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憑什麼說,天干城內有黑暗術師,這未免也太信口開河了吧??”
“是啊,天干城這麼多年來,都是受天鷹城主掌控,怎麼可能連進來了黑暗術師,都沒有被察覺,城主的精銳,不是天鷹帝國最強的精銳嗎??”
“如果是這樣,那樣還算是精銳嗎??”
“是啊,簡直不堪一擊啊。”
此刻在城主府的議事大殿內,原本還算是寬敞的大殿,此刻,已經是坐滿了人,這些人身着打扮,都是比較地隨性,一看就知道,是一些紀律性不那麼強的武林門派中人。
他們之所以會齊聚於此,當然是因爲城主府的面子,天鷹城主發函邀請,還有哪個人會不給面子的?就算是天干城最強的門派,青衣派,都親自來參加了,其他的門派,就更加不用說了。
現在他們正在爭執的,自然就是關於黑暗術師的問題,當天鷹城主把這個重磅消息投出來之後,在這些門派之中立刻掀起了一陣風暴。
他們本能地感覺到了害怕,於是,寧願不接受這個現實,畢竟這樣的消息,來得實在是太巧合,他們覺得應該是天鷹城主的藉口。
因此當天鷹城主一提出來的時候,所有的武林中人,都開始反駁他的觀點,他們覺得,天鷹城主無非就是想要把他們拉上自己的戰船,他們覺得,天鷹城主使用的藉口太拙劣了。
而且付出並沒有跟回報相對應,對於這些大多的武林門派來說,跟着誰混並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在同等的情況下,誰能夠付得起更多的回報。
天鷹城主則是不談回報,只用了一個黑暗術師的藉口,就想要讓他們跟着拼命,這顯然是不現實了,已經超過了他們心理承受的底限。
但在這些武林門派之中,有一批人就顯得格格不入了,這批人自然就是坐在議事大殿最左首第一位的青衣派。
此刻,青成子正盤坐在那裏,閉目養神,對於別人的爭執,他是恍若未聞,似乎這件事情,根本就與他無關一樣。
而站在他後面的那些青衣派弟子,包括青玉,看到掌門都沒有發話,他們也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並沒有去搶話,他們知道掌門的脾氣。
在掌門沒有表態之前,他們是不能夠隨便發表自己的意見的,這就是一個大門派的基本素養,跟那些小門小派,有着天壤之別。
當然,坐在前面的幾個大門派,雖然比不上青衣派,但是也有兩個跟曾經的天衣派一樣,都是天干城的一流門派,門下弟子也是數萬。
他們的素養,也比較地高,最多隻是在那裏悄悄地商量着,而那些掌門則是完全看熱鬧一樣,看着那些人在那裏爭得面紅耳赤,臉上掛着笑容,內心不起任何波瀾。
“諸位,天干城本城主已經管理了幾十年了,大家之間也有過彼此的合作,按照大家對本城主的瞭解,覺得我是一個這樣善用詭計的人嗎??”
“難道不是??”
天鷹城主的話,讓大部分的人腦袋都短路了一下,根據他們的瞭解,天鷹武聖在用兵之時,可是神鬼難測,讓敵國的人頭疼不已。
這樣的人,難道不是善於詭計的人??
“咳,咳,剛剛我說要補充一下,對待朋友,對待天干城的衆位武林朋友,我天鷹城主是否使用過什麼卑劣的手段??”
“呃,這個,好像真沒有。”
“是啊,對於我們,天鷹城主還算是公正。”
“確實啊,這些年在城主的關照之下,我們天干城還算是穩定。”
這一次大多數人開始點頭,仔細一想確實是這樣,天鷹城主在位的這幾十年間,天干城確實是少了很多的爭鬥。
大多數人都是忌憚於城主府的實力,以前,其他的文官掌握這座城池的時候,他們可以陽奉陰違,因爲他們明白,城主也拿他們沒辦法。
但是這個天鷹城主不同,人家本來就是帶兵出身的,而且用兵手段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詭計多端,一般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跟他玩手段,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那些武林門派的人,也是喫過天鷹城主的虧之後,才慢慢地變乖了,沒辦法,那些不乖的,現在可能已經不存在了吧。
因此,他們也慢慢地摸清楚了天鷹城主的脾氣,在天干城裏,只要不是鬧得太兇,一般都是非常安全的,而且別人也不敢下手太狠,因爲這樣很容易受到城主府的干涉,這樣自己也會相當麻煩。
這樣,反而讓那些小門小派,有了滋生的土壤,讓他們在天干城內,有了更加安定的生存環境,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一個門派,因此搬出天干城的。
有了城主的庇護,至少,不會有滅門的危險,除了前幾天的天衣派滅門事件外,這些年,天干城鮮有發生這樣的事件。
“青成道兄,你覺得本城主的話如何??”
見到那些小門小派,已經差不多被搞定了,天鷹城主最後將視線定在了盤坐在離自己最近的青成子的身上。
此刻的天鷹武聖,因爲有了陸晨的丹藥,壓制住了自己的毒性,因此外表看起來,絲毫看不出中毒的跡象,可見陸晨的藥,效果還是相當明顯的。
正是因此,天鷹武聖與各位纔有了談下去的可能,否則的話,那些門派的人,看到天鷹武聖都完了,哪裏還會坐在這裏聽他說話??
“貧道一介方外之人,本來不應該插手這件事情,無奈事關門派的存亡,不得不謹慎一點,請問城主,這件事情有證據嗎??”
青成子雖然很相信天鷹武聖的爲人,畢竟,青衣派可是在隨時地關注着城主府的一舉一動,對於陸晨那裏,也沒有放棄調查。
當時,他們也注意到了陸晨家的異常,只不過,他們都是小角色,根本就察覺不出來,究竟這是什麼人布的陣法。
“要看陣法,豈不是很簡單,你看…”
說着,天鷹武聖拿出了一塊明亮的玉石,這塊玉石閃着奪目的光芒,熟悉它的人,都知道它有一個名字,叫做記錄石。
這個是專門用來記錄,或者是錄影用的,可以還原當時的現場,就好像是某個星球的高科技產品,攝像機的原理是一樣的。
只不過,一個用的是電,另外一個,用的則是內力,只要灌注於內心到玉石上,就可以將現場的情況錄製下來。
而這塊玉石,正是當初陸晨偷偷地交給簡瑤的,在讓她離開的時候,他就料到了,這會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因此,他在被人用陣法困起來的時候,就偷偷地使用了玉石錄製,因爲他的內力跟別人的有很大差別,再加上有身體中的七生花,七生樹這樣的寶貝隱匿他的氣息。
這個大陸上的人,根本就察覺不出他在使用內力,因爲實際上的能力,在這個大陸上,至少那個五長老的境界,沒有他的高。
因此,五長老並沒有察覺到陸晨在偷偷錄製,而且也因爲了解陸晨沒有內力,所以難免有些大意了,才導致陸晨成功地把現場的情況錄製下來。
“這是記錄石。”
“是啊,難道??”
果然,事實印證了他們的猜測,當一段畫面被播放出來的時候,他們明白了,原來天鷹武聖早就做好了準備,只是沒有把證據拿出來而已。
不是因爲不想拿,而是因爲他們的角色太低,根本就不夠分量,讓天鷹武聖拿出記錄石,他們的意見,對天鷹武聖來說,並不是太重要。
但是,當面對同樣的一個武聖時,天鷹武聖不得不慎重,於是,拿出了簡瑤交給他的那塊記錄石,現場播放了起來。
“這好像是毒師吧??”
“是啊,分明是用毒的,哪裏是什麼黑暗術師??”
“看來證據不夠充分啊。”
“……”
記錄石一邊在播放,一邊就有一些自作聰明的人,發現了新的‘線索’,一條條地指出來,打算現場拆穿天鷹武聖的陰謀。
只不過,當記錄石播放到越後面,那些坐在前面的那些大掌門們,臉色越來越黑的時候,他們都自覺地閉嘴了,因爲他們明白,似乎自己剛剛表演了一回什麼叫做白癡。
此刻他們的心裏也在暗處地疑惑:難道真的是黑暗術師不成??
有一些人心裏在打鼓,腿肚子有些發軟,如果真的是黑暗術師的話,那麼,事情就比想象的要糟糕多了。
他們害怕了,這些黑暗術師,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們這些小角色,在這些惡魔的面前,能有什麼還手之力???
“要不,我們投降吧??”
“是啊是啊,這樣至少還能夠活着。”
“我覺得也是,投降雖然有些丟面子,但是在生死關頭,面子算得了什麼!!”
“……”
很多膽小的人,看到前面的青成子一行人臉色並不太好,於是心裏已經有了猜測,他們立刻就想到,要怎麼樣才能夠活下去。
此刻他們才覺得,能夠活着,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現在面臨生死的威脅,他們頓時就恐懼了,完全喪失了一戰的勇氣。
“你們這些孬種,真是丟了我們人類的臉面,虧你們還說得出來,投降,不覺得這個太可笑了嗎,難道投降他們就會放過你嗎??”
“是啊,他們可是黑暗術師,千百年以來,有多少人死在他們的手裏,有多少,又是投降之後,被屠城的??”
“我就算是死,也是奮戰到底。”
“死戰到底!!!”
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當他們覺得無路可退的時候,那些膽子大,有着傲骨的人類,則是完全一別視死如歸的表情。
“青成道兄,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