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這股意志迅速遁走。
陸晨剛覺得可惜,忽然又感覺到,仍有一小股意志,留在自己的心臟地帶。他一陣高興,之前跟遼能、陳坤他們打鬥,幾次控制住了裂神斬的意志,但總是很快就消散無蹤。而這次,這種意志居然在自己的心臟裏駐紮了一小塊,猶如外交大使一般。
這是一個可喜的進步!
鐵門被推開了。
陸晨原以爲是要提審自己了,他做好了迎接困難的準備,甚至有可能遭到強有力的報復,但那又如何?裂神斬的意志正在成形,他絕對能夠反扳這一局。
哪知道進來的竟是如意!
“你怎麼進來了?是怎麼進來的?”
陸晨大感好奇。
水牢可是關押重要犯人的,一般人不準進來。
如意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我給了錢,加上好話一籮筐,終於可以進來見見你。”
陸晨也苦笑:“你傻了,進來看我有什麼用?白費錢。”
“就是想看你,很擔心你。”
如意說着,泫然欲泣。看見陸晨居然被這樣子鎖在水裏頭,更是淚眼迷濛了眼睛。
陸晨倒是不好意思了,嘀咕着說:“哎,你別看,我沒穿衣服的。”
確實,被鎖在水裏頭之前,他身上的衣服都被剝光了。
褲衩都不給一條的。
如意的臉微微一紅,輕聲問:“你冷麼?”
“嗯,有些冷。”
陸晨剛說完,就大喫了一驚:“哇,那個……你幹嘛?”
只見如意稍微猶豫之後,臉上竟然露出毅然之色。
她迅速地脫下衣服,三下五除二就露出抹胸和四角褲。
“別脫了,你到底想幹嘛?”
這樣子問,其實陸晨已經明白了。
如意把抹胸和四角褲都脫了下來,頓時就是精赤光溜。
她確實是那種穿上衣服就不顯山露水,但一脫下就讓人覺得有分量的女孩子。不管是前邊的,還是後邊的,都是誘人的曲線。她把鞋襪也脫下,光着腳丫子緩緩走下臺階。
“別這樣啊,會凍壞你的。”
陸晨苦笑連連,這個如意也太瘋狂了吧?
“喂,這裏頭很多死人的,看到沒有,那麼多骨頭,積存了很多怨氣陰氣。你這樣子下來,很容易得病,到時候可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啊。喂,聽我說,千萬別這樣子,上去!”
但如意還是很堅定地走到了他面前。
她粲然一笑:“好冷!”
說着就打了個冷戰。
陸晨翻了個白眼:“你自找的,還不上去?”
如意的語氣非常非常堅定:“不,我不上去,我要溫暖你。”
說着,就撲了過去,雙手抱住了陸晨的雄腰。
兩個人的身子,瞬間就緊緊地貼在一起。
那柔軟,那彈性,還有那哪怕是冰冷的水也驅除不了的火熱,都要融進陸晨的身子裏了。
如意甚至把雙腿都纏在了他的大腿上。
她附在他耳邊,輕聲問:“舒服麼?我的身子……溫暖嗎?”
陸晨嘆一口氣,說道:“還行。”
如意的臉特別熱,她死死地咬了咬下嘴脣,忽然有了更大膽的話語。
“你……你想不想要?也許,要了的話,有……有運動,會更熱一些。”
“說得好像你很有經驗似的。”
陸晨白了她一眼,說道:“不用了,你還是趕緊穿好衣服,回去吧。我是男的,我頂得住,你女孩子身子比較弱,以後會落下病根的。比如大姨媽失調一類的。”
如意一愣:“大姨媽是誰?”
她不是地球世界的,不知道大姨媽是誰,倒也情有可原。
陸晨說:“呃,就是那個……你每個月都要來一次的,一來就是幾天的,紅紅的……”
“哦。”
如意恍然大悟,臉就更紅了:“那個,我們叫血龍……來了,就說血龍來了。不過,爲什麼要叫大姨媽啊,聽着好奇怪。”
“是啊,爲什麼要叫大姨媽?”
陸晨也是一愣,脫口而出:“嗯,等我回去問問度娘。”
“度娘?度娘又是誰?”如意再次一愣。
陸晨苦笑,靠!這快要語言不通了。
他說:“呃,這個度娘啊,這個度娘……就是萬事通,上天入地,什麼都知道。”
“哦。”
如意又是恍然大悟:“這不就是巫婆嘛,原來還能叫度娘啊!”
她甜甜一笑,笑得好似是春花開。
陸晨看着,都不由得感到心尖尖一陣晃盪。
笑得確實是很迷人呢,堪稱風情萬種。而且,還是在這麼一種情況下,她完全就沒穿衣服地,緊緊摟住自己。沒多久,陸晨都感到自己渾身發熱了。這種熱是從內而外的,正所謂是熱血沸騰,燒得他有些情難自禁了。這倒是抵禦了水的陰冷。
如意忽然奇怪起來:“陸晨,你的身子本來冰涼涼的,如何竟熱起來了?”
陸晨說:“還不是被你抱出來的。”
如意嫣然笑道:“原來我有這麼大的魅力。”
說着,她更是摟緊陸晨,粉嫩的臉蛋也貼到了他臉上。
她輕聲說:“喂,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雖然你看起來不大中用,還是入門弟子,但我覺得你很誠懇,無論是做事還是習武,你都很紮實的。我覺得,你這樣的人,以後一定會有出息。其實,現在都看得出來了。你的潛能好像被激發了,竟然能夠把五六個登堂弟子打死!”
說着,她都與有榮焉。
陸晨嘆氣道:“別迷戀哥,哥註定是傳說,咱們遲早會相忘於江湖。”
想一想,更感慨,豈止是相忘於江湖,簡直就是相忘於不知名的世界。
如意微微皺起眉頭:“你什麼都好,就是說話好奇怪的,有時候我聽不懂。”
說着,語氣變得幽然起來:“聽不懂也沒關係,只要能這樣子。陸晨,我覺得我抱着你,哪怕是這水牢裏頭,都是天堂。感覺自己……很舒服。你呢?你抱着我……是不是也一樣?”
“呃,這個……”
陸晨剛要想個比較合適的答案,忽然,鐵門又響了。
它再次被推開。
“喲!這還是水牢麼?不是鴛鴦戲水的泳池子吧?”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冒了出來。
一行人大步走了進來,一個個地,都面帶凜冽的殺氣。
其中一個,跟陳坤長得還挺像的。
陸晨的心,微微一沉。他猜得出來,那個傢伙是誰。
這麼快就來報仇了!
而如意已經趕緊躲到他的背後,從背後抱住他,儘量掩藏自己的身子。
她可是沒穿衣服的。
很樂意讓陸晨看,讓他爲所欲爲都可以,但就是不能給別的男人看到一絲半點。
這一行人,都是之前那批入室弟子,除了那一個。
那一個,死死地盯着陸晨,眼神里露出極爲深邃的仇恨,冒着深深的陰火。
他冷冷地說:“是你打死我弟弟的?甚至,打得他屍骨破碎?”
果然就是陳乾!
狩夜宗入室弟子中的第一人,大師兄!都說他的實力已經超出不少精英弟子,起碼可以達到精英弟子中的中層武力。他眼中閃出來的精銳的光芒,可以充分地說明這一點。
陸晨微微吐出一口氣,淡淡地說:“是的!”
“是你把他攔腰一刀?”
“廢話!”
“是你讓他胸膛以下的部位全部爆裂?”
“又是廢話!”
……
陳乾的恨意越來越滔天,陸晨的輕鬆就越來越明顯。
這讓周圍的人都駭然無比。
難道這個狩夜宗最低級的弟子,竟然不怕入室弟子第一人?
他居然敢用這麼輕蔑的語調!
陸晨後邊抱着他的如意,也禁不住微微顫抖。陳乾的凜冽深重的殺意,讓她感到深深的不安和害怕。不過,這倒是讓陸晨感到很舒服。背後彷彿有兩波盪漾的水流,推得他感到渾身愜意。
陳乾死死地盯着陸晨,雙眼裏都是驚濤駭浪般的怒火。
果然是入室弟子中的大師兄啊,光這眼神,都足可以撂倒一大片。
但是,陸晨還是很寫意地跟他對視着。
陸老大甚至淡淡地說:“陳大師兄,小心哦,別把眼珠子給瞪得掉下來了。”
周圍的人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陳乾則突然一陣難堪。
他忽然笑了起來,笑得陰森無比。
“我弟弟陳坤,是狩夜宗最優秀的弟子之一,可惜他卻慘死在你的手裏!不過,他死得光榮。他發現你是血宗的奸細,奮不顧身地要把你抓住,卻被你殺害。弟弟!”
他忽然仰天道,好像陳坤就在天花板上掛着似的。
“你放心,我會替你報仇的!這個血宗的奸細,殺害了我們那麼多弟子,我會讓他血債血償!”
說着,驟然把手往旁邊一伸。
一個入室弟子的雙手之上,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條束成數段的鞭子。
這不是普通的鞭子。
它的底子是一種堅韌的獸皮所制,而外邊佈滿尖銳的鱗甲。那也是某種水中猛獸的鱗甲所制,密密麻麻地釘在獸皮上,釘成倒長的樣子。可想而知,這麼一鞭子打在人身上,再抽回來,一定會帶出大片大片的血肉。甚至,把骨頭都給拉斷!
陳乾把它接了過來,抓住鞭把,將長約五米的鞭身垂了下去。
他一字一頓地說:“我想了很久,要怎麼來懲治你。可惜我不會血宗的刀法,不然,像你打死我弟弟或其他人一樣,把你打死也好。終於,我想到了用滾刀鞭來抽你。我相信,只要二十鞭子,你也會跟我弟弟一樣,渾身血肉盡碎!我要把你抽成一具血骷髏!”
說着,猛然揚鞭,朝着一邊的牆壁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