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黑老大,倒是有趣得很。
陸晨不禁莞爾一笑,看來這個化妝打扮很耗費時間的事,東西方女人都是一樣的。
史密斯和陸晨倒是先聊起了事兒。他問老陸,來澳大利亞是遊玩還是因爲什麼事,平時做些什麼事。陸晨倒也不隱瞞,包括華夏的一個黑社會組織在轉型,於是僱請他作爲管理人員,在他的安排下,把一些重要頭目送來這裏培訓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Good!Good!”
史密斯聽得大感興趣,翹起了大拇指,連聲說道:“那位叫百侯的先生,是有眼光的!如今的我們這些組織,都需要轉型,要知道如何運營暴力,不能讓他氾濫,要懂得和政府合作,做正規的企業。這是世界的發展趨勢。”
說着,更是侃侃而談起來:“如今氾濫地使用暴力的,都不叫黑手黨了,叫基地恐怖組織。而我們,則代表了一種新的規範和秩序。在這一點上,說老實話,做的最好的是日本的山口組,他們紀律嚴明,和政府的政策與法律幾近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我也幾次去那裏觀摩。如果陸先生有需要,我們甚至可以一起去看看……”
史密斯在他的話意中透露出,他也想將自己的組織改型,甚至是參與政治活動,通過支持一些議員的競選,讓自己的生意更加見得了光。
某種程度上,他和百侯很接近,不同的是,百侯還比較茫然,很大程度上依賴陸晨,但史密斯已經有了自己的明確目標。
史密斯說的這些事情,無疑是讓陸晨也很感興趣的。自從進入百侯集團做事以來,他就秉着“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句話的宗旨,在網上搜羅了不少關於黑社會組織的視頻和書籍來看,對着這種所謂的社會大毒瘤,也有了一定的瞭解。
說白了,罪惡行動是人類發展史上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甚至因爲罪惡行動,人類才得以更好地發展。
這就像草原上的羚羊一樣,如果沒有虎豹的驅趕,它們不會跑得那麼矯健、那麼快。某種程度上來看,這是一種悲哀,是不可避免的種種傷害,但它是實際和客觀存在的,只有經過長時間的疏導,才能讓它和社會的整體利益相結合,儘量減少傷害事件的發生,去蕪存真,讓罪惡的力量更集中地推動社會發展。
就着這些,陸晨和史密斯津津有味地討論起來。
對於陸晨的不少新穎的論調,史密斯都感到非常驚訝:“陸先生,你真是讓人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你的一些論點,和精於世界各國黑社會問題研究的專家的精闢看法不謀而合,難道你也專門研究這個麼?”
陸晨搖搖頭:“我的主打還是企業培訓,之所以研究這些,如您所知,還是爲了能夠在我現在供職的帶有黑社會背景的集團裏做到更好。”
聽了這番話,史密斯先生翹起了大拇指:“陸先生,我非常佩服你!你絕對是個人才,是來自華夏的奇才!”
說着就哈哈大笑:“我還想,您能勇鬥鯊魚,那就是一個勇士!對於這種勇士,我應該好好結識,希望您能爲我服務。如今看來,我是太小看你了。你不是一個勇士那麼簡單,你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各方面都很厲害。如果你能成爲我旗下的一員,我將得到強有力的臂助。只是,我知道這不大可能,因爲你也有你的很多事情要做。那麼,我希望我們是朋友,以後多在一起溝通,交流彼此的看法!”
說着,朝陸晨伸出一隻顯得很誠摯的手。
老陸與他握手:“很高興能夠成爲史密斯先生的朋友!”
兩人又交談了一會兒,已經是接近十一點的時分。陸晨和史密斯聊得很開心,就當今的世界經濟局勢和黑社會組織的走向等等,倒是忘記了來這裏的目的了。忽然,門口那邊傳來一聲柔和的呼喚:“爸爸!”
陸晨抬頭一看,頓時眼睛一亮。
門口站着的那個美豔明媚的女郎,完全可以用國色天香來形容。
一襲白紗吊帶長裙掛在她高挑苗條的身體上,頭上捲曲蓬鬆的金色長髮,很自然地披蓋着她的肩膀。看上去,像是一個芭比娃娃。
正是戴安娜。
那天在血海里頭救了她,但她被鮮血弄得狼狽不堪,看不出多漂亮。
現在,當然是截然不同了。
“啊!”史密斯先生聳了聳肩頭:“我那打扮起來就沒完沒了的女兒,終於現身了。我還以爲,救命恩人都沒辦法把她從一大堆化妝品和衣服里拉出來。
“爸爸!”戴安娜嬌嗔着一跺腳:“看看你是怎麼說話的!正是因爲要來見救我的人,我纔要好好打扮,才能表示尊重!”
說着,她施施然地走到了陸晨的面前,微微仰着一張俏麗生動的臉,毫不掩飾激動之情地看着老陸,看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是的,你就是救我的那個男人,原來你來自華夏!”
戴安娜興奮得臉都紅了,她接着說:“其實,我聽了邁克叔叔的描述,就知道是你了,謝謝你救了我!只是那日,你在救了我之後就不告而別,我醒來後看不到你,很有些失落。”
說着,戴安娜朝着陸晨微微攤開雙臂。
陸晨有些不好意思地迎了過去,輕輕抱住了這充滿異域風情的性感身軀。胸膛立刻被大片的波浪微微頂住,一種熱力在剎那間傳入了心臟。
這個女孩子,本錢很豐厚的啊,不會比遲歡歡差來着。
這讓老陸覺得一陣心猿意馬,有一種控制不住的感覺。
鬆開了戴安娜的嬌軀,努力鎮定心神,陸晨微笑道:“當時,我也沒想太多,畢竟人沒事就好。遺憾的是,跟你一起的那幾個男人,沒有保住性命。”
戴安娜神色黯然:“他們是我的保鏢,死得太慘了。都怪我不好,一定要遊得遠一些,還嫌他們煩,想讓他們走開的,沒想到……遇到鯊魚,他們爲我喪命……”
說着,眼角里泛出淚花,神情中還有些驚懼。
那天在海中的鯊魚的血盆大口,應該會給她的一生留下難以磨滅的晦暗印記了。
史密斯也走了過來,輕輕摟住了女兒的肩膀:“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那幾個保鏢,我已經給了他們的家庭最好的撫卹。戴安娜,你應該趕緊從傷痛中恢復過來,應該爲自己還能看見今天的太陽,而感到高興。”
戴安娜點點頭,又看向陸晨:“能見到救我的人,我感到很開心,真的。陸先生,不知道爲什麼,我這陣子最想見到的就是你。那日的驚懼還在糾纏着我,我幾乎天天會做噩夢,可是,想到你,心裏就會安定一些。我知道,這是心理作用,因爲你救了我,所以你讓我覺得很有安全感。這也是我想要快些找到你的原因,只有你能解開我的心結。”
看着陸晨,戴安娜的眼神可謂是含情脈脈,這讓老陸心中一跳。難道夏小舒說對了?這個澳大利亞的美女也喜歡上了自己?
他只能說:“戴安娜小姐,你這番話讓我很感動,想不到,我竟然能帶給你這麼厚重的安全感。”
一邊的史密斯聽得哈哈大笑,朝着陸晨說道:“我的寶貝女兒還想在找到你之後,給你豐厚的報酬,讓你做她的保鏢。因爲,你比我給她派的三個保鏢都要厲害!我答應了她的,可是現在……戴安娜,我不能兌現我的承諾了。”
說着,無奈地看向他的女兒,攤了攤雙手。
戴安娜倒是蘭心蕙質:“是因爲陸先生太厲害的緣故麼?我看陸先生,就不像是一般的人,怕是不能屈尊做我的保鏢的。”
說着,語氣不免有些失落。
史密斯說:“陸先生何止厲害,他是一個具有大智慧的人呢!”
說着,便不管陸晨挺不好意思的神情,將剛纔的事說了出來。這讓戴安娜聽完了,也不禁感到驚訝,呆呆地看着老陸:“陸先生,真是沒有想到,你和我父親的思路那麼接近,都想幹出一番大事……那麼,我的希望是完全落空了。但是,我不會失望,我會爲你感到驕傲,我想,我們是能做朋友的是麼?”
說着,朝着陸晨綻放除了性感而迷人的微笑。
“那當然。”陸晨點頭。
這時,一個背上挎着一支*的黑人壯漢走了進來,身高起碼都有2米5,足以讓絕大部分的籃球運動員黯然失色。他大步走到史密斯身邊,朝他密語幾句。
史密斯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驚訝和憤怒夾雜着的神色,旋即又一笑,朝着陸晨說道:“陸先生,就讓我女兒帶着你,在這裏到處走走吧。這裏有着不錯的風景,比如說,你們可以在屋頂上看看海。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中午一點左右,我們可以共進午餐?”
陸晨自然是點頭說好,他看到了史密斯那不尋常的臉色,心中雖然詫異,但不方便多問。而戴安娜似乎知道什麼,挽住了史密斯的手臂,輕聲說:“爸爸,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