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門外邊又進來兩個人,當頭那個,又高又瘦,皮膚黝黑,臉上帶着很厚重的那種兇悍氣兒,一看就知道是喜歡打打殺殺的那種人。 穿着一件黑色背心,手臂上紋着一隻猙獰的青色蠍子。
後邊跟着的那兩人也流裏流氣,一準兒就是跟班小弟。
那瘦高個兒翻起眼皮子,陰狠的眼神掃向陸晨,剛要開口,人家先說話了:“阿寬是吧,先坐着吧!”他抬手看了看手錶:“這也三四分鐘了,人快來了。”
那瘦高個兒也確實就是鄧光頭的手下阿寬,聽了陸晨的這話,那就愣了愣,狐疑不定了,問道:“人?誰呢?”
“也就幾分鐘的事了,來了不就知道了,你就等等。”陸晨說得那個氣定神閒啊,好像就是跟一個朋友說,哎那個朋友快來了,你等等一樣。
那個尹總和部長也愣了,這是怎麼回事?尹總問阿寬:“你們認識?”
“誰認識這人模狗樣的!”阿寬鼻子一抽,一臉的不快。那也是,他雖然奉鄧光頭的命,幫着陸晨把陳主任那兒子給打了回去,不過,跟陸晨本人還沒見過呢。他就冷笑着看老陸同志:“行,我就等這幾分鐘,看你能把誰叫來?告訴你,老子是嚇唬大的,別把什麼三腳貓給叫來了,要不……”
他嘿嘿笑着,,猛地就抽出一把匕首,朝着陸晨那邊一擲。看這傢伙還真有一手呢,這麼一擲,那把尖利的匕首頓時在空中轉了幾圈,然後就砰的一聲,正好紮在了陸晨旁邊的桌子上,把手還在那一晃晃的。
司馬嫺不由得就驚叫了一聲,而陸晨也心中一驚,這傢伙是有點不簡單啊!不過,這喫驚的神色沒有展現出來,讓阿寬看了也不夠過癮,嘿嘿一笑:“看來有點來頭吧?嘖嘖,老子是對你感興趣了。不過,我最討厭裝神祕的人,你叫來的到底是……”
“是我!”門口傳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
一個大光頭站在那門口,那半個光頭都被一隻可怕的大蠍子給蓋住了,看上去,比阿寬的可真是兇悍了不少。
來人可不就是鄧光頭!
陸晨一笑,又看看手錶,說道:“老鄧,你還真準時,還差着半分鐘呢!”
鄧光頭咧嘴一笑:“陸先生啊,你說有事,我能不趕緊來嗎?這遲來了,你要是掉了一根毫米什麼的,我拿兩條大腿賠都賠不起啊!”
可笑的是,阿寬的臉上已經變色了,那個尹總還在那發出不屑之聲:“奶奶的,我還以爲你會叫一幫人來呢!就一個,光頭頂着一個大蠍子,這除了嚇人……”
真是悲劇了,這傢伙沒見過阿寬的老大!而阿寬已經一個箭步衝過去,猛地就朝尹總踹了一腳。登時,老傢伙慘叫一聲,然後就撲倒在地。他發呆了,他驚訝了,他鬼哭狼嚎:“阿寬,你怎麼了?你怎麼自己人打自己人?”
阿寬翻臉那就不認人:“媽的!誰跟你是自己人?我呸!”
還真惡狠狠地把一口濃痰給吐到了老傢伙的身上。
鄧光頭冷笑一聲,他什麼人啊,一看這周圍的情況就明白個七七八八了。他也不跟阿寬說話,徑自走到那插着一把匕首的桌子上,伸手在那雪亮的刀刃上彈了一下。
“嗡”的一聲,那把匕首搖晃起來。
這份彈指的力量,外行人那是連熱鬧都看不出來,內行人可就看出功夫來了。那一指頭,要是彈在人的額頭上,保準就彈出了一個大包。
這時,陸晨鬆開了抱着司馬嫺的手,可人家小姑娘呢,倒不起來了,就乖乖地坐人家大腿上,好奇地看着這一切。
她看得出來,事情有了極大的轉機。
看來,這個陸先生可不簡單呢!
“插得挺深的嘛!”鄧光頭哼哼着,然後用手比了一比從刀子到陸晨之間的距離,大概也就三分米左右。他冷冷地說:“哎呀,就差了這麼一點距離,一不小心,陸先生你可真得就一命嗚呼了。看看,這刀子,一下子就扎死人了……”
陸晨笑了笑:“還行,我看丟刀子的那位,手法挺準!”
鄧光頭也跟着笑,終於是扭頭看向那阿寬:“聽到沒有?陸先生誇你手法準呢,還不謝謝陸先生!”
阿寬已經冒出滿額頭的冷汗了,嘴脣都在那抖,哪還有剛進來時的那種兇狠和彪悍?他就乖乖地走了過去,雙腿都在微微打顫,低聲說:“謝謝……謝謝陸先生!”
緊接着,鄧光頭猛地就發威了,狠狠一腳就把阿寬給踹得飛了起來,一下子就撞到牆壁上,砰的一聲啊!那牆壁都像要震塌了!阿寬悶哼一聲,摔倒在地。
看那樣子,一時半會兒,還真站不起來了。
“媽的!”鄧光頭喝道:“你還真說謝!謝你妹的!陸先生什麼人你知道吧?你敢朝他丟刀子!丟你妹的!”說着,他猛地抽出那把尖刀,猛地就朝阿寬一甩。
那匕首挾帶着凌厲的破空之聲,幾乎貼着阿寬腦袋的,插進了那牆壁上。
那牆壁好歹也是水泥磚牆啊,匕首都定在了上邊。
鄧光頭的那種彪悍和功力啊,比阿寬不知道又厲害了多少!頓時,只見阿寬臉色慘白,整個人都癱在地上了。要是把一攤兒稀泥擺到他身邊,阿寬也不過就是多了一副臭皮囊加幾件衣服罷了。
鄧光頭陰森森地說:“阿寬啊,你可真是夠能耐的!老是給我惹出事來,你要是不想跟着我幹了,你就說,我還可以給你一筆錢,你愛去哪就去哪!你說行吧?”
一邊的那尹總聽了,那也是跟爛泥差不多了。原來,這個光頭,就是鄧光頭,就是阿寬的老大啊!他一直是隻聽他的名、沒見他的影,沒想到這見了一次,就這麼慘烈!
只見阿寬掙扎着爬了起來,跪在地上,就差抱着鄧光頭的大腿了,他一個勁兒地求饒。而尹總呢,比較機靈,滾到了陸晨那裏,哀求着說:“陸先生……陸先生,我這是有眼不識泰山,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讓光頭哥放了我……”
鄧光頭一邊聽了,哼聲道:“這就不是我放不放過你的問題,我看你也是道上混的,福居認識吧?福居的老闆百侯你認識吧?告訴你,陸先生就是百總的兄弟,是百侯集團的三號人物!你們好大的膽子啊!”
說着,又狠狠踹了阿寬一個大馬趴,狠狠道:“還不趕緊向陸先生求饒,告訴你,他要是不放過你,我也保不了你!”
一下子,剛纔那還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兩傢伙,都朝着陸晨求饒不已了。
人的名,樹的影,對於尹總和阿寬來說,那個百侯簡直就是黑道教父一般的存在,竟然惹着了他的人,那還不嚇得屁滾尿流?
那部長站在一邊,臉都白得可以用來做奶油了。
最後,陸晨還是比較溫和地解決這件事,讓他們別再爲難司馬嫺。然後揮手讓他們出去,然後又對那個部長說:“再叫一個技術好一些來!”扭頭朝鄧光頭笑道:“老鄧,請你洗個腳,這裏還是不錯的。”
“嘿嘿!”鄧光頭摸着他的光頭:“這洗腳沒什麼意思,陸先生請的就有意思了!”
這事兒,就這麼解決了。
從洗腳城出來的時候,那都十點多了。司馬嫺還跟上陸晨了,也不呆在洗腳城裏,眼巴巴、屁顛顛地做他的小尾巴。好像有什麼話,因爲鄧光頭在這,她也不方便說。
鄧光頭看着,他也是人精,瞭然於胸的,朝陸晨擠眉弄眼:“行了,陸先生啊,我就不打擾你了,謝謝你今晚請我洗腳,找個時間,我帶你去享受……啊!”他忽然捂住嘴:“有你的小情人在這裏,我不能說,不能說……哈哈,電話再聯繫!”
司馬嫺都紅了臉了。
等鄧光頭走了,陸晨招呼着司馬嫺上了自己的車。司馬嫺很驚喜,在車子上左摸右摸,她說:“先生,沒想到你真是大老闆呢!開這麼好的車,這車要兩三百萬吧?我平時在街上看到這麼好的車,都要走上前去,合幾個影的……呵呵,香車美女!”
陸晨一笑:“小嫺,不打算在洗腳城做了麼?”
看看女孩那神態,有點那感覺。
司馬嫺有些黯然:“不知道,其實在那裏做,我一直都有一種噁心感,而且……也經常被男人騷擾。但是來錢多、來錢快,我需要錢……心裏還是挺糾結的。”
接着又展顏一笑:“先生,原來你那麼厲害的,哇!我還以爲那個尹總和寬哥都夠厲害了,你把一個人叫過來,就把他們收拾得清潔光溜了,哈哈!”
陸晨笑笑:“以後啊,你要是還想在洗腳城做下去,保證沒有人敢欺負你,要是誰敢欺負你,你就跟我說。要是不想做下去了,我給你介紹一個師傅,是女的,她在養生保健推拿這方面也很有一手,你可以跟着她好好學學。以後有機會,我沒準還需要你這種人才呢!到時候你可以做老師,幫我培訓一些正規推拿的學生,待遇絕對比自己高出一大截!”
“你也想開洗腳城一類的?”司馬嫺眼睛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