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豪邁地拍拍他的胸膛:“董總一向很關照兄弟,給了不少生意。 所以,董總的事,就是我的事;董總的麻煩,就是我的麻煩!董總要解決的,我一定幫忙解決!”
遲歡歡聽得差點噗嗤一聲笑了。
王誘雲眉開眼笑:“有光頭大哥的這麼一番話,我們就放心了!果然啊,董總幾次誇你辦事有力有效率,我總算見識到了!”
說着就扭頭看向陸晨:“陸先生,這談的事兒,還得麻煩你,待會兒你是主角,我們就坐在一邊看。鄧光頭啊,給陸先生壓壓陣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鄧光頭大包大攬地說。
十幾分鍾後,一行人走了進來。
爲首的那個,頭髮全部向後倒梳,梳得光溜溜的。那臉精瘦,但兩隻眼睛就像野狗的眼一樣,閃着讓人看了就覺得渾身不舒服的光。
進來了,他就陰森森地朝陸晨那邊掃了一圈,那眼神在三個美女的身上停得比較久,隱隱透出色慾的光芒。然後,他凌厲地盯着鄧光頭,開了口:“光頭,你撈過界了吧?這樣子可不大對勁,我怎麼就感覺你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呢?”
扭頭一看馬傑,那臉就更臭了:“把我弟兄打成這樣?你還真行啊。”
坐在一邊的陸晨,他也不起身,架着二郎腿,擺出一付氣定神閒的樣子:“人是我打的,倒是不關光頭兄的事,他是後邊來的。你是福居兄吧?來,坐!”
說着,朝旁邊一攤手。
福居朝着陸晨把眼皮子一翻:“你是誰呀?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言語之間,那是頗爲不客氣。要不是看到鄧光頭在這裏,心裏有點喫不準,他早就衝上去給陸晨甩上兩個大耳光了。
陸晨一笑,下巴朝馬傑那裏一抬:“上次吧,這個叫馬傑的兄弟跑到我們這間店鬧事,就是被我趕了出去的。這麼着,今天又碰上了,乾脆,把你叫來,咱們把事情給做個了斷,別牽牽扯扯,弄得大家都老是不痛快!”
這老陸啊,裝模作樣起來也是蠻有那麼一回事,挺有股威風勁兒的。
遲歡歡和王誘雲在一邊看了偷偷地笑,安慧也不禁莞爾。
陸晨心裏知道,王誘雲讓他出來說話,那是給他長臉兒、給他立威。遲歡歡已經決定投資這裏,但沒多久又要回澳大利亞,這個宅院式的酒館,怕都是要他來主打的。而這裏又是魚龍混雜之地,不給他立威,以後難做啊!
所以,陸晨領了王誘雲的情。
福居心中就喫驚了,瞪着他:“你就是那個陸晨的傢伙,好哇!我早就想找你,沒想到你的本事還挺大嘛。開頭找來了公安局的政委來給我搗亂,哼!這一下子轉風向了,連鄧光頭都被你請來了!我說,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福居說着,眼光爍爍地看着陸晨,那眼神真有些陰鷙。
陸晨淡淡地聳了聳肩頭:“福居兄,我不是何方神聖,就是一個想好好地做生意的生意人,你可別想太多了。”
“好好做生意?”福居齜牙一樂,拉過了旁邊的一個椅子,趴着椅背地坐下了,他說道:“陸先生啊,我對你的底細也有一點了解了,你確實是一個正經做生意的人,開了一間培訓公司,玩得不錯嘛!不過,要在我的地頭上做生意,也得跟我打個報告啊!要不,就算你認識公安局政委又怎麼樣?”
說着,雙手的手指捏在一起,朝着陸晨猛地散開,嘴裏還“啪”的一聲,像是什麼被他給弄爆了。他接着說:“政委的這個官還是太小了,禁不住我折騰啊!看看,還不是馬照跑,舞照跳……”
說着,臉上洋洋得意。
陸晨的心中湧起一絲怒火,但很快就被他壓抑住了。一雙眼睛,冷冷地看着福居。這讓福居有點發愣,心想,這個陸晨倒是鎮定。
眼睛一眨,福居又嘿嘿地說:“你找來了鄧光頭,倒也是有意思啊!陸先生,沒想到你也是黑白兩道喫得開的人物。行,我可以看在鄧光頭的份上,只要你道個歉,賠償我的損失,我就不跟你計較以前的事了!不過……”說着,他的雙手在胸前揮開了一個大圈,得意地說:“這一大塊地盤,都是我的,你要走什麼,得跟我有個交代呀!”
遲歡歡一邊聽着就有些鬱悶了:“什麼地盤是你的,這是社會主義社會,我們有正當的投資權和經營權,你少在那你牛逼哄哄的。還想讓我大叔賠償你,我說,這是你晚上睡覺喜歡把枕頭墊高了來睡吧?”
福居朝着遲歡歡把怪眼一翻:“小美女,你說話倒是有意思嘛,我就好你這一口!看你樣子也長得不錯,跟了我,保管你想買什麼買什麼、想喫什麼喫什麼,怎麼樣?”
說着,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在遲歡歡那胸口上晃來晃去。
陸晨冷冷地挪過了身子,擋住福居投向遲歡歡的視線。
他微微皺着眉頭說道:“福老大,我想告訴你的就是,第一,上次是你們的人進來搗亂,妨礙了我們做生意,我們是合法驅除,公安局是合法逮捕,你跟我談賠償,這是滑天下之大稽;第二,市場歡迎公平競爭,杜絕惡性行爲,如果你要使什麼歪歪道道,那行不通!”
福居目光一冷:“公平競爭,就憑你?哈哈,你這是要讓我看笑話是吧?哦!”他又指了指鄧光頭,語氣裏帶着輕蔑地對陸晨說:“你不會以爲拉上了他做靠山,就可以跟我公平競爭了吧?我可告訴你,你太天真了,鄧光頭的級數,還不足以妨礙我們在這裏的發展。拜託你,腦子清醒一點!”
守着,朝自己的手下們一看:“大家說,是不是啊!”
說着,他發出哈哈大笑,他的手下們自然也跟着發出一陣又一陣的乾笑。
這笑得鄧光頭的臉都顯得難堪了。想爆粗口又忍着。畢竟,王誘雲剛纔說了,這事現在由陸晨做主。她都在一邊面無表情地看着,鄧光頭也就不吱聲了。
陸晨臉色如常,等福居笑完了,這才說道:“福老大,我必須要說,是你太天真了。你知道兵書上有一句話叫做‘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嗎?你的人能放出來,我也覺得很驚訝,知道你還有後臺老闆,怎麼可能不對你進行了解呢?我可看出來了,你的瞭解不如我對你的瞭解深,你有後臺老闆,我和光頭哥就沒後臺老闆?”
這番話虛虛實實的話,說得福居驚疑不定。
陸晨剛纔也看出來了,福居估計還不大知道鄧光頭跟董總的關係,要不,說話也不會那麼狂妄。他剛纔一句“我和光頭哥就沒後臺老闆”,把自己和鄧光頭拉到了同一陣營裏,又展示出兩人有一個共同靠山,這力量一下子就大了。
不過,爲了緩解福居的疑慮,陸晨接着說:“福老大,你放心,這塊地盤,我們的老闆還看不上,你儘管使。不過,這間酒館,我們老闆的女兒感興趣,老闆要培養她的女兒,給她一個投資環境,讓她好好成長……“
說着,指了指遲歡歡。
福居看向遲歡歡的眼神頓時不一樣了,多了恭敬,少了淫邪。雖然還不知道那個老闆是誰,不過,能作爲陸晨和鄧光頭的靠山,沒準還和他的老闆同一個級別。
“……所以,我們想投資,擴大經營,開一間宅院式的酒館。其它地方,都不關我們的事,怎麼樣?”
福居一陣乾笑:“我也跟你說老實話吧,這個區域,我的老闆是志在必得,他眼睛裏容不下沙子。自己的地盤要是還有別的人經營生意,這也挺滑稽吧?”
“這個地盤不是他的,也不是我們的,是國家的、是人民的。在這個基礎上,我們有權力投資做生意,你老闆再厲害,也不能一手遮天吧?”陸晨說得氣定神閒,然後重重地拋出一句:“我們老闆也不會答應啊!”
雖然搞不清楚這個福居的幕後老闆是誰,不過,陸晨相信,就算他比蕭紅還要厲害,也絕對厲害不過董絳。
董絳是什麼樣的人物,這幾年來,陸晨也是有所瞭解的。
要是說蕭紅的手眼能通到省裏去,那麼,董絳的關係絕對能夠架構到京城。
福居聽了,臉上的瘦肉也是一陣輕抖,他眼神閃爍。
之前吧,陸晨有公安局政委撐腰,現在又有鄧光頭壓陣,看來,他的靠山絕對不小。當然,福居也不是這麼容易就被嚇着了,他嘿嘿一笑:“那我倒是好奇了,你的老闆究竟是誰呢?這麼厲害,陸先生。說出來讓我瞻仰一下!”
陸晨微微一笑:“俗話說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福老大你也應該知道,老闆都不喜歡拋頭露面的,我們老闆更是這樣子。也許,說出來,你不一定知道,但你的老闆肯定知道!讓我告訴你,我老闆是誰,這有點難度。我有個好辦法。”
“你說!”福居沉聲問。
陸晨說道:“你可以打電話請示一下你的老闆,讓他度量一下。如果他願意,我可以向他彙報一下。要是他同意讓我們在這做生意,那就最好。要是不看我們老闆的面子,那就看兩個老闆怎麼溝通吧。如何?”
這也是目下最好的辦法了,福居想了想,點了點頭。
接着,他就走到一邊,掏出手機撥了號碼,沒一會兒就低聲說起話來。看他講話的時候,雙腿站得直直的,上身微微向前傾,一改剛纔的飛揚跋扈的神采--陸晨就知道,那個老闆不簡單。能讓福居這種人服服帖帖的人,肯定不簡單!
沒有說多長時間,也就兩三分鐘,福居把電話給掛掉了,扭身就朝陸晨走來,臉帶微笑。
陸晨微微一愣。看來,那個神祕的老闆不想跟他講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