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水仙猛的一扭身,抄起桌子上的一杯橙汁,就狠狠地潑到了倪旦的臉上。
“倪旦你個王八蛋,你會不會說人話?”她喊了起來。
頓時,有不少人都看向了這裏。
倪旦被潑得那個狼狽呀,用髮膠固定好的髮型完全被糟蹋了,臉上一塌糊塗,領口什麼的都溼了。他猛的站了起來,吼道:“特麼的,你個搔貨你敢潑我?我打死你!”
接着,揚起巴掌就狠狠地朝宋水仙扇去。
然後,一聲慘厲的痛叫就猛然響了起來!
那叫得太難聽了,殺豬也不過如此,當然不可能是宋水仙叫的。
叫的,是倪旦!這一叫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臺上那些正在津津有味地介紹自己的主要演員們,也都愕然地看了過來。
原來,就在他那一巴掌快要打到宋水仙的臉上時,半隻啤酒瓶子忽然就橫橫地紮了過來。那半隻啤酒瓶子,底部是被砸掉了的,斷裂的部分猶如野獸的獠牙。
這些密密麻麻的獠牙,全部扎進了倪旦的那隻巴掌裏,甚至,有部分“牙齒”刺穿他的掌心,從手背那裏透了出來。
將啤酒瓶子揮過來的,正是陸晨。
他朝倪旦露出一個充滿邪魅的笑容,鬆了手,淡淡地打招呼:“嗨,倪總,又見面了。你那麼高興見到我,也不用叫得這麼大聲吧?真是,讓鄙人受寵若驚。”
倪旦的神情,像是見了鬼。他看看陸晨,又看看妥妥地扎進了他巴掌裏的啤酒瓶子,那滿手的血都滴滴答答地往下掉了。他驚恐地喊了起來:“救命啊!”
而宋水仙呢,又驚又喜地看着陸晨。然後,拉住他的手,扭頭就要跑:“快走!你弄傷了他,這裏的人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果然,好幾個保鏢已經竄了過來。
倪旦在那歇斯底里地喊:“抓住他!特麼的抓住他!我的媽呀……疼死我了!我也要把啤酒瓶子扎進他的巴掌裏,還要扎進他的腦袋裏!特麼,這……這簡直不是人!”
也難怪宋水仙拉着陸晨就要跑。
陸晨反而拉住了她,輕輕鬆鬆地說:“幹嘛要跑,這種傢伙是活該,錯的可不是我們。再說了,很重要的事,還沒進行呢!”
“啊?什麼重要的事?”宋水仙一愣。
這時,那些保鏢已經撲了過來,在倪旦的命令下,就要去抓陸晨。忽然,臺上響起了一個凌厲的呼喝聲:“住手!”
大家扭頭一看,一個相貌威武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臺上。
那個倪旦呆住了,趕緊忍住痛,陪着笑臉走了過去:“包總監,您什麼時候過來了?這這……讓你看笑話了。”
那個包總監,卻是莊思聰手下的得力干將之一,運營總監包德利。同時,他也是投資方負責跟進影片事宜的責任人。
包德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帶着一絲不屑。然後說:“倪總,你還是先趕緊叫醫生,先給你包紮一下傷口,聽我說完了一件事,再趕緊去醫院看看。”
“什麼事?”倪旦忽然有了一種不祥之感。
包德利沒再看他,就看向了全場:“各位,非常抱歉,臨時接到我們莊總經理的指示,本來我們投資方不干涉這部影片的參演人員,但因爲倪總也就是倪導演,有一些讓我們莊總不大滿意的地方,所以他決定插手!”
那倪旦越聽就越覺得頭大了,什麼意思?
包德利繼續說:“我們莊總經理決定,將由宋水仙小姐擔任本部影片的女一號。另外,還要麻煩宋小姐擔任監製,對整部影片的質量進行監督和管制,以保證影片的成功!”
頓時,倪旦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巴:“這……這是怎麼回事?”
而臺上的那個剛纔還對宋水仙冷嘲熱諷的女一號,也傻掉了:“不可能,怎麼就讓宋水仙做女一號了?不是說好了是我的麼?不行……怎麼可以!”
這部投資五千萬的影片,就全國範圍來看,不算什麼,但從地區性來看,就算是很大投資的影片了。參演的演員也是地區性演員,都知道能夠出演這部影片,對自己來說絕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但是,現在,女一號說沒了,就沒了。
包德利扭頭,冷冷地看了原女一號一眼,說道:“這只是一個開拍發佈會而已,我記得還沒有跟各位籤合同,所以,是可以的。”
宋水仙也是一臉驚愕,不明所以,剛纔還連女四號都沒了的,只能是女七號女八號的,現在怎麼一下子,就變成女一號了?
緊接着,她明白過來,猛地就摟住了陸晨的脖子,高興地喊了起來:“阿晨,是你!是你對麼?難怪芸芸斬釘截鐵地說你能幫我,原來……你真的能!”
陸晨很尷尬,忽然感到背後有兩道凌厲的目光在刺着自己。他趕緊推開了宋水仙,抓着頭皮說:“好吧,是我,那個……其實這事也不完全是我,主要還是聰哥在那出力。他跟莊家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弄成的。”
“不過你感謝我就行了,不用感謝他!這是他應該做的。”
大約兩個鐘頭之後,半夜的街道上,女孩子清脆動人的歌聲滑坡夜空。
三個人走在還在閃爍着霓虹的街道上,兩男一女。女的站在中間,一手挽住一個男人的胳膊,興奮地向前走着。
女的自然是宋水仙,而男的,就是莊思聰和陸晨。
今晚的事,莊思聰早就安排好了,在他不露面的情況下,把宋水仙給推上位。
只是讓宋水仙做女一號而已,這對莊思聰來說,太容易了。
宋水仙晃晃悠悠地走着,腦袋一會兒靠在莊思聰的肩膀上,一會兒又靠在陸晨的肩膀上。不過,陸晨總是不大習慣,不大好意思,肩膀總是稍微有些閃躲。
到了最後,宋水仙雖然還拽着陸晨的胳膊,她的腦袋卻只靠在莊思聰的肩膀上了。
路燈,不斷地將三個人的身影拉長拉短,變深變淺。
……
月之牙點心店在陸晨優厚的酬勞回報下,在裝修師傅們的奮鬥下,提前了好幾天完工。原先的月之牙只有一層,現在呢,有了整整三層!
光從外邊看,就特別地有味道。樓面從一樓到三樓,就是一個微微凸起的生日蛋糕的造型,而那門啊窗戶啊,更是鼓出來的香甜點心。
在上好油漆和工匠的精心塗抹下,那簡直就是藝術品,讓人一看就很有胃口。從街上經過了,看看那店面,就像買點心喫。
不過,雖然裝修好了,卻還不能立刻回駐。那裝修氣味還是比較濃厚的,陸晨讓人買了很多茶葉梗子以及植物來吸味。最多,過半個月左右就可以開張。
讓陸晨失望的是,柳莉回來的日子一推再推。她母親的病情不容樂觀,好像還挺嚴重的樣子。另外,陸晨從與柳莉的電話中,還聽出了一些異常。
似乎,還有其它的一些什麼問題?
但是,柳莉沒有說,陸晨也不方便問。但他打定主意了,要是柳莉還是不回來他忙完了手頭上的一些活,都得趕過去看她了,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天,陸晨在臨時製作處那裏忙活,就像給佛珠什麼的開光一樣,用神祕莫測的廚神異能,把那些點心師做出來的糕點變得具有陸氏氣息。
郭馥芸呢,也跟着陸晨。現在的她,都變成他的小跟班了。她戴着一頂廚師帽,穿着廚師服,也在那專心致志地製作蛋糕。
陸晨發現這丫頭還有這天賦,主要是她專心,做出來的點心都很不錯。她也喜歡做這些玩意兒,在陸晨的指導下進步很快。
陸晨跟郭熙鳳說了這事。鳳姐也正發愁呢,女兒這自閉症漸漸恢復了,接下來怎麼辦呢?把她送回學校去讀書?多學一些知識總是好事,至少能夠提升人的思想境界。
但郭馥芸現在這種狀態,其實又不大適合。
正好,喜歡做點心,就跟着陸晨做點心唄!
以後再看看怎麼樣。
現在,郭熙鳳對女兒不敢有太高的要求,第一是她的自閉症能夠完全好起來;第二呢,能有自己的發展,不求做得多大,至少不會感到日子空虛。
陸晨也挺歡迎的,月之牙點心店不缺少點心師嘛,正好啦!加上郭馥芸跟着自己,他心裏就是挺有安全感的。
兩人成了雙料師徒,學點心、練功夫,倒也其樂融融。
陸晨正在指導郭馥芸做點心的時候,那手機響了,看看來電顯示,這一下子,每個細胞都興奮地顫抖起來了。
居然是杜好琪打來的!
想起那具火辣性感無比的身子,陸晨都不知道爲什麼,就非常興奮,甚至有點兒神魂顛倒。他接了電話:“嗨,大美人兒,打電話給我,請我喫飯麼?”
杜好琪不接陸晨的茬,而是着急地喊了起來:“陸總監,我妹妹出事了……她在學校裏好像弄傷一個人什麼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在公司裏做一個很重要的實驗,你能去看看她麼?求求你了!”
泠泠弄傷人了?怎麼可能?她雖然也是自閉症,但並不像郭馥芸那樣,還有躁狂症,會攻擊人。怎麼會弄傷人呢?
陸晨立刻沉聲說:“行,我現在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