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有點可憐巴巴的了:“在離這裏二百三十多里外的際婗山,那裏大片大片的深山老林,有很多猛獸的!聽說,這尖矛豬是裏邊數得着的兇,而且……經常是成羣結隊地行動的!那皮也很硬,要把這刺弄出來……得用小刀子一點一點地割纔行……”
看來,這個表哥跟她說得倒是挺多的。
陸晨拈起一根尖刺,手忽然一晃,那根尖刺就朝桌面上的一塊青銅鏡掠去。只聽噗的一聲,青銅鏡竟然被貫出了一個針眼!
秋收驚呆了,而陸晨滿意地笑了笑,低聲自語:“很好嘛,這不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麼?就是要這種尖矛豬啊!比獠牙魚還要好了!”
看着陸晨的那樣子,秋收都惶恐不安了:“王……陸先生,您在嘀咕什麼呢?”
陸晨朝她齜牙一樂:“給你表哥稍個信兒,讓他來見見我,我有事情跟他說。:”
秋收更顯慌亂:“啊?”
陸晨哈哈一笑:“是讓他能發財的事!”
他舉了舉手中的黑色尖刺:“我需要大量這種東西,他有多少,我要多少!”
秋收總算鬆了一口氣,頓時就喜悠悠地說:“好好好,他也不是經常來城裏的,不過我可以叫人給他捎信。他有很多,尖矛豬也還有很多……”
陸晨點了點頭,又上下打量着秋收,看得她都有些毛骨悚然了,於是又惶恐不安起來,雙手捏着衣角,怯生生地問:“陸先生,你……你這樣子看我……幹嘛?”
陸晨哼了一聲,卻不說話。
他豈會看不出來,這被秋收跟他所謂的表哥有點兒特別的關係。
不過,雖然心裏頭有點不舒服,但他也不覺得有什麼。
跟秋收,不過是逢場作戲。再說了,這種地方,他隨時會走人。
接下來的這些天裏,陸晨幾乎都跟龍開廝混在一起,大談聖水國的戰術。不過,他也提到,錄天堯肯定會放着他將這些全盤告訴望月國,難免會進行調整,出現變數,但萬變不離其宗,差不多都是那個道道。
山雨欲來風滿樓,望月國調集糧草、集結大軍,而聖水國那邊也一定收到風聲了,正在嚴防死守。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不過,這場大戰倒是跟陸晨沒什麼事了。
這期間,秋收總算是把她那獵戶表哥叫來跟陸晨見了,正是陸晨在那日見到的那個。
他名喚趟焠。看着兩人扭扭捏捏的神情,也不像是表兄妹,就算是表兄妹,估計也是有姦情的那種。陸晨忽然想到,表兄妹發生那種關係,在地球世界的現代社會屬於近親交配的不法行爲,但在這個異世界精靈族,不知道是啥關係?沒準,還都覺得這親上加親、好上加好吧?
陸晨也先沒理這個,他關心的是尖矛豬。
這個趟焠倒也靈巧,估計也是受到秋收的交代,給陸晨奉上了一大盒子的次矛豬刺,說這是他現在的所有,都送給陸晨。
趟焠介紹道,這種尖矛豬,身上確實長滿了這種柔韌性極強、又非常鋒利的刺,打到一頭尖矛豬,少說也能弄到兩三千根豬刺。他們那邊的獵戶平時就用這種豬刺來做吹箭,往竹筒裏一擱,嘴巴用力一吹,射殺一些小型動物完全是不在話下。
不過,這種尖矛豬非常兇狠,又藏在非常險惡和深邃的山中,而且是成羣結隊覓食和出行,往往上百頭一撥兒,要打到非常難。他們是三四十名獵戶一起上山,舉着火把轟趕驚嚇,看到落單的就齊齊舉着獵網去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把它抓住。
那豬肉是完全喫不了的,非常艱澀,大家就把豬刺和豬皮剝下來分了,每人能分到一大把豬刺作爲吹箭和一塊豬皮做手套。用這種豬皮做成的手套也非常有用,戴上它去抓蛇、開荒什麼的,完全不怕被傷到。
趟焠說得非常詳細,讓陸晨大爲滿意。
陸晨便又問:“若我帶人去捕捉尖矛豬,你是否願意配合我?實話說吧,我如今是望月國的大教頭,需要大量尖矛豬豬刺作爲兵器,以御外敵,你是否願意爲萬凱效命?”
趟焠大概也是聽秋收說過,這陸先生跟太子在一起喝花酒的,一定也是望月國的大人物。所以,他也不是很驚訝,只是倒頭就拜:“大教頭,我當然願意,這是我的榮幸!”
接着,他又拉着秋收一同跪下,伏地而拜。
看看他們這樣子,陸晨這就心中有數了,故意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趟焠便懇切地說了起來。
原來,他與秋收原也不是表兄妹。他不過就是一普通獵戶,約莫在一年前,帶着幾塊獸皮來晴天城中販賣,正好遇見出來街上游玩的秋收被幾個痞子調戲。那幾個痞子認出秋收是最美樓的姑娘,便拉拉扯扯地要帶她去一個地方,是想要免費玩姑娘兒。
趟焠不明底細,看見有人當街調戲女子就火冒三丈,衝過去就和那幾個痞子打在一起。趟焠作爲獵戶,雖然強壯勇猛,但那幾個痞子也是打慣了架的,又是人多勢衆,雙方都打得頭破血流。幸好,城兵來了,痞子們才趕緊散開。
秋收見趟焠爲自己出頭,心中是非常感動的,就把他帶去療傷,又找了一間客棧,讓他休息。秋收也是直性子的人,說她是最美樓的姑娘,沒有什麼好報答趟焠的,如果他喜歡,她就跟他歡好一場吧。
趟焠尚未碰過女人,而他在大山之中,看到的母雞都少,何況是秋收這種細皮嫩肉的漂亮女子?在他的吭吭哧哧中,秋收已經知道他是想,當下也就脫下了全身的衣服,做了好事。
趟焠以前本來兩三個月纔來一次晴天城,販賣獸皮,自從和秋收歡好後,一個月就來一次了。每一次來,秋收就偷偷溜出來,與他尋了小客棧盡情歡好。也不要他的錢,客棧的費用也她出,甚至會貼補路費給趟焠。畢竟,他的獸皮也賣不了幾個錢。
長此而往,秋收與趟焠便產生感情。
秋收雖然是娘窯裏的女子,但趟焠也是本就很難討得到老婆的光棍漢,在秋收也願意跟着他的情況下,他就想籌資把秋收贖走。
不過,這筆錢對於一個獵戶來說,可是非常難以得到的。秋收也沒辦法跟趟焠私奔,最美樓的老闆挺厲害,雖然允許姑娘外出遊玩,但也定下規矩,誰要是跑了,和她要好的姐妹必當受罰,再加上這老闆有背景有勢力,除非你逃出望月國,不然,找到你還是容易之事。
所以,趟焠見陸晨位高權重,又有求於自己,便不失時機地提出請求。
陸晨微微沉吟,其實這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
只聽秋收也說:“陸先生,我好不容易遇到肯與我長相廝守的男人,只要他對我好,我也不嫌他窮苦,願意跟他一起過苦日子,只是……陸先生,請您成全我們吧!”
趟焠更是說:“陸先生,不管您答應不答應此事,我都是要幫您抓那些尖矛豬的!只是,若您答應的話,我這條命就交給您了,那尖矛豬再危險,我也會身先士卒的,舍了一條性命也要幫你抓到尖矛豬!”
對秋收,陸晨也沒什麼感情,當初不過是見她楚楚可憐。
當下就有了決定,嘿嘿笑道:“趟焠,你要是沒了性命,誰照顧秋收呢?”
登時,兩人大喜。
陸晨考慮了一會兒,又正色說道:“不過,獵取尖矛豬一事,你暫且不要跟任何人提,我短期內也不會有動作。聖水國和望月國之間的大戰即將爆發,去獵取尖矛豬也來不及了,只能等這場大戰過後。兩月之後,你再來晴天城,我必然將秋收從最美樓裏贖出來,讓你帶回去。我也領兵與你同往,你看如何?”
趟焠和秋收相互看了一眼,雖然有些不捨,但畢竟只要兩個月的時光,兩個人就能長相廝守,心中也是非常高興的。趟焠便一口答應。
之後,關於在軍中挑選一千戰士進行訓練之事,倒是遇到了一定阻礙。
一千戰士,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而且挑的都是精壯有力之士。
在兩國一戰一觸即發的時刻,這可真有點不好玩兒,在一定程度上將削減兵力。龍開是這樣的看法,所以不大讚同,
萬夫也有自己的主見:“與聖水國一戰,我國軍士必有損傷,萬一損折了潛力豐厚之人,豈不是遺憾?本來可以成爲驍將的,卻因爲潛能還沒被挖掘出來就陣亡了,那纔是真正的損失。我的建議是,晨儘管從軍士中挑選精英,凡屬於從作戰大軍中挑出來的,從其它軍營中按照多補一的規則進行填員,如何?”
這倒也是一個辦法,畢竟這目光要看得長遠一些,龍開還是同意了。
一千戰士,並不好挑,陸晨隨着萬夫輾轉於各大軍營,花了五六天的工夫,也只是挑到了三百七十三名。不過,這些戰士的體質與水平確實是比聖水國的要高,估計訓練起來也比較容易。
望月國和聖水國的大戰終於爆發!
這一戰,竟然是望月國敗!而且,萬凱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