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發回憶起來:“一樓姓田的老闆?一樓的商家都是比較有實力的,很多都是直接去南方進貨的,找我們進貨的少。 ”
陸晨笑道,“我對傢俱是外行,陸大哥你說他們從南方進貨是因爲那邊的傢俱樣式好嗎?”
王順發娓娓道來,“對,畢竟那邊靠近外面,設計出來的款式都洋氣,高收入的家庭喜歡那種。我們的傢俱主要是賣給中等收入家庭。這樣,我帶你去問下門口那些,看他們知道不?”
陸晨跟着他回到傢俱城的門口,問了下同樣坐在那裏的那些郊外傢俱廠來的,都說田晴晴沒找過他們。
“那你們會去那些商家的店裏去推銷自己的傢俱不?”陸晨問道。
“他們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有事都直接來找我們,用不着我們去推銷。”王順發道。
“你最近你們看到什麼陌生人來這裏推銷傢俱沒有?”陸晨問道。
王順發想了下,“沒有印象。”
眼看問不出什麼,陸晨離開了傢俱城,回到了停車場上了自己的車。他想到田晴晴的車還在這裏,那個人應該是在田晴晴在這裏下車準備去自己的店裏的時候,想法讓她轉而去了其他地方。
可能是上了他的車,也可能是去了附近的什麼地方和他見面。是什麼人能讓她改變了自己的方向?
田晴晴那裏有很多客戶的名片,現在都在陸晨這裏,她在南方進貨的上家的聯繫電話陸晨也知道,那是幾家大型的傢俱供應商,都有自己的網站。
她這個人有着華夏國女人的傳統味道,不會去惹什麼人,傢俱城裏的其他商家也都不記得她跟什麼人發生過利益衝突,陸晨知道自己當初的判斷是正確的,這禍事就是她老公武良寫的那些鬼小說惹出來的。
姍姍的電話打來了,告訴陸晨那個老大爺的老戰友有消息了,他把自己的還房賣了,和兒子一家住在一起,姍姍找到了他兒子那裏,得知這個老人去年去世了,姍姍問要是這些告訴那個老大爺,還是告訴他那個老戰友沒找到。
陸晨心想姍姍的想法是對的,要是說實話,那個想找老戰友的大爺不光難過,還要付錢給自己,不如告訴他找不到算了。
陸晨給那個老大爺打了手機,對他撒個善意的謊,說他的老戰友沒找到。
老大爺沉默了一下,“小夥子,你告訴我實話好了,我有心理準備的,都這把年紀了早就等着閻王爺來找我們了。”
陸晨也沉默了下,“那我就說實話了,您的老戰友去年得病去世了,我們也是怕您難過。”
“那我就去他的墳上跟他說幾句話吧,也不枉我來一趟。你看行嗎小夥子?”
陸晨實在不忍心拒絕他,讓珊珊打聽到了老大爺的戰友的墳所在的位置,然後開車去接了姍姍後又接了那個老大爺,帶着他們來到了新山市郊外不遠的墓園。
在山腳的小店買了些紙錢和香燭之後,汽車沿着環山的路來到了山頂,找到了老大爺戰友的墳前。老大爺給他離世的戰友燒了紙錢和香燭,邊燒邊說着什麼,最後又鞠了幾個躬。
開車回到山腳的時候,姍姍說要上廁所,陸晨把車便停在了山腳,看着臨時骨灰安置處裏放着的那些木製的骨灰盒,心想現在應該沒什麼人還在用骨灰罈了。現代的技術能把屍體燒成徹底的灰燼,不像以前那樣還有火化後還有燒不完骸骨留下裝進骨灰罈。
不過現代也有人把死去親人故意留些骨頭,然後放進骨灰罈再埋起來。
陸晨走進了臨時骨灰放置處,問了下工作人員,現在還有埋骨灰罈的沒有。工作人員告訴陸晨已經很少了,現在的墓埋的一般都是骨灰盒,如果要埋壇的話要事先說好,留出足夠的地方纔埋的進去。不過地方上的農民在埋的時候就沒那麼多規矩了,埋什麼的都有,沒火化的都還在埋。
陸晨把那張寄給武良的骨灰罈的照片給工作人員看了下,問他們有沒有影響,工作人員稱這種老式的骨灰罈在這個墓園還沒人用,否則他們會有印象的。
姍姍從廁所出來,看到陸晨正在房子裏面拿着張照片問着什麼,知道他是在問骨灰罈的事情,等他出來後問道:“這裏的人認識這種骨灰罈嗎?”
陸晨笑道,“樣式比較老,這裏的人也沒見過,或許只有鄉下才有了。”
陸晨和姍姍回到車上,姍姍對老大爺道:“不好意思,剛纔我去廁所耽誤了一下。”
老大爺道:“不要緊的,對了小夥子,我剛纔看你好像拿了張骨灰罈的照片。”
陸晨笑道,“沒錯,我想問問這裏的人見過這種骨灰罈沒有。”他把那張照片給老大爺看了下。
老大爺看過,“這種罈子有年代了,現在的城市裏是找不到了,我們那裏以前倒是用過。”
陸晨忙問:“是嗎?大爺您看清楚了嗎?”
“沒錯的,這種罈子上的花紋我認識,是以前的官窯燒出來的,應該是以前的官府人家用的。”
陸晨道:“這麼說,一般的百姓家裏不能用嗎?”
“這種官窯燒出來的,一般的老百姓用不起,不過有錢的財主家也在用。”
陸晨笑道,“這麼說,市面上是買不到的,是有人從墓裏挖出來的了。”
“看這成色不是新出的,是舊古董了,應該是從墓裏挖出來的。對了,給祖上遷墳的時候也會先把骨灰罈挖出來,然後再放進新墳去。”
陸晨道:“謝謝了,大爺,您幫了我的大忙了。”
老大爺一臉正經,“該我好好謝謝你纔對,不然我見不到我的那個老戰友。”
陸晨把老大爺送回了他在新山市的住處,老大爺硬塞給了陸晨兩百元錢,陸晨推辭不過只有收下。
回到車上後,姍姍看到陸晨高興的樣子,問道:“怎麼那麼高興?已經有眉目了?”
陸晨笑道,“起碼有了大概的方向,另外田晴晴還有可能活着,那條斷手還不能確定就是她的。”
“難怪你那麼興奮。”過了一會兒,她又問道:“要是她還活着,你又把她救了出來,你們可真是久經考驗了,以後就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陸晨笑道,“你當這是那些騙小孩的小說呢,就算我能救了她,她未必就會跟我怎麼樣。”
姍姍分析道:“如果是我的話,就會跟救我的人...”
陸晨笑道,“會怎麼樣?”
姍姍白了他一眼,“不告訴你。”
回到家,做好了飯菜,二人喫起了晚飯。陸晨拿了瓶葡萄酒出來,給姍姍倒了一小杯後又給自己倒了一大杯,姍姍:“你少喝點,別引發了舊病。”
陸晨笑道,“今天高興,幫了那個老大爺心裏很舒坦。”
姍姍不屑的撇了下嘴,“我看還是有別的原因吧?”
陸晨笑道,“你酒量不行,少喝點,意思下就行了。”
姍姍:“誰說的?本姑娘今天要練練酒量。”說完她給自己倒了一大杯,不顧陸晨的勸阻幹了下去。喝完後只覺周圍的一切開始旋轉,知道自己醉了,起來搖晃着離開了陸晨的家,回到自己租的房子去了。
陸晨出來看着她進了自己的房間,才放心的回去接着喝酒喫菜。喝光了那瓶葡萄酒之後,頭開始暈了起來,回到臥室後翻出了中學的照片,看着上面的田晴晴,慢慢睡着了。
“救救我。”黑暗的牆角有一個長頭髮的女人在輕輕喊着,從後面看就是田晴晴,陸晨道:“是晴晴嗎?我是陸晨。”
那女人一臉急切:“我是田晴晴,陸晨你來了啊?”陸晨聽出了她的聲音,“你怎麼樣?沒受傷吧?”
那女人道:“我受傷了,手在流血。”
陸晨看到了她的手確實在流血,忙上前扶着她的手道:“我這就救你出去。”
不料那女人的手象長藤一樣纏住了陸晨,頭轉了過來,露出了一張爆出眼珠的臉,舌頭象蛇一樣扭動着,笑道:“那就填飽我的肚子吧。”血口一張咬了過來。
陸晨猛的從惡夢中驚醒,只覺背後淌着冷汗,頭又開始疼了起來,而他已經有段時間沒頭疼了。
他來到廚房,倒了杯熱水喝了下去,頭疼依舊沒有減輕。他回到找出了藥,喫了下去後才感到好些。
陸晨知道,魔眼還在他的身體裏,只是潛伏了一段日子沒有發作而已。他來到臥室的鏡子前,果然看到眼睛裏滲出了血,慢慢變紅了。
醫生告訴過自己少喝酒跟熬夜,陸晨一高興都忘了。此刻他再也睡不着了,便出門開車來到了武良家附近,等了一陣看到個灰影子在黑暗中晃悠。他下車追了過去,那團灰影子跑開了。
“是武良嗎?你別怕,有什麼都告訴我,我能幫你。”陸晨道。見那東西在黑暗中探頭探腦,又道:“你信我,我能幫你報仇,找到抓你太太的人。”
“我想...”那東西開口了,卻還猶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