已經下地獄了,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他們了,到下面去,繼續指揮他們吧。”
有一個彷彿是鋼鐵之間相互摩擦的聲音,在房子內響起,那種聲音,讓人一聽就毛骨悚然,也讓人一聽,就明白,這人就是地獄的惡魔。
“你是什麼人,我天衣派究竟與你有何仇,爲何要偷襲我天衣派重地??”
聽到那黑衣人不帶絲毫感情的話,韓宇也是心裏一凜,感覺到非常喫驚,在整個天干城,能夠有實力這麼悄無聲息摸到他房間的,根本就不會起過兩個,而這個人,顯然都不像是兩個中的任何一個。
一個是青衣派,他們少掌門可是他女兒的夫婿,也就是他的女婿,他是萬萬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剛剛還被青成子給救了呢,如果他真的這麼要自己死,當初在天鷹武聖要教訓他的時候,青成子就不會出手了。
另外一個,就是天干城的另外一個大門派,跟天衣派的實力相當,不過,他們門派的實力,也沒能力不驚動任何人,就摸到他的房間裏,而且聽那個黑衣人的話,似乎除了這裏,其他地方的弟子,也在被屠殺着。
“你到底是何人??”
韓宇忍住內心的憤怒,極力地剋制着,想要弄明白,這究竟是誰對自己有那麼大的仇恨,如果可能的話,他想要調解一下。
“呵呵,下去問閻王吧。”
黑衣人沒有再給他機會,直接一刀就刺了過來,這一刀劃破虛空,連空氣在這一刀之下,都被刺得啪啪作響,這是速度太快,劍撕裂空氣的聲音。
“哼,那我就見識一下,閣下有何高招。”
韓宇的速度,也絲毫不慢,他不知從何摸出了一把長刀,直接一刀就與黑衣人的劍碰撞到一起,火花四濺。
兩人迅速地在房間內變幻着位置,騰空,俯地,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家常小菜一樣,轉眼間,就已經過了幾百招,韓宇趁着一個空檔,擋了黑衣人一劍之後,迅速地後退,與黑衣人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閣下好功夫,韓某得罪了,如果我天衣派有什麼得罪閣下的地方,我願意向閣下道歉,還希望閣下給韓某一個面子,要知道,青成子武聖跟我們天衣派可是世交,如果閣下得罪了我們天衣派,想必也不會好過吧??”在韓宇看來,這股不明的勢力,很有可能是天干城的一股隱藏的新興勢力,他們想要發展,那麼就需要打響自己的名氣,怎麼樣才能夠打響呢?無疑是找一個一流的門派,作爲他們門派開張的墊腳石。
想必這是最好的宣傳方法了,以前,很多的門派,都採用過這樣的方法,不過,手段不會那麼殘忍,最多就是比武切磋,將那些掌門擊敗而已。畢竟以後還要在天干城裏混,如果惹起人怨,可能就無法立足。
“呵呵,怪只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黑衣人似乎也不急於攻擊,雙手抱胸,劍就立在他的身上,那劍上閃爍的寒光,照射出他的笑臉,有些冰冷,有些刺骨。
“不該得罪的人??難道是??不好,有殺氣…”
黑衣人的提醒,立刻讓韓宇陷入了沉思,突然他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最近,自己得罪的一個人,那個連天鷹武聖,都無法得罪的人。
“那是什麼人,竟然這麼強大??”
只是,他還沒有完全想通,突然,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殺意,突然從他的背後傳來,他嚇得肝膽巨裂,來不及轉身,立刻將劍反手揹着自己背後一擋。
“叮…”
“總算是擋住了。”
韓宇不愧是高級的武師,在這樣的危急關頭,仍然能夠準確地擋住黑衣人的殺機,他的臉上露出了笑意,只是,他一口氣還沒有完全鬆懈下來,就已經驚駭欲絕。
“你,你,你…”
因爲剛剛就在韓宇擋住背後黑衣人那一劍的瞬間,前面的那個黑衣人也沒有閒着,他的劍,已經來到了韓宇的面前,讓他感覺到了一陣絕望。
他只來得及微微地側身,躲過了那一劍的要害,不過下一刻,他已經徹底地嚇破了膽,因爲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從背後穿入,直接從他的後心進入,前心出來,那一劍,他已經擋無可擋。
韓宇整個人,就像是羊肉串一樣,被兩個人給串了起來
“兩,兩個高級武師,爲,爲什麼??”
到死,他都不明白,爲什麼這個天干城內,突然會多了兩個高級武師,他竟然完全不知,作爲一個一流的門派,在天城內,應該是有着各種密探的,如果有那麼多人進入到了天干城,他們多少,都是會得到消息的。
那麼他們都沒有得到消息,而且也沒有受到天鷹武聖的迎接,從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他們是祕密潛入的。
而且必定是扮着普通人的身份,進入的,應該是駐紮在那些貧民區,否則的話,以他天衣派的情報網,必然會了解一些。
“真是沒意思,這麼快就解決了,還以爲,可以更精彩一點呢。”
另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這個人的聲音,就像是一個即將入土的老人一樣,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的生氣。
“呵呵,就不要說風涼話了,剛剛如果不你龜縮那麼久,怎麼可能引那老東西上當,說不定解決他,要花好長時間,又或者,會招來青成子呢,到時就熱鬧了。”
“哼,既然已經打完,那就回家了,收工,正好可以回去喝上一杯烈酒,暖暖身子。”
“你的心都已經沒溫度了,喝烈酒有用嗎??”
另一個人忍不住地打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