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嚷了起來:“誰?誰開的槍?出來!媽蛋,找死是麼?跟我們作對……嗷!”
忽然間,一道小小的黑影砸了過來,砰一聲,一下子就砸在了那個傢伙的額頭上。 頓時,這小東西化作無數碎渣,朝着四周飛落。
而那個傢伙也嗷的一聲慘叫,不由得就退了兩步。
他的額頭上,一片紅腫,一個大包正在冉冉升起。
什麼小玩意兒這麼厲害?
原來是個蘋果核。
陸晨淡淡地說:“滾吧,再不滾的話,就把命丟在這裏了!”
那些傢伙倒也彪悍,不愧是亡命之徒一流,儘管手被打傷了,明知周圍肯定潛伏着許多敵人,卻不肯罷休。他們罵罵咧咧地,忍着痛就要低頭用還好的手撿槍支。
陸晨抓了抓頭皮,嘆了一口氣:“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
說着,就舉起手來打了個響指。
砰砰連聲,帶來的又是一番慘叫。
他們的另一隻手又被子彈打中了,這回打得更狠,幾乎是一隻巴掌都給轟掉了。血淋淋的肉掛在露出來的指骨上,看上去很是恐怖。
有的人,還疼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頓時就哭爹喊娘起來。
很顯然,剛纔打他們的用的是普通子彈,而現在打的,就是帶着更大爆破性的子彈。
緊接着,從馬路兩邊的大樹上跳下好些個穿着黑色緊身衣的美豔女郎,一個個都很年輕,一個個都帶着滿臉的煞氣。
她們的手中都端着機槍,看上去就是一個個殺氣騰騰的機槍女郎。
差不多有十幾個女郎,端着槍就逼向了那些開頭還很兇惡,現在只剩下驚恐的大漢。
他們連連後退,直到背部緊貼着悍馬車車身。
有一個人喊了起來:“你們……你們是卓夫人的保鏢?”
這個人,就是剛纔在路口的時候,覺得進來有危險的那個人。
十幾個女郎中,打頭的就是那個阿蘭。
她冷冷地說:“既然知道這裏是卓夫人的地盤,還敢來這裏行兇,你們是不要命了。十秒鐘之內,趕緊離開,不然的話,都死在這裏!”
這也是一個很彪悍的姑娘,說着就非常殺伐果斷地扣動扳機。
噗噗噗!
一梭子彈頓時打在了那些傢伙的腳前,打得塵土飛揚,嚇得他們嗷嗷叫着趕緊後退。
“我們就是來這抓那個小子的,我們正在追他,他跑到這裏邊來了!美女,我們不多事,不敢打擾卓夫人,我們抓了這個小子就走!”
一個傢伙扯直了嗓子大聲嚷着。
阿蘭的聲音更加冷冽了:“抱歉,你們口中的小子,是卓夫人的人。誰敢動他一根毫毛,誰就會付出慘重的代價。我現在開始倒數,你們離開。十、九、八……”
“媽蛋!知道我們是誰麼?不管卓立媛那娘們有多厲害,惹了我們,這個什麼勿念湖,我們都會踏平!你要是不信,你就……啊!”
一個不知深淺的傢伙喊着,忽然就慘叫一聲。
他的臉猛然爆出了一大團血花,然後,原本說不上好看,但好歹也是一張人臉的臉,剎那間就變得不是人臉了。什麼臉都不是了。如果非得說是什麼臉,那就是鬼臉。
嘴巴鼻子眼睛什麼的都不見了,臉上一個大大的血洞,看上去非常恐怖。
接着,這傢伙就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着。
看來,那是再也爬不起來了。
臉被轟成那樣子,等於是腦袋都沒了小半邊了,這都死定了。
轟他那張臉的,是一顆爆炸彈。
衆女郎中的顯得特別有殺氣的一個,正將她的大口徑槍管放在嘴邊輕輕一吹。
“你敢殺死我們的人?”又一個傢伙吼了起來。
阿蘭繼續念:“五、四、三……”
領頭的那個大聲喝道:“勿念湖,卓夫人,很好,這筆賬我們記着,山不轉水轉!我們走!”說着,一揮血淋淋的手,扭頭就要上車。
一個冷冽的聲音響了起來:“各位,爲了你們的安全着想,都不要開車了。這手都傷成這樣子了,方向盤都抓不穩。萬一出了車禍怎麼辦,沒撞死自己,撞死別人也是不好的。就算沒撞死別人,撞到了花花草草也不好嘛!走路吧!”
說話的正是陸晨,他說着,從車頂上跳了下來,愉快地拍拍雙手。
“小子,你不要得意,你特麼的……”
砰!
一顆子彈從他的臉頰邊劃了過去,在他的臉上擦過了一道血痕。
這傢伙被嚇得雙腿一軟,差點栽倒在地。下意識地用手去扶車子吧,觸動傷口,啊的一聲,喊得那麼痛苦。
那些霸王花的槍法可真是精準,不是百發百中也是百發九十九中了。對上之前在雅麗溫泉會館遇到的那些喪心病狂的傢伙,當然不是敵手,但現在面對這麼打手,卻是遊刃有餘。
阿蘭冷冷地說:“沒聽到麼?走路回去!”
一幫傢伙無奈,滿臉悲憤又能如何,只能轉過身子,一路撒着淋漓的鮮血離去。
阿蘭揮揮手,所有霸王花頓時潛回了原來的山林之中,她們沿着道路兩邊,順着那幫歹徒離去的方向潛行。顯然,是要監督他們離開。
阿蘭臉上的冰霜之色散開了,還露出了淡淡的春意。她一下子跳到了陸晨的面前,兩隻兔子都活潑地躍個不停,挺招眼的。
“晨哥哥,你沒事吧?看你的臉色有點白!有沒有受傷?”她關切地問。
陸晨微微一笑:“沒事兒,就是一路上幹翻了他們好幾個,有些兒脫力了。沒事的,休息休息就好。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阿蘭點點頭,很信任地說:“晨哥哥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再強幾倍的傢伙都能打贏,別說這些宵小了。”
陸晨抓抓頭皮,嘿嘿一笑:“你可別誇我。他們人多,蟻多咬死象呢,我雙拳難敵四手,只能把他們引來,交給你們解決!還是你們厲害,砰砰幾下,就讓他們夾着尾巴跑了。”
阿蘭哧哧一笑:“我還是相信晨哥哥能完敗他們的。雖然說蟻多咬死象,但你這隻大象要是就地一滾,還不把那些螞蟻都碾成灰塵啊。”
陸晨一愣,接着更是莞爾。
話說,還真是這樣子。他如果拼盡全力的話,倒也不難悉數滅了對方。不過,那可是兩敗俱傷了。何必呢?有現成的幫手能用,還是要用的。
真正的高手,不單單是武力的強盛,還要善於利用資源。
他走到了那幾輛悍馬旁邊,拍了拍其中一輛的車頭,嘖嘖稱歎:“不錯,不錯!都是悍馬H2啊,一百多萬的車子呢。這一共六輛在這,加上那輛貨櫃車,估摸着五六百萬能賣得動吧?”
說着,看向一邊的阿蘭。
阿蘭微微一笑:“可以的,我們這邊有辦法把它們洗一洗,變成完全合法的拍賣車,五六百萬不是問題。晨哥哥,你真能賺錢!”
說着,臉上是露出真心讚美的神情。
她可不會以爲陸晨是財迷。
如果晨哥哥是財迷,早就對卓夫人獅子大開口了。可他呢,就喜歡對敵人下手,比如那個劉老根,半天時間弄了他一億三千萬,比起來,這個五六百萬只是小意思。
況且,他還一口氣花了七八千萬,給在那場屠殺中喪生和重傷的姐妹做撫卹金呢。
這時,殷蜜桃也有點兒踉蹌地走過來了。
她還沒從一系列的追殺中回過神來呢,臉色還帶着一些慘白。
走到陸晨身邊,她抖着聲問:“晨哥,這……這沒事了?我們安全了?”
阿蘭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神色中不由得露出一絲醋意。她淡淡地說:“這裏是卓夫人的地盤,誰敢來這裏搗亂?當然是安全了。”
看着阿蘭一身的肅殺之氣,殷蜜桃不由得也感到一陣戰慄,覺得挺害怕的。她怯生生地說:“可……可對方是黑色罌粟的人。”
“黑色罌粟?”阿蘭微微皺眉。
“很厲害的。”
看到阿蘭皺眉,殷蜜桃以爲她害怕了,竟然有一絲得意。
阿蘭冷冷一笑:“原來是黑色罌粟的人,卓夫人最討厭販賣毒品的了。早知道,就全都殺了,一個不留!反正,我們夫人有能力解決。黑色罌粟,有種來犯,全部殺!”
說着,玉掌一翻,斜斜一劈,殺氣凜冽。
看着,殷蜜桃嚇了一跳。
陸晨微笑道:“阿蘭,麻煩你一下,把這些車子都拿去拍賣了。賣到的錢,其中兩百萬給蜜桃,就是她。其它的,你和剛纔的姐妹分一分,當做辛苦費!”
知道陸晨的性子,七八千萬都一口氣拿出來的人,更別說這幾百萬了。
所以,阿蘭毫不猶豫地點頭。
倒是殷蜜桃倒吸一口涼氣,傻不拉幾地看着陸晨。
這個時候的她,忽然想到之前把一百多塊錢丟給他當做辛苦費,又說公安局要是有獎金就一人一半的話娿,有多麼傻氣。
陸晨打了電話給牟丫丫,大致說了一遍情況。然後,又把電話給了殷蜜桃,跟她說了牟丫丫的身份,讓她儘管彙報。
牟丫丫很重視這件事情。畢竟,這跟她最關心的一個案子有關。
很快,她就決定帶着一組人馬過來和殷蜜桃接洽,取得她手中的證據。
當然,在此之前,陸晨也向打電話向卓立媛進行諮詢,問她是否可以讓牟丫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