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也向華裳夫人展現一下,自己是多麼有本事。
川東地面上的不少高官,可是爭着跟自己做朋友的。
“好了。”
華裳夫人淡淡地說:“洛裏先生,我們還是好好喫飯吧,這事沒什麼好爭的,喫飯要緊。”
洛裏朝着陸晨蔑視一眼:“看來你也不敢說出你在川東軍區做什麼了,也許連門都沒有進去過。算了,我看在華裳夫人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我認識的這些領導……”
他又得意地晃了晃手機:“沒準你一個都不認識!”
說到這,門忽然被推開了。
一行西裝革履的人走了進來,一個個都氣宇軒昂的。
年齡都是在五十歲上下,顯得很有官威。
爲首的那個有些禿頂,國字臉,滿臉都是威勢。
但是,他現在滿臉笑容,端着一隻紅酒杯就大步朝華裳夫人走去。
“夫人,打擾啊!但知道您在這,我要是不來敬一杯,那就是非常說不過去的。上邊的人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怪我不會辦事。”
說着,已經走到華裳夫人面前。
他的語氣裏,透着一絲隱隱約約的巴結。
華裳夫人眉頭微皺,顯得有幾分不奈,但還是站了起來。
“袁書記,你言重了!謝謝您的熱情。”
碰杯。
一邊,洛裏眉飛色舞,嘿嘿一笑:
“看到了吧?那位就是利緹市的市委書記袁正明,還是省委常委。我跟他還在前兩天的酒會上聊了幾句。他對我的本事,可是表示了極大讚揚的。他老丈人的神經性偏頭痛,都是我治好的。還有他後邊的那幾個常委,跟我的關係都挺不錯。”
故意壓得很低聲,但就是透着一番得意勁兒。
還衝着申雅惠乜了一眼:“看着吧,他待會兒也會過來跟我敬酒。”
申雅惠裝沒聽到。
利緹市的一干領導跟華裳夫人碰了杯,說了一些巴結的話。
其實,袁正明也看到了卓立媛。
當然認識她,也知道她在整個川東的威名,但人家畢竟是江湖出身,不方便敬酒,所以只是淡淡點頭。而洛裏這邊呢,已經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來,笑得有些兒誇張,舉起杯子說:
“真是想不到,袁書記你們也在這喫飯啊,真是有緣,我們前兩天可是剛一起喫過飯。正好,今晚,華裳夫人也邀請我赴她的私宴。”
說這話有兩重意思。
一重是向華裳夫人等人展示,看,我跟這羣領導也是老交道!
一重是展現給利緹市的那些領導看,看,華裳夫人都請我喫飯!
果然,那個袁正明也滿臉笑容地朝洛裏走了過去。
他的一個屬下,趕緊把酒斟滿。
洛裏更得意了,等着堂堂一個市委書記來給自己敬酒。
袁正明大步走到了他的身邊,剛要舉起酒杯,無意中微微扭頭一看。
忽然間,一臉怔然。
他看到正在跟申雅惠小聲說着話的陸晨。
接着,渾身竟然微微一震。
後邊的一個人,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洛裏已經抬起酒杯了,就等着跟堂堂的袁書記碰杯。
但眨眼間,他呆住了。
他看到已經站在面前的袁振明,居然扭過身去,接着就走開了。
這是要幹嘛?
尿急嘛?
尿急也要等碰完了杯嘛,就這麼忍不住?
緊接着,洛裏的臉上就寫滿了錯愕。
他看到袁正明居然走到了陸晨面前!
袁書記的臉,比剛纔迎向華裳夫人的時候,笑得還要燦爛。
那種巴結的意味,似乎更加濃厚。
“陸先生,沒想到您也在這!哎呀,我就說怎麼這一進來,感到這個包廂的氣勢特別不一樣,還以爲是華裳夫人的影響。沒想到,原來陸先生也在這!見到您,真是開心!華裳夫人果然有本事,竟然能夠把您給請來,讓我也能認識一下陸先生!”
這麼一說,就連華裳夫人都震驚了。
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她是很誠心地邀請陸晨過來的,但心裏頭也有一種想法,能被我華裳邀請,是你的榮幸。但是,現在聽這個袁書記這麼一說,怎麼變得好像是這個陸晨能來喫我的請,是我的榮幸一樣了?
雖然陸晨確實有些本事,但你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
當然,洛裏那是完全傻掉了,這是什麼意思?
陸晨也有點發愣,他跟這個袁書記是素昧平生。
不過,起來敬酒之後,他就知道了。
碰杯的時候,袁正明很低聲地說:“現在陸先生在川東可是紅得發紫的人物,我老袁早就想認識你。有機會,咱哥倆好好聚一聚,喝喝酒。您哪,跟我說一說陸省長的愛好,讓我好好領受一下。聽說,陸省長很看重您這位義子,甚至陸老爺子,都對您非常愛護。”
明白了。
原來這個袁正明知道自己是陸琪韓的乾兒子,所以這麼巴結啊。
陸晨有點哭笑不得。
自從陸老爺子的病被自己治好之後,對他確實非常愛護,而陸琪韓呢,也幾乎把他當做親生兒子看待了。這份情義,還真讓他有點難以消受。
這個袁正明,看來也是一個非常會鑽營的人啊,知道得挺清楚。
陸晨只能微微點頭:“好,好!”
於是,洛裏完全被丟到一邊了。
袁正明帶來的那些官員,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向陸晨敬酒。
“陸先生的威名,我們可是如雷貫耳啊!”
“是啊,幫公安廳剷除了南宮洺這個大毒瘤,爲我們省的掃毒工作奠定了一個非常堅實的基礎。川東的百姓,都非常感激您!”
“陸先生可真是年輕有爲啊,一百年也難得一遇的才俊!不說別的,就是那飛鷹生物的活龍液,還有其它一些藥品,聽說都是出自陸先生之手。太棒了,我全家喫了都說好!”
“我全家喫了也都說好!”
“我全家和七大姑八大姨喫了,都說好!”
……
話說這是獻媚來的麼。
好不容易,陸晨才把那羣官員給攆走了。
他的語氣都不客氣了,那些官員還陪着小心,直說對不起。
走的時候,甚至都沒看華裳夫人一眼了。
那也是,對華裳夫人多半是禮貌,她不過是這裏的一個過客。奉承了她,作用小,最多就是不得罪人。而陸晨不一樣啊,他可是實力省長的乾兒子,更重要的,是陸老爺子的幹孫子!
聽說,他跟軍區的某位首長也走得很近。
包廂裏清淨下來了,洛裏滿臉灰敗地坐了下去。
手裏頭杯中的酒,還是滿的。
袁書記給陸晨敬了酒,光顧着和他套交情了,都忘記這邊還有一個神經學專家眼巴巴地等着。
至於其他官員,眼中也都再無洛裏。
申雅惠嗔怪地看了陸晨一眼:“阿晨,你真是的,認識那麼多當官的幹嘛,有什麼意思?看你,喝得一身酒氣的。那些傢伙也真是,幹嘛一個個纏着你不放!”
雖然是嗔怪,但語氣裏卻透着一股驕傲。
陸晨表示無奈:“我也不想啊,很討厭的。”
申雅惠乜了洛裏一眼,呵一聲說:“不過,某人一定很喜歡了,巴不得當官的纏着他不放。他以後就可以更有資本,哎呀我跟什麼書記什麼部長交情好,他們他還巴結我呢!不過,我們家阿晨可不稀罕!”
沒說的,洛裏的臉比塗了屎還難看。
這不是說他麼?
讓洛裏最納悶的是,幾乎由始至終,陸晨都沒有對他說話,眼裏頭似乎沒有他的存在。
甚至,把他當作猴兒看的那種眼神都沒有。
這比狠狠地打他臉,還讓他難受!簡直就是無形的巨打臉。
接下來還有幾撥官員或是商業巨賈走進來,一般都是先朝華裳夫人敬酒,然後就朝陸晨敬酒,也有把卓立媛放在中間的。但是,主動給洛裏敬酒的有麼?沒有!
好不容易看到有自己認識得比較深的,洛裏想要扳回一點臉,在他們給陸晨敬了酒之後,他也舉起酒杯招呼他們。
可是,他們說什麼呢?
“哦,洛裏先生,你也在這裏?不用敬了不用敬了,免得太打擾華裳夫人和陸先生,我們也過意不去。你的啊,下次吧啊!”
“洛裏先生,你不用管我們,招呼好陸先生就行!”
“對,你一定要把陸先生招呼好啊,這可是我們交給你的使命啊!”
“哈哈,把陸先生招呼好了,洛裏,你以後會得到好處的!”
……
到後來,洛裏差點把杯子摔了。
Shit?!好歹我也是神經學專家,我威名赫赫,我認識那麼多當官的,認識那麼多上流社會的,我爲毛要巴結這個叫陸晨的小子?
可是,事實就是,認識的那麼多當官的、那麼多上流社會的,他們眼中好像只有陸先生。
洛裏想吐血。
此時此刻的華裳夫人,對陸晨也是高看一眼了。
這個人果然不簡單啊!
她含笑盈盈地問了起來:“陸先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能夠給我的女兒看一看?”
陸晨淡淡一笑:“這個,聽華裳夫人的安排就行了!”
“那麼,”華裳夫人眼睛一亮:“今晚怎麼樣?”
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女兒的病,一直是壓在她心頭上的一座大山。早一個小時治好,早一個小時讓她醒過來叫媽媽,對於華裳夫人來說,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可憐天下父母心。
陸晨頷首:“這個可以有。”
又喫了一會兒的飯,忽然間,門忽然砰的一聲,被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