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些遲了,那輛雷克薩斯正好停在杜好泠的旁邊。 車門猛地拉開,伸出來一雙大手,一下子就揪住了她的手臂,猛的往裏邊拽。
杜好泠驚叫着,掙扎反抗起來。
但是,她沒有什麼力氣,壓根抗不住那雙手的巨大力量。
何況,又一隻手抓了過來,揪住她的另一邊臂膀。
眨眼間,杜好泠的半邊身子都被扯了進去。
她抬腳,死死地頂住車踏。
“啊!放開我!”杜好泠驚恐地大叫:“芸芸,救我!”
忽然,砰的一聲!
整輛雷克薩斯都一震,車裏頭那兩個揪住杜好泠的傢伙也渾身一抖,被震得不由得就鬆了手。而杜好泠呢,在他們鬆手的情況下,也被震得摔倒在地上。
造成雷克薩斯車身一震的,正是那輛雅馬哈R1。
郭馥芸開着它,猛地撞在了雷克薩斯的車頭上。
然後,她順勢就滾上了車頭蓋,同時間手已經伸進了挎包裏,抓出了她的三節棍。
一下子,就把三節棍打了出去。
開車的是兩個打手中的一個,看見郭馥芸的身手那麼迅速利落,他都嚇了一跳。眨眼間,就看到她把三節棍給砸了過來。
頓時,那個打手凌厲地靠了一聲,趕緊抬起雙臂護住頭臉。
碰的一聲,精鋼鑄造的一下子就把擋風玻璃給砸成了碎片。那棍梢甚至將開車打手的手臂都敲了一下,頓時讓他麻辣生疼。
一下子,郭馥芸又跳到了車頂上。
此時,另外一個打手回過神來,正探身要抓住倒在地上的杜好泠呢,忽然就慘叫一聲,頓時抱住腦袋,整個人倒是從車裏頭栽下來!
因爲,車頂上的郭馥芸狠狠地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
這居高臨下砸得爽!
另一邊,那些已經成爲晨堂成員的混混們並沒有走,還小心翼翼地圍了過來,一個個看得津津有味、興高采烈、與有榮焉。
他們歡呼着:
“哇,芸芸姐好厲害,果然不愧是我們晨堂的副堂主!”
“是啊,她的三節棍簡直就是神出鬼沒,神龍見首不見尾。力量恢弘、狠辣無比,敲腦袋敲得絕不拖泥帶水!頗有李小龍的風格!”
“你媽喊你回家喫藥了,人家李小龍是雙節棍!不過,難怪芸芸姐說我們晨堂能成爲四大堂之一呢!要是我們每個人都有芸芸姐的一半功夫,何愁大事不成!”
“剛纔芸芸姐不是說要很嚴厲地對待我們麼?我估摸着,那就是要教我們功夫呢!真棒,我們是龍組,一定會多教我們。”
“呸!憑什麼說多教你們,我們虎組也一樣會教很多!”
“龍比虎大!”
“特麼!都教一樣多,看的是什麼?看得是龍組更下苦功還是虎組更下苦功!”
“對,芸芸姐把我們劃分爲龍組和虎組,就是這麼一個理!”
……
在大家興奮地嚷嚷着的時候,郭馥芸從車上跳了下來,就要拉起杜好泠。
忽然間,車裏頭猛的踹出兩隻腳。她及時回防,用三節棍擋了過去。但是,那雙腳的力量實在太大了,大得不可思議!
這一踹到三節棍上,砰的一下!
郭馥芸一下子就倒飛出去,飛出三四米遠,摔在地上。
車裏頭,冒出一張戴着茶色眼鏡的、猙獰非常的臉,他就是彭贏發。
“臭丫頭,想跟我鬥?老子我一根手指頭就捅死你,嘿嘿嘿!”
“芸芸!你沒事吧?”
杜好泠驚慌地喊着,那個被敲中腦袋的打手已經在彭贏發的指揮下,猛的抱起了她,不管她怎麼掙扎怎麼蹬腿,一下子就把她給塞進了車子。
郭馥芸猛的跳了起來,手中的三節棍在空中舞出凌厲的棍花,狠狠地撲了過去。
砰砰砰!一下子就往彭贏發的身子上砸了好幾棍子。
但是,這都像是砸到了鐵人上邊一樣,郭馥芸的手被震得直髮麻,三節棍都差點脫手而出,而被攻擊的敵人卻安然無恙。
“小丫頭,不錯,有點力氣?武道三級左右是吧,但火候還不夠啊!”彭贏發嘎嘎笑着:“我可是武道五級,我的是橫練工夫,你想打倒我?太嫩了!”
說着,他抓住身上的花襯衫,猛的一撕,衣服就被他撕爛了。他的上身雖然不見得有很多肌肉,還有點瘦,但非常結實,到處都硬邦邦的,甚至泛着一種金屬的光澤。
如果有內行的人在,那就看得出來,這個彭贏發不單單是武修者,還是玄修者!
他的玄修修爲不高,也就一兩級的樣子,但已經很能派上用場。玄修術法應該是化金術一類的。所謂的化金術,按照字面上的理解,就是化開金屬的意思。
應用在玄修上,就是能夠吸化各類金屬中的堅硬元素,再化解在自己的皮肉上,形成另外一重剛硬的皮膚,如同鎧甲一般。
這種化金術,配合武道修煉中的金鐘罩、鐵布衫一類的橫練功夫,相得益彰。
傳說少林寺的十八銅人,不是真的銅鑄之人,也不是在渾身上下刷了金漆銀漆什麼的。它,就是將玄道的化金術和武道中的橫練功夫結合起來!
郭馥芸咬咬牙,忽然嬌喝了一聲,猛的衝過去,噼噼啪啪地再一通亂打。
甚至,還打在了彭贏發的腦袋上。
但是,他摸摸頭皮,安然無恙。
而郭馥芸的三節棍,都有些彎了。她的虎口,隱隱地爆出了血縫。
“來呀!來呀!繼續打啊,老子讓你打個夠,但你待會兒可要讓老子爽個夠啊,我的小野丫頭,啊哈哈!”
彭贏發直拍着腦袋,得意洋洋地嚷着。
郭馥芸銀牙緊咬,眼中兇狠無比,毫不示弱,猛地撲過去又是一通亂打。不過,這每一棍都不能對彭贏發造成任何傷害。
畢竟,現在的郭馥芸只是勉強三級,對上五級高手,實力懸殊!
如果陸晨在這裏,能夠通過氣場運作給她灌輸武神異能的能量的話,她雖然還是打不過彭贏發,但至少不會這麼懸殊,把他打疼是完全能夠的。
一邊的那些混混,都看得有點目瞪口呆了,不由得嘀咕起來:
“天啊,那個傢伙好厲害啊,簡直就不是人!”
“怎麼辦?芸芸姐都打不過他,我們要不要上去幫忙?”
“屁!她都打不過,我們能打得過?”
“可是,我們人多啊!這麼說,芸芸姐現在可是我們老大!”
“再看一會兒吧!”
……
郭馥芸忽然一聲大喊,她沒有用劈的了,而是抓住一截棍子,像是捅刀子一樣,狠狠地把棍子捅向彭贏發的肚臍眼。
肚臍眼處,是神闕穴。而神闕穴是要穴,就像是丹田的大門一樣。丹田氣流經四肢百骸各處血脈,都要通過這個穴位。可以說,它也是許多武道修煉者的罩門。
這麼一捅,那個彭贏發太大意了,猝不及防,頓時嗷的一聲叫,臉都白了。
他嘶吼道:“臭丫頭,你暗算我!”
他動手了,一巴掌就蓋了過去,砰一聲打在郭馥芸的腦袋上。
郭馥芸頓時被打得摔倒在地,手中的三節棍都脫手飛了出去。
“特麼,想跟我鬥?你鬥啊!你鬥啊!老子非弄死你不可,好好地讓你這小表子爽死,嘎嘎嘎!”彭贏發揉着肚臍眼,叫囂着往郭馥芸身上狠狠踹了兩腳。
彭贏發被捅了神闕穴,但郭馥芸的力量還是小了點,沒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而本來想爬起來的她,被踹得又倒在地上。
不過,郭馥芸很堅強,被踹倒之後,雙手用力地撐住身子,還是要爬起來。
“起來啊!起來啊!”
彭贏發咬牙切齒地嚷着,滿臉都是猙獰,再次將郭馥芸踹倒。這一次,他的腳,甚至是踹到了她的腦袋上。
郭馥芸死死地咬着牙齒,頑強地再次爬起。她的鼻子和嘴巴里,都湧出鮮血。
“媽蛋!你再爬!”
彭贏發又是一腳,非常狠辣地踹在郭馥芸的肩膀上。
郭馥芸的身子簡直就是應聲而倒,頭部甚至狠狠地磕在水泥地上。又是砰的一聲,頓時在上邊留下了血跡,已經是頭破血流。
彭贏發獰笑:“來,讓我看看你這丫頭是不是還能爬起來!”
郭馥芸趴在地上喘了一會兒,雙手又動了,頂在地上,顯然要繼續撐起自己。她的雙眼已經被淋漓的鮮血糊住了,卻還是那麼用力地盯着彭贏發,充滿怨毒。
彭贏發嘿嘿笑着,緩緩地抬起了腳。
車子裏被那個打手死死抱住的杜好泠,還在拼命掙扎,她哭着喊道:“芸芸,不要起來了……求你,不要爬起來了,你……你會被踢死的。”
郭馥芸像是沒有聽到,也像是沒有看到彭贏發那隻對着她的面門的大腳。
她咬着牙撐起上半身,蹲在地上,雙手按住膝蓋,倔強無比地要站起來!
當她站到一半的時候,彭贏發忽然發出扭曲極了的笑聲:“哈哈哈,好玩……真是好玩極了!”
說着,那隻抬起的大腳稍微一歪,就狠狠地踩在了郭馥芸左小腿上。
而且,是踩在她左小腿的上半段,完全露出嬌嫩肌膚的那一段。
郭馥芸再也忍不住了,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再次倒了下去,渾身一陣陣地抽搐。但是,她仍然抬着頭,陰厲狠毒的眼神讓彭贏發看了都不禁打了個咯噔。
郭馥芸一字一頓地說:“你欺負我們,晨哥哥不會放過你!他會把你碎!屍!萬!段!”
最後四個字,她是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喊出來的。
喊得聲嘶力竭,喊得排山倒海,像是一種來自地獄的宣告!
彭贏發聽到了那最後四個字,都不由得一陣毛骨悚然。
他很憎惡這種感覺,臉孔完全扭曲,雙眼湧動着惡毒的火。
“行哪,那我就看看,是你的晨哥哥把我碎屍萬段,還是我把你的晨哥哥碎屍萬段!我啊,我最喜歡把人碎屍萬段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