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在雲舟市也混了幾十年了,雖然地位不高,只是洪慶堂的一個小頭目,但見識很多,知道的人也很多。 既然是雲舟市的老大哥,說個姓,他一定看得出七七八八了。
“這是一個好主意。”陸晨點頭表示認可,這裝逼也裝夠了,他手指蘸着飲料,就在茶几上龍飛鳳舞地扒拉了一個字:龐。
頓時,東哥渾身一抖,不可置信。
他傻乎乎地看向陸晨,還要確認一遍:“是……是姓龐?”
“一廣一龍。”陸晨淡淡地說:“我不會寫錯吧?”
東哥咬咬牙:“不錯,是龐,不過……你真認識他老人家?”
看向陸晨的眼神,狐疑不定。
整個雲舟市,甚至是整個福海省,姓龐的老大哥,也就只有那一位了。那一位在黑道上的名聲和地位,可絕對是排在前列的!
而且,他和洪慶堂的關係,也是非常深厚的。
東哥知道,要不是
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子,真的認識他?
陸晨淡淡一笑:“認識不認識,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我可是不會問的,除非我把你們打趴了,纔有可能打電話問問。”
“特麼你說什麼?”東哥的一個手下又不知深淺了。
啪!
他就慘叫了一聲,捂着臉,淚花閃爍。
是東哥反手就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混蛋,誰叫你說話了?”
接着,東哥又深深看了陸晨一眼:“敢問這位先生,尊姓大名?”
這稱呼,從小子到小兄弟,從小兄弟到先生,果然是俊傑級別的人物啊!
陸晨一拱手:“好說,在下姓陸,陸地的陸,單名一個晨字,早晨好的晨。”
東哥也一拱手:“陸先生,有得罪的地方,請原諒。您慢慢玩,我先告辭。”
陸晨點點頭,揮揮手。
東哥帶着他的兩個手下,有些狼狽地撤了。
柳莉倒是有些發愣:“他們就這麼走了?”
陸晨嘿嘿一笑:“我敢打賭,十分鐘內,他們還會回來。”
“那怎麼辦?我們還是趕緊走吧,都怪我,不該穿成這樣子,不該來這種地方,真惹事了。”柳莉立馬站了起來,拉着陸晨的手就要逃。
陸晨反手一拉,柳莉重新倒回了他懷裏。他在柳莉的迷人大腿上輕輕捏了一下,哼聲說:“我都告訴你了,穿成這樣子,很容易招惹色狼的,相信了沒,這招惹了一撥又一撥。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柳莉柔聲說:“好了好了,以後我保證就只穿給你看了,我們趕緊走吧。”
說着,又要站起來。
陸晨緊緊地抱着她不放,不讓她起來,他很淡定:“放心了,他們回來肯定不會跟我們鬧事的,一準是來進一步地賠禮道歉。我估摸着,現在那個東哥的老大,叫什麼凌子哥的,都在打電話給老胖,旁敲側擊地問我的事了吧?”
說着,嘴角掛起戲謔的笑容。
看來,解決問題,搬出龐備的名頭還真是行啊,看把那傢伙嚇得。
不過,什麼打了人才可以報龐備的名號,那是陸晨瞎扯的。其實,就是他想練練手,打幾個不長眼的傢伙。
現在看來,那個叫東哥的傢伙畢竟還是長了眼的,看來打不成了。
果然,在十分鐘內,東哥帶着兩個手下急匆匆地走來了。這一回,他臉上全是恭順之色,包括他的那兩個手下,也馴服得像是兩隻小羊羔。
東哥臉上還滿是歉意,顯得有些驚惶:“陸先生,非常對不起,真的非常對不起!原來您真的是龐爺的兄弟,我們真是有眼無珠,請您多多包涵!”
說着,雙手恭恭敬敬地遞上一張金色的銀聯卡,說道:“凌子哥他在陪着重要客人,不方便來跟您表示歉意。這張卡里頭有十萬元,是凌子哥的一點小意思,還請您笑納。密碼就是123456,您可以隨時隨地取。”
“這麼好啊?”陸晨微微笑着,將那張卡接了過來,夾在手指頭上翻來覆去,意味深長地說:“凌子哥這麼客氣,叫我怎麼好意思?”
東哥陪着笑臉:“應該的應該的,誰叫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一不小心得罪了您呢?凌子哥還說,等他那邊忙完了,就過來找您賠不是。想麻煩您的就是,您可千萬別跟龐爺說剛纔發生的事。實不相瞞,凌子哥是龐爺的乾兒子,剛纔打電話問了龐爺,也沒直說剛纔的事。這要是被龐爺知道了,凌子哥估摸着會……會有點問題。”
說着,一臉窘迫的笑意。
陸晨大大方方地一點頭:“行,我同意,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着,一反手就把卡塞進了柳莉的小挎包裏。
“謝謝陸先生。”東哥如釋重負,滿臉都是笑意地說:“那我們不打擾您了,先行告退!”說着,一揚手,他的那兩個手下也一連聲地說對不起,卑微得很,跟之前判若兩人,然後跟着也要走。
“稍等!”陸晨淡淡地說。
東哥身形一僵,扭過身來,朝着陸晨勉強一笑:“陸先生,您還有什麼交代?”
然後,他就瞪大了眼睛。
只見陸晨從口袋裏掏出兩疊厚厚的鈔票。
這兩疊鈔票,就是從苗萬那裏要來的精神補償費。本來這要給柳莉買貴重的珍珠飾品做生日禮物的,但在陰差陽錯之下,反而從朱能張那裏賺了五十萬的珍珠首飾,所以吧,陸晨給柳莉買珍珠也成了沒必要的事,兩萬塊就還在。
陸晨將兩疊鈔票對着拍了一下,都丟給了東哥。接着,他豪爽地說:“也要謝謝你們,讓我賺了十萬。這錢吧,不能說都是我的,大家分。這裏兩萬,東哥你一萬,還有兩位小兄弟,一人五千。”
東哥有點驚喜:“陸先生,這怎麼可以?萬萬不行!”說着,就要把錢往茶几上放。
“定住!”陸晨一指東哥的手,表示不滿:“東哥,你也是老江湖了,江湖規矩你不懂麼?咱們算是不打不相識,按照規矩,我既然收了你們的賠償款,你們也是給人辦事的,也得有點油水。這叫什麼?這叫江湖禮數!”
“拿着,不拿着就是看不起我,那十萬塊我也不敢要了!你拿回去!”
其實吧,陸晨純粹就是胡說八道。這什麼江湖規矩,都是他自個兒編出來的。但他編得那麼認真、那麼誠懇,讓東哥和他的兩個手下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說着,陸晨還真的作勢要從柳莉的小挎包裏把那張卡給掏回去。
東哥趕緊縮手,說出的話也不再客套,而是帶着誠懇和感激了:“陸先生,你是一個很不錯的人,難怪龐爺都認你做兄弟!您這種地位的,弟兄們高攀不起,但以後萬一有什麼事兒,真的,我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說着,把胸膛拍得咚咚響。
“對,在所不辭,陸先生是個好人!”
“沒錯,明明是我們不對在先,你不計較不說,還給我們錢花,陸先生真難得!”
這是那東哥的兩個手下說的。
陸晨哈哈一笑:“大家都是社會上混口飯喫的,冤家宜解不宜結的道理,每個人都懂,對吧?多個敵人多堵牆,多個朋友多條路嘛!有什麼誤會,揭過了就算。”
頓了頓,又說:“剛纔的誤會解釋清楚,我女朋友今天過生日,興奮了一些,所以穿得那個……哈哈!其實我們是開點心店的,莉姐,名片呢?”
柳莉哦了一聲,趕緊從包裏掏出了三張名片,遞給陸晨。
陸晨就將它們發給了那個東哥還有他的兩個手下,笑笑說:“喏,月之牙點心店,就是我們開的,以後有空,過來坐坐,喝杯飲料,喫塊點心,麻煩多做宣傳!”
東哥一拍後腦勺:“知道了,這間點心店,我老婆還去買過點心,她最喜歡喫了,啊哈!原來陸先生還有這位小姐就是月之牙的老闆啊,失敬了,以後一定常去光顧!”
另外兩個混混自然也趕緊表示,會發動大家一起去買點心什麼的。接着,東哥還當着陸晨的面,把其中一疊百元大鈔一分爲二,給兩個手下每人五千。
三個人,恭恭敬敬又熱情洋溢地跟陸晨說再見了,再無一開始的囂張嘴臉。
看着他們走了,柳莉定定地看着陸晨,嘆聲道:“阿晨,你真的太會做人了。”
陸晨撓撓耳朵,聳了聳肩頭,嘿嘿一笑:“這是必須的,這些人雖然不怎麼樣,但能拉攏就拉攏,也算是一個臂助。以後咱們開點心店難免會遇到一些糾紛,白道上要有人解決,這黑道上嘛,肯定也少不了。反正,這用的也不是我們的錢,借花獻佛。”
這一套,陸晨熟練着呢,他在嘉應市做花花大少的時候,就特別懂得拉攏人。蘿蔔加大棒,這永遠是籠絡人心的最好方式。
這賺了八萬元不說,還把之前對柳莉不軌的幾個傢伙給收服了,以後沒準真能拍上用場,陸晨挺歡快。
想起那苗月梅帶人來鬧事的情景,柳莉也深以爲然,直點着頭。她想起了包裏的那張價值十萬元的卡,就問:“那這卡怎麼處理,還真要人家的?”
陸晨淡淡一笑:“人家送的,肯定得收,不是貪這錢,而是收了,人家才放心。那個叫什麼凌子哥的,不說是老龐的乾兒子麼?他可得罪了他乾爹的兄弟啊,不賠錢,這能心安麼?哈,你說他看見要不要叫我叔?”
“你呀,臭小子!”柳莉說着,居然忍不住抓起陸晨的一隻手,在上邊輕輕啃了一口。這啃得其實不重,但陸晨立刻哎呀一聲叫了起來:“敢咬我,我也咬你!”
說着,一把摟住了柳莉,瞅了瞅哪裏才能下嘴呢,看見那高聳的兩大團,腦子一熱,居然就低下頭去,隔着衣服在那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