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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307 親親

  蘇小小好氣又好笑地看着他:“裝睡呢?”

   “嘿嘿。”蘇二狗憨憨一笑。

   大虎二虎小虎上學折騰凌雲,放學了折騰蘇二狗,蘇二狗被糊了不知多少臉治癒的口水後,終於學會了閉眼裝死。

   “姐!爹贏了嗎?”

   他迫不及待地問。

   蘇小小嘆一口氣。

   蘇二狗心一緊:“不會輸了吧?”

   蘇小小不說話。

   蘇二狗難過得不要不要的,昨日還打贏了,今天就輸掉了——

   他倒也不是在乎那些王權富貴,就是想到讓壞人贏了,有點不甘心。

   他捏緊拳頭:“沒關係的,姐,輸了也沒事,大不了我以後多賣餅,能養活你和爹的。等我長大了,再去找他幹架!把咱們的東西奪回來!”

   蘇小小看着視死如歸的蘇二狗,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傻弟弟,爹贏了。”

   贏得很漂亮。

   屬於爹的東西,爹奪回來了。

   ……

   夜裏,一家人坐在堂屋喫飯。

   曹廚子也聽說了一點好消息,特地燒了一大桌好菜。

   一家子坐下喫飯。

   曹廚子的拿手好菜是醬大骨,三小隻與蘇二狗很是喜歡,蘇小小減肥,不喫這個。

   “來,大虎的,二虎的,小虎的。”

   蘇承給三小隻一人挑了塊兒好啃的,又夾了一塊大的放到蘇二狗的碗裏。

   “爹,你也喫。”

   蘇二狗話音剛落,就見秦滄闌端着一個碗從竈屋出來。

   碗裏是一塊十分漂亮的醬大骨。

   秦滄闌把醬大骨往蘇承面前一放。

   蘇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秦滄闌輕咳一聲,說道:“你疼你兒子,我也疼我兒子。”

   萬年不要臉的蘇惡霸,突然就有點兒不好意思。

   秦滄闌在蘇承身邊坐下,一邊往蘇承碗裏夾菜,一邊小聲說道:“我還藏了三塊大的。”

   蘇承:“……”

   秦滄闌是很想讓蘇承叫自己一聲爹的。

   奈何蘇承三十年沒叫了,乍然多出個爹,他有些叫不出口。

   蘇承怪彆扭的。

   秦滄闌不彆扭,不僅給蘇承夾菜,還給蘇承剝蝦、剝橘子,飯後更是把人往馬背上一帶,出去逛大街了。

   蘇二狗的傷勢沒大礙了,可以在家裏靜養。

   蘇小小帶着他與三小隻回了梨花巷。

   她給三小隻洗過澡後,三小隻在牀上翻跟頭,翻着翻着睡着了。

   她也打算歇下時,眼前一晃,進了藥房。

   是的了,三月份的獎勵還沒給呢。

   按以往的經驗,藥房遲給就意味着補償,何況,此期間她還救治了那麼多病人,這些也是有獎勵的。

   蘇小小期待地睜開眼。

   果不其然,休息室的桌上已經擺滿了。

   好叭,擺滿有些誇張,但的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多。

   有一瓶三無的小黃丸,一瓶複合維生素,一瓶膠原蛋白肽,這些是剛好用完的,補給來得太及時了。

   另外還有一盒壯骨顆粒。

   上次就給過壯骨顆粒了,她爹還沒喫完呢,並且如今他的手已徹底痊癒,完全不需要再來一盒了。

   不過,基地藥房的壯骨顆粒是好東西,藥房給了,她自然不會拒絕。

   最後是……

   “咦?這是什麼?”

   蘇小小拿起桌上巴掌大的小藥瓶。

   說它是藥瓶,可它又打不開,說它是什麼別的東西,又散發着一股薄荷與三七的藥味兒。

   “不管了,先收下。”

   蘇小小將東西裝進急救包,又去各大藥品區域補給了一下消炎藥、麻醉劑等處方藥。

   她剛從藥房出來,衛廷過來了。

   她還沒來得及把藥品裝好,衛廷看着滿滿一大桌稀奇古怪的藥品,一度懷疑自己眼花了。

   “剛剛這裏……沒東西的。”

   衛廷指着桌子說。

   “剛剛有的。”蘇小小面不改色地說。

   “是嗎?”衛廷表示懷疑。

   “是啊!”蘇小小不容他懷疑。

   “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蘇小小及時岔開話題。

   衛廷淡淡說道:“路過。”

   蘇小小:“哦,我還以爲你是專程來看我的。”

   衛廷一臉高冷:“呵,你想多了。”

   蘇小小挑眉道:“你早不來,晚不來,非要等大虎他們睡着了再過來,我真的有想多嗎?衛、大、人?”

   衛廷冷哼道:“我是有事耽擱了。”

   蘇小小雙手抱懷:“算了,念在你出了不少力的份兒上,不扯下你高冷的面罩了。讓我看看你的傷。”

   衛廷伸出右手。

   蘇小小拆開紗布。

   傷口沒有發炎的跡象,但這隻原本玉雕般精緻的手上多了一道猙獰的傷,本就不是一件讓人喜聞樂見的事。

   “疼嗎?”

   她問。

   “不疼。”

   他說。

   蘇小小拿了藥過來,先用碘伏消了毒,又塗上抗菌消炎的軟膏。

   “我不會讓你留疤的。”

   “無所謂。”

   衛廷不在乎。

   男人嘛,留疤就留了,在他看來真的沒什麼。

   蘇小小想到了那個小藥瓶,她眼珠一轉。

   衛廷一瞧她這副狡猾的小樣子,便危險地眯了眯眼:“又想拿我試藥!”

   蘇小小眨眨眼:“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默默地將小藥瓶放了回去。

   給衛廷包紮完,蘇小小順手將桌上的藥一併收了。

   衛廷來得正好,她有話問他。

   這段日子忙着大比的事,把秦滄闌與武安君的恩怨擱置了。

   如今兵權的事告一段落,是時候解決一下心底的疑惑了。

   “……你是說,秦滄闌之所以不派兵增援,是因爲他認爲我祖父與北燕勾結?”衛廷疑惑地看着蘇小小。

   蘇小小嗯了一聲。

   衛廷道:“倒也不是頭一回聽到這個說辭了。”

   “嗯?”這回,換蘇小小滿腹狐疑了。

   衛廷道:“我祖父出事後,我祖母親自當着景宣帝的面,質問秦滄闌,爲何不派兵,秦滄闌說,你們衛家勾結北燕,還妄圖讓我派兵增援?是想讓我自投羅網?”

   蘇小小驚訝:“還有這一出。”

   衛廷接着道:“可是秦滄闌根本拿不出我祖父叛變的證據。”

   蘇小小大概明白了:“所以,衛家是認爲,秦滄闌故意不派兵,事後還給衛家扣上一頂通敵叛國的罪名?”

   衛廷點頭:“沒錯。”

   蘇小小抓抓頭:“這樑子……結得真大呀。從前你們兩家……都沒懷疑過是有人從中作梗嗎?”

   衛廷沉吟道:“兩家本就是死敵,誰會相信死敵無辜呢?”

   蘇小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倒也是。”

   衛家與秦家效忠於不同的陣營,這本沒有錯,可在爲各自主公效力的過程中,他們做了太多傷害彼此的事,結下了太多不可化解的樑子。

   又豈是一句“各事其主”能夠一筆勾銷的?

   但如今,他成了小蘇家的女婿,她成了三個衛家小子的娘,他們之間有了無法割斷的羈絆。

   這麼一想,命運還真是神奇。

   “你應該感謝我爹當時把你綁回去。”

   “你終於承認是綁了?”

   “我沒有,你聽錯了。”

   衛廷:“呵!”

   衛廷今日不必打針,喫藥就夠了。

   蘇小小給他拿了消炎藥,用瓷瓶分裝好,交代了用法與用量:“早晚各一次,一次兩粒,飯後吞服。”

   衛廷收好藥瓶,準備離開了。

   他看了眼坐在牀頭給三小隻修彈弓的蘇小小,眸光動了動,說道:“上次答應你的事……”

   “什麼?”蘇小小一臉茫然地朝他看來。

   “閉上眼。”

   “嗯?”

   衛廷見某人關鍵時刻掉鏈子,索性欺身而上,抬起並未受傷的左手,輕輕捂住了她眉眼。

   緊接着,蘇小小便感覺到一道溫熱的氣息靠了過來,柔軟地、帶着一絲暮春的暖意,飛快地在她脣角……邊碰了下。

   真的就是一下下。

   蘇小小根本還沒嚐到滋味,衛廷已經直起身子了。

   蘇小小不可置信地摸上自己的脣角。

   我這是……豬八戒喫了個人參果麼?

   感覺親了,又感覺沒親,沒反應過來就沒了?

   “目前只能給你這個。”衛廷正色道,“更多的……你想想就好。”

   蘇小小:我竟不知我一個有相公的人,喫口肉還得自己想。

   這叫啥?

   畫餅充飢?

   話說你們古人這麼保守的嗎?

   那上三壘得猴年馬月?

   蘇小小備受打擊地看着某人:“衛廷……照你這個進度……你該不會是要等到七老八十了纔跟我那啥啥吧?我美人遲暮了,你就不嫌棄麼?”

   衛廷頓了頓,說道:“不會。”

   蘇小小眸子一亮:“不會等那麼久?”

   衛廷說道:“不會嫌棄你。”

   蘇小小:“……!!”

   蘇小小果斷將讓某渣男轟了出去。

   天下美男那麼多,何必吊死這一個!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蘇小小氣呼呼地挪了挪枕頭,打算睡了,卻意外地發現枕頭下多了一個信封。

   她打開後,裏頭是一沓沉甸甸的銀票,一共五千兩。

   銀票下附了一張字條——家用。

   “這傢伙……什麼時候放的?”

   親她那一下的時候嗎?

   “別以爲有銀子就行了,我也不是很開心的。”

   蘇小小收下銀票,鑽進被子,撈了個小豆丁過來一頓猛挼。

   小虎被挼醒,頂着一頭亂糟糟的小呆毛問道:“娘,你笑鹹摸?”

   蘇小小學他說話:“沒鹹摸。”

   小虎歪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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