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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5章 915 蘇承的手段

  蘇小小與衛廷在大樹上密切關注着涼亭內的動靜。

   由於相隔甚遠,又有簾子的遮掩,二人是聽也聽不見,看也看不清。

   只能根據若隱若現的身影判斷一下談判的進展。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蘇小小都犯困了。

   她打了個呵欠,下巴往面前的樹枝上一擱:“我爹有這麼多話和太后說嗎?”

   衛廷及時將手掌墊在了她的下巴下,讓她擱得舒舒服服的。

   “我爹在鄉下都是一言不合就幹架的,不怎麼喜歡和人講道理。”

   衛廷倒是十分理解岳父:“鄉下是鄉下,京城是京城,爹原先是沒有退路,只能捋起袖子幹。如今身份不同了,有了談判的籌碼與底氣,也不想連累全家,自然先禮後兵。”

   在鄉下,蘇承面對的不過是幾個地痞混混,誰的拳頭硬誰就是道理。

   而且蘇承也從不主動找那些人挑事。

   今晚的情形大不一樣,他面對的人是一國太后。

   何況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太后並不是秦家的敵人。

   蘇小小唔了一聲:“我爹也變得有勇有謀了呢。你說太后會同意嗎?”

   衛廷道:“沒這麼容易妥協。”

   太后是個強勢的人。

   規矩就是規矩,她不針對蘇承。

   任何人提出這個要求,都會遭到她的強烈打壓。

   簾子裏的聲音陡然變大。

   蘇小小瞌睡一醒,忙睜大了眸子:“吵起來了!吵起來了!太后生氣了!不會是談崩了吧?要不要調兵?”

   她敬重太后,可她也不能讓太后殺了她爹呀。

   衛廷摟住她腰身,以防她一激動掉下去:“再等等。”

   涼亭內,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太后一巴掌拍上石桌:“胡鬧!簡直胡鬧!你當皇宮是什麼地方?你們秦家的後院嗎?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想帶走誰就帶走誰?”

   蘇承還算淡定:“也沒,我就沒想帶走太后您。”

   太后:“……”

   守在簾子外的程公公簡直爲護國公捏了把冷汗。

   這麼和太后說話,真不怕氣死太后啊……

   太后着實氣得不輕,一時間不知該罵蕭舜陽狠一點,還是該罵護國公狠一點。

   “你憑什麼認爲哀家會縱容你的大逆不道?誰給你的底氣?”

   蘇承誠實作答:“我爹。”

   太后:“……”

   “別以爲秦滄闌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便會縱容你胡來……”

   “我爹知道。”

   太后給噎得情緒都不連貫了。

   她狠狠瞪了蘇承一眼:“你是不是一定要帶走她?”

   蘇承:“是。”

   太后:“如果哀家不許呢?”

   蘇承:“那臣就只好得罪了。”

   太后威脅道:“你不怕死?你再厲害,也打不過數千禁衛軍。”

   蘇承想了想:“我覺得……您可能更怕我死。”

   秦滄闌在外浴血征戰,唯一的兒子卻被太后殺了,秦滄闌不得當場造反?

   太后從前只覺得蘇承是個武夫,又是在鄉下長大的,多半不善言辭,有勇無謀。

   今晚方知自己錯得離譜。

   太后氣得拽緊了拳頭:“不要以爲有秦滄闌給你撐腰,就能逼迫哀家!”

   蘇承沒說話,但他的態度說明了一切。

   樹枝上,蘇小小恨不能將自己的一雙眼珠子扔進亭子:“衛廷,我怎麼感覺裏頭殺氣好重?”

   衛廷也感受到了。

   不過他還是選擇相信岳父。

   岳父能解決的。

   蘇小小一回頭:“你拔刀幹嘛?”

   一刻鐘後,太后與蘇承從涼亭裏出來了。

   二人路過大樹下時,蘇小小揪住衛廷的衣襟,將腦袋一頭扎進了他懷裏。

   小胖孔雀秒變小胖鴕鳥。

   “下來吧。”

   太后不鹹不淡地說。

   蘇小小埋在衛廷懷裏不動,一副我看不見你你就看不見我的架勢,拿小jio-jio踢了踢衛廷的大長腿:“叫你呢,下去。”

   衛廷:“……”

   太后與蘇承去了昭陽殿。

   白羲和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

   看似平靜,實則心潮洶湧。

   聽見腳步聲,她忐忑地朝蘇承與太后看過來。

   太后一路上不知對蘇承翻了多少個白眼了,眼皮子都快抽了。

   她沉聲道:“兩國交戰正值緊要關頭,太皇太后願前往水月庵爲大周的將士們祈福,秦副統領,勞煩你護送太皇太后前往水月庵。”

   蘇承拱手:“臣謹遵太后懿旨!”

   ……

   翌日,一則石破天驚的消息轟動了京城。

   說的是四更天,太皇太后前往水月庵爲大周的將士們祈福。

   誰曾想路過一片山林時,遭遇了一夥兒山匪。

   秦副統領帶着禁衛軍與山匪殊死搏鬥。

   殊不知這夥山匪乃是白蓮教餘孽,對朝廷積怨已久,不僅使陰招重傷了秦副統領,還將太皇太后的馬車摔下了懸崖。

   太皇太后下落不明。

   但從那麼高的懸崖摔下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消息傳到二皇子府時,蕭舜陽剛從宿醉中醒來。

   他頭疼欲裂。

   聽到白羲和遇害,他一拳捶在了桌上!

   “不可能!白蓮教的勢力早已被連根拔起,哪兒還有什麼餘孽?”

   侍衛道:“殿下……”

   蕭舜陽面沉如鐵道:“一定是秦徹!是他劫走了她!”

   他說着,起身就往外衝。

   侍衛趕忙攔住他:“殿下!您不能出去啊!您忘了您被太后下了禁足令,沒有太后的懿旨,您不可以踏出府邸半步!”

   蕭舜陽死死地拽緊了拳頭,額角的青筋一根根暴跳起來。

   他只要想到她在另一個男人的身邊,他就嫉妒得發狂。

   蕭舜陽冷聲道:“把你的衣裳給我。”

   侍衛苦口婆心地勸道:“殿下,就算您去了也沒用的,您沒資格搜查護國公府的。”

   秦家如日中天,誰有資格動秦家?

   除非太后與太子下令。

   可太后縱觀全局,不會輕易爲難秦家。

   而太子背後的靠山就是秦家。

   他們誰也不會和秦家過不去。

   蕭舜陽頹然地跌坐在了椅子上。

   他的心裏經歷了無盡的掙扎。

   半晌,他似是下了某種決心,握緊了拳頭緩緩說道:“把你的衣裳給我。”

   侍衛臉色一變:“殿下!”

   蕭舜陽淡淡說道:“我不去秦家,我只是出去走走。”

   侍衛張了張嘴:“……是。”

   侍衛與蕭舜陽換了衣裳。

   侍衛留在房中假扮蕭舜陽,蕭舜陽則悄無聲息地出了府邸。

   他來到萬仙樓。

   老鴇打着呵欠道:“白日裏不開張。”

   蕭舜陽道:“我找四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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