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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章 531 記憶復甦

  張峯的小插曲過後,蘇小小沒再遇上任何變故,接下來就是打獵。

   她打的少,主要射箭,百步穿楊。

   景弈爲不僅給她做了弓,也做了箭,越用越順手,她很是喜歡。

   蘇陌也不怎麼打獵,他不愛獵這些飛禽走獸。

   只有蘇璃是在認認真真地享受打獵,整片林子都是他無比興奮的嗷嗷聲。

   “要去內圍嗎?”蘇陌望着前邊的鐵網問。

   蘇璃點頭如搗蒜:“去呀去呀去呀!”

   蘇陌:“沒問你。”

   蘇璃:“……”

   蘇小小望了望漸漸暗沉的蒼穹:“天色不早了,內圍說不定有人等着我們現身呢,還是別去自投羅網了。”

   蘇小小現在比較惦記從張峯身上搜出來的東西,得儘快安排人回京城找出那道聖旨……絕不是貪張峯的遺產。

   另外她說的也是真的,內圍危險重重,她不信北燕不會耍什麼手段。

   她不怕北燕,但也沒必要上趕着送人頭,沒有意義,除非趙康寧在內圍,她可以考慮去殺她。

   但很可惜,她在外圍,並且可能已經回去了。

   “好,我們回去。”蘇陌輕聲說。

   蘇璃委屈道:“可是我想去進去嘛……”

   “喂!到底有沒有人聽我說話?”

   “我還是不是你親弟弟啦?”

   蘇璃癟嘴兒,賭氣地拿上獵物,心不甘情不願地跟着蘇陌與蘇小小出了林子。

   下午那場雨阻撓了相當一部分打獵者,不少千金都在侍衛的陪同下空手而歸了,她們坐在棚子裏欣賞侍衛們賽馬。

   突然看見蘇小小帶着豐厚的獵物歸來,一個個喜不自勝地迎了上來。

   “秦蘇!你打了好多兔子呀!”

   “蘇大公子,蘇五公子。”

   衆人也與蘇陌、蘇璃見了禮。

   蘇璃心道,什麼她打的?全是我打的好麼?

   我馬鞍上掛不下了,才掛在她和我大哥的馬鞍上的!

   很快,靜寧公主也從林子裏出來了。

   她活抓了兩隻竹鼠。

   是給惠安的,惠安死活要跟來,她沒同意,要再不給惠安帶點兒獵物回去,惠安又得鬧。

   雨後的落日格外燦烈。

   打獵的衆人陸陸續續回來了,蕭獨鄴與蕭舜陽也算滿載而歸。

   禮親王笑容滿面,儼然也是收穫頗豐。

   景弈策馬朝着蘇小小走了過來,將馬鞍上的布袋遞給她。

   “給。”

   蘇小小接過來,打開一看,裏頭竟是一株罕見的藥草,這種草的根莖爲藍色,開出來的花朵是白色,有輕微的毒性,但卻對風溼有奇效。

   是蘇小小在西晉毒師的手札上見到的藥草。

   但此藥草極爲難得,據說長在懸崖峭壁上……

   蘇小小再看向景弈,少年的臉頰髒兮兮的,額頭也擦破了,手掌上包紮着一塊紗布。

   蘇小小把他的手拿了過來,拆開紗布,仔細檢查他傷口:“疼不疼?”

   景弈的眸子亮若星辰:“不疼。”

   蕭重華朝這邊望了過來,景弈跳崖摘藥草,把他嚇壞了。

   但能光明正大地對她好,也未嘗不是幸。

   趙康寧是最後幾批出來的,她一眼看見在涼棚中坐下的蘇小小與景弈。

   二人跽坐在蒲團上,桌上擺滿瓶瓶罐罐,蘇小小正在爲景弈處理傷勢。

   她的眸光涼了涼,策馬去了一旁的馬廄,蠱師早已等候多時。

   “他活着回來了?怎麼回事?”

   她不悅地問。

   蠱師苦大仇深地說道:“景小侯爺一直與西晉禮親王在一塊兒,我沒機會下手。”

   禮親王可不是好惹的。

   他兇名在外,乃西晉四大魔頭之一,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下蠱,怕不是嫌命長了?

   “我暴露了無所謂,可萬一連累了公主,就罪該萬死了。”

   趙康寧冷聲道:“我不想聽這些藉口!”

   蠱師正色道:“事不過三,我下次一定不會再失手!”

   趙康寧心裏有更重要的事,沒在景弈的問題上糾結太久:“你今日可去了內圍?”

   “去了。”蠱師說。

   禮親王是不可能老老實實在外圍狩獵的,他遠遠地跟蹤他們,也進了內圍。

   趙康寧問道:“那你可看見我舅舅了?”

   蠱師搖頭:“不曾。”

   趙康寧嘀咕道:“奇怪,舅舅去哪兒了?這麼晚了也沒出來?”

   涼棚裏,蘇小小也在等。

   天都黑了,她爹與衛廷、衛六郎還沒出來。

   景弈看着她朝林子裏張望,說道:“我回來的路上好像看見護國公了。”

   “是嗎?”

   “他和太皇太后在一起。”

   蘇小小一噎。

   爹啊,我親爹啊,你這是要在大庭廣衆之下逼你親爹造反吶?

   “是護國公回來了!”

   一位官員說道。

   蘇小小循聲一瞧,只見他爹騎着高頭駿馬,護送着白羲和與西晉皇女從林子裏出來。

   三人的身邊跟着莫邪。

   莫邪沒騎馬,他背上揹着熟睡的西晉小郡主。

   蘇小小涼颼颼地看向景弈,皮一下很開心?

   景弈壓下翹起來的脣角,無辜道:“哦,忘了說,還有西晉使臣。”

   看在你受傷的份兒上,不和你計較了。

   蘇小小唰的拉緊繃帶。

   景弈倒抽一口涼氣:“疼。”

   空地上架起篝火,景宣帝吩咐廚子,挑了幾個不錯的獵物烤了。

   一直到烤肉端上來,蘇小小也沒等到衛廷他們。

   到底出了什麼事?

   密林深處。

   鬼怖與赫連鄴過了上百招。

   鬼怖是死士,一旦戰鬥起來,便不知疼痛,不畏生死,赫連鄴是大活人,他再怎麼勇猛無懼,也不可能做到像死士那樣。

   “你究竟是誰?”

   赫連鄴警惕地問。

   他不是沒與死士交過手,但從沒哪一個如此難纏。

   “現在問這個,晚了!”

   鬼怖說了不摻和,是他不放自己走,那麼,就等着用鮮血來祭他的封喉劍吧!

   三丈之外的大樹下,衛六郎助威:“子歸好樣的!殺了他!殺了那個逆賊!”

   鬼怖一劍砍上赫連鄴的長槍,轉頭對衛六郎與衛廷冷聲道:“等我殺了他,就拿你們兩個來祭劍!”

   他認真的,他要殺了這兩個臭小子!

   衛六郎訥訥道:“大哥好像真的生氣了,我們是不是趕緊逃啊?”

   大哥沒恢復記憶,他留在衛家只是爲了隱藏身份完成任務而已,真把他惹毛了,他六親不認的!

   衛廷沒說話。

   赫連鄴是個難纏的對手,雖然受了傷,但是大哥也快要開始耗損心力了,再這麼下去,戰鬥完,大哥必定進入死士的虛弱狀態。

   終於,赫連鄴露出了破綻。

   鬼怖一劍刺中赫連鄴的腰腹。

   但赫連鄴也不是喫素的,他一記猛拳砸過來,鬼怖及時朝後一仰,拳頭擦着他的面具一晃而過。

   咔!

   面具被打掉了。

   那張有着詭異刺青的臉暴露在了赫連鄴的眼前。

   赫連鄴狠狠一驚:“是你?你不是死在碎北關了嗎?”

   碎北關,當年衛胥與衛家六子戰死的地方。

   聽到這三個字,鬼怖的腦子突然嗡了一下,閃過一陣撕裂般的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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