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被衝了多久,終於掉在了一個深水潭裏停了下來,姍姍掙扎着游到岸邊,從一個低處爬上了岸。
槍已經丟了,現在身上只有一把短刀還在,而且渾身疼痛,她忍着疼痛爬進了一個小通道內,她知道那些灰衣人要不了多久就會追上來。
外面傳來了人聲,那些人果然追來了,帶頭的一人來到了通道外面停住了,姍姍心裏一緊,在想莫非自己被發現了。
後面又有人跟了上來,一人問道:“怎麼了豔姐?你發現什麼了嗎?”
一個女人大大咧咧說:“還沒有,繼續沿着岸邊找吧。”聲音讓姍姍覺得很熟,一定是個認識的女人。
又有人吱聲,“這裏有個小洞,不知道是不是在裏面。”
那女人撇撇嘴,“這裏我看過了,沒有,我們繼續往前找。”
聽着那些人繼續向前走去,姍姍的心裏稍安,閉目躺了下來,也不知道歇了多久,覺得能走了,便準備離開這裏。
外面又傳來了腳步聲,卻是隻有一個人過來,那人來到小洞外面,“你在裏面嗎?出來吧,這裏只有我一個人在。”
姍姍握着短刀,慢慢走了出來,看到了一個蒙着臉的灰衣人,豐滿的身材和那雙眼睛,讓她覺得是那麼熟悉。
姍姍想起來,“葉文豔?你怎麼...”
葉文豔摘下面紗,“你知道嗎?就這麼闖進來,不光救不了他,還會把自己的命也丟掉。”
姍姍滿是欣喜:“你是說陸晨還活着,對嗎?”
葉文豔看着她急切的眼神,“沒錯,他還活着,不過今天晚上就會被殺掉。”
姍姍花容失色道:“這是爲什麼?你們到底是個什麼組織?爲什麼非要殺了他!”
葉文豔搖搖頭:“說了你也不懂,誰叫他喫了那條有聖血的魚,現在只有用他的血來獻祭了。”
姍姍一臉恍然:“我知道,陸晨的魔眼就是喫了那條魚後纔有的,只是不知道什麼獻祭,你們準備拿他的血獻給誰?”
葉文豔看了下週圍,“這些你不知道還好些,現在趁他們沒回來,你還是趕緊跑吧,我告訴你出去的路。”
姍姍笑了下,“我來這裏就已經準備死了的,不找到他我不會走。”
葉文豔道:“你這是何苦,你還那麼年輕,陸晨你是沒法救走的,你也看到了,長老的精神力量不怕你的武器,何況還有上百個會武功的人。”
“那你呢?你也想拿陸晨的血去獻祭?”
葉文豔一臉冷漠:“我可以告訴你,我並不想,但是我也無能爲力,這裏是我長大的地方,這裏的人都是我的親人,我不會背叛他們的。”
姍姍走近後,輕輕拉住了葉文豔的手,“我知道,你也喜歡他,不是嗎?你想辦法救他走,以後你們在一起生活下去,我離開他,好嗎?”
葉文豔抽回了自己的手,“你還不明白嗎?即使我想救他也是毫無辦法。”
姍姍搖晃着她的胳膊:“只要你想救他,就一定有辦法,你對這裏再熟悉不過,我還能呼叫支援,別忘了我是巡衛。”
葉文豔看着河水,考慮了一會兒,“你真的願意離開他?”
姍姍不停流眼淚:“只要他能活下去,要我去做什麼都可以。”
葉文豔略顯驚訝道:“那好,要是我們走運,能把他救出來,你可不要反悔,我會帶他到無人知道的地方去。”
姍姍眼中帶着淚花,“我答應你,絕不反悔。”
葉文豔找來了灰衣人的衣服,讓姍姍穿上了,姍姍換上衣服之後悄悄的回到了湖邊,用衛星電話跟當地的巡衛聯繫上了,這次她聽到了羅天華的聲音。
“我已經找到了陸晨的下落,他還活着。”姍姍道,羅天華聽到後也忍不住激動起來,“那你趕快回來吧,你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
姍姍有幾分期待道:“我已經見識過了,這個組織的頭目有超自然的精神力量,我就在這裏等你們的支援,不然你們找不到路,那些人就會趁機逃跑。”
眼看沒找到那個入侵者的屍體,灰衣人們以爲她已經被衝到大海里去了,於是回去覆命。忙着晚上獻祭典禮的長老沒有多管,他知道教主復活纔是大事,這些小事先擱着等以後再說。
秦豹對葉文豔道:“獻祭典禮要提前進行,你快做好準備。”
葉文豔不由一急,“怎麼要提前呢?”
秦豹皺着眉頭:“這是長老決定的,可能是怕再出什麼意外吧。你擔心什麼?”
葉文豔道:“我只是擔心獻祭會失敗。”
秦豹沒好氣道:“其實就算失敗了,我們還是照樣生活下去,沒什麼好擔心的。當然,你做不成教母確實很遺憾。”
葉文豔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怕長老受不了。”
秦豹搖搖頭,“他老人家沒那麼脆弱,大不了再等一百年,讓後人去做。”
天色黑了下來之後,當月亮來到了半空的時候,長老來到了祭壇上,對着下面的人羣道:“我的孩子們,我們已經在黑暗中等待了四百年,我們忍受了無盡的寂寞和空虛,而這一切,今天就要結束了!教主復活之後會帶着我們到外面去奪回我們失去的一切!我們四百年的守候不會白白浪費的!”
下面的灰衣人都跪了下來,口中嘀咕着什麼聽不懂的話語。
長老從祭壇上的一張桌子上拿起一卷發黃的紙,念起了上面的咒語,只見大洞穴的頂部開始隆隆的震動起來,掉了些碎細的小石塊和灰下來。
一個兩人多高的石頭做成的獨角鬼頭像從祭壇後面的牆壁上慢慢凸顯出來,長老來到頭像前面,將脖子上佩戴着的那條鬼頭項鍊摘下,把中間的那個鬼頭取了下來,放在了石頭鬼頭像上的一個凹進去的小印記裏。
石頭鬼頭像的嘴張開了,露出了藏在裏面的一口金邊的黑色大棺材,長老讓身後的兩個灰衣人上前把棺材抬了出來。
“血燭伺候。”長老道,又有十幾個灰衣人拿着血蠟燭上來,圍住了棺材。
長老口中念起咒語,去掉了棺材上的符印,秦豹上前,把棺材蓋打開了。一具穿着鎧甲的乾屍躺在裏面,手中還握着把刀,口中含着一顆大珍珠。
“教主,您受苦了,今天您就能醒過來。”長老看着屍體道。
棺材被抬到了祭壇上,長老又來到祭壇上,把陸晨的手臂用小刀割了個小口出來,接了一小杯血之後,倒在了棺材裏的那具屍體的口中。
棺材裏的乾屍動了一下,幹扁枯澀的眼睛有了些許光澤,長老大喜,知道陸晨的血管用,於是讓人拿了大桶過來,去掉了陸晨頭上的符印準備放幹他的血了。
一顆冒着白煙的*扔進了人羣中,接着又是幾顆*扔了進來,正聚精會神看着祭壇的那些灰衣人沒有防備,被燻的流着淚到處躲。
“別慌!不要亂跑!”長老喊道。
躲在暗處的姍姍看着一個身材魁梧的灰衣人提着刀看到了自己之後,帶着十幾個身手敏捷的灰衣人衝來了,她舉起手中的AK47對着他們開了火,帶頭的那個人躲閃開了,後面幾個人被子彈擊中後倒在地上。
長老聽見槍聲,血眼看到了姍姍,朝她放出一隻血箭,有了準備的姍姍閃開之後,朝長老開了火。
長老的身體如閃電般到了祭壇下面,姍姍掏出了一個閃光彈丟了出去,頓時洞穴內亮起一道白光,那些灰衣人的眼睛什麼都看不見了。
姍姍急忙衝上了祭壇,把陸晨的身子抱起,往祭壇下丟下去之後被等着的葉文豔接住了。
姍姍正要跳下去,棺材裏的那具屍體突然坐了起來,一把拉住了她的背後,姍姍用短刀砍斷了他的手,又把帶着法力的刀捅進了他的腦袋,乾屍倒回了棺材裏,再也無法復活了。
恢復了視力的長老看見,怒吼了一聲:“教主!”跳起來朝姍姍撲了過來,姍姍的身體急忙向後一仰,躲開了撲來的長老,看到臺下的葉文豔已經揹着陸晨離開了這裏,心中只想纏着這些灰衣人讓葉文豔逃走,於是將短刀從乾屍身上拔出,和長老搏鬥起來。
長老的眼睛受損,不能再放血箭,不過武功高強的他對付姍姍還是足夠了,姍姍被他的拳頭連着擊中幾下,差點吐血,咬牙支撐着繼續纏着他。
長老一個掃腿將姍姍掃倒在地,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怒道:“你這個小賊,我們跟你有什麼仇,你要壞了我的大事,殺了我們的教主!”
姍姍想搬開他的手,無奈力道不足只有掙扎着,長老手上加力要掐死姍姍,姍姍身上的鐵八卦嗡的一聲,放出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將長老震開了。
姍姍掏出了身上的最後一個手雷,拔下插銷,扔進了那口大棺材裏,然後將棺材用身體撞下了祭壇。黑色的大棺材沿着臺階滑了下去,然後轟的一聲巨響,高爆手雷將棺材和裏面的屍體炸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