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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257 當年真相

  蘇小小一臉淡定:“好嘛,你是正常的,我不給你看了。”

   衛廷:……你能不能別再說話!

   他尷尬,她就不尷尬了。

   蘇小小坐起身來,眨巴眨巴地看着他:“衛廷,你是有一點點喜歡我的吧?你是不是在喫蕭重華的醋呀?”

   衛廷面上已恢復平靜,冷冰冰地說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希望你記住自己的身份!當初是你們小蘇家先招惹我的,何時中止關係,我說了算!”

   蘇小小:“哦。”

   她淡定躺下。

   衛廷起身離開。

   人已經出去了,又大步折了回來。

   他站在牀前,猶如一尊暗夜的神祇,深不可測地看着她:“閉眼!”

   蘇小小撇嘴兒,閉上眼睡覺。

   衛廷俯下身來,單手扶住她臉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蘇小小睜開眼。

   衛廷高冷地解釋道:“夫妻間該做的事。”

   蘇小小噗嗤一聲笑了:“衛廷,我也是這麼親大虎、二虎和小虎的,你真要親的話……”

   衛廷冷聲道:“你別得寸進尺!”

   “哦。”蘇小小挑眉,翻了個身,面向裏頭的三個小豆丁。

   “……下次。”

   衛廷說罷,一臉高冷地走了。

   蘇小小摸了摸被親過的額頭,又摸上自己柔軟的脣瓣。

   “下次……就能親這裏了嗎?”

   “那下下次……是不是直接上三壘?”

   “娘。”

   小虎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

   “怎麼了?”蘇小小問小傢伙。

   “尿尿。”小虎說。

   蘇小小抱着小虎去後院尿尿。

   “娘你笑鹹摸?”小虎窩在蘇小小懷裏問。

   “大豬蹄子……好喫。”

   “小斧也要喫。”

   這一晚,睡夢中的小虎抱着大虎的小腳丫子,啃了一宿的豬蹄子。

   -

   卻說坤寧宮內,靜寧公主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醒來就被眼前的景象弄懵了。

   發生了何事?

   她寢殿爲何如此多的人?

   還全跪在地上?

   貼身小宮女桃枝一直留意着靜寧公主的動靜,見她醒了,喜極而泣:“公主,您終於醒了!”

   靜寧公主茫然地看着一屋子宮女太監:“這是怎麼了?”

   桃枝膝行上前,到了牀邊才站起身來,將靜寧公主扶坐起來:“公主,您昏迷那麼久,嚇死奴婢了!”

   “我……昏迷?”

   靜寧公主很意外。

   她沒覺得自己昏迷呀,她不就是睡了一覺麼?

   “什麼時辰了?”她問。

   “辰時。”桃枝哽咽地說。

   “辰……”靜寧公主一驚,“早上了?”

   她明明記得是在午休……

   桃枝抽抽噎噎道:“您昏迷了一天一夜,怎麼叫都叫不醒,娘娘宣了太醫過來,太醫給您鍼灸,您也仍是昏迷不醒……”

   “咳!”

   拒絕承認自己睡得像頭豬的靜寧清了清嗓子,表情嚴肅地說道:“我現在醒了,沒事了,都起來吧。”

   衆人如釋重負地起身。

   桃枝道:“奴婢去給娘娘報個平安,娘娘擔心了一宿……另外……三殿下與陛下也來過。”

   半刻鐘後,皇后身邊的梅姑姑過來了,她身後跟着一名太醫。

   太醫給靜寧公主把了脈:“殿下已無礙。”

   梅姑姑讓宮人送太醫出去。

   靜寧公主道:“窗子都打開吧,太暗了。”

   宮人將屏風撤了,把軒窗支開。

   桃枝打了熱水過來,梅姑姑親自擰了帕子爲靜寧公主擦臉。

   帕子尚未落下,梅姑姑驚訝地咦了一聲。

   “殿下,你的臉……”

   “我的臉怎麼了?”靜寧公主心頭一緊,莫不是越發嚴重了?

   “桃枝!拿鏡子來!”

   她吩咐。

   桃枝拿了小桃木鏡來。

   靜寧公主對着鏡子一瞧,也咦了一聲:“我的臉……”

   昨日還滿臉痘痘,有幾個甚至化了膿,今日竟然消了不少。

   這張臉一點也不可怕了。

   “可是擦了胡太醫的藥?”梅姑姑問。

   桃枝連連點頭:“是的,梅姑姑!”

   梅姑姑會心一笑:“胡太醫的醫術從不讓人失望啊。”

   靜寧公主道:“不是胡太醫。”

   她記得很清楚,擦完胡太醫的藥,只是清涼了一小會兒,便再次痛癢交加了起來。

   倒是用了同窗給她的藥後,她舒適了許多。

   也正因爲太舒適,纔會結結實實地睡了個好覺。

   由蘇小小的藥,靜寧公主想到了蘇小小送給自己的點心。

   她看向桌上不翼而飛的點心盒子,問道:“我的點心呢?”

   桃枝道:“您是說原先桌上那一盒嗎?陛下喫掉了。”

   景宣帝原本是來探望靜寧的,坐着坐着,就看見了上次坤寧宮送來的點心,隨後他一不留神,全乾掉了。

   一個也沒給靜寧留。

   靜寧公主黑下臉來。

   -

   梨花巷。

   蘇小小也起了。

   她又將昨晚的事回味了一遍,心情有點不錯。

   然而看着一旁呼呼大睡的三小隻,她一巴掌拍上腦門。

   “讓這傢伙撩的,忘記問他,三個孩子是不是當真是他哥哥的骨肉了?果然,美色誤人啊。”

   蘇陌昨日說了自己的揣測後,她拜託蘇陌暫時先不要告訴秦滄闌與老侯爺。

   蘇陌答應了。

   但也只有三天,因爲三天後,探子回來,一定會向老侯爺稟報。

   “三天內,我應該能見到衛廷吧?”

   蘇小小去把蘇二狗叫了起來,姐弟倆做完點心,三小隻也差不多醒了。

   早飯是羊肉包子與雜糧粥。

   羊肉肥瘦相宜,用香料去了羶味兒,再搭配一點羊肉湯熬過的胡蘿蔔丁,肉香四溢,油潤鹹鮮,微帶了一絲甜。

   雜糧粥裏切了紅薯塊兒,紅薯的甜味被徹底熬製出來,粥體濃稠,清甜軟糯。

   剛出鍋,蹭飯的來了。

   蘇祁、蘇鈺露出一口小白牙,只差沒端個鉢鉢來化緣了。

   三小隻刷完小牙牙,一家子上桌喫飯。

   蘇祁、蘇鈺沒料到小表妹點心做的好,飯菜燒的好,就連包子也比府上的廚子蒸的香。

   與他們以往喫的老麪包子不一樣,一口咬下去,麪糰子軟乎乎的,有極鮮的湯汁爆出來,並且一點兒羶味也沒有。

   這可是羊肉啊羊肉。

   他倆從來不喫羊肉的!

   倆兄弟埋頭幹包子,喫得停不下來。

   蘇二狗啃完一個包子,一伸手,摸了個空。

   他怔怔抬頭,望着已經空掉的大蒸籠。

   呃……包子呢?!

   蘇祁、蘇鈺喫得意猶未盡。

   要不是三小隻的包子是獨特造型的豬豬包,他們不好意思搶,可能連三小隻的盤子也空了。

   國子監有早課,蘇二狗三人喫過飯便出發了。

   三小隻磨磨唧唧地喫完,蘇小小給他們把兜衣取下,洗了小手,漱了口,才送往凌雲家。

   靜寧公主雖是無礙,可她“昏睡”一天一夜也着實令人擔憂,皇后讓人去宮學給她請了一天假。

   今日又是江夫子的課。

   江夫子早已將蘇小小視作朽木,不去雕琢。

   因此蘇小小這一日過得還算風平浪靜。

   放學後,蘇陌來接她。

   蘇小小上了馬車:“我想和二狗去看看我爹。”

   蘇陌沒有反對:“好。”

   傍晚,蘇陌的馬車抵達了秦家的馬場。

   說是馬場,卻並不僅僅是養馬、馴馬的地方,它有兵器庫、箭靶、操練場,可謂練武的絕佳之地。

   蘇承剛拉完弓,一雙胳膊好似不是自己的了,正鬱悶着呢,蘇二狗撒開腳丫子奔過來了。

   “爹!”

   蘇承回頭,眸子一亮。

   “閨女!”

   他自蘇二狗身邊呼嘯而過。

   被當了空氣的蘇二狗:“……”

   蘇承抓住蘇小小的胳膊,委屈得不要不要的:“閨女……你終於來看爹了……爹想死你了……那兩個老傢伙把我困在這裏,天天逼我習武,不讓我回去……我又打不過他們……”

   提到這個他就來氣。

   打不過那個大個子也就罷了,那個坐輪椅的看着好欺負,結果一招就把自己撂趴下了。

   他撩起袖子:“閨女你看。”

   蘇小小捏了捏他手腕:“爹,你壯了。”

   蘇承:“……我是讓你看我的傷。”

   蘇承被秦滄闌與老侯爺急訓了幾日,人都曬黑了,肌膚呈現出淺淺的小麥色,但也誠如蘇小小所言,他變得更加壯碩了,精氣神也好多了。

   蘇小小仔細檢查了他的右手。

   手腕上的確是有一塊淤青,那是被老侯爺摔的。

   老侯爺心疼得要死,面上不敢表露,依舊狠狠訓他。

   除了那塊淤青,他的手腕沒有出現任何不適。

   “這麼高強度的訓練也不疼了嗎?”蘇小小問。

   “不疼啦。”蘇承說。

   給女兒看淤青,那是顯擺一下,並沒有真讓女兒擔心的意思。

   蘇承往草場望了望:“咦?女婿和大虎二虎小虎呢?沒和你們一起過來?”

   蘇小小道:“沒有,衛廷帶他們去上課了。”

   蘇小小原本也是打算帶三個小傢伙過來的,剛到凌雲家門口,碰到了尉遲修。

   衛老太君思念小傢伙了,尉遲修來把三個孩子帶過去讓衛老太君瞧瞧。

   蘇小小自然沒意見。

   只不過,若說是接回衛廷家了,蘇老爹一定會問,女婿有家人嗎?那趕緊見一下?

   如今兩家這水火不容的關係,還是別讓她爹去衛家送死了。

   “我下次帶他們過來。”蘇小小岔開話題,“爹,之前的藥喫完了吧?”

   蘇承道:“來馬場之前剛喫完。”

   蘇小小取出小揹簍裏的小藥瓶:“我這裏還有一瓶,你記得喫。”

   蘇承擺擺手:“我已經不疼了,這藥怪貴的,你留着。”

   蘇小小堅持道:“就是給爹的。”

   她覺得,藥房的黑科技壯骨顆粒不僅僅是有療傷的功效,也能在極大程度上強健體魄,她爹能承受如此急高強度的訓練,想必也有一定的關係。

   蘇承拗不過女兒,把藥收下了。

   “小川。”

   他招招手。

   一個小廝小跑着上前。

   蘇承猶豫了一下:“算了,我自己拿着。”

   閨女送的藥,他得抱好。

   蘇承發現閨女又瘦了,兒子又長高了。

   他又問了女婿與三個小外孫的情況,得知大家一切安好,他稍稍放下心來。

   “二狗,你先和爹說說話,我出去一下。”

   她要去找秦滄闌。

   秦滄闌正在草坪上刷馬。

   他雖是老護國公,可有些事他喜歡親力親爲。

   見到蘇小小,他很開心。

   可當蘇小小道明來意,他的笑容又一點點淡了下去。

   “你爲何突然問起這個?”

   蘇小小道:“不是突然,想很早就想問了,一直沒機會。”

   秦滄闌喫味兒地問道:“衛家小子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蘇小小道:“與他無關,是我自己想知道。如果,你不方便說,當我沒來過。”

   見都見着了,怎麼能當你沒來過呢?

   小丫頭扭頭就走的樣子,像極了曾經的蘇華音。

   蘇華音總是用這一招,屢試不爽。

   他知道,可他就是心甘情願往裏跳。

   “你站住!”

   他對華音毫無辦法,對這個小丫頭也沒轍。

   他問道:“當年的事,你聽說了多少?”

   蘇小小轉過身來,再次看向他道:“也沒多少,就是,武安君被北燕大軍圍困,派人喬裝打扮混出去,找你增援,你拒絕了。”

   秦滄闌點了點頭:“沒錯,確有此事。”

   蘇小小有些意外:“爲什麼拒絕出兵?”

   “爲什麼?”秦滄闌停下了刷馬的動作,冷冷一笑,“姓衛的謀反,他與北燕沆瀣一氣,使了一出苦肉計,我若是去了,就是自投羅網!”

   蘇小小聞言皺了皺眉:“竟有此事?”

   秦滄闌正色道:“你是我親孫女,我難不成會騙你?雖說我厭惡衛廷那小子,但也不至於用此法去抹黑一個已死之人。”

   蘇小小:“哦。”

   秦滄闌:“你不信我第0章 ”

   蘇小小:“我和你又不熟。”

   秦滄闌:扎心了……

   蘇小小又道:“武安君既然勾結了北燕,爲何最後又被北燕給殺了?”

   秦滄闌冷冷一哼:“他對我動了殺心,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斃,就從後面突襲北燕大軍,並放出消息要與他裏應外合,讓北燕認爲,他投敵是假,實則是想與我一同端了北燕。”

   蘇小小沉思道:“所以北燕一怒之下,將武安君殺了?”

   她曾懷疑過是景宣帝見不得衛家好過,可從秦滄闌透露的實情來看,景宣帝與衛家的慘案沒有直接關係。

   她沒懷疑秦滄闌在撒謊,因爲沒這個必要。

   秦滄闌哼道:“若非他與北燕勾結,對北燕毫無防備,又怎會讓北燕輕而易舉地滅了他滿門?”

   這算是變相承認了武安君的厲害。

   天底下,能與他打成平手的,只有已逝的武安君。

   蘇小小糾正道:“不是滿門,衛廷還在。”

   秦滄闌滿不在乎道:“他很快就不在了。”

   蘇小小問道:“你要殺他?”

   秦滄闌沒說話。

   蘇小小轉身就走。

   又來!又來!這丫頭又來!

   簡直和蘇華音的臭脾氣一模一樣!

   “我不殺他就沒人殺他了嗎?”秦滄闌眼珠子一轉,抬手一指,“老猴子要殺他!”

   剛推着輪椅過來的老侯爺虎軀一震!

   作什麼要甩鍋給我?!

   姓秦的,我看你是又想幹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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