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610 神勇三小隻
衛青?
怎麼可能?
畫像上的人分明是諸葛青。
諸葛青今日雖是戴了面具,可他從前沒戴時,衆人是見過他真容的,與畫像上的不說一模一樣,那也至少有七八分相像。
只不過兩者的氣質截然不同,且諸葛青更清瘦。
宇文臨說道:“風蕭然,你弄錯了吧,畫像上的人分明就是諸葛先生。”
宇文懷皺眉看了宇文汐一眼,儼然是懷疑宇文汐又在耍什麼詭計。
宇文汐是真冤枉,她早和風蕭然鬧掰了,她連風蕭然爲何會出現在這裏都不清楚。
不過,比起其餘人的一頭霧水,她心裏反而是有一絲頭緒的。
衛家除了衛廷,滿門兒郎戰死,但長子衛琛活了下來,成爲死士鬼怖,次子衛青是不是也有可能絕處逢生呢?
何況,諸葛青,衛青,名字都有一個青字。
如果諸葛青是衛青,那麼秦蘇給他治病就說得過去了,衛廷會撇下朝廷的公務陪她來西晉也有了更合理的解釋。
小郡主抱着懷裏的五虎,拉了拉蘇小小的袖子:“秦蘇,風蕭然說的是真的嗎?畫像上的人當真是衛青?可是衛青爲什麼會和諸葛先生長得一模一樣?”
蘇小小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茶:“二哥已經去世了,我沒見過他。”
老侯爺與蘇淵的臉色不大好了。
他倆是見過衛青的,也知道諸葛青就是衛青,令他倆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個叫風蕭然的傢伙是從哪兒弄來的衛青的畫像?
西晉帝一言不發,目光沉沉地看向風蕭然。
風蕭然感受到了如有實質的天子龍威,然而他今日是有備而來,他是有底氣的,該心虛的人是諸葛青纔是。
他衝西晉帝行了一禮,也衝適才與自己喊話的宇文臨拱了拱手:“陛下,三殿下,草民所言句句屬實,諸葛青就是衛青,他當年沒有戰死,他的死只是一個陰謀!爲的是改頭換面,偷偷潛入西晉成爲細作!”
宇文臨一驚:“什麼?”
大殿內響起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
諸葛青是西晉第一謀士,如果他是細作,這也太可怕了。
宇文懷厲聲道:“風蕭然,休得胡言亂語!”
風蕭然指了指諸葛青,對宇文懷說道:“大殿下,如果他不是衛青,爲何要在大周使臣面前戴上面具?他從前可是不戴的!”
“那是……那是因爲……”宇文懷突然發現自己從未問過諸葛青爲何突然戴上了面具,其餘人也是如此,他們雖然好奇,卻沒太往深處懷疑。
他們對諸葛青有着一股近乎盲目的信任與崇拜。
諸葛青平靜地說道:“我的臉受了點傷,不願以傷示人。”
風蕭然譏諷一笑:“是嗎?那你可敢摘下面具,讓衆人當衆驗傷?我猜你不敢吧,畢竟在座的可有不少你的老熟人,萬一讓他們把你認出來了,你又該如何僞裝下去呢?”
衛廷正色道:“我可以作證,諸葛青不是我二哥。”
風蕭然笑着朝他看來:“你當然要替他隱瞞了,不僅你,蘇老侯爺、蘇世子、秦家千金……你們統統都是一夥兒的!”
他說着,目光落在了大周使團的某張席位上,“郭二公子,你是郭家人,與衛青是表兄弟,你應當見過衛青,不如就請你來認認?”
他口中的郭二公子名叫郭銘,是郭靈犀的庶兄,郭靈犀與這位庶兄的感情並不怎麼深厚,要不是郭桓去世了,沒有哥哥送嫁,和親使臣也輪不到他。
可有一點風蕭然沒有說錯,那就是他的確認識衛青。
他抬起一張潮紅的臉,暈暈乎乎地茫然四顧:“誰……誰叫我?”
坐在他不遠處的老侯爺與蘇淵暗鬆一口氣,這傢伙喝醉了,幸好!幸好啊!
蘇小小開口了:“喝成這樣,你指望他認識誰呢?”
風蕭然不滿地皺了皺眉,這傢伙也太不中用了,宴會纔不到一半竟然就喝成了這樣,難怪不成器!
風蕭然不死心,又拿着畫像走到他面前,問他可認識畫像上的人。
郭銘醉得一塌糊塗,看東西全是重影,哪兒能辨認畫像啊?
風蕭然瞪了他一眼,但他並不慌張,因爲大殿之上還有一個可以證明衛青身份的人。
“靈妃娘娘,您是衛青的表妹,您總該認識衛青吧?”
蘇小小一巴掌拍上桌子,站起身來:“風蕭然!你不要太過分了!誰不知她與衛家鬧翻了?她說的話能信嗎?萬一你們兩個串通好的,一起來陷害衛家又怎麼說?”
風蕭然恣意笑道:“衛夫人,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風蕭然對天發誓,沒與靈妃娘娘有過任何交集,在今日之前,我若與靈妃娘娘說過半句話,有過半點來往,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麼重的毒誓發下來,饒是那些對諸葛青深信不疑的人,此時也忍不住生出了一絲懷疑。
風蕭然心裏痛快極了,諸葛青,你爬得越高,摔得就越慘,曾經大家有多愛戴你,等你的僞裝被撕破的那一日,他們就會有多憎恨你。
你等着被所有人撕碎吧!
郭靈犀捏緊了手指。
風蕭然定定地看着她:“靈妃娘娘,我相信你不會在陛下面前撒謊。”
欺君之罪是要被砍頭的,縱然是和親的公主,下場也絕不會好到哪裏去。
老侯爺下意識地去握腰間的佩劍,這是準備戰鬥了,可他剛一摸才發現進宮是不能帶兵器的,他的劍早放在外頭的馬車上了。
“衛青是我二表哥……我見過他許多次,的確是認識他的畫像。”
風蕭然滿意地笑了。
“畫像上的人……不是我二表哥。”
風蕭然就是一怔。
郭靈犀道:“我不知你這幅畫像是從哪裏來的,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二表哥不長這樣。如果你不信我,也可以問問我身邊的女官,她也是見過衛青的。”
女官忙道:“是啊,奴婢在京城見過衛二公子好幾次,畫像上的人怎麼看都不像衛二公子啊。”
風蕭然咬牙道:“你們撒謊!你們一定是被衛家收買了!”
蘇小小淡淡說道:“風蕭然,方纔讓靈妃出面作證的是你,如今質疑她證詞的還是你!什麼話都讓你說了,你還是真是霸道!”
郭靈犀走出席位,對着西晉帝盈盈一拜,情真意切地說道:“陛下,我可以對天發誓,畫像上的人真的不是我二表哥。”
靜妃蹙眉看了郭靈犀一眼。
她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絲變化。
現在除了蘇小小一行人,唯一知道真相的大概只有宇文汐了。
她已經基本確定諸葛青就是衛青了,可她一個字也沒說。
西晉帝目光冰冷地看向風蕭然:“來人!把風蕭然帶下去!”
風蕭然勃然變色。
兩名孔武有力的太監朝着風蕭然走過去,就在他們要將風蕭然架住托住去時,異變突生。
那些圍在風蕭然身後的鬼面舞者突然蜂擁而上,原先手中用來祈福的木棍被他們一抽,竟成了一把把鋒利的環首刀。
他們一刀砍殺了風蕭然面前的太監,鮮血飛濺了風蕭然一臉,風蕭然一下子呆住了。
“來人!護駕!”
晚了,原本空蕩蕩的大門後不知何時多出了幾個鬼面舞者,他們猛地將大門合上,並死死地插上了門栓。
這種大殿的門可不是普通的門,輕易是撞不開的。
不僅大門被關上,後殿也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響——後門也堵住了。
禁衛軍進不來了。
鬼面舞者開始了在大殿內肆意屠殺,尖叫聲此起彼伏,前一瞬還歌舞昇平、推杯換盞的崇明殿,此時成了所有人的修羅場。
殺手與魅姬沒進宮,諸葛青身邊空無一人。
但衛廷不能過去保護他,否則就太明顯了。
諸葛青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讓他去保護蘇小小和幾個孩子。
鬼面殺手衝這邊衝了過來,宇文懷一腳踢開桌子,將對方撞飛。
這夥殺手見人就殺,似乎沒有特定的目標,逮住哪個砍哪個,眨眼功夫已有不少不會武功的大臣遭了毒手。
宇文汐奪了一名鬼面殺手的環首刀,轉頭見蘇小小拉着小郡主,避過一個鬼面殺手的攻擊。
她正色道:“秦蘇,馨兒交給你了!”
蘇小小點頭。
帶着一個孩子終究是難以施展拳腳,衛廷及時趕到。
宇文汐去了諸葛青那邊。
“你過來做什麼?”宇文懷不滿地問。
“趁機殺你!”宇文汐沒好氣地說。
一柄長劍以極爲刁鑽的角度朝諸葛青刺來,宇文懷鞭長莫及,宇文汐反手一劍逼退對方。
宇文懷有些意外,但也沒功夫去想宇文汐的動機,這些鬼面殺手也不知是哪兒來的,一個個武功高得要死,十分難以應付。
宇文懷道:“你去保護父皇!”
宇文汐道:“你去!”
宇文懷問道:“立功的機會你不要?”
宇文汐反問道:“你怎麼不要?”
四面的鬼面殺手朝着二人圍殺而來。
一柄長刀逼近了宇文懷的後心,宇文懷專心應當面前的殺手,沒有留意到。
宇文汐只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能讓宇文懷死在殺手的手裏。
宇文汐轉過身去,不在看那個殺手。
她一劍朝後,猛地捅進了殺手的肚子。
宇文懷一怔,下一秒,一枚暗器朝着宇文汐射來,宇文懷大步上前,將她一把拽了過來,暗器劃傷了他的胳膊。
宇文汐看了他一眼。
二人誰也沒說話。
宇文臨掀翻了桌子:“大哥,二姐,我來助你們!”
二人異口同聲:“去保護父皇!”
宇文臨:“哦。”
宇文臨帶着四皇子、五皇子去護駕,西晉帝身邊有大內高手,並不需要他們幾個的保護。
老侯爺對身後的三小隻道:“別看別看,把眼睛捂上。”
三小隻乖乖地捂住了眼睛。
在老侯爺轉過身去後,他們又悄咪咪地分開一條手縫。
一個鬼面殺手被老侯爺一記手肘重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還有一口氣,他要起來!
三小隻捂住眼睛,悄咪咪地往他那邊挪了挪,一腳把他踩暈!
鬼面殺手:“……”
老侯爺與蘇淵以爲三個小傢伙老老實實在角落裏待着呢,殊不知三小隻已經開始悄咪咪地四處撿漏了。
又一個殺手被老侯爺打趴在地上。
二虎舉起手裏的小鍋鍋,一鍋子把人拍暈了。
別的孩子哭天喊地,他們仨忙着撿漏、撿面具,撿了還往自己臉上戴。
一個鬼面殺手被踹倒,爬起來就要抓人。
小虎戴着鬼面面具,無比嚴肅地比了個停的手勢:“寄幾鹽(自己人)!”
鬼面殺手:“……”
另一邊大虎爬上柱子,小秤砣咻的下墜,一屁股把人坐暈了!