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四個黑衣槍手也看到了,剛想出口提醒,但已經遲了。
哧的一聲,偏北劍頓時破開了困龍兜,飛了起來。
並且,它以比剛纔還要激烈無敵的速度,朝着南宮洺的背後竄了過去。
很快,一下子就在他的屁屁上閃沒!
此時此刻,南宮洺已經快踢到陸晨的面前了。
他臉上的笑容滿滿的都是驕狂和瘋狂,滿滿的都是快意。
他好像看到了陸晨的臉被自己踢得七竅流血,看到了他慘叫着倒在地上,看到了牟丫丫因此而失望乃至恐慌的神情!他就是要在牟丫丫面前狠狠教訓陸晨,讓她知道,陸晨是能夠敗在他手下的,陸晨也沒有什麼了不起!而他,南宮洺,纔是王者!
是啊,他那凌空而起並飛躍而去的身姿,還真挺像一個山大王什麼的。
但就在這時,他忽然感到下邊一陣透涼!
那種透涼之感非常不妙,讓南宮洺有一種什麼都露出來的趕腳。
他駭然,低頭一看,頓時嚇得神飛魄散,一點兒都無法蛋定了。
靠,我的褲子呢?我的褲子呢?
真的是無法蛋定啊!
褲子居然不見了,連裏邊的褲衩都不見了!
其實也不算不見了,南宮洺還是看到了它們的。
只是,這到底是腫麼回事?到底是腫麼啦?
這連褲子帶褲衩的,怎麼就忽然變成片片飛散的蝴蝶了,紛紛揚揚地都掉在地上了。
頓時之間,南宮洺就處在了真空狀態。
天上飛着的好多隻小鳥,都不由得低下頭來看。
咦?好像是發現了一個小夥伴?
就這麼一狀態,南宮洺哪裏還能繼續剛纔那霸氣十足的空中飛腿,他真氣一泄,頓時掉回了地面。甚至,還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了。
他尷尬萬分、窘迫非常,雙手一下子就捂住了肚子下邊的要害部位,雙腿緊緊夾住。整個身子,都弓得跟蝦米一樣了。那神情,顯得特別特別地彷徨無依,簡直就是想找媽媽的樣子了。
那樣子,真是好悽慘的。
四個黑衣槍手都禁不住露出了笑意,又不得不努力壓抑。
可這這這,實在是太好笑了!
所以,他們還是捂住了嘴巴。
而癱坐在沙發上的牟丫丫呢,看着先是一愣,然後趕緊低頭,勉力用雙手遮住眼睛。接着,禁不住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陸晨,你這個大壞蛋!你太猥瑣了,你腫麼可以這麼猥瑣?”
一下子,已經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南宮洺氣得都快哭出來了。
這剎那間,他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怒火,臉紅得像是冬天的爛柿子,脖子粗得好像是快要爆炸的氣球。額頭上,好多青筋都憋了出來,每一根都在那跳啊跳的。
他充滿怨毒地盯着陸晨,忽然就歇斯底里地吼了起來:
“陸晨,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啊啊啊,我要殺了你!混蛋啊!”
這喊到後半段的時候,都真的是帶上哭腔了。
聲音是那麼淒厲,在羣山之間震盪不已。
……
約二里外的一座人爲大坑裏,凌厲的勁風時不時地捲了出來。
若是有從上空飛過去的鳥兒,悽慘一些的,一下子就化作了無數小小的肉塊,鮮血紛飛。幸運一點的,渾身的羽毛都一下子被削掉了,飛得跟下雪一樣。整隻鳥兒比南宮洺還要淒涼一些,不單單是光着屁屁,整個身子都光了,頓時就驚慌失措地閃走了。
這個冬天難熬了。
大怪物阿首和金剛人鐵衛戰鬥正酣!
阿首幾乎已經是完全妖魔化了,他的身子竟然高到了三米以上,整個身子的肌肉都鼓脹起來,像是一個個的巨型饅頭,而且還是烏黑色的那種。他的雙臂粗壯得幾乎就有小孩子的腰那般了,上邊爆裂開來的碎肉,都化作了堅硬而尖銳的利刺,非常嚇人。
他一肩膀就把鐵衛給撞飛了,然後撲了過去,一個大腳板就把他給狠狠踩住,然後掄起兩隻完全變形的足足有足球那麼大的拳頭,朝着鐵衛的頭上身上就狠狠地砸了下去。
一拳又一拳,一拳又一拳!
就像是鐵匠在打鐵一樣。
而那份力量,比鐵匠手中的最大的鐵錘所能發揮出來的力量,都要可怖!
兩拳三拳,就把鐵衛給打得變形了;五拳六拳,鐵衛已經完全沒有人樣了,整個身子就變得猶如一塊鐵皮那樣。
就在這時,阿首聽到了南宮洺發出的那歇斯底里的吼叫。
他一愣:“這小子怎麼好像哭了?難道不敵陸晨?可是……也不可能被他打哭啊!”
這聲音,非常嘶啞難聽,而且含糊不清,猶如猛獸嘶鳴。
嘀咕着,他抬起了腿,朝後退了兩步,盯着那鐵衛,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他勾勾手指:“鐵衛?聽起來好嚇人啊,再來!起來,我們再打,我阿首要把你徹底打成廢鐵爲止!”
那可憐的金剛人,好不容易纔掙出了頭臉和手腳,一點點地恢復了原狀。
他原本流光溢彩的身軀,現在都顯得有些黯然失色了。
不少地方凹陷下去的,似乎無法復原了,那都是被阿首的重拳打出來的。
但是,他還是站了起來。
鐵衛死死地盯着阿首,嘿嘿地笑了起來:
“你也好不了多少,你……你的身子開始膨脹,如果再打下去,到了你的身子膨脹的極點,你就會爆裂!你的心臟,都會爆成碎片吧?我……我只要撐到那會兒就行!”
還是那種很有金屬質感的聲音,卻又帶着人類的不堪重負的粗喘之聲,顯得很辛苦。
阿首冷冷地說:“我覺得你撐不到!”
鐵衛發出凌厲的呼嘯,猶如炮彈一般衝了過去。
那還真的是炮彈了,整個人都化作了類似於炮彈的形狀,一下子就把阿首那龐大怪異的身軀給轟得飛出去老遠,撞在坑壁上。但是,阿首很快就彈了起來,虎吼着又朝鐵衛撲去。
頓時,又是慘厲的廝殺。
……
離陸晨把南宮洺的褲子給搞成片片碎的山崖約七百米的地方。
四白虎八青龍,十二怒漢,此刻已經倒下過半。不管是還站着的還是倒下的,渾身都鮮血淋漓了,看上去非常恐怖!
有的人,一條大腿被碎裂的樹枝牢牢地釘在地上,血液橫流,他也動彈不得。人還是清醒的,已經疼得臉孔極端扭曲了,大口大口喘氣,但卻不吭一聲。
有的人,一條手臂都被齊着肩膀給削斷了,但他竟然還能忍着疼,往完全斷裂的傷口上撒了藥粉,再撿起斷掉的手臂硬生生地戳了回去!
……
虎和尚也不大好手,他左邊的護臂彎刀都被敲缺了。肩膀上和屁屁上各插着一根軍刺,插得很深,隨着他的扭動晃晃悠悠地,看上去,像是長出來的另一條手臂,還有一根尾巴。
但是,他的神情很獰惡,也很得意。
“我看看你們,還能跟我打多久!今天真是痛快啊,一對十二,你們不是我對手!”
喊得瘋狂。
右手狠狠一劃,正撞過來的黨雄一聲悶哼,他的肩膀上一下子就被劃了深深的一刀。
鮮血狂湧,骨頭都冒出來了。
但是,他硬生生地扛住了,反手就用軍刺朝虎和尚的腰間狠狠劃去。
這一劃,要是劃中了,虎和尚一準就腸穿肚爛了。
但是,他的反應非常後,腳一蹬就朝後邊暴退。
哧啦一聲,肚子上還是被劃出了一道血口子,血液湧出。
虎和尚低頭看了看,毫不在乎。
而黨雄,終於忍不住跪倒在地,呼哧呼哧喘氣。
他的身上,可不單單是肩膀上一道傷啊。
這時,虎和尚忽然聽到了南宮洺那撕心裂肺的狂吼。
他頓時一愣,嘀咕說:“不對勁啊,難道南宮還對付不了已經被阿首消耗了大部分內氣的陸晨?怎麼這喊得像是哭了一般?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這時,又有兩個緩過勁兒來的戰士,朝着他撲了過去。
“不怕死的東西,那就再來,把你們都打死了,我再去看看!”
虎和尚兇芒畢露,揚起護臂彎刀就劃了出去。
嗖!
那刀氣,都能傷人一般!
……
而在山崖之上,向來深沉鎮定的南宮洺,在這一刻如同跳腳的兔子一樣,充滿了要暴走的狀態。
從來沒有受過這樣子的羞辱!
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比死還要難受!
看着都受夠了陸晨的種種壓迫了,現在居然被他剝了褲子——不,褲子都變成碎片了。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陸晨面對着南宮洺的躁狂,只是淡淡地說:“你應該感謝我沒有殺了你!不要以爲爺受傷了損耗了,不要以爲你手上有什麼靈氣,就可以擺佈爺!爺的強,超越你想象!”
這麼一說,霸氣橫生,比南宮洺之前跳在空中拼命地甩着腿的架勢還要有霸氣!
那真真正正的,是一種霸王氣息,充滿了睥睨衆生的氣勢。
而嘴角,又掛着一絲邪魅的笑意。
坐在沙發上的牟丫丫,不由得都放下了雙手,看着陸晨那巋然而立的架勢,不覺都感到了一絲絲的心醉。這傢伙,怎麼可以這麼有男人味道,怎麼可以這麼迷人?太不靠譜了。
她的心中,忽然又恨恨地罵了起來。
確實,剛纔陸晨能夠一劍就殺了南宮洺!
偏北劍挾帶着如意間靈氣的能量,一下子就破開了困龍兜,在陸晨的驅使之下,朝着南宮洺的屁屁掠了過去。本來,只要一劍貫入,這小子不死也半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