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陸晨一收臉上的驚恐,嘆了一口氣說:“唉,是福不是禍,是禍那個躲不過。 這樣吧,你打個電話給苗萬,我們趕緊把事情解決了。”
李玉柱聽着一愣,這小子不要命了,還主動讓我打電話給苗萬?他這犯二也犯得太嚴重了吧?不管怎麼說,打就打唄,立刻打電話叫來一幫人抽死你!
想着,他趕緊從兜裏摸出了一個電話,就打了過去。
電話通了,李玉柱還故意按了免提。
“萬子哥啊,對……是我。我找我老婆來商量事兒,發現我老婆養小白臉,我心裏窩囊啊!我哪能戴這頂綠帽子,我就跟小白臉理論,結果被他打了一頓!打得我好慘啊,整張臉……都爛了,牙齒掉了兩顆。萬子哥,兄弟一場,你得幫我討回公道啊!”
說着,李玉柱語氣那麼淒涼,聞着傷心聽者流淚,義憤都被激出來了。
果然,苗萬在那邊吼了起來:
“特麼,今天真多事,上午我姐找我,現在輪到你找我。行,誰叫我萬子哥願意爲兄弟姐妹兩肋插刀呢,那小子現在哪,我帶着人過去找他麻煩!特麼,正好可以泄泄今兒個上午的窩囊氣,找個出氣筒狠狠教訓一下!還有,你看他有沒有油水,你心裏估量個價,我得弄點錢來花花!”
這喊得,真是氣壯山河啊。
陸晨心裏好笑:馬拉了隔壁的,找我做出氣筒?還想刮我油水?
李玉柱很感動,感激說:“就在我家裏啊,就在我老婆這裏!特麼,這小子還挺有種,居然讓我打電話給你。萬子哥,趕緊帶十幾個人過來!他好像會點功夫,不過,這哪是你手下的對手啊!”
“草踏馬!這麼有種?他腦子犯抽了是吧?我立刻帶人去抽他!”苗萬更加兇悍。
這時,陸晨就唱起了歌:
“要戰出我逆態度,誰說人是習慣動物,不敢顛覆這世俗,又算什麼人物……”
這唱得聲情並茂,還挺豪放的。
李玉柱看了他一眼,像是看瘋子一樣,接着就投訴一般朝手機那頭說:“萬子哥你聽聽,你聽聽,特麼!這是什麼人啊,大難臨頭了,他還唱歌!”
而手機那頭的苗萬呢,頓時沉默下來了。
李玉柱餵了兩聲:“萬子哥,你趕緊帶人過來吧!”
苗萬開口了,聲音悶悶地,又有些顫抖:“老李,他……他叫什麼名字?”
李玉柱一愣,扭頭看向陸晨,狠狠地說:“小子,聽到沒有?我兄弟問你叫什麼名字!”
陸晨撓撓耳朵,嘿嘿一笑,他伸手就從李玉柱的手裏抓過了他的手機,放在了茶几上,然後咳了一下,笑笑說:“萬子哥啊,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呢,上午剛見面,這下午又要見了撒。我是陸晨啊,你記得吧?”
頓時,手機那邊又像是啞巴掉了,只剩下急促的呼吸聲。
這個呼吸聲,甚至還好像帶着點驚慌。
“怎麼,萬子哥,真不認識我了?在想啊?”陸晨的聲音裏帶着戲謔。
那邊的萬子哥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還真帶着點驚慌,語氣也透出恭敬:“是……是陸先生啊?呵呵,這麼巧?又是……又是您?”
陸晨說:“對啊,太巧了,又是我。不好意思啊,我這一不小心給你兄弟帶綠帽子了,你兄弟的女人變成我的女人了。我還把你兄弟打得跟豬頭一樣,滿頭都是血。爲了表示我對你的誠懇,這些我都承認。你要是要爲兄弟兩肋插刀,你就趕緊帶人來打我啊!”
說到最後一句,語氣真的是很誠懇。
李玉柱也在一邊扯起嗓子:“萬子哥,趕緊帶人來啊!”
“李玉柱,你特麼給我閉嘴!”苗萬狂烈地吼了起來。
緊接着,聲音又變得低調恭順起來,當然,那是對另外一個人的。
他說:“陸先生,您可別千萬別生氣啊,我知道肯定都是李玉柱不對。這人都不是人來的,是他不要老婆的,他老婆也是他當年用卑鄙手段得到的,兩人壓根沒有愛情基礎。照我說啊,您這個綠帽讓他戴得好,戴得太好了!”
這話,越說越低聲下氣了:“您放心,你儘管給他戴,我絕對不會干涉的!李玉柱他也是白挨您打的,我也絕對不會替他出頭!我還早就想揍他了呢,這王八蛋太不像話了,拐到了一個好老婆就要好好做人了嘛!怎麼還能賭呢,不愛家庭不愛老婆不愛孩子,這種不是人的傢伙就該打!我舉雙手雙腳支持!”
李玉柱聽得都要重新癱回地上去了,特麼不帶這麼玩的,苗萬你搞什麼名堂,剛剛還明明說要替我出頭的啊,你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
這還罵起我來了?
他想劈口大罵,但不敢,只能張大嘴巴,露出哀莫大於心死的神情。
這邊,苗萬還在那嘰嘰呱呱地表達李玉柱怎麼不是人,自己怎麼看不起他,陸晨聽不下去了,打斷了他。
陸晨淡淡地說:“那麼,萬子哥,我現在要跟李玉柱說清楚幾件事,咱們電話別掛,你就在一邊聽着,做個證好不好?”
“好,沒問題!這是我份內事!”苗萬堅定不移地吼着,那邊還傳來嘭嘭嘭的聲音,顯然是某人在大拍胸膛。
李玉柱的臉色更加慘白。
苗萬的聲音接着變得凌厲起來:“李玉柱,你特麼給我聽着,你千不該萬不該招惹了陸先生,陸先生什麼身份的人啊,他願意給你戴綠帽子,那是你的福分。特麼,陸先生要是看得上我的老婆,我都趕緊雙手送上,我……”
“行行行!別扯淡了!”陸晨越聽越覺得不像話,趕緊打斷了苗萬。
苗萬呵呵一笑,接着又吼:“李玉柱反正你給我聽好,陸先生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陸先生說什麼,你就聽什麼!要不然,我活劈了你!”
李玉柱的嘴脣顫抖着,他囁嚅着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特麼聽到沒有?回個話!”苗萬繼續兇巴巴地嚷。
李玉柱好一張正宗無比的哭喪臉,他趕緊開口了:“聽到了,聽到了,我明白了。”
陸晨翹起二郎腿,面無表情地說:“好吧,李玉柱,咱們現在開始,你來到底是爲了什麼的。”
李玉柱結結巴巴地:“我……我來,我那個……我是來看看我老婆的!”
“放屁!”陸晨喝道:“看什麼老婆,青青姐不再是你的老婆,是我的女人。你特麼給我記着這一點!你給我老實交代,你來到底是幹什麼的!”
苗萬也在電話那頭吼:“李玉柱你別再放屁啊,陸先生是很聰明的人,你眼皮一眨,他就知道你在想什麼。”
李玉柱沒辦法了,只能老老實實交代。原來,他賭輸了錢,身無分文了,只能來找董青青拿錢。要是董青青不給錢他花,他就不讓她去見兒子。這一招,對於董青青來說,向來是百用百靈的。董青青雖然不願意,也只能給了三千塊給他。
這給了錢,李玉柱對董青青突然動色心了,就忍不住把她往牀上按。接着,就出現了陸晨看到的那一幕。
這些事兒,李玉柱還不願意老實交代呢,是在心細如髮的陸晨的逼迫下,陸陸續續供出來的。
苗萬在那頭聽完了,更是特麼特麼地直罵,他說:“幸好陸先生問清楚了這一切,讓我明白過來了啊!李玉柱你這個混賬東西,你顛倒黑白,你還讓我叫人來打陸先生!你說說你怎麼就這麼狼心狗肺啊,我以後沒你這個兄弟了。”
“萬子哥,我不管你以後還當不當他兄弟,但我要你作證,我要李玉柱答應我三個條件。”陸晨慢悠悠地說。
他提出的三個條件就是,第一,李玉柱不能再跟董青青要錢,除了孩子的正常開支;第二,李玉柱不能再騷擾董青青;第三,李玉柱要確保好好對孩子。
他說:“萬子哥,我這是看在你份上,對他不多計較。我相信你也清楚,他真的是把你的人叫過來了,我這邊也肯定會叫人來的,到時候,哼哼……後果我相信你非常清楚!”
苗萬在那邊連連應是,他還連連抹冷汗呢,幸虧先搞清楚了是誰,要不,就這樣貿貿然地帶人過去,那可就完了。人手不知道要折掉多少,沒準又要給一大筆錢。
這種事,可不要再發生了,不能再得罪這個煞星了。
於是,苗萬在電話那頭嚴厲無比地要李玉柱無條件地答應這三個條件,不然,他第一個不放過李玉柱。
李玉柱能不答應麼?他現在已經完全變成慫貨。
就這麼着,陸晨跟苗萬說了謝謝,掛了電話,然後把李玉柱轟了出去。
關上了門,陸晨扭頭走進了臥室。
這一看,還是有點噴鼻血的衝動。
董青青坐了起來,是蜷縮在牀角,背靠着牆壁的那種坐。
她身上還裹着那塊毯子,不過,上邊露出來半截白皙幼嫩的肩膀,還隱隱一條玉溝兒。下邊呢,兩條相互交疊的小腿也冒了出來,晶瑩如玉的,還有那珠圓玉潤的腳趾頭,光鮮細嫩的腳背,都張揚着一種令男人一下子折服的成熟魅力。
特別是想到,這塊毯子裏邊就是一具完全沒有穿衣服的美妙身體之後,陸晨的鼻子就更隱隱發腥。
不過,看着她的神情有些呆滯,好像還沒從剛纔的恐慌中回過神來,陸晨就覺得挺心疼。他撓撓耳朵,輕聲問:“青青姐,沒事吧?”
董青青木然地搖搖頭。
“你放心,那傢伙以後不會再來騷擾你了,他絕對不敢了。”陸晨露出一個璀璨的微笑:“我看那神情,就知道我徹底把他給折騰怕了。”
“謝謝你,我都聽到了。”董青青終於開口了。
陸晨揮揮手:“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那個……我們不都是一家人一樣了嘛!”說着,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就有些心虛了:“青青姐,我那個……我剛纔爲了讓他死心,不敢再來,我就說你是我的女人。真抱歉,我這好像有點冒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