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慧渾身一抖,她緩緩放下了菜刀,廢話那般地問了一句:“進來了?”
陸晨也廢話那般地應道:“進來了。”
緊接着,婦人猛地一扭身,就緊緊地抱住了男人。
漂亮婦人的全身都在發抖發燙呢!
她仰起一張姣好美豔的臉蛋,媚眼迷離地看着陸晨,紅豔的嘴脣已經翹了起來。陸晨沒有猶豫,立刻吻了下去。
登時,便是一場纏綿抵死的熱吻。
安慧被親得受不住,但她還是輕輕推開了陸晨。
她說:“不要了,你那兩個朋友還在外邊呢,去陪他們吧。嗯……今晚留下來?”
陸晨剛想應是,忽然想到這是開車載老周和金岸來的,還要送他們回去呢,就搖了搖頭。頓時,從婦人的眼中流露出難以形容的失望,她低聲說:“那就算了,知道你忙……總是工作要緊的。”
陸晨哈哈一笑,攬住了婦人的腰:“慧姐,待會兒跟我走。”
“走?”婦人一愣:“去哪?”
陸晨說:“我要送兩個朋友回去的,我們走的時候,你關了店門跟着我一起走。等我送了他們會去,我們就……”
婦人羞紅了臉:“你不怕……你不怕他們看出來呀?”
說着,纖細的手指在男人的胸口上划着。她比陸晨大了好幾歲,這是誰都看得出來的。她怕有人會說閒話,對陸晨影響不好。
“已經看出來了!”陸晨無所謂地聳聳肩頭:“我這麼久沒出去,沒準他們已經在討論了。那個年輕的,他就會問老的,‘老周啊你說老陸進去那麼久,是不是跟那美女老闆做起來了?’那老的就會說,‘嗯,估計現在正在做第二次了’,哈哈!”
陸晨扮演着老周和金岸的聲音,倒真有幾分相似。
“死相!”婦人咯咯地笑,划着男人胸口的手指,握成拳頭在他胸膛上輕輕砸了幾下。
這一砸,把男人的心砸得一片柔軟,抱住女人又是一通熱吻。
吻得兩人都氣喘吁吁地,陸晨用自個兒的額頭抵着婦人的額頭,輕聲問:“對了,爲什麼最近的客人那麼少呢?”
安慧微微一怔,嘆了一口氣,露出一付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樣子。
陸晨就覺得更詫異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麼?還有那幾個夥計呢?”
安慧幽幽地說:“走了,都走了,也沒什麼客人敢上門了。”
“到底怎麼回事?”陸晨沉聲問。
是的,這擺明就是出事了。
安慧呼出了一口氣,綿軟無力地靠在男人的胸膛上,輕輕地說:“有時候真覺得累了,好想好好休息。只是,不開這個小酒館,我能做什麼呢?下半輩子總還要活吧。”
陸晨陸重地說:“要是你願意,慧姐,我養你。”
憑陸晨現在的財力,養幾個女人都該不是問題,當然,前提是她們要求不高。
安慧嫣然一笑:“你能養我一時,還能養我一世啊?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得靠自己。”
陸晨聳了聳肩頭:“養一輩子也行,只要你不膩我養着你。好吧,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夥計都走光了?也沒客人敢上門?”
安慧說:“夥計是被一幫混蛋逼走的,說他們要是不走,就打斷他們的腿。那幫人凶神惡煞地,我的夥計們跟他們起衝突,還被打傷了。我只能讓他們走。至於客人們,本來就不多了,那幾個老顧客,也被他們逼得不敢上門了。”
“唉!”她嘆了一口氣:“以前還有一幫小混混看在鐵哥他們的份上,罩着我。再不濟,一個電話,鐵哥他們也會來找我。可是現在,鐵哥他們也不在這裏了……”
自從陸晨跟歐陽紅說了,熊大衛那幫人可能是在一個小縣城裏的時候,歐陽紅就把盧鐵、週二第和顧超都派過去盯着他們的舉動,摸清楚他們在那邊的人脈了。
安慧的這番話,讓陸晨聽得呆住了:“到底是誰這麼大膽?”
就在這時,外邊隱隱傳來摔桌子的聲音。
安慧心中一緊:“他們又來了!”
兩人趕緊走了出去,就看到驚心動魄的場景。
老周和金岸坐的那張桌子被掀翻了,金岸呆呆地站在一邊,身上都是酒水。老周更慘,除了一身狼藉,腦袋都被一把手槍給指着!
七八個面孔猙獰的黑衣年輕男圍在四周,正是其中一個舉着手槍頂住了老周的腦袋。
陸晨看得心臟都快蹦出來了。這不會吧?那可是公安局政委啊!竟然有人用槍頂着他的腦袋?
老周嘶啞着聲音說:“你們到底是哪來的?這麼大膽?”
用槍指着老周的那傢伙,用槍筒狠狠地頂了一下他的腦袋,獰笑着說:“我們哪來的?老傢伙,你有資格問這個嗎?啊?你以爲你誰呀?媽的!這麼大膽,剛纔敢朝着我們老大鬼吼鬼叫,嫌命長啊?你再嚷啊,再嚷……老子一槍崩了你。”
說着,又用手槍把老周的腦袋狠狠一頂,頂得他的腦袋都歪了一歪。
老周的臉孔都扭曲了,雙眼裏直噴怒火:“哪來的槍?”
“媽的!你以爲你是警察啊!這麼多廢話!你管我哪來的槍!”那傢伙瞪大眼睛喊:“哎呀呀!看來你真是嫌命長了!砰!”
那傢伙猛地一抖手槍,嘴裏發出砰的一聲,以爲能嚇到老周,但老周什麼人啊!他就是用力地盯着另外一個黑衣青年。
那個黑衣青年身材瘦小,是個瘦個子,三十四五的樣子。看那身板,不想社會上混的,但臉上那種飛揚跋扈的氣息,讓人看了就覺得不舒服。
老周狠狠地問:“你們到底是哪來的?特麼!這裏剛被清理了,你們是剛過來,打算搶地盤的吧?”
老周是特別明眼的明眼人,加上這個“獵網行動”就是他親自指揮的,對這片區域有多少個黑社會組織、頭頭是誰都摸得很清楚了。
但這幫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那個持槍者哈哈笑了:“老傢伙的腦袋倒是還拎得清楚,難道你也是以前在這裏混的?條子怎麼沒把你清走啊?哈哈!告訴你,管這片的派出所所長是我們老大的兄弟,就是所長請我們老大過來這裏維持治安的。”
“維持治安?好一個維持治安!”老周嘿嘿冷笑:“這都拎上槍了。”
聽他這麼一番話,老周就發狠了。老週一發狠,那個派出所所長就慘了。
老周怎麼會不明白這裏頭的黑鏈子。名義上是維持治安,其實還不是建立新的地頭蛇基地。以後逐步發展,又會回到以前的那種黑勢力盤踞、黃賭毒現象氾濫的情況,而派出所所長,那就是坐收漁利了。
原來的派出所所長就是捲入了那場風波中,被撤了職,目前還關押着等待判刑呢。新來的所長是從鄉鎮裏調過來的,沒想到這麼快就……
總之,老周恨得牙癢癢,被人用槍頂着頭的滋味很難受,警隊裏出了這樣的敗類,讓他更難受。
這時,陸晨沉聲喝道:“把槍放下!”
那些混蛋扭頭一看,瘦個子眼睛一亮,頓時是嬉皮笑臉地:“安慧姐呀,你終於是現身了!怎麼樣,考慮得怎麼樣了?”
安慧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我最多關門不幹,也不會讓你得意!”
她口中的那幫混蛋,就是這一羣人了。
陸晨目前已經顧不得考慮那幫混蛋到底威脅安慧什麼事了。現在最嚴重的問題是,老周被人用槍指着腦袋瓜子!
他衝着那持槍小青年一指:“你聽到沒有?把槍放下!”
“你誰呀?”瘦個子怪眼一翻。這陸晨和安慧是一起現身的,看安慧那張臉蛋,紅豔豔的好不喜人,頭髮還有點凌亂。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好像發生了什麼事。這想着,他心裏就很不自在了,狠狠地盯着陸晨。
那個拿着槍的傢伙忽地就把手槍對準了陸晨:“你讓我放我就……哎呀!”
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千萬不要讓一個老公安有可趁之機啊!
老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就跨上了一步,揪住那傢伙的手腕就一扳,登時,他手中的手槍就掉在了地上。老周把手槍一踢,精準無比地踢到了陸晨的腳下。
陸晨猛地俯身,把槍抓在手裏,就對準了那瘦個子等人,他大聲喝道:“別動!一個個給我站在那裏,誰動,這把槍也就動了。”
那瘦個子倒是一付不害怕的樣子,瞅着陸晨冷笑:“媽的!你會開槍不?”
陸晨笑了笑:“不就是仿三八式嘛!正牌貨我都打過,別說這山寨貨!”
說着,就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一顆子彈飛了出來,飛到那瘦個子的腳下。
還真準,就打他的腳邊不打他的腳。
瘦個子嚇得立刻跳腳,臉頓時煞白。
老周在那邊誇:“老陸,行!槍法就是準,不愧是練過的!”
這還用說!
雖然陸晨現在不怎麼樣了,但好歹曾經也是陸老大啊。
而老周這邊,已經把那小混混扳得單膝跪在地上,嗷嗷痛叫。他誇完了老陸,就一記老拳就猛地砸在了小混混的臉上。
登時,鼻血狂噴,小混混大聲慘叫。
老周吼:“他媽的!老子混的這幾十年,只是在部隊的時候被領導用槍指過,那還是老子偷懶不用功。就算以後去海地維護,也沒被人用槍指過啊!你是第一個啊,你有種!”
吼着,猛地一拳又砸在人家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