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好意思!”趙學五尷尬的一笑,“謝謝你了,劉哥,我現在就過去,要是我姐問起來,就說我已經走了,知道嗎?謝啦,改天請你喝酒!”
趙學五說完轉頭就跑,小劉看着趙學五的背影,腹誹陣陣,請我喝酒,你連我電話都沒,怎麼請我喝酒,真是的!
小劉心地的碎念暫且不管,趙學五跑步衝出警局,搭車網濟心醫院趕去,說實話,現在他真的有些着急了,並非僅僅是因爲所謂的升級,更重要的是對米琪這個人的認同!
一路催促,終於在半個小時之後,來到了濟心醫院,濟心醫院雖然是私立醫院,但是鄂省絲毫不比公立醫院差,甚至很多科室比公立醫院強出不止一籌,當然這不是他最出名的地方,他真正出名的地方,那就是貴,看個感冒發燒,有熟人也要千把塊,要是沒人的話,你就四五千往裏面砸吧!
於是,在市民之中,更有着貴族醫院的稱號!
在趙學五看來,這醫院都是吸血鬼,而濟心醫院更是吸血鬼中的王者,若非因爲米琪之故,估計他還不會踏入這個地方。
不過當真正走入這個地方,趙學五也不得不感嘆,這濟心醫院手筆之大,再者存進寸土的市中心,將一座醫院搞成園林式醫院,需要的不僅僅是魄力,更尋妖龐大的財力和權勢!
不過現在那趙學五那裏顧得上這些,一路橫衝直撞,找到了住院部,查無此人,又跑到骨科,骨科說,已經轉到住院部了,趙學五無奈又跑了回去,“大姐,麻煩您再幫我查一下,……”
“大什麼大,查什麼查,我說沒有就沒有,你沒看我正忙着嗎?沒事不要在這裏搗亂!”坐在裏面細眉薄脣的女人,在往滿是皺紋的臉上塗脂抹粉之餘,鄙夷的上下打量了趙學五一眼,心底一陣不爽,今天真晦氣,怎麼老是碰到這樣的人,又沒錢又不懂規矩!
“嘶!”趙學五縱然再急,也察覺到不對了,不由仔細打量了一眼,那刻薄婦嫌貧愛富的表情頓時落在眼底,不由惱火不已,“你什麼意思,有時間在這裏塗脂抹粉,就沒有時間幫我查一下嗎?這就是你的工作態度?”
“我的工作態度怎麼了?這裏是貴族醫院,豈是你一個小癟三可以來的地方,就你的朋友,估計也就配去那連行醫執照都沒有的黑診所,再搗亂我叫保安了啊!”尖刻的聲音猛然提高了八度,瞬間所有人都望向這裏,或眉頭微皺,或指指點點,不過更多的卻不自己的高高揚起了頭顱,好似自己在這裏看得起病,就是多磨了不起的事情!
趙學五心裏這個氣啊,怎麼自己在哪裏都可以遇到這嫌貧愛富的雜碎,不過自己今天穿的可是一萬多塊的阿瑪尼,什麼時候穿阿瑪尼都成了小癟三,那不是癟三的人又該穿什麼?
真他孃的狗眼看人低,正待要說些什麼,趙學五突然想起自己昨天遇到的那個極品——羿朝南,有人不用,自己還真是犯賤,想到此處,趙學五不動神色的拿出電話,撥通了羿朝南的電話。
“切,一個連牌子都沒有的山寨機,還拿出來顯擺,你以爲裝腔作勢就可以嚇住我啊,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趕緊給我滾!”刻薄婦依舊在喋喋不休。
不過周圍圍觀的人,不凡識貨之人,一開始趙學五的衣服有些凌亂,也當成了地攤貨,但是現在看到那限量版諾基亞Vertu,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單單這個手機就這個人民幣就足足二十多萬,再仔細一打量之下,發現人家身上的衣服雖然有些亂,但是卻也是價值上萬塊的新款阿瑪尼。
要是這樣的人都是小癟三,整個鄂省又有幾個不是小癟三,甚至這樣的小癟三,也有無數人搶着去做吧,看明白這點的人,不禁期待其這件事的後續來,甚至瞥向那刻薄的父母光也不禁有些厭惡。
趙學五沒有注意到周圍那少許的變化,只是冷冷的瞥了那刻薄婦一眼,電話已接通,對面就傳來,羿朝南那獨特而包含歡喜的聲音:“學五!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中午我請你喫飯!”
“朝南姐,是我,我現在就在濟心醫院呢,我記得你好像在濟心醫院工作是吧,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啊!”
那刻薄婦聽到趙學五叫‘朝南姐’時,不由神色一變,隱隱有些擔憂,不過瞬間又恢復了常態,以她老公的地位,雖然不敢說再者濟心醫院一手遮天,但是也頗有話語權,縱然是哪位恐怕也要給自己老公幾分面子,更何況這天底下重名重姓的都不知道有多少,說不得是跟那位重名的醫生,若是那樣,還不是照樣給老孃臥着!
想到此處,那刻薄婦,也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注意到這一幕的趙學五,心地一陣膩歪,顯然那刻薄婦也在搬救兵,現在向後退已經來不及了,只希望羿朝南面子夠大吧,實在不行自己服軟!畢竟男人嗎,要能屈能伸不是!
“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你具體在什麼位置,我現在就去找你!”羿朝南的關切的語氣,讓趙學五心底的火氣,消散了大半。
“我在住院部,遇到點麻煩!”第一次找人家,就是讓人家幫忙,未免顯得有點勢利,趙學五有點不好意思。
“好,你等着啊!”
掛了手機,趙學五冷冷的看了刻薄婦一眼,此時刻薄婦也打完了電話,一臉譏笑的白了趙學五一眼。
趙學五翻了翻白眼,扭向一邊,不想再看到這噁心的面孔!
僅僅過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只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醫生走了進來,胸前掛着主任醫師甄守德的牌子,那刻薄婦立刻哭泣着迎了上去,不住的訴說的趙學五不是,說自己如何如何忠於職守,趙學五如何如何目中無人,無理取鬧。
趙學五好笑的看着這場鬧劇,想看看這大腹便便中年人會有什麼反應,當然趙學五不會幻想這甄守德不會不會明察秋毫公私嚴明,能夠去這樣的老婆,又喫成這個樣子,絕對好不到哪裏去,只是想看看甄守德會將自己的名字糟蹋到什麼地步!
果然這中年人,並沒有讓趙學五失望,沒一會,那甄守德三步兩步走到趙學五面前,“年輕人不要以爲自己認識幾個人,就可以無法無天,這裏市醫院,不是你家的後花園,還是知道些進退比較好,不要最後走上歧路猶不自知!”
這甄守德半土不洋的官腔,讓趙學五一陣膩歪,正向着用什麼話將這甄守德頂回去的時候,就看到穿着一身白大褂的羿朝南行色匆匆走了過來,看着同樣主任醫師的胸牌,趙學五不由驚訝不已。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羿朝南不過比自己大七八歲,竟然也是主任醫師,心裏的底氣不由一壯,隨即直接越過甄守德迎了上去,“朝南姐,你終於來了,你再不來,我就要被趕出去了!”
本來因爲趙學五的無視,而臉色鐵青的甄守德,聞言頓時臉色一變,也連忙跟着打招呼,“羿主任,你怎麼也過來了!”
羿朝南早走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裏怪異的氣氛,聽到趙學五的話,在想及剛剛的情形,哪裏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微微對着他點點頭,隨即熱切的詢問趙學五,“瞎說,你來了這濟心醫院,是給我貼面子,誰敢趕你出去,誰要是敢趕你出去,我就把他趕出去!”
說到這,羿朝南別有深意看了看甄守德,以及跟在其身後的刻薄婦。
趙學五暗吸了一口涼氣,這羿朝南雖不中看,但是這份底氣,可真不一般啊,聽這口氣,好似這醫院跟他們家的似的!
“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你瞧瞧你長得那熊樣,是人看着都噁心,趕我走!別以爲做了主任醫師,就可以就可以不將老人放在眼裏,……”羿朝南剛說完,刻薄婦就跳了出來,指着羿朝南的鼻子破口大罵,臉色大變的甄守德拉都沒拉住!
羿朝南氣得渾身哆嗦,眼底的悽婉讓趙學五怒火高漲,他早已經將羿朝南當成了自己的朋友,哪裏忍得住朋友唄如此侮辱,頓時眼底閃爍一抹寒光,一步上前,緊咬着鋼牙一耳光就抽了過去!
“啪!”清脆的響聲帶着顫音,趙學五怒氣爆發之下,沒有絲毫保留,這一巴掌直接將刻薄婦抽了翻在地,張口出一口血水,混着幾顆碎牙。
“這個世界上成天都在死人,有很多人就死在這張嘴上,你說是不是,甄守德甄主任!”趙學五的話帶着三九的寒氣,凍的甄守德直打哆嗦。
在這一刻,甄守德真的怕了,因爲他從趙學五的眼底看到了殺氣,不錯,就是殺氣,他曾經在國外留學時,跟着導師就過一個身重數槍的亡命徒,當那個男人看向自己時,就是這種感覺,靈魂顫慄、肝膽欲裂,彷彿自己就是一句可以活動的死屍!
積壓十數年的恐懼再次湧上心頭,甄守德不敢有絲毫不軌的念頭,冷汗爬滿了腦門,也不敢擦拭一下,“她……她,今天喫錯,喫錯藥了,羿主任,這,這位先生不要跟她一般見識,我這就,這就讓她滾蛋!”
羿朝南也感受到趙學五身上猛然爆發的寒意,望向趙學五的目光之中滿是詫異之色,不過更多的是,歡喜和感動,再者這一生之中,除了他的父親,第一次有一個人站在她的前面,爲他遮風擋雨,這種感覺對於別人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對於她來說卻無比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