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其實在他進入雲臺天路小區的時候就有所預見了。
這個小區的警衛力量,是他在任何一個小區裏都沒有看到過的。每個角落和每個時刻都有保安在巡邏着,而且每一支巡邏小隊的人數都不會低於五個。
每一名保安都年輕力壯、面目彪悍,顯然都是退伍兵。
這樣的警戒等級,都不會差過飛鷹生物了。
陸晨倒也瞭解,雲臺天路小區住着許多天華指銳的高層,甚至有彭勝發巴結的一些官員住在這裏。在這種情況下,警戒力量當然強。
陸晨帶着郭馥芸溜進來的時候,就覺得有點不妥當,這人太少了,要不要回去叫多一些人啊?但總歸還是藝高人膽大,加上他覺得要儘快找到杜好琪。
現在她是自己的女人了,可不能讓那個歐陽畜生再染指!
幸好,這來得還挺及時的。
但是,看來一場大戰也是一觸即發了。
陸晨喊了起來:“丫頭,在哪?”
“來了!”一個酷酷的聲音響了起來。沒多久,陸晨就聽到歐陽必華那傢伙的痛叫聲:“疼死我了,我的……我的手啊!救命,救命啊……”
然後,陸晨就看到郭馥芸倒退着走了出來。
她一手拎着鋼棍,架在歐陽必華的鼻樑上,而另一隻手呢,則抓着他的頭髮用力拖行。歐陽現在很慘,他的兩隻手都血淋淋地趴在地上了,隨着郭馥芸的拖動,在實木地板上拖出了兩道長長的血跡。
陸晨一看,那就苦笑了:“丫頭,我不是隻讓你打斷他的雙手麼?怎麼打成這樣?”
歐陽必華的兩隻巴掌都變得稀巴爛了,鮮血淋漓,隱隱還可以看見那骨頭裂了出來,真是慘不忍睹。陸晨一看就知道,那是被鋼棍活生生地砸成這樣子的。
剛纔杜好琪抱着他痛哭的時候,好像是隱隱聽到歐陽必華那悽慘叫聲的。沒想到,這是被郭馥芸心狠手辣地把兩隻手都給砸了個稀巴爛。
看那兩隻手的慘樣,收拾一下都可以直接拿去當紅色印泥用了。
面對陸晨的文化,郭馥芸坦然地說:“你要斷他手,我也要,疊加了。”
陸晨哭笑不得,還要發表意見,緊接着就發現不對勁了。
因爲郭馥芸在跟他說話的時候,雙眼都是直直地盯着走廊裏邊的,她倒退着走到客廳裏之後,也是看着那裏。她握着鋼棍的手顯得很有力量,架在歐陽必華鼻樑上的鋼棍,還輕輕地敲打着,擺出一副隨時會狠狠打下去的架勢。
陸晨冷笑,將杜好琪抱着扶了起來,淡淡地低聲說:“發生什麼事,都不用害怕!”
接着是郭馥芸的聲音,不容否決:“你帶着泠泠的姐姐先走。”
陸晨又一陣哭笑不得:“臭丫頭,你的翅膀還沒硬呢,別跟我唧唧歪歪。”
這時,走廊裏頭,已經有四五個穿着迷彩服,手握警棍或軍刺的彪壯漢子逼了出來。看那打扮,都是小區裏的保安。他們目光陰冷彪悍,盯着郭馥芸手中的鋼棍不放,手中的兵器都舉着,擺出攻擊的樣子。
歐陽必華狂喊:“救我……救我……”
“別嚷。”郭馥芸喝道:“不然你的鼻子就完了。”
歐陽必華還在那嚷:“小丫頭,你……你趕緊放開我!你逃不了的,這麼多保安在這,你還是……還是別耍橫了。你不行的,放了我還有活路,你……嗷!”
突然一聲慘叫,讓那些保安都不由得眉毛一跳。
歐陽必華的這番話,沒準威脅陸晨都有用,就是威脅小女羅剎郭馥芸沒用。她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威脅,所以一棍子就敲在了歐陽必華的鼻樑上。
隨着歐陽的慘叫,兩道鼻血噴湧而出。
那幾個保安在跳了眉毛之後,趁勢要逼進,郭馥芸冷冷地說:“我再敲!”
頓時,那幾個保安頓住腳步。
其中一個在袖章上繡着組長的,冷冷地說:“小丫頭,放人吧!你逃不出去的,敢來我們這砸人,你趕緊放人,也許會給你一個寬大處理。”
郭馥芸冷冷地說:“對我老闆說去。”
說着,微微抬起下巴,朝陸晨那邊點了點。
那些保安跟着陸晨都一愣。
然後,陸晨微微一笑,略略挺起胸膛:“嗯,我是她老闆。”
說起來也沒錯,現在郭馥芸等於在月之牙點心店打工嘛!
保安組長盯着陸晨,又看了看他懷裏的那個女人,森森然地問:“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
陸晨抓抓頭皮,點點頭:“雲臺天路小區,算是彭勝發那傢伙的老巢吧?至於他住不住在這裏,我就不知道了。我來,是找這個叫歐陽必華的傢伙算賬。”
保安組長的面目更加陰森,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迸出來的:“歐陽先生是我們彭總新聘任的指銳生物總經理,你找他算賬,而且找到這裏來,就是不把彭總放在眼裏。這樣子的話,你想過要承受的後果麼?”
陸晨聳聳肩頭,滿不在乎地說:“他把我的女人勾搭來這裏,還把她打成這樣。作爲一個男人,爲了爲我的女人報仇,當然是不計後果的。你說對吧,兄弟?”
保安組長看看鼻青臉腫的杜好琪,忽然一陣無語。
而滿頭滿臉滿手都是血的歐陽必華呢,倒是不敢大聲說話了,怯生生地咕噥着:“救我啊,趕緊救我啊!我的血……流太多了,會死的。誰要是……趕緊救了我,我獎勵十萬啊!我還向彭總……嗷!”
原來又是郭馥芸把他的鼻樑給敲了一下。
敲得不重,但敲在傷口上也夠嗆。
而這時,從另一邊的走廊裏、還有玻璃門的外邊,都緩緩地逼進了一羣羣的保安。足足有四五個小組的保安進來了,都有二十幾個人了。
他們的神情都顯得很陰狠,採取了包抄的架勢。
看着四面八方逼過來的保安,郭馥芸已經拖着歐陽必華的頭髮,緩緩走到了陸晨的身邊。她舔舔紅豔豔的嘴脣,低聲說:“像是港產打鬥片。”
說着,丫頭臉上還有一絲興奮之色。
陸晨無奈。
這個丫頭,打小就遭遇家暴,而且她父親劉江波的暴狠性格的基因,估摸着多少也傳到了她的血脈了。而現在,得到了陸晨的武神異能支持,難免會讓她變得兇狠好鬥。
陸晨有點擔心,以後可得控制好,要不然準得惹麻煩。
當然,現在他來不及想這些了。
他揚聲道:“我們要走,誰敢阻攔,第一個死的人就是你們的這個總經理。”
說着,嗆的一聲,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藏在插在皮帶裏的小劍。
這把小劍鋒利非常,甚至隱隱流動着一種玄異的青光,正是陸晨從五色殺手那裏得來的奇劍,灌入內氣就能自動朝西北偏北的方向飛去的。
也因此,陸晨乾脆把它的名字叫做偏北劍。
這次來找杜好琪,陸晨一時心動,也把偏北劍帶來了。倒不是會以爲遇到很強大的敵人,要用這把劍不可。而是現在,他也把偏北劍掌握得差不多了。這可是他靠武神異能唯一能控制的兵器。武神異能的能量,和這把偏北劍堪稱絕配。所以,拿來過過血也好。
看到那把小劍,在場的保安們大部分都不怎麼有動於衷,他們覺得手中鋒利的軍刺也不錯。但也有那麼幾個,眉頭微微皺起。那可都是正經八百的武道修煉者,雖然級數不高,但都看得出來這把小劍有着異乎尋常的能量。
陸晨說道:“丫頭,我們從落地窗那裏出去!”
於是,郭馥芸繼續拖着不斷痛叫的歐陽必華,陸晨半抱着杜好琪,朝碎裂的落地窗那裏走去。杜好琪呢,順手將還放在茶几上的那隻U盤抓了過來,塞進陸晨的褲兜裏。
陸晨朝她微微一笑,低聲說:“你不小心碰到我弟弟了。”
杜好琪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這臭小子,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說笑。
歐陽必華呢,扭頭看到這樣的情景,恨得兩隻眼睛都快流出血來了。
陸晨和郭馥芸背靠着背,警惕地看着四周,他們走過的地方,那些保安緩緩地讓開。一個顯然比保安組長級別要高的保安班長凌厲地說:“束手就擒吧,你們逃不了多遠的。歐陽總經理流了很多血,萬一失血而亡,你們就完了。”
歐陽必華渾身一抖,露出一個別嚇我的神情。
陸晨微微一笑:“死了也好,我會拍手稱快。”
當他們差不多要走到外邊的草地上時,郭馥芸低聲說:“這傢伙重,我快拖不動了。我很喫力,拖到什麼時候?不如放手一搏!”
陸晨微微扭頭,果然看見郭馥芸嬌嫩的臉蛋上微微扭曲,顯得很喫力。怎麼說,歐陽必華也有一百四五十斤那麼重啊,一般女孩子怎麼拖得動?
不過,郭馥芸可不是一般女孩子。
“丫頭,你也太假了吧?”陸晨哼道。
郭馥芸小臉一紅,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
陸晨哈哈一笑:“那就打打吧,反正帶你來,主要就是想讓你練練手的!記住,不要戀戰,不要貿然挺進,邊打邊退。”
郭馥芸也練了好多天了,有着陸晨的武神異能的幫助,她練一天,估摸着都是一般武道修煉者練兩三個月呢!
所以,是該有一些實戰經驗了。
聽陸晨這麼說,郭馥芸的臉就更紅了,不過不是那種被揭穿的臊紅,而是可以大戰一場的興奮紅。她低低地答應了一聲,忽然就喝道:“把人還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