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髒乎乎的舌頭,在那兩張臉蛋上舔來舔去,舔走了她們所有的眼淚。
他的眼睛變得無比陰森,甚至隱隱地冒出綠光。
“真是廢物,做殺手,能賺多少錢?以爲能夠打動我?簡直就是放屁!”
“陸晨,你想殺了我?呵呵,我們走着瞧!別以爲能對付泰奴,就有多麼厲害!我要讓你看看,我的其它本事。是時候,讓那個人出場了……他在那裏也呆悶了吧?他的本事,我就不信,對付不了你!”
……
另一頭。
“陸晨居然把那些泰奴都打死了?這……”
這聲音裏頭,透着一種濃濃的不可思議,甚至還有一絲驚懼。
正是洪門的六大護法之一:辜宏明。
馬上恆正在通過電話向他彙報。彙報的時候,老馬同志也是相當驚懼。
泰奴,那可是泰國本土出產的精銳殺手。
在全世界的殺手圈子裏,除了有頂尖殺手排名,也有區域殺手的排行榜。泰國的泰奴殺手,排在前十。可以想見,他們是一個多麼可怕的族羣!
甚至,有一句話說,一個強悍的泰拳拳手,不一定能成爲泰奴;但是,一個強悍的泰奴,必然就是頂尖的泰拳拳手。
馬上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生出一種欣慰感來了。
本來覺得自己被陸晨打折了一條手臂,非常窩囊。但是,人家現在可是把三十多名泰奴都打得慘死!比起來,自己的一條手臂真心是不算什麼了。
“辜護法,看來……我們真的奈何不了他啊。那麼厲害的泰奴,都在他手上死了那麼多,而且死得那麼詭異!你想想,怎麼可能突然就來了一場風暴,把所有泰奴都捲到了裏邊。幾分鐘一過,那些泰奴就全都慘死當場的?太詭異了,太可怕了,太恐怖了,太……”
“閉嘴!”
電話那頭的辜宏明有點惱羞成怒了。
這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嘛!
他陰冷地說:“那個龍婆本不會放過陸晨的,他必然還會找到別的能人。這個傢伙,心胸狹窄,有仇必報。等着吧,鹿死誰手,還很難預料呢!”
“對,對!”
馬上恆趕緊附和,接着又說:“我還有一件事擔心,這次陸晨他被泰奴追殺,其他人竟然袖手旁觀。這會不會讓他有所懷疑,這是我們布的局?”
“被懷疑又如何?”
辜宏明呵呵冷笑:“他有本事,他來咬我啊!”
語氣間充滿怨毒。
其實,這也是一個心胸狹窄、有仇必報的傢伙。在這方面,龍婆本跟他比起來,真真是小巫見大巫。龍婆本大師那可是被陸晨擋了財路,而且在全國媒體面前被狠狠掃了面子!而辜宏明呢,不過是因爲白金的死,再加上一點點,就是陸晨還在船上的時候,對他表示了輕蔑。
不管如何,風雲際會,是英雄的,遲早都會一嘯沖天,是狗熊的,遲早都會被英雄踩在腳下!
……
這一大片戈壁位於泰國南部。
它東邊臨着蒼茫的大海,西邊通向廣闊深邃的叢林。其間的跨度有上千公里。這大片的戈壁只比沙漠好一點吧,但也好不到哪去。它都是一些碎石頭,無數的碎石頭組成了這麼一個荒涼萬分的戈壁。
碎石頭裏頭,頑強地生長出一些弱小的植物。
這些植物都顯得比較怪異,雖然弱小,但又顯得粗,彎彎扭扭,像是某種野獸的尖角。而且,它很硬。如果光腳踩在上邊,非得被刺出許多個血洞來不可。
其間,更是有許多詭異而犀利的蟲子鑽來鑽去。
蠍子、變色龍、毒蜘蛛、蜈蚣這些就不用說了,還有類似於老鼠但體型小了許多,只相當於幼鼠大小的麻鼠。它有着尖銳的帶着劇毒的舌頭,舔你一下,哪怕是一個壯漢,二小時內也必然毒發身亡。
還有粗光蛇,體積不大,只有半米左右,小孩子的手腕粗細。它的腦袋跟錐子似的,能夠輕易鑽進堅硬的戈壁地裏。它以蠍子、毒蜘蛛、蜈蚣這些玩意爲食,本身沒有毒,但具有很強的化毒功能。而每年,行走在這片戈壁灘上而不幸喪生的人們,起碼有三分之二,是死在粗光蛇的手裏。
因爲粗光蛇最喜歡溫暖潮溼的地方,人類身上可有不少在它眼中非常寶貴的“洞穴”啊。加上它那錐子一般的腦袋,很容易就鑽進去,殘忍無比地把人活活折騰死!
比如有一次,一隊行人行到戈壁之中,坐下來休息,有的疲累不堪的,攤上毯子就躺下來了。忽然之間,一個躺下來的人尖聲大叫,然後跳了起來,雙手抱住腦袋一個勁兒地狂吼,吼得淒厲非常。
大家問他到底怎麼了,他也不回答,就是痛苦地嘶吼着。想要把他給按住,但是,他雖然比較瘦弱,但哪怕最強壯的漢子四五個一起動手,都無法把他給按住!
到最後,大家都害怕了,都以爲這是神靈在懲罰他,只能躲得遠遠,看着他被活生生地折磨死。死後,他的兩隻眼珠子都莫名其妙地不見了,但渾身上下一點傷痕都很沒有,也不見任何地方流血。
雖然都以爲神靈懲罰了他,但大夥兒也沒敢把他拋棄,只能裝進車子裏,運送回城。
而這一路上,詭異的事情不斷髮生,死去的人身子不斷縮小,那些血肉都好像不見了,整個人皮包骨頭!而最可怕的是,他的腦袋卻不斷脹大,足足脹大了兩倍有餘。
明明死了的人,卻有這樣子的變化,讓大家都感到非常恐怖。
許多人提議要把這具屍體給丟掉,太詭異了。
幸好,帶頭的人比較相信科學,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執意要帶回去給法醫解剖屍體。
回到了城中,法醫一解剖屍體脹大的頭部,就嚇了魂飛魄散,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在頭部裏頭,竟然盤踞着一條粗壯的蛇,還是活的!
它緊緊地縮成一團,兩隻眼睛甚至閃出妖異的紅光!
這就是粗光蛇,它從死者的耳孔裏鑽了進去,喫掉了他的腦髓,令他發瘋癲狂而死。死者死後還不得安寧。粗光蛇把他的腦殼當作了家,把他的血肉當成了美餐,每天都這樣子吸食。於是,造成了死者身體萎縮,但腦部卻不斷被脹大的情況——那是粗光蛇喫飽喝足,變得膘肥體壯了。
實情總是要以死亡爲代價的。
這種情況不知道造成多少人死亡之後,大家都警惕起來,從此不敢在戈壁上睡覺。就算要睡,也得用塞子把身上所有的“洞穴”給堵起來。
戈壁中心點一側,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城池!
這完全就是古時候的圍城建築,高達十米以上的城牆,圍住了一個長約五百米,寬約三百米的空間。奇怪的是,城牆還往裏頭延伸,構成了一個十字架。
不過,外圍的“口”字城牆是實實在在的,除了緊閉的城門之外,沒有任何空洞。而裏邊的“十”字城牆,與其說城牆,不如說是橫跨空間的大橋。
在城牆之上,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六班戰士荷槍實彈地執勤。
這裏不是一座城池,而是一座監獄,就是泰國最出名的將施力監獄。
這裏專門關押重刑犯。
整座監獄,外部看起來像是城池,但如果站在城牆上,居高臨下地看,卻會覺得它更像一個貧瘠的小山村。在裏頭,東邊一部分角落都是簡陋的茅屋,足足有兩三百座之多,密密麻麻的。而西邊,貼着城牆則是大片大片的菜地,還有明顯的分隔線。上邊生長着比較賤生的蔬菜,南瓜、番薯葉、油菜、番茄、土豆等等,長勢一般,但好歹是食物。
一邊,還有兩三個小小的池塘供澆灌用。
戈壁地上當然沒有適合種植蔬菜的土地和池塘,這些都是先頭犯人挑出來的、挖出來的。
茅屋裏住的都是犯人,菜都是他們種的。
凡是有犯人入獄,監獄就會分給他一塊菜地,給他一些種子,讓他自己去耕種,自力更生。開頭一個月,監獄還會提供生活必需品和一些非常粗陋的食物,餿麪粉、黴大米等等。
這一個月裏,犯人種的菜多少也有了收成了,可以自己喫,也可以拿去換一些油鹽、米麪、藥物、香菸什麼的。當然,之前監獄給的那些東西,也要抵回來。
監獄的折算收購價當然是貴得離譜,曾經引發過抗議。
抗議無效,以爲來這享受的?
監獄也會每隔五天就組織糾察隊,進“城裏頭”搜查,每一個隱祕地點、每一個茅屋都會查得很徹底,看看有沒有挖洞想越獄、有沒有藏着什麼違禁品、危險品一類的。
當然,要在這戈壁灘裏挖洞越獄是非常艱難的事。
都是碎石頭,土地也非常堅硬,哪怕有鋤頭,也挖不出多遠。
而種菜什麼的所用到的農具,都是石頭磨製的,過的簡直就是石器生活。
監獄提供的唯一福利就是,每個星期會丟下一頭豬,讓那些犯人去哄搶。上千個犯人在那裏,一頭豬才兩三百斤左右,每個犯人還分不到半斤呢。以前,每當有豬扔下來,都會引起非常強烈的爭鬥,甚至有犯人因此被活生生打死。而那些看管犯人的警員,就站在城牆上看熱鬧。
現在,漸漸地,犯人裏頭也形成了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