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晴倒也沒有過多地去盤問、去喫醋了,擺足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架勢。
那一晚,遲歡歡和夏小晴之間,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
這一日,遲歡歡又載着陸晨,沿着太平洋海岸一直向北行駛,到了魯沙,這可是昆士蘭最有名氣的陽光沙灘呢。蔚藍的大海,猶如一塊巨大無比的藍寶石平躺在大地之上。那種藍,是讓人想要融進去的。海浪輕緩。讓陸晨覺得有些詫異的是,這裏竟然是天體營,無數白色的、黃色的、黑色的人體,一覽無餘地在海灘上走着、躺着。
這可讓老陸看得有些呆了,他可是第一次來到天體營這種地方。看着,難免有些不可思議。遲歡歡卻明顯不是第一次了,慫恿着他:“大叔,我們也一起脫光衣服曬太陽吧,自由自在的,做個原始人多好!”
陸晨的臉沉沉的:“做個原始人好,那原始人就不會穿上樹葉和獸皮做的衣服,也不會發展爲現代人了。”
遲歡歡吐吐舌頭:“偶爾爲之嘛!”
陸晨的臉就更沉了:“我看你就不是偶爾啦!”
遲歡歡咯咯地笑,雙手挽住了陸晨的胳膊,整個柔軟的身子都要墜在他身上了,她說:“好啦好啦!我們不天體了,就這麼走走好不好?”
那特有的壯闊波瀾毫不客氣地壓在陸晨的肩膀上,甚至還有微微的碾動感,好不舒服,讓陸晨的身子從皮肉到骨頭都不禁一陣酥麻。
這真是一個絕世的尤物啊!
陸晨微微一嘆,點了點頭。
兩人就相互依偎着,沿着海岸線朝着前邊走。右邊是金黃色的沙灘,有許多光溜溜的男女躺在上邊曬太陽。有點甚至是肢體相纏,富有激情;左邊則是蔚藍色的茫茫大海,有些人踩着滑板在那裏乘風破浪,身形矯健。
這些景色,看得人真是心曠神怡。
遲歡歡把陸晨的手臂抱得更緊,那溫暖馥郁的身子,幾乎是整個兒都懸吊在他的身上了,讓陸晨覺得自己的半邊身子都直往下墜。
雖然有些痛苦,但也很有快樂的感覺在裏頭。
走到一個棕櫚樹樹林裏,人少了,但激情也更加洋溢。
好幾對男女,就那麼赤條條地倚靠在粗大的棕櫚樹樹身上,已經是在那做着最原始的動作了。
那麼狂野!看得陸晨都有些發愣。
“大叔……”遲歡歡更是扭身抱住了陸晨。
她有些媚眼如絲的,嬌嫩的臉蛋上紅潤一片,紅脣微微地張開,溼潤的氣息都隱隱噴到了男人的臉上,讓他更是有一種血脈賁張之感。
男人也禁不住摟住了女孩那苗條中不失豐腴的腰身。
“大叔……”遲歡歡呻吟着呼喚,兩隻美眸裏簡直要流出水來。
男人用一根手指輕輕托起遲歡歡的下巴,讓她嬌嫩的臉蛋完全都仰了起來。粉嫩的皮膚紅潤透徹,真真是吹彈得破一般。他低下了頭,攫取了美豔女孩的紅脣。如同含住兩瓣厚實的花朵,輕輕吮吸起來。
遲歡歡微微地哼叫着,抱住陸晨,輕輕地向後走着,一直到背部靠在了一顆粗壯的棕櫚樹樹身上,她仰着頭,把男人的頭部往下推。
陸晨賊興奮!
就在這時,掃興的事情發生了,遲歡歡小挎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接電話吧!”陸晨抬起了頭。
遲歡歡嘟着小嘴:“不接,這個電話響得不是時候,響得不是時候的電話都不接!”
說着,雙手攬在了男人的脖頸上,又要與他親吻。
而小挎包裏的手機,還在響個不停。
陸晨嘆了一口氣,邊與遲歡歡的脣齒相依着,邊把一隻手伸進她的小挎包,掏出了她的手機。順便朝屏幕上一看,這一看就有些發愣,趕緊鬆開了遲歡歡的嘴,說道:“嬌嬌的來電?是徐生嬌麼?”
遲歡歡一愣,脫口而出:“是啊!”
她趕緊接過電話,按了通話鍵。
裏邊,頓時傳來了徐生嬌的哭聲,哭得那麼淒涼,頓時就讓人產生肝腸寸斷的感覺呢。遠隔重洋、萬里迢迢之外的女孩的哭聲,就這樣漂洋過海地傳到兩個人的耳中。
陸晨都聽得一陣傻眼,徐生嬌怎麼了?
遲歡歡聽到了徐生嬌的哭聲,也嚇了一跳,趕緊就問:“嬌嬌,你怎麼了?你別哭啊!到底怎麼了?”
濃重的哭腔,夾雜着徐生嬌那帶着虛弱的聲音:“歡歡,我受不了了,我……我想死!我想自殺!我……我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到底怎麼了?”遲歡歡驚詫而擔憂。
旁邊的正陸晨也豎直了耳朵。
徐生嬌就抽抽噎噎地傾訴着,她自從跟熊大衛去到那個小縣城採礦後,開頭一陣子過得還不錯,熊大衛對她還算好。但是,因爲她長得很漂亮,遭到了縣城裏不少官員和一些土豪的騷擾,甚至有一些實權人士向熊大衛指名道姓地要徐生嬌作陪。
開頭,熊大衛還很維護她,勸她安心,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把她推出去做那種事情的。但發展到後來,熊大衛開始鬆動了,先讓徐生嬌出來陪陪酒、唱唱歌什麼的。遇到那些官員動手動腳,熊大衛也勸她忍着,實在太過分,他也會想辦法讓她先走。
慢慢地,那些傢伙越來越過分,熊大衛也越來越不在乎。有人摸了徐生嬌的大腿,被她推開,熊大衛還呵斥她。再後來,就發生了可怕的事情。就在熊大衛的身邊,她被人灌醉了,第二天醒來後發現自己和別的男人睡在一起。
徐生嬌在開頭的時候,雖然是爲了物質享受而做了熊大衛的女人,但她畢竟有分寸,不會隨便跟男人上牀。所以,這次發生的事情,讓她哭得很厲害。她還以爲熊大衛是愛上了自己、會好好保護自己,但他卻爲了利益,把她推向了別的男人的懷抱。
事後,熊大衛也說盡好話,甚至哀求徐生嬌,說這是無可奈何,如果不能滿足那些色鬼的要求,他就前功盡棄,礦山就無法運作下去。他求徐生嬌委屈一下自己,等以後好轉了,腰桿子挺直了,就不再讓她做這樣的事情。
在熊大衛的軟硬兼施下,徐生嬌只能委曲求全。
到現在爲止,被熊大衛軟磨硬泡着,徐生嬌已經跟那個縣城甚至是市裏頭的一些官員和老闆發生了那種關係。
她本來就天生媚骨,自然能把那些男人迷得東倒西歪,也爲熊大衛爭取到了不少好處。但是,這種受盡屈辱的日子似乎永遠不會停下來一般。今天,她在服侍一個老闆之後,受到了一些比較變態的對待,終於是忍不住,打電話來發泄自己的情緒。
遲歡歡聽呆了,她真想不到,徐生嬌會淪落到這樣的境地!
“嬌嬌,你別哭!別哭了!你……你不能老是這樣啊,你逃出來好不好?不要再呆在那裏了。逃出來,忘掉一切,讓自己好起來……”遲歡歡說着,也不禁湧出淚水。
徐生嬌在那邊說:“我沒辦法逃的,這個地方,就像一個囚籠一樣囚着我!乾爹他……他很會經營,已經把這裏經營得像是他的地盤了。你知道麼,他手下網羅的那些混混,都有五六百個了!還不包括跟這些混混有交道的其它黑組織!”
說着,語氣裏都透出一種絕望的氣息。
遲歡歡趕緊說:“那麼,這樣子,我們這樣子好不好?我讓大叔想個辦法,讓他去救你!他一定能想到辦法救你的!”
“不要!”徐生嬌驀地就尖叫起來。她喊着:“不要!不要告訴他!我不想讓他知道!”說着,也不知道爲什麼,變得更加激動。
遲歡歡扭頭看了陸晨一眼,衝着電話裏說:“好好好,我不告訴他!可是,嬌嬌……你總不能老這樣子啊,你……你不能呆在那種地方了!那裏都是魔鬼!”
電話那頭,忽然就靜了下來,只有輕輕的啜泣聲。
“你說話呀!你說話呀!嬌嬌!”遲歡歡惶然地喊着,她扭頭看了陸晨一眼。
陸晨就作了個手勢,讓她平靜下來,說話的語調輕柔一些。
遲歡歡點了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像哄小孩那樣地朝着電話那頭說:“嬌嬌,我們做了那麼多年的好姐妹,你聽我的好麼?不要再在那裏混了,跟着那個熊大衛,會毀了你的!現在還來得及,要不,我給你辦好護照和機票,來澳洲這邊先玩幾天,放鬆放鬆也行?”
那邊,還是沒有傳來任何聲音。
遲歡歡嘆了一口氣,眼淚已經是潸然而下。陸晨輕輕地給她擦着眼淚,她就邊勸慰着那邊的徐生嬌,希望她能夠從熊大衛的魔掌之中逃出來。
但是,最後,徐生嬌卻一字一句地說:“歡歡,謝謝你了,我知道你爲我好。可是……可是我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我徹底地陷進去了。都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了,我也沒什麼所謂了。就是……有時候挺心酸,想要找個人來傾訴。說完了,也就沒事了。歡歡,你不必擔心我的,我沒事的,會好起來的。這事,你千萬別對大叔說,當我求你,我不想讓他知道……歡歡,就這樣吧,我去忙自己的事了!”
說着,也不等遲歡歡應話,那邊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喂!喂!”遲歡歡的聲音頓時又着急起來。她趕緊把號碼撥過去,那邊卻總是不接電話。第二次撥過去,已經是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