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
接着是辛志達的慘嚎聲。
那一個膝撞,正好撞在了他的面部三角區!等辛志達抬起臉來,那鼻子怕都撞塌了,兩隻鼻孔裏嘩啦啦地流着血,嘴脣都破裂了,同樣流着血。
這還是金子良膝下留情了。
他是什麼身手,搞軍演,地上壘着十塊磚,他一個膝蓋跪下去,那十塊磚都變成渣渣的。這個辛志達的臉,有一塊磚那麼堅硬?
一邊的黎小姿拍起了手:“阿良哥哥,你好厲害啊!”
雖然這對特種作戰師的師長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本事,但被自己喜歡上的女孩子誇,金子良還是挺得意的。他用大拇指擦擦鼻子,嘿嘿一笑:“一般般,對付人渣而已!”
隨着他的那一撞,旁邊的蘇晴也驚叫一聲,嬌豔的小臉上都是驚恐。
宮久看向她,眼神里又有痛恨,又還有深深的愛。他狠狠一扭頭,不再去看。
辛志達乾嚎了:“特麼,你們……你們太過分了!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打斷了他的腿?啊?你們這麼打人,眼裏邊還有沒有法律?”
陸晨冷冷地笑:“辛志達,你要知道,我們現在不是跟你講證據。證據,我們拿不出來,反正你就是打斷了我兄弟雙腿的人,你還搶了他女朋友,你妹的!”
說着,陸晨也出手了,猛地撲前一步,揚起左手斜斜地劈了下去。
頓時,那左小臂就砸到了辛志達的脖子一側!
辛志達怪叫一聲,那一小臂劈得他呀,半邊身子都麻木了,一下子就跪倒在地。
陸晨還不放過他,抬腳踹得他倒在地上。
然後,陸晨一扭身,走到宮久背後,推着他的輪椅,就朝倒在地上掙扎的辛志達那裏走去。陸晨兇悍地說:“宮久,這混蛋打斷了你的雙腿,我們也弄斷他的雙腿,怎麼樣?一報還一報,讓這個王八蛋知道,這個世界,他想作惡?惡不起來的!”
宮久沒有說話,只是狠狠地盯着倒在地上的這個房地產老總。
辛志達害怕了:“不要,你們別……別……”
他扭着身子,掙扎着要爬起來逃走,結果,被一邊的金子良猛一踹,整個身子都彈了起來,還翻了個身子,趴在了地上。
然後,金子良毫不客氣地大腳一踏,就踏在了辛志達的背上。
這簡直就像一根木樁一樣,釘得辛志達就像是王八,怎麼掙扎也翻過身來。
而那輪椅的輪子,已經被陸晨推到了辛志達的腿邊。
這樣子碾過去的話,雖然輪椅上的宮久也挺重,但還不至於重到能壓斷辛志達的雙腿。不過,陸晨是何許人也,他雙手運點內氣往下壓,就比得過三四個宮久了。
“辛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就是你欺負我兄弟的報應。以後啊,你也像我兄弟一樣,坐輪椅吧!”
陸晨邪魅地笑着,就要把宮久給推過去。
“宮久!求求你……”一邊忽然響起一個嬌柔無力的聲音:“不要!”
宮久立刻說:“阿晨,等等!”
說不要的人,就是蘇晴。她哀求宮久放了辛志達,不要壓斷他的雙腿。
宮久冷冷地說:“你這是心疼他麼?”
蘇晴微微搖頭,慘然說:“宮久,你們對付不了他的!他……他在黑白兩道都很有力量,如果你們弄斷了他的雙腿,你們都會有很大的禍事的!特別是你,宮久,你一家子受的苦還不夠麼?不要再惹火燒身了!到此爲止,好麼?你們快走吧!”
宮久猶豫着,倒是金子良嘿嘿冷笑:“在黑白兩道很有力量?我倒想看看,這傢伙在黑白兩道,到底有什麼力量呢!照我的意思,直接碾過去得了,斷了腿就斷了腿唄!他能耍出什麼花樣?我接着!”
金子良的這番話說得很有分量。
他可是雲舟市乃至整個福海省惟一的一支特種作戰師的師長,手下擁有的兵力,對上敵國軍隊都是可怕的力量,別說這種地級市的什麼大混混。
什麼黑白兩道,大師長都不放在眼裏!
“你接着?我怕你接不起!”
辛志達忽然就歇斯底里地喊:
“我想,你們還沒搞清楚我到底是誰!我,辛志達,我的叔叔叫辛能凱,是市警察局的副局長,我伯伯叫辛能志,是武警支隊的參謀長!誰敢動我!”
“哦,這麼厲害啊?這又是副局長又是政委的,我聽得心慌慌啊!”
金子良嘴角勾起戲謔的笑:“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的雙腿碾斷以後,你的副局長叔叔和參謀長伯伯怎麼看!”
什麼警察局副局長和武警支隊參謀長,金子良都不放在眼裏。
本地警察局的主要官員,金子良都認識,但那個副局長辛能凱,他好像沒聽過。所以,哪怕是副局長,都不是什麼重要的副局長了。
當然,這個重要或不重要,是對金子良來講的。
至於武警支隊參謀長辛能志,金子良倒是見過。
說起來,這樣一個參謀長,還是他的屬下!
一個地級市的武警支隊,支隊長和政委都是正團級幹部,而參謀長呢,低一點,高配是副團級,低配是正營級。
而辛能志,那還是正營級的。
金子良是誰?是正師級!而且不是普通的正師級,是華夏國重點培養的特殊師長!
所以,對這什麼副局長參謀長的,他還真不放在眼裏!
他說着,看向陸晨:“阿晨,來來來,碾過去,用力點,一定要把骨頭都碾斷啊!放心,就這麼一點家底的人,不算什麼。我剛纔還以爲多大來頭!”
這說得,真是大快人心。
辛志達呢,滿臉驚駭,難道這個踩着自己背部的人,還有什麼來頭?
就在這時,一陣陣滴滴嗚嗚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連三輛警車開了過來,兩輛轎車款,一輛越野款,停在了旁邊。
頓時,辛志達沒有多想什麼了,只知道自己一定得救了。他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鄒隊長,快來啊!這幫歹徒……這幫歹徒想要碾斷我的腿!”
警車車門砰砰砰打開,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竄了過來。
帶頭的,是一個年約四十的男人,個子不高,身體顯胖,但就是有一股當官者的凌厲氣勢,雙眼也閃着犀利的光。
“糟了!”蘇晴臉色慘白:“那是警察局刑警支隊的副隊長鍾啓濤!你們……唉!”
她慌亂得很,雙眼看着宮久,流露出爲他擔心的神色。
顯然,這個女人雖然背叛了宮久,但多少又還有情意在裏頭。
辛志達狠狠地扭着身子,就像剛出水的魚,他淒厲地喊着:“放開我!你們眼裏一點法律都沒有了!警察已經來了,你們束手就擒吧!”
可是,金子良還是牢牢地踩着他不放。
看見金子良這麼淡定,陸晨心中就有數了,他呵呵一笑,雙手抓着輪椅的把手一挺,那輪子就朝辛志達的雙腿碾去,一下子就壓在了他的膝彎上。
辛志達殺豬那般叫:“救命啊!鍾隊長,快點來救我!”
警察們跑了過來,這都拔槍了,那個鍾啓濤隊長喝道:“全部給我住手!你們太囂張了,全部鬆手,蹲到地上去!你還用腳踩?你……啊?”
這威勢十足地喊着,鍾啓濤忽然又啊了一聲,然後就呆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金子良,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還有一種驚慌。
他身邊的警察都拔出手槍來了,黑洞洞的槍口紛紛對準金子良、陸晨等人,一個個都鋪天蓋地地喊:
“鬆開腳!”
“蹲到地上去,雙手抱頭!”
“快!要不然開槍啦!”
……
陸晨歡快地看着金子良,這個金大師長都鎮定若素,他怕什麼?他就吹着口哨,翹起的輪子也不見怎麼用力,反正就在辛志達的腿上蹭來蹭去的。
“快放開我!”辛志達驚慌地喊:“鍾隊長,開槍!他們要碾斷我的腿啊!”
這個時候,讓辛志達大爲喫驚的事就發生了,只見那個鍾隊長朝着自個兒的手下喊了起來:“誤會!是誤會!所有人收槍,迅速!”
警察們雖然不明就裏,但還是趕緊收起手槍。
辛志達愣住了:“鍾隊長,你是什麼意思?”
這時,鍾啓濤已經小跑着走到金子良身邊。他的額頭都冒汗了,兩隻本來射着犀利光芒的眼睛,此刻帶着一種驚慌。
他壓根就沒理辛志達,無視他被踩在腳下,就恭恭敬敬地對着金子良說:“金師長,是……是您?”
四十多歲的刑警支隊副隊長對着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恭恭敬敬地喚他金師長,這種情況,傻子也能看出不對勁啊。
金師長?不到三十歲的師長?
辛志達對雲舟市乃至福海省的所有重要人物也不是沒有一個常識的人。何況,這個金師長絕對是人中龍鳳的人物!就算沒有見過人,但聽鍾啓濤這麼一喊,又怎麼會沒印象?
難道是福海省惟一一支特種作戰師的師長,正師級的大校金子良?
如果不是,又會是誰呢?
誰能讓鍾啓濤這樣恭敬?對市委書記也不會這麼恭敬啊!
辛志達頭皮直髮麻,不由得就膽戰心驚。
看來,這回一不小心,居然惹到了一尊大神啊!
而那個蘇晴呢,暗地裏也鬆了一口氣。剛纔看到那麼多警察來,她整顆心都吊起來了。跟了辛志達一段時間了,她當然知道這個人有多厲害!
可是現在,跟自己前男友在一起的這個年輕人,好像更厲害?連刑警支隊的副隊長都對他那麼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